龚逸轩在自己包里找到直充器,帮他充上手机:“难怪有这样的传闻,这年头居然还能有人把手机关机,难怪何校长要向你家人问住院的地址。”
叶醇向龚逸轩道谢,但并未解释自己昨天手机没电一事。
不过,因为他手机没电而产生的后续问题,叶醇感到头疼,他怎么会傻到以为手机不充电会没事,早知道上午就应该问医生或者护士要个充电器。
等了一会儿,手机正常启动开机,叶醇皱了皱眉头。
龚逸轩一直在关注他的表情:“怎么?”
叶醇说道:“没事,谢谢你来看我,待会挂完点滴我也会出院,如果你有事可以先回去。”
龚逸轩说道:“真不留我多坐一会儿吗?我可以陪你说说话,年级组长特意允许我下午不用回学校。”
叶醇其实现在脸色是真不太好,比往日看起来苍白不少,脸上没什么血色,实在不想跟龚逸轩继续打官腔,继续他不想聊的话题,他现在一说话就嗓子疼,难受死。
龚逸轩说道:“我挂完水我顺路送你们回去吧。”
叶醇的母亲看过他,确定他退了烧后就回家,没多留,有方姨在,她还是比较放心。
叶醇想到自己确实没车,现在也没什么力气,但他还是说道:“我不想欠你人情。”
龚逸轩解释:“我是代表学生而来。”
叶醇最后还是拒绝龚逸轩的好意,他不想跟龚逸轩再有任何除工作以外的牵扯。
第38章探病
自从分班后,高二的学生和高三的学生一样,不再提前至下午三点放学,按照周一至周四的正常时间放学,高二回家过周末的学生逐渐在减少。
得知校长只是感冒发烧住院,并非得癌症,且不会命不久矣后,黎晓北紧张的担心总算是放下一半,只是他还是担心的连午觉都没睡着,下午的课完全没在听,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状态。
好不容易在教室里坐到放学时间点,黎晓北却是一点急着回家的意思都没有。
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离开,不多久就只剩下零星几人。
孟子矜答应家人周末回去,正准备背书包离开,见黎晓北还坐在座位上趴着,便问他:“怎么无精打采,你是不是生病不舒服?”
黎晓北摇头,说道:“孟子矜。”
被黎晓北突然叫名字,孟子矜突然头皮发麻,有股不祥的预感。
孟子矜道:“什么?”
黎晓北捏了捏手中的书,说道:“我想去探望校长,你能陪我去吗?”
他说的校长就是叶醇,他舅舅吧。
孟子矜犹豫说道:“可是,我答应我妈晚上回家吃饭。”
得到回应的黎晓北略微有点失望:“哦。”
他垂下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书,他也答应二哥晚上回家吃饭。
可是,他觉得去探望生病的校长也很重要。
黎晓北垂头的可怜模样,令孟子矜全身都充满负罪感:“……我陪你去吧,我给我妈去个电话,跟她说我晚上去看我舅。”
黎晓北比平时更快的动作抬起头,并且附送孟子矜一个极难见到的微笑:“谢谢。”
尝试拨打叶醇的手机,开机了。
孟子矜问叶醇回家没,他下课后去探望生病的他,代替他自己和他老妈。
他故意隐瞒黎晓北要去的事情,准备给他舅舅一个惊喜。
在孟子矜确定完校长在家后,黎晓北松了口气,然后也打电话告诉二哥,他晚上不回家吃饭,他要和同学去探望生病的老师。
他觉得告诉家人去探望校长好多不太好,校长也是老师,也没什么不对。
黎晓函一听,联想着可能是班上组织的活动,让他自己注意安全,便同意了。
问他晚上几点回,他好派司机去接送。
黎晓北说他还不清楚,可能会在老师家先吃晚饭,他陪老师聊天。
黎晓函有点感动,他的宝贝弟弟居然知道要陪人聊聊天,真是不容易,作为家长,他绝对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鼓励他多多说话。
没有了包袱,黎晓北和孟子矜两人放学后直奔叶醇的家。
而刚从医院回到家中没多久的叶醇正无聊的按电视机遥控器。
住院的前几天供暖公司已经开始供暖,不过,生一场病,身体稍微有点虚,他还是盖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姨正在厨房里给他做病号餐,医生交待养病期间忌生冷,辣,海鲜等刺激性食物,大概只能喝粥,简直生无可恋。
得知孟子矜要来他家,走进厨房对方姨说道:“方姨,晚上子矜过来住一晚,你做点他喜欢吃的菜。”
孟子矜经常往叶醇家跑,方姨当然知道那小孩喜欢吃什么,满口答应:“行,那我再去超市买点菜,家里材料可能准备的不够,顺便买瓶酱油。”
叶醇点头说道:“嗯。”他在家里是能不动手就绝对不动,况且他现在还是个病号。
咽喉肿痛,说话嗓子发疼。
足足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叶醇家的门铃才被按响。
叶醇心想来的人肯定想躲到他家过周末的孟子矜,并没有积极起来开门,而是方姨从厨房里跑出来开的门。
方姨说道:“子矜来了,他还带了同学过来。”
叶醇:“咳咳咳!”
他正在咳嗽并未听清方姨后面那句话。
方姨给孟子矜打开屋内的门,忙请他们进来:“哎哟,外面风真大,你们快进来,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暴雨。”
孟子矜问方姨:“我舅舅呢?”
方姨忙迎他们进屋,给他们取下书包和外套,说道:“在大厅里看电视呢,把外套都给我,赶紧进去暖和暖和身子,我给你拿倒杯姜茶。”
黎晓北面对陌生人的关心,一直不太自在,不过他还是说道:“谢谢您。”
孟子矜和黎晓北换过冬天穿的拖鞋,前者带着后者去大厅找他们要探望的病人。
电视里正播放着中央新闻,全是正能量,上面还有邵驰和领导人一起巡视车间的镜头,随意转过头望向声音来源处的叶醇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被孟子矜身后小脸被冻红的少年给吓的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嘴张了张,半天没发出声。
他没看错吧?晓北怎么来了?
叶醇迅速将搭在沙发上的两条腿搁到地上,站起来,有点激动,又有点茫然。
他该做些什么,他该说什么,脑子有点混乱,他该先说哪句话?
打招呼吗?
还是问他怎么会出现?
还是解释他为什么没有回复微信一事?
酝酿半晌,叶醇才开始发声,然后:“啊……”
晓北!晓北!晓北!
叶醇:“啊……”太过激动,喉咙太紧,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