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军官同志是觊觎他的“兄嫂”许久了
韩念念没坐太久,起身告辞,刘姐要送她,被拦住,“你照看小娃吧,我又不是识不得路,相逢即是缘分,咱们权当交个朋友。”
刘姐连连哎了两声,眼眶子发红,“大妹子,你是个热心肠的!”
韩念念愧不敢当,私心里还是瞄准了机会想给她扯红线,她一个女人带娃生活确实困难,需要有个担当力的男人来照顾她们,军官同志就不错。分明是小叔子痴恋嫂子啊!
还未出大杂院的门,韩念念被一个婆娘拦住。
那婆娘穿了件打满补丁的罩衫,面庞消瘦,贼眉鼠目,单看面相,多少能看出不是什么善茬。
“你是刘丽娟的啥人?”
韩念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把她挡自己的胳膊推开,“你是居委会大妈?还是公安局的公安?我为什么要向你汇报?”
说完,不再看她,径直往外走。
“跟那骚婆娘一样,小妖精!”婆娘在韩念念背后狠狠骂了一句。
她刚收声,就瞧见刘姐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嘴巴放干净点,再被我听见你嚼舌根,撕烂你的嘴!”刘姐气得摔了门,任由婆娘在院子里跳脚大骂。
一路回医院,韩桂娟赶着家去,问韩念念走不走。
这才早上不到十点
“姑,我想再玩会儿。”韩念念不愿这么早回去,小山村闭塞,每日上课下课串门子也是无趣。
韩桂娟直摇头,叮嘱道,“那下午早点回去,天黑之前一定赶到家。”
韩念念忙应声,把韩桂娟送下楼,也不再去掺和陈卫东一家三口恩爱了,干脆直接溜达上三楼看方知行。
小面瓜站在窗户前,窗户外是个小花坛,再往北去就是职工家属院,中间有个大操场,好些病患都会去操场放放风。
“想出去啊。”韩念念站到了窗前,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
方知行眨眨眼,似是没想到韩念念这般守信,竟真过来看他。不怪他对韩念念的信用度表示怀疑,主要是她这人没个定时,前一秒在他跟前晃悠,下一秒刷得就走人,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走吧走吧,我扶你下去溜达一圈。”韩念念只当小面瓜是住院住傻了。比不得几十年后,时下电视未普及,更没有手机网络,干躺床上确实很无趣。
方知行任由她扶着,艰难的下了楼。
其实韩念念觉得他们目前这种相处状态挺不对的,用她渣系统的话来讲,就是他们一碰面,周身就冒粉红色气泡,分明暧昧的要死,还在继续暧昧。
【宿主,恕在下直言,您是不是特别喜欢暧昧呀。】
韩念念恼羞成怒,“滚蛋!难道要我挑明跟他处对象吗?!”
大概是上回受挫,小面瓜只字不再提要跟她处对象的事,总不能她来开口挑明吧,多难为情啊。
而方知行呢,确实是怕开口再遭拒绝,反倒竭力维护目前的状态,嗯,也很喜欢眼下的感觉。
晌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方知行心头溢着喜悦,韩念念一手扶着他面部表情纠结,两人安静的并肩散步,各自都没察觉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溜达一圈,回去的时候,竟在楼下碰见孟繁宗。
对方显然也看到他两了,停了脚步站在原处,嘴角挂了丝讥笑。
什么暂时没想过脸感情的问题,只想绑完红线回去,不过是敷衍他的借口!
“孟厂长,您生病了还是来看望病人?”不知他心中所想,韩念念主动跟他打了招呼。
孟繁宗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我找你有事,在门口等你。”
韩念念心里打鼓,不知他找她什么事,顿了下才道,“方书记,我先扶你上去。”
方知行百般不情愿,再无攻击性的男人,在面对劲敌时都会下意识炸毛。
“念念,他找你能有什么事啊。”方知行躺够了病床,不愿意再睡,坐板凳上直了肩背。
韩念念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下去看看,一会再上来。”
听她说还会再上来,方知行勉强的嗯了一声,催她,“那你快点。”
韩念念下楼,在大门口找到孟繁宗,“孟厂长,您找我什么事?”
孟繁宗冷哼了一声,带着质问,“韩念念,你该不是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了吧?”
韩念念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也不怎么客气了,“您要是怀疑我,可以不跟我合作,咱们各走各道,用自己办法回去!”
“你!”孟繁宗咬牙,“我只是希望你不该动的念头少动,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乱了你的心思!”
“还有红灯亮多少盏了。”
“三十六。”
“你能不能积极点,我们尽快回去。再过几年乱世拖越久对我们越不利,你不要忘了谁才是跟你一条船上的人。”
孟繁宗几乎就要苦口婆心了,她可以放弃几十年后的所有,他办不到。
一个男人哪有没野心,何况造物主给了孟繁宗聪慧敏锐的头脑,强大的交集手腕,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又怎么能少的一个男人原始的野心和欲望。
让他屈就于此,他如何能甘愿。
孟繁宗一头火,韩念念的火不比他小。
“孟厂长,您质疑我不积极?您倒是积极一个啊,这么长时间,您又撮合了几对?难不成我硬拉别人去打结婚证?从认识到结婚总得有个时间,谁第一天认识,第二天就能结婚?我倒是想快点,有用吗?!”
两人对视一眼,噼里啪啦火星子四溅。
“我上去了。”韩念念不想再跟他争论。
“等等。”孟繁宗喊住她,咳了一声,试着开口,“刚才是我失言,我道歉。”
既然对方已经给台阶,韩念念也懂得顺势而下,“算了,如果您急着回去,有时间跟我吵,不如多寻思怎么给人扯跟红线。”
孟繁宗语塞,眼见她头也不回往楼上走。
病房里,方知行略有些焦躁的等韩念念回来,像个望妻石一样干坐在凳子上,肩背挺直,两手搭在膝盖上,拳头攥了松,松了攥,睡他隔壁病床嗓门极大的老大爷跟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惹得老大爷不满,直瞪眼。
直到韩念念回来。
方知行细心的察觉到了韩念念的些许异常,嘴巴微撅了起来,秀气的眉毛耷拉着,像是盛开的花瓣突然因为失水太多而萎靡。
待她走近了,方知行仰头看她,低声道,“怎么了?他说难听话给你听了?”
韩念念两手猛搓搓脸,把乱七八糟的心思搓走,摇头道,“没事,他哪能说难听话伤到我啊,我百毒不侵!”
方知行没笑,隔壁床的大爷倒是逗乐了,直说,“大闺女真有趣。”
可惜韩念念跟他吵过架,没睬他,大爷干巴巴瞪眼,干脆出了病房,省得再被无视。
大爷走之后,病房再无他人,少了他的大嗓门,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方知行视线落在她白皙青葱的手上,挣扎了下,还是试着拉了她的衣袖,让她坐床上,声音低沉而温润,“念念,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