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胆战。时无久和祝萌去找胡非为,后来又取消了这一次行动,石柏武和郝佑龙打听出胡非为是什么性子的人后,心内都有些想法,只是之前不过猜测,现在却已证实。
时无久知道自己徒儿猜到,因此也没有隐瞒,他们与祝萌差不多年岁,自然可以开解他。
石柏武忍不住道:“萌萌,你与师父出事不过是意外,你又没有爱上师父,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祝萌梗着脖子道:“试试,试试,凭什么试试都不行!”
郝佑龙道:“你的意思是试试在一起,不适合就不在一起?”他的语调显然透出几分惊讶。
“为师对你没有男女情爱!”时无久直白地道。
祝萌仍道:“我也不一定对你有,我就是要试试,我就是要试试!”
莫说时无久了,就是往日里最缺根筋的郝佑龙也想打他一顿,这怎么就说不听呢?既然不喜欢,干嘛还一定和他试着在一起?虽说试了不行——那肯定不行,就不再一起了,然而,他们毕竟是师徒,还同为男子,试试,试什么?这岂不是乱来吗?
刑堂长老皱着眉盯着抱着时无久不放的祝萌,转而对时无久道:“掌门师弟,你过来一下。”
时无久直接一个手刀,劈在祝萌颈后,祝萌软软地倒了下去,但是一双手竟然还没松开,时无久拉开了他的手,把人给了徒弟们,看了昏睡中的祝萌一眼,扭头跟着刑堂长老出了此地。
刑堂长老将他带到了天山之内最冷的山洞中,一路走来,至少走了半里多地,他是在杜绝别人跟上来的可能性,也因为他将说的话,不能被外人听到。
时无久道;“师兄,你怎么想?”
他这个师兄向来很会揣测人的心思,因此坐镇刑堂,审讯逼供,都事半功倍。
刑堂长老转身,与他对视,皱着眉,首先却道:“此事是你未处理好。”
时无久压下先前被祝萌惹出的怒气,道:“警惕心不够,仍旧中伏,往日里我对祝萌也太过纵容,导致他如今没上没下,异想天开。”
“我不是指这个,师弟。”
时无久微微蹙眉:“师兄何意?”
“你们是师徒,往日里,祝萌对你爱敬,他是你最小的徒弟,我早看出你对他比对别人纵容些,你既这般,他对你倾注的感情便更多——”
“师兄。”时无久忍不住道,“可那全是师徒之情。”
刑堂长老反问道:“你以为他现在对你就不是师徒之情吗?”
时无久便沉默了,他当然知道,祝萌并没有爱上他,以他的阅历,纵然未曾成亲,但怎么可能连爱意与赌气都看不出来?
“你们两人被人算计,做下那事,你是他师父,当然想避嫌,疏远他,这么多年,你对他都比对别的徒弟稍稍偏爱一些,如今疏远了他,他会不害怕?”刑堂长老一针见血,“他年岁不过几何,与你做了这事,肯定也有顾虑,众目睽睽之下,他硬要和你在一起,又不是爱情,又没有别的念头,他根本是怕你抛弃,师弟,你当初对他,是否有这个倾向?”
祝萌中药后,时无久主动为他解毒的那次,他的确是许久没和祝萌说话,而且不但不和他说话,还特意疏远了他一些。只是,他因为这样就想和他在一起,也太过荒谬了。
时无久反问:“师兄,难道你的意思,还是要我和他在一起不成?”
刑堂长老慢慢地开口,说的虽慢,却让人如醍醐灌顶:“师弟,你就没发现吗?他并不是真想和你在一起,他反复说的,是‘试试’,和你试试,就不必受到你疏远,你若能如往常一样对他,他不会偏要和你在一起的。”说着,顿了顿,才道:“以他的性子,爱恨纯粹,不是真的喜欢,不会强求。你们虽是师徒,这事事出有因,他年岁尚小,易入死胡同,你们一味让他认错道歉,只会让他赌气,他越赌气,就越往死胡同里钻。”
“……这事你有两个解决办法,如果不想再要师徒之情,继续罚便行了,现在祝萌不肯放弃,不过是还对你有情,等他真的消磨了对你的感情,他就不会再如此不听话,只会直接放弃。若你想与他保有师徒之情,就与他试。”
时无久听完以后,仍是不语,显然,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两个办法,两个办法都不喜欢。
刑堂长老凝视着他,半晌又道:“其实,师弟,你与他做下那事,已对他产生芥蒂了,是否?”
时无久听闻,半晌,却是闭目。
第一次欢好之后,他并没有生出芥蒂,祝萌虽然害怕他生气,但察觉到他没有生气,于是也没有任何不听话的举动。第二次欢好之后,他却是真的生出芥蒂。主动与被迫,不同,他虽是为了祝萌的命,但毕竟与他师徒乱伦,同是男子,且还是师徒。时无久不可能不在意,也不可能不芥蒂。何况祝萌在情`欲之中,分明很希望他一直做下去。就算知道他只不过是沉溺情`欲,但时无久仍然介意。
祝萌虽单纯却不傻,当然察觉到了他的疏远。
“我会考虑。”时无久思索之后,给出这个答案。
刑堂长老道:“他那般年岁,不过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找个借口与你亲近罢了,你多大年纪,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时无久又说了一句:“我会考虑。”
说完,便不再说了。
陆灵儿指挥着两个师弟把祝萌扶到房里。祝萌醒过来后哭得稀里哗啦的,反复只说“不服”。
陆灵儿挥挥手让另两个人出去,石柏武与郝佑龙对视一眼,便出门去了。
陆灵儿给他上药,一边上,一边道:“你真想和师父在一起?”
“试试,试试。”
“师父又不喜欢你。”
“我知道,就是试试!”
陆灵儿皱了皱眉:“你喜欢师父?”
祝萌抹去眼泪,半晌也不说话。
陆灵儿给他抹了大半药膏,道:“我看你也不是喜欢师父的样子。”
祝萌反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些人,难道立刻就是喜欢的?”
陆灵儿压了压他的伤口,祝萌抽气。
“什么感情都没有,你试什么?我若是师父,就把你打死,免得气死自己。”
祝萌道:“他心里就是想打死我,我早就看出来了!”
陆灵儿给他上好药,瞪他道:“我都要被你气死了!真想打你一顿再说。”说是那么说,陆灵儿看着他身上的伤口,也是不忍。半天之后,缓下语气,道:“到底为什么会想和师父在一起?你和我说说?”
祝萌闭着嘴巴,不吭气。
陆灵儿道:“怕师父不理你?”
祝萌扭过头去,盯着她。
陆灵儿深深地叹了口气:“就算他不理你,你们那样了,他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