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什么,就指着小小的婴儿说长得很像她。当时她也笑得很开心。如今随着林子阳慢慢长大,五官开始初具形体,她现在才知道,林子阳长得很像楚阳,她很庆幸孩子长得像他,如果像她的话,估计这孩子就没这么俊秀了。
她出神的时候,她又感觉衣角被扯了扯,这才把注意力收了回来。
“妈妈,”林子阳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湿漉漉地看了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下,又接着说道。“爸爸是不是……在生小阳的气?”
林子晓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小阳会这么认为呢?难道小阳你做过什么惹爸爸他生气的事了吗?”
林子阳低着头,紧张地扯着小书包,过了一会儿,才抬头,把放在小书包里面的本子拿了出来。
林晓疑惑地瞅了孩子一眼,又看了那本小本子。那本子上印着的是兴文教育的字样。
兴文教育是一家专门给小孩子做学前培训和课后辅导的教育机构。楚阳因为跟她在林子阳是否上幼儿园上有所争议,后来决定林子阳4岁才让林子阳上幼儿园。楚阳认为现在的升学竞争压力很大,等大孩子小升初时压力更大,所以给林子阳报了一所教育机构做一些简单的入门教育,以便上学压力没那么大。而这里面最大的原因是她跟楚阳两个人都有工作,不可能一整天都看着林子阳,想雇佣个保姆来照顾林子阳,但还没找到合适的保姆,这事只能暂且搁下。
她翻开练习簿,印入眼帘的是写得歪歪斜斜的汉字,下面还打了分数,那分数有高有低,但大部分都在80分左右。翻到后面的时候,她的嘴角勾了起来。后面是很简单的数学题,上面是一百分的。
她合上本子,又揉了揉孩子的头发。
“作业做得不错啊,小阳为什么说爸爸要生小阳的气呢?”
站在她面前的小阳低垂着头,手挠着耳朵,嘟着红嫩的小嘴,小小年纪就学人皱着浅浅还没齐的眉头,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爸爸爸,爸爸他说汉字也要……一百分的。我怕,还没给爸爸看。爸爸是不是……知道,所以才生气了,不然……爸爸为什么不吃早餐呢?”
看着小阳懵懂又难过的样子,林子晓叹了口气,也看了下紧闭的房门。她该怎么跟孩子解释,楚阳不是因为这个才生气地连早饭也没出来吃呢?
“小阳先吃饭,妈妈现在去叫爸爸出来吃饭,行么?”
林子阳很乖巧地点点头,一个人端起塑料的小碗,用同样是塑料的小勺子慢慢舀起碗里已经不那么烫的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进肚子里。一边抬着头,瞅着自己妈妈站在房间外的背影,眼见林晓敲了门走进去。
林晓站在门口叫了半天,屋里的人一直躺在那里没什么动静,林晓这才觉得有些蹊跷,慌忙走过去,把背着自己的人翻了过来。
“楚阳,你怎么了?”
楚阳正紧闭着眼睛,咬着嘴唇,一脸苍白。她摸到他的额头冒着冷汗。
楚阳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无力地说道。
“胃……痛……”
“药放在客厅的柜子里,对不对?”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楚阳捂着肚子的手,忙扶着他躺下,跑去客厅翻箱倒柜,才终于在柜子里的一个角落见到一小包胃药。她拿着胃药,皱着眉头,一脸不快,快步跑进房间里。
在饭厅吃饭的林子阳咬着筷子,疑惑好奇地瞅着她,嘴里的东西一直含着没吞下去。
房间里放着个热水壶,里面的水是她早上烧的,这会儿还热着。她赶紧从水壶里面倒了一杯热水,加了冷却掉的水温和下热水,把水和药一并拿到正紧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楚阳面前。
“快把药吃了。”
她看着楚阳把药吃了下去,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显然痛楚已经缓解了一些。见他没刚才发作起来那般痛,她把热水袋装了些热水,隔着被子放在他的腹部上面,忍不住出声责备他。
“你几点胃痛的?怎么不早点叫我进来,看你痛成什么样了?”
虽然她性子温吞,脾气很好,不会轻易对楚阳发脾气,但一遇到楚阳又在开始折腾他自己的身子,她每次都是没什么好脸色给楚阳看。她比任何人都要心疼楚阳的身体。自从生了林子阳后,楚阳的身体就受损,再也成受不了第二胎,这也是为什么楚阳不太喜欢林子阳,但没有再生一个孩子的原因。
楚阳闭着眼睛,咬着下唇,就是不肯理会她,更别提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林晓看他这样子,心底的怒气更是燃烧了起来。
“你是不是又瞒着我饿着肚子加班了?”
楚阳依旧没回答她,但他眼角的黑圈就已经证明了她的话是正确的。她伸出手,拉住他放在被窝里的手。那手心是冷的,她的身体僵硬了下,把那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面。另一只手手指轻轻抚上楚阳消瘦了的脸,他的脸型原本就是瓜子脸,这下瘦得下巴更尖了。
“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拼?你是不是见到了司徒姚了?”
在她还没去娶到他的时候,他跟司徒姚之间完全没可能后,他就出了国,她跟他共结连理是相亲相来的。当时她心灰意冷,遇到对爱情没奢望的楚阳,他们两个在媒人的撮合下进行相亲,然后不出两个月就火速结婚了。按现在的话来讲,他们当时就是闪婚了。闪婚是建立在陌生互相不信任不了解的基础上结得婚。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斥了怀疑不信任,一路上磕磕碰碰走到今天,也实属难能可贵了。
平时两个人的相处还没什么,但一旦谈到各自以前的情人,都像炸毛的猫,更像刺猬,浑身充满了刺,相互扎对方,把对方伤得伤痕累累。
就在她逼问的瞬间,楚阳伸手,狠狠地排开她捏着他下巴的手,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浓密修长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