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琦自嘲地笑了一下,两手撑着额头,苦涩地说:“既然如此,那你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有艾滋病,明明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未来,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江依娜跑到他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腰,“沈琦,我试过了,我想忘了你,可是我做不到啊!我每天都很想你,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怎么办?”
沈琦心里一疼,想要伸手抱住她,却又生生止住了。
江依娜从他怀里抬起头,满脸泪水地说:“我不在乎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沈琦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有艾滋病,你也不在乎?”
她摇摇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娜娜……”沈琦心神一荡,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江依娜同样伸手抱住他,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害怕把病传染给我,我们可以过无性的生活,我是女人,我并不在乎这些。就算以后想要孩子,我们也可以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生下健康的孩子。”
沈琦激动不已,抱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已经考虑了这么多,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女人能像娜娜一样,愿意跟一个艾滋病携带者生孩子呢?原以为他的人生已经黑暗无光了,岂料她又给他带来了最耀眼的光芒。
江依娜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脸颊,轻声说:“沈琦,你现在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愿意,我愿意!”他迫不及待地喊出心声,重重地吻住她花瓣一般的嘴唇。
两人唇舌相缠,气息交融,辗转反侧。
沈琦吻着她,将她从沙发抱了起来,走进卧室里,把她放在床上。
江依娜有点紧张,眼底闪过一阵幽暗的光芒,抓住他的衣襟,担忧地说:“沈琦,你要跟我做爱吗?”
沈琦吻吻她的眼睛,轻声说:“我不跟你做,我用其他的方法让你满足好吗?”
江依娜点点头,伸长脖子大口呼吸,静静躺在床上等待着。
沈琦去卫生间洗干净手,返回卧室,慢慢脱去江依娜的衣服,俯下身亲吻她青涩美好的身体,态度虔诚无比,就像对待最珍视的宝贝。
江依娜从未被男人这么对待过,以前和柴杰在一起的时候,柴杰在床事上一直都很粗暴,她只是被动地承受。沈琦现在对她这么温柔,可见他心里是真的有她的。江依娜想到这里,心头一酸,眼角溢出泪水。
沈琦给自己的手指戴上了安全套,慢慢推入她体内,轻声问:“这样可以吗?”
江依娜做了个深呼吸,“可以。”
沈琦随即吻住她的嘴唇,手上持续动作。
江依娜禁不住颤栗起来,紧紧抱住他,内心却有一丝空虚和遗憾。如果他没有这个病,如果他可以跟她水乳交融,那该有多好!
结束之后,她躺在他怀里喘着气。
沈琦拥着她,问道:“刚才那样,你舒服吗?”
她有点不好意思,将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说:“沈琦,你爱我吗?”
沈琦抱紧她,热切地说:“娜娜,我爱你。”
“可是……我哥哥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怎么办呢?”
沈琦一颗火热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的确,没有哪个正常的兄长会答应让自己的妹妹和一个艾滋病携带者在一起,如果他和她要继续走下去,以后的路恐怕还会很艰难。
第92章
长美渔村北面有一大片山林,海拔虽然不高,但是山林非常繁盛茂密,山里除了有松木、乔木之类的高大树木,还有野生的金银花、野生青枣,更有蛇、山鸡之类的野生动物,是一片生态环境保护得很好的林区。
这片山林临海的一面,就是墓地,真正的风挽月,还有尹大妈的丈夫,都安葬在这里。
风挽月来到姐姐和姨父的墓碑前,为他们各自点了一炷香,又放上贡品,给他们分别烧了纸钱。
在她扫墓的过程中,两个保镖戴着墨镜,一动不动地杵在旁边。
风挽月烧完了纸钱,陪过世的亲人说了许多话,站起身,对两个保镖说:“我想去这山里采点金银花和青枣,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野生金银花没有农药,具有抗菌消炎、清热解毒的作用,青枣则脆甜可口,富含多种维生素。以前她还住在长美渔村的时候,尹大妈经常到这片山里采些金银花回去泡水喝,她也经常来这里采摘青枣吃。
风挽月想着反正回来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就去山里采点金银花和青枣,金银花可以晒干以后邮寄给姨妈,青枣可以拿回去给女儿吃。
他们来之前,崔嵬交代过要寸步不离跟着风挽月,两个保镖自然是要跟着她进山。
他们三个人沿着山里的小路爬了好一会儿,差不多到了中午,才看到了几株野生的金银花长在乱草之中。
风挽月拿出一个小塑料袋,开始采摘。
两个保镖也帮她一起采。
他们虽然有三个人,可是这些野生金银花都很分散,而且每一株上的花苞也不多,还有被人采摘过的痕迹,可见还是经常有附近渔村的渔民上来采摘的。
风挽月一直埋头采摘,约莫一个多小时,她才摘了一斤左右的金银花,这点量拿回去晒干恐怕就只剩下几两了。她准备去看看那两个保镖采摘了多少,可是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出了很远一截,已经跟保镖分散了。
她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却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风挽月心里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急忙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她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旁边一堆茂密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
现在这个时节,草丛里应该是不会有蛇和野鸡的,蛇都去冬眠了,野鸡也找地方藏起来了,那草丛里到底是什么?
风挽月小心翼翼走上前,刚要拨开草丛,却发现旁边的干草上有几滴已经干涸的血迹。
为什么会有血?
她的心跳开始变得很快,尽管知道这样的情况十分危险,可她还是拨开了那一片草丛。
地上趴着一个男人,穿深色的外套和长裤,一只手藏在身下,似乎捂着肚子,另一只手伸到前方,两只手上满是鲜血,衣服上也沾染不少血。
风挽月再次吓了一跳,小声地询问:“你……你还活着吗?”
那个男人动了一下,艰难地抬起头来。
风挽月看到了他的脸,惊呼一声:“莫一江,怎么是你!”
莫一江看到风挽月,眼睛中闪动似喜似悲的光芒,俊美的脸庞由于失血过多显得格外苍白,剧痛让他浑身不停地颤抖冒冷汗。他张了张口,虚弱地说道:“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你。”
风挽月连忙拨开草丛,把那一堆杂草踩在地上,在他身边蹲下,“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扶你起来。”
莫一江却推开了她的手,“你不要管我……快跑吧!”
风挽月不懂他的意思,“你到底怎么了?我不管你的话,你会死的。”莫一江是指控程为民的重要证人,既然她误打误撞发现了他,就肯定不能不管他。
莫一江忽然苦涩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流泪,“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我以为……你对我……除了怨恨……就再也没有别的感情了。”
风挽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是重要的证人。”
莫一江身体一僵,自嘲地笑了笑,神情缥缈地说道:“原来……还是为了崔嵬……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能真正住进你的心里……”
“你先别说话了,当务之急是把你送去医院治伤。”风挽月只能把手里的金银花全扔了,拉住他的右手,搭在自己肩上,卯足力气才把莫一江从地上拉了起开。
莫一江另一只手还按着肚子,那里好像有个血窟窿,汩汩的鲜血正在往外冒。
风挽月看了一眼,心惊胆战地说:“你肚子是怎么伤的?”
“是……枪伤。”莫一江已经非常虚弱,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你别管我了……程为民的人……就在山里……他们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