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腿上的丝线,出现在了木球另一边的小孔,我捉了它,解下了它腿上的丝线,把它放回了地上的同时,顺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点心渣儿给它,看着他满意的抱着那块对它来说,有些大的离谱的点心渣儿离开,忍不住浅浅一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麻烦你了,回见。”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蚂蚁,好像在听了我的话之后,抱着那块点心渣儿转过了身来,冲着我点了点头。
唔,果真还是罗羽好,连蚂蚁,都这般有礼貌,哪里像别绪楼的那些蚂蚁,吃我喂它们的点心渣儿吃成了应该,我一日不喂它们,便合了伙儿跑来我的屋子桌面儿上,摆出“点心”两个字儿来跟我抗议!唔,也不知,它们现在怎么样了,如今,我不在别绪楼了,还有人喂它们么?
兽,兽语术!你,你,你会兽语术!
夜天阳的反应,夸张的吓了我一跳,“你是,你是……”
他只是从小都比较容易跟动物亲近罢了,并没有学过什么兽语术。
西陵把我揽回怀里,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一些我和夜天阳之间的距离,“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凑这么近,渊离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离的太近,他对气味比寻常人要敏感,你身上的熏香味道,会让他不舒服。”
主子不喜欢熏香的味道?早说啊!早知你不喜欢熏香的味道,来之前,我还费那劲儿作甚!等回去了,我可得把天音那混蛋给骂一顿,呃……我,我的意思是说,说……
夜天阳一时激动,便又说漏了嘴,待反应过来,脸上顿时就又红了,“咳,那,那个,还,还有,还有两个考验没,没完,刚,刚才的那个考验是,是我的,剩下的两个,是,是天信和天音的……我,我,我现,现在开始,认,认你这个主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年前的谜题
后面的考验是什么?
西陵以前就曾跟我说过,真正咬人的狗,是不会叫得,这话,虽是有些骂人的意思,但却是屡次应验,从无班次差错,所以,恩,可以说,从一开始,夜天阳踹坏了们闯进来,冲着我一顿责问抱怨,我便知道,他,并不会当真出手伤害我,他这么做,定然是有他的理由。
唔,其实,只要动下脑子,稍稍想一想,便能知道,一个人,若当真想害另一个人,便断没有必要冲着那人大吼大叫,让那人有所戒备,只需暗地里下手,给那人一个措手不及,就可以很容易的达到目的的,不是么?
曾经,我被嫉妒蒙了眼,害得薛齐为了保护我而没了命,那时,我便发了誓,以后,断不会再犯那般愚蠢的错,辨人,绝不再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亦不会再冲动盲目。
第二个考验,是这个铁球。
夜天阳一边说着,一边去了炕桌上的那个铁球在手,向下丢出,又使着内力,把它吸回了手里,“主子可以向任意一个方向丢,但,丢完了之后,要人不动半点儿,并不借助外力,让它沿着原先行进的路线,回来手中。”
任意方向?
我扬了扬眉,对夜天阳的这个所谓的考验,很是有些费解。
对,任意方向。
夜天阳眨了眨眼,被我的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懵,“主子……”
我打了个哈欠,把铁球换了只手拿着,然后,轻轻的往上一抛,接住,放回了炕桌上面,冲着夜天阳一勾唇角,“好了。”
好了?
夜天阳微微一愣,不解的看了看铁球,又看了看我,“什么……好了?”
你可真笨!这都看不明白!
见夜天阳没看明白,我不禁无奈的拧紧了眉头,伸手,又拿起铁球来,一边又丢了一遍,一边给他解释道,“任意一个方向,不用外力,原途返回,好了。”
这,这,这……主子,你这,这……
夜天阳总算是反应了过来,顿时,便瞪大了眼睛,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了,闷了半天,才冒出了一句不知是感叹,还是称赞我的话,“主子睿智,是天阳愚钝了……”
这……很难么?
我向来喜欢听人家称赞,可,这句称赞来得,却是让我有点儿觉得措手不及。
当然,这时的我不可能知道,几百年后,在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一个姓牛的什么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然后,还把这在我看来,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给写成了个什么律,并凭着那个什么律,出了名,受了不知多少人的敬仰,唔,不得不说的是,那人,比我还懒,当然,也比我笨,他,是躺在一个名叫苹果的树下面偷懒打盹儿的时候,被那棵树上掉下来的果子砸了头,才想到的。
回主子的话,这事儿说起来,许是简单,可,要想到,却是不易。
夜天阳小心的拾起我刚刚放在炕桌上的铁球,学着我的样子掂了掂,又掂了掂,见着那铁球果然是如我所说的那样,满足一切条件,神色,便是稍稍凝重了起来,“这结果,定然是静夜会感兴趣的,主子……”
还有一题。
我很自觉的出言提醒,告诉夜天阳,他要给我出的三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我不曾答,恩,现在,我倒是已经隐约猜出了派他来的人是谁,只是,这些问题,到底是问来作何目的,却是让我很是有些费解,难不成,是我娘亲无聊了,故意出了题来,逗着我玩儿的么?
不毁坏这纸盒子,却让这里面的水沸腾起来,像这样。
夜天阳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上拿了纸盒子,放在手心,然后,又自桌子上拿了装水的银壶,往纸盒里倒了小半盒儿的水,运起内力……只见,不一会儿工夫,那纸盒里的水,便冒起了热气,又一会儿之后,更是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水泡,沸腾了起来。
用什么法子都行?
我盯着那纸盒想了一会儿,心里便有了主意。
只不弄坏盒子便可。
夜天阳点了点头,顺手把那盒子里沸腾的茶水倒掉,拎了银壶,又倒了半纸盒子的茶水进去,递给了我的手上,“主子。”
不弄坏就行?
我接了纸盒子,伸手戳了戳盒底,还算结实,应该,不会弄坏。
对。
见我已经有了主意,夜天阳顿时兴奋的瞪大了眼,“主子可是有主意了?”
恩,很简单。
我点了点头,让长白给我拿了蜡烛过来,点燃,然后,把那纸盒子放了上去。
主,主子,你做甚么!?
见我把装了水的纸盒子放去了点燃的蜡烛上面烤,顿时便吃惊的瞪了眼,一个箭步过来,就要从我的手里抢那纸盒子,“当心手!”
非请勿动。
西陵的出手,适时的挡住了夜天阳伸过来的手,在他距离我还有三四个人身子的地方,阻住了他,“他没你想的那么没用,你既出了谜题给他,就不该再装着好人的样子,来紧张他!”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
我感觉到纸盒子的边儿有些惹了,便伸手从桌子上拿了霜洗茶具的木架子起来,替了我的手,夹住了纸盒子,放在蜡烛上,继续烤了起来,“别紧张,不会弄坏的。”
很快,纸盒子里的水,便被烧开了,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比夜天阳刚刚弄出来的样子,还要沸腾的厉害了几分。
喏,成了。
我把纸盒子放回桌上,吹灭蜡烛,看向了一脸难以置信的夜天阳,“怎得?这样儿不能算数么?”
算,算数儿,我,我只是没明白,为什么这纸盒子,没被烧坏。
夜天阳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勉力收起自己脸上的诧异神色,“这,这……”
你觉得,合该是这火烧掉了盒子,这盒子里的水,再把火给浇灭了,是么?
我笑着耸了耸肩,伸手从碟子里抓了一块儿点心,塞进了嘴里,“唔,长白,这点心好吃,明儿,我还要吃这个!”
当然!
夜天阳近乎本能的喊了两个字儿出来,待话出了口,有觉得跟她所见的不同,有些不对劲儿,“主子莫不是在这盒子上动了什么手脚,让这盒子不怕火了,所以,这盒子才……”
说你笨,还真真是不冤枉了你!你有见过湿的木柴,能着起了火来么?!
我慢慢的把嘴里的点心嚼细了,咽下肚去,才耐着性子,给夜天阳举了个比较容易的例子出来听,“那湿的木柴被烤了,不也是得冒一阵子白气儿,干了以后,才能烧起来的么?这么说罢,你见过下雨的天,起火的么?”
这……下雨天起火,自然,是不能的……
夜天阳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沉默了半天,才冒出了个回答来,却是显得他有些笨得可爱,“可,这……跟这盒子……有什么关系呢……”
这盒子装了水,不也就等于是湿的了么?
我伸手朝着夜天阳的脑门儿敲了一下,真想着这一下儿,能把他给敲聪明了才好,“在这里面的水被烧干掉之前,自然,这盒子,也就烧不掉了!”
呃,这样说来,好像,也对啊……
夜天阳盯着盒子又看了半天,才似稍稍有点儿反应了过来,看他的那样子,好像,这领悟,不是我希望的那样,是理解我说的这事儿,而是,在旁的地方,“力量的平衡,一边若有增,另一边,不增,即为减损,若……”
若想力量没有增减,却打破这个平衡,唯有把两者之间的媒介毁掉,比如,这样。
不及夜天阳把话说完,长白便又点燃了蜡烛,塞进了他的手里,然后,把那装着已经凉了过来的水的纸盒放到蜡烛上面,又拿了霜洗茶具的夹子,往那纸盒的底子上一捅,戳了一个洞出来,用那盒子里的水,把蜡烛的火苗儿浇灭了,“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继续领悟你的武技境界了,主子被你烦了这么久,早就累了!”
呃……这……
很显然,长白的话,对夜天阳很有益处,只是,末了所说的话,却是让他很有些尴尬,“我,啊不,天阳……”
回去记得给我娘亲写封信去,让他下次出题来为难我的时候,出点儿有趣儿的,能多消遣些时候的,只这种程度的,着实太无聊了些。
我扯了扯长白的衣袖,不让他出言挤兑夜天阳,这家伙,也是个记仇的,唔,倒不愧是我的人,跟我,还真是有些相像,只是,这出谜题刁难的人,是我娘亲,我不出声,就让他这么报复了夜天阳去,回头来,夜天阳跟我娘亲告上一状,还得落得他倒霉,恩,万一,我娘亲也跟我一样的小心眼儿,因着这事儿,而不喜欢了长白,那,以后,长白的日子,岂不是要不好过?
回主子的话,这谜题,是十七年前,雪鸢殿下选了我们出来的时候,便留下来的,我们八人,每人都有一道谜题,并非刚刚遣人送来,这谜题,长白也是有一道的。
夜天阳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唇角,对长白的不帮他说话,很是有些怨怼,“当时,雪鸢殿下可是特意吩咐了的,必须得让主子解了谜题,持了谜题的人,才能对主子宣誓效忠,天阳之前倒是想早来,态度好好儿的跟主子说话的来着,可是,修天那家伙,整天跟防贼似的防着天阳,连主子的寝殿布防,都不让天阳插手,天阳刚才……也是气急了,怒极了,才……”
作者有话要说:
☆、下毒
你半点儿都不会说谎,天阳。
我向后往西陵的怀里倚了倚,看着因为羞窘,而脸色红得发紫的夜天阳,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可不是能自个儿想出这种主意的人,给你使这招子,告诉你,这样儿能让我极好的记住你的人,怕……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天音罢?”
主子妙算。
被我戳破了,夜天阳反倒是不似之前般的尴尬了,“是天音说,修天防备我们,便是怕我们给主子留下了好印象,比他早的沾了主子的雨露……这点儿,我们也是不怪他的,毕竟,他对主子痴心这许多年,也是不易,只是,却独不该把我们都想成了只妄想主子雨露的下作小人,我们……我们便商议,既然,修天不想我们给主子留下好的印象,那倒不如,就让主子恼了我们,对我们的印象差些……就算主子再不待见我们,我们自己想明白了,也不耽误我们保护主子的安全……让主子的寝殿,一直由这些寻常的侍卫守着,也终归不是个事儿……”
我觉得,修天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他不曾主动引了你们来见我,应还是觉得时机不甚成熟,亦或者,是觉得以我的能力,还不足以驾驭你们……索性,也还解不了你们各自手里的谜题,得不了你们的认同和效忠,倒不如,让我先习惯一下罗羽的生活,徐而图之,也免的一下子惹了大家的尴尬,又打击了我的信心,使得我对这王位,更是排斥厌弃了。
罗修天不是夜天阳他们猜测的这种下作的人,这,我心里是有数的,虽然,他对我,还是不曾放下心中的执念,但,却是还不至于只为了防备旁人,就置我的安全于不顾,夜天阳他们这般的猜度他,着实是有些小人之心了,“现在,我好歹也是解了你们的谜题,也算功德圆满了,你回去告诉一下天信和天音,明日,下了午朝之后,便来我这边见礼罢。”
这让静夜计算了二十年,也不曾打开的盒子,便是殿下给静夜留下的谜题,于理,静夜也是该来拜见主子的。
长白丢掉手里那已经被他故意戳破了的纸盒子,自衣袖里拿出了帕子来,擦干净了自己手上的水迹,小声提醒了我一句,“静夜也是殿下为主子挑选的那八人中的一个,姓羽,是羽家现任族长的庶长子,时任夜宫器物司和刑堂的主事。”
羽静夜?倒是个好名字。
我点了点头,算是把长白提起的这个人记了下来,“若是方便,就让他明儿一道过来罢,能为一道谜题执着二十年,倒也是个值得见一见的……哎,对了,这些谜题,不是我在我娘亲的肚子里时,他选了你们当我的近侍时候给出的么?至今,我也不过才不足十七岁而已,如何来得解了二十年还未得解开呢?”
殿下给静夜这个盒子的时候,的确是二十年前,之后,静夜解了三年,未得解开,后来,殿下有了身子,为主子选近侍的时候,把静夜也给选上了,在分发谜题的时候,便未分给他,于是,就有了静夜解这谜题解了二十年未曾解开的这事儿。
索性已经被我戳破,夜天阳也不再如之前般装得狂妄惹人厌,对我的态度,唔,倒也不似修天般的小心拘谨,反倒是,颇有些洒脱豪放的意思,这,让我觉得很是喜欢,“天阳这就回去告诉天音、天信和静夜知道,让他们准备一下,明日,便来拜见主子,主子……”
呔!欺负娘亲的坏人!看招儿!
不及夜天阳的话说完,便见两个小小的身影从外边冲了进来,手中白光一闪,就朝着他的后腰刺去。
夜天阳反应极快,一个鹞子翻身,便用两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刺向他的白光,顺势向上一提,自手中一转,便把那两道白光掌握了手中,下肩,后退,本能的伸手,挡在了我的床榻之前。
月儿(离殇)抓住他了!娘亲快跑!
两个尚带着稚气的声音响起,这时,我才是看清了刚刚袭击夜天阳的人,竟是,月儿和离殇两个丫头,此时,她们正一人一边儿的抱住了夜天阳的两条腿,爬树的熊般的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缠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在我未来得及出声阻止之前,张嘴,“啊呜”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上。
我清楚的看到了……夜天阳脸上竭力忍耐的痛苦表情,可不是,这两个丫头,咬得可是够准,那地方,正正是人大腿上肉最多,最不禁疼的地方,也难怪夜天阳都忍不住神色扭曲,若是换了我,保不住,现在就该得哭出来了……
快!快!赶紧把那两个丫头摘下来!
我自然不是心疼夜天阳被咬疼了,而是,唔,月儿和离殇这两个丫头,一出生,就是长着尖尖的牙齿的,之后,又跟了阿毛从凌国一路跑来祁国,从断了奶,吃的就是野物的生肉,牙劲儿,自是不同一般,万一,她们咬得太狠了,咬的夜天阳不自觉的使出了内息,崩坏了牙齿,可如何是好?!天知道,这两个跟寻常孩子不一样的丫头,会不会换牙,万一,不会换牙,那还不得一辈子都顶着缺牙的嘴巴?那得多难看!
哎呦,我的两个小祖宗,你们这是做甚么呦!
不待长白下床去自夜天阳的腿上摘下两个丫头,便见门外窜进了一个人来,第一反应,不是跟我见礼,而是扑去了夜天阳的身边儿,伸手抱住了两个丫头,“咱不是说好了,以后,不管是谁惹了咱,咱都不咬人了么?君子动手不动口,松嘴,快,快松嘴……”
这个人是坏人!
月儿丫头松了嘴,应了那人一句,就又咬了回去,我看到夜天阳的脸色,神色扭曲的程度,比之前,明显更甚了几分。
他欺负娘亲!
离殇丫头也松了嘴,答应了那人一声,想再咬,却被那人从衣袖里拿出来的一块儿糖果给阻止了下来,只一边忙不迭的嚼着糖果,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夜天阳不放,大有他稍一反抗,她就再咬上去的意思。
我的小祖宗们呦,你们的娘亲,可是罗羽的暗王来得,谁人敢那么大胆,欺负了他去啊?再说了,什么人欺负你们的娘亲,他也不可能欺负你们的娘亲啊!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又从衣袖里拿了一块儿糖出来,喂给了月儿,换得她对夜天阳松了嘴,“他啊,是你们娘亲的人,是……”
你是我们娘亲的人?
月儿拧了拧眉,仰起头,审视般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夜天阳,颇有些不悦的跟夜天阳问了一句,“我们娘亲收的,我们的新爹爹?”
你说谎!娘亲才不会喜欢他这个样子的!
离殇的嘴比月儿还毒,一句话撂出来,便能把人砸个半死,“娘亲喜欢漂亮的人!至不济,也不能比长白爹爹难看的!不然,怎得不封了长卿伯伯做妃子?长卿伯伯,不也是侍寝了的?”
休要胡说。
我不给长卿封妃,自然不是因为他不及长白好看,而是,在这罗羽,他半点根基也无,又没有霜那般的丰厚财力,我若不管不顾的封了他做妃子,对他,非但不是什么好事,反倒,会害了他,“长白,去,把那两个丫头抱过来。”
是,主子。
长白答应了一声,下了床榻,伸手把两个丫头从夜天阳的腿上摘下来,抱上了床榻来,朝着我努了努嘴,示意她们来我的身边,“你们这两个莽撞的丫头,怎能不把事儿问个清楚,就对人动手,恩?万一,被你们攻击的人是个不会武技,刚刚那一下儿,岂不是得被你们害了命去?”
你见过砍腿能杀掉猪的么?
月儿丫头朝着长白做了个鬼脸,手脚并用的爬来了我的身边儿,蹭进了我的怀里,撒娇的哼哼了两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了下来,“若他是个没武技的,我们刚才的那一下儿,至多不过会伤了他的皮肉,暗伤都不会留下,只有他是会武技的人,才会倒霉……”
扑通――
月儿的话音尚未落下,便听到夜天阳原本站着的地方,发出了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我不解的抬头看去,才见……夜天阳已经脸色铁青的倒在了地上……
你们做了什么?!
知了夜天阳是对我效忠的人,我自然是要珍惜这人才的,哪里舍得让他就这么出事?这两个鬼丫头,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怎竟能让夜天阳这武技不俗的人,就这么被放倒了?!这,这到底是……
我们在匕首的手柄上涂了会让人全身麻痹的毒药!他从我们的手里夺了匕首,碰了手柄,自然是要中毒的!
见我着急的下了床榻,伸手要给夜天阳把起了脉来,还未来得及踢掉靴子的离殇丫头,也跟着我蹭了过来,“这毒药,是离殇刚刚跟一个长得很漂亮的伯伯学的哦!厉害罢?厉害罢?娘亲……”
你们也碰了匕首的手柄,为什么没中毒呢?
我从衣袖里取了一瓶解毒的丹药出来,取了一粒出来,给夜天阳塞进了嘴里,起身,顺手,把离殇丫头抱了起来,毒,是很寻常的会让人身体麻痹的毒药,配制起来,算不得麻烦,但,对这两个丫头这么大的孩子来说,却是很不得了,“来,上床榻去,给娘亲讲讲,长白,你去扶天阳起来,给他搬个椅子来坐。”
作者有话要说:
☆、带白色面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不舒服,更得略少了点,亲们见谅
这个!
离殇丫头兴奋的跟我举起了她的右手,那手上,带着一只非常精巧的鹿皮手套,“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伯伯送给离殇的!原本是一双,离殇分给了姐姐一只!”
真真是龙王的孩子会降雨,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这两个丫头,我都不曾来得及教她们,竟就学会了做毒药!这可真真是让我又惊又喜,喜得,自然是她们聪明,惊得,却是……我竟都不知道,我这自以为安全的罗羽皇宫里面,还有一人,是擅长毒术的……这人……
奴侍见过陛下!奴侍一时心急两位公主,冒然冲进来扰了陛下,请,请陛下恕罪!
之前那喊两个丫头小祖宗的人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发呆,我本能的抬起头,看了过去,才发现,他身上,穿的是宫人的衣裳,“奴侍……”
他便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修天派给两个丫头身边儿伺候的小侍。
霜伸手扶我在床榻上坐了,从一旁拎了一个软垫来,给我垫在了身后,“你也别说那两个丫头,依我看,她们也是紧张你,一片孝心,只是,莽撞了些,也算不得什么错……再说,夜天阳他……也是大意,这世上,哪就有那许多光明正大之人?偷袭暗器什么的,自然是以得手为最终目的,猝毒之类,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新鲜的手段,他不作防备,如何怨得了旁人心狠手辣?他习武时为了护你周全,不是为了健身扬名的,总不能临到遇了事,才后悔不曾防备了小人罢?”
对,对,霜爹爹说得极对!是他自己没有防备,如何怪得了我们!我们才多大?他都多老了!在我们的手里都失手,在别人手里,还不得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见我给夜天阳吃解毒丹,两个狡猾的丫头便知道,之前,是她们弄错了,误伤了好人,此时,有了霜给她们说好话,哪里还有不趁势下台阶的道理?几乎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便立时跟霜亲近的不行了,抱胳膊的抱胳膊,撒娇的撒娇,瞧那殷勤的模样,倒像是比跟我还要亲了。
这事的确怪不得两位小主子,是天阳大意所致。
身子稍稍恢复了知觉的夜天阳显得有些尴尬,勉力想从椅子上起来,却是只起了一半儿,就又摔了回去,“以后,天阳定会注意。”
你们这两个丫头,以后做事,也不得这么莽撞,不然……当心我打你们的屁股!
我嘴上说着狠话,伸出去戳两个丫头脑袋的手指,却是怎得都不舍得多用半分的力,这两个丫头,年纪不大,倒是都待我孝顺亲近的很,哪里像她们那没良心的爹爹,我全心全意的待他,他却拿了我当傻子,当旁人的替身来耍!
渊离,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罢,多想,也是无益。
西陵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不需想,便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伸手,把我揽进了怀里,“那些你不喜的日子,以后都不会有了,我不是跟你说过的么,一切,都会好起来。”
恩,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侧身腻进西陵的怀里,闭了眼,“离殇丫头,你说的那个,教你做毒药的,很漂亮的伯伯,是在哪里遇见的?他长得什么样子?你知道,他是叫什么名字的么?”
并非是我愿意多想,而是,以前时候,我遇上的不好的事情太多,两个丫头又小,我多问一句,总好过,让她们遇上危险。
是在……御花园的大树底下!唔,他的样子,恩,他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离殇没有看到,不过,离殇敢跟娘亲保证,他定然是极好看的!至不济,也该比长白爹爹漂亮一点点!唔,或许,会比西陵爹爹还漂亮,也不好说……
听我跟她问话,离殇丫头忙不迭的蹭来了我的怀里,献宝般的把她知道和猜测的都跟我说了出来,看她那兴奋的样子,就像是恨不能下一刻,就把她说得那“长得很好看”的伯伯塞进我的后宫来,给她当新爹爹才好,“名字……恩……那漂亮伯伯好像是告诉过离殇来着……只是,唔……离殇给忘记了……”
有资格进入御花园这样主子有可能会去的地方的人,身份定然不会太低,至不济,也该是夜宫出身的,管事以上的人才是。
离殇丫头的话,让长白拧起了眉头,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才跟我提议道,“长白也多年未曾回过罗羽了,着实想不起来,夜宫里,有什么人,是带着白色面具的,主子不若……就把夜宫里各处的管事都召集来,挨个儿问一问……”
夜宫里带面具的人不少,但,带白色面具,却是只有天音一人,敢未跟主子问上一问,就擅自教离殇小主子使毒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是这般大的胆子了。
夜天阳终究是比长白更了解现在的夜宫,听离殇说起来带白色面具的人,先是一愣,却是没有着急抢话说,直待长白先跟我说完了话,才出声猜测,“索性主子也该见一见夜宫的一应管事,不如,就趁着召见他们的档儿,见一见天音,问他一下,擅自教离殇小主子使毒,是何因由?”
也罢,就依着你说的,把他们都召来好了。
我点了点头,觉得夜天阳说得很是有道理,索性,我也解了他们的谜题了,终归,也是该见他们的,“看这时辰,也该是用晚膳了,恩,还就明日午朝之后罢。”
娘亲,娘亲,我们在你这儿用晚膳,这,是咱们之前就说好了的罢?
一听跟吃的有关,月儿丫头便来了精神,从霜的怀里钻出来,蹭进了我的怀里来,“还有什么人跟咱们一起?不若,让离殇去把那个长得很漂亮的伯伯,也一起请来罢?他教了离殇学问,还送了东西给我们,我们,也该还一下礼的,对不对?”
一副鹿皮手套,就把你们给收买了,这若是有人送了你们什么更金贵的东西,你们,还不得……
霜抿嘴一笑,半开玩笑的逗了两个丫头一句,“这样好不好,霜爹爹借你们的那三万两金票不要了,你们跟你们的娘亲说说好话,让你们的娘亲帮我给你们生个弟弟出来?”
☆、讨价还价
我们再多给你三万两,你让娘亲抱着我们睡,怎么样?
两个鬼丫头交换了下眼神儿,便异口同声的跟霜问了出来,这一下儿,倒是把霜给反将了一军。
休要胡闹!真当你们娘亲是明码标价了的不成!
西陵的反应最快,伸手朝着两个丫头脑袋上,便各敲了一下,佯装生气的冲着她俩责备了一句,“我把整座陵王城都给你们,你们就去那边生活,以后,都别再见你们娘亲了,你么可答应?”
不要!
不行!
两个丫头最是怕西陵,此时听了西陵这么一说,顿时变了脸色,忙不迭的抱了我的手臂,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生怕下一刻,就当真被西陵送去了陵王城,“我们什么都不要!我们哪儿都不去!我们就要娘亲!”
以后,再敢想着拿我换好处,我就当真让你们的西陵爹爹把你们送去陵王城!唔,不听话也送!抢我点心吃,也送!还有,恩,还有,跑来我的寝殿偷看,也送!
难得有两个丫头怕的东西,我哪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我灵机一动,便趁着这个机会,把对两个丫头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