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为兄弟之邦。
我最后看了一眼哥哥,才把脑袋彻底的蹭进了西陵的怀里,我已经记起以前的事儿了,我知道……他喜欢江若渺,而江若渺,也喜欢他,我……索性也没什么机会,不若,就做个顺水推舟的好人的……我不是有执拗性子的人,从来都不会执着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呵呵,已经足够了,他做了这么久的“西陵”,陪着我,哄着我……已经……足够了……我也该是时候,把他还给哥哥了,哥哥不是也跟我说过的么,他喜欢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不就是说的他么……
不行!我不答应!
一个人影从外边冲了进来,满脸的抑郁和纠结,但到了我面前,却又软了下来,是司徒月,“离儿,你不能这么做,这可是,这可是我送你的礼物!之前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的,要补偿你,送你的礼物!我不惜背上骂名,做亡国之君,就是为了让你,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凌国的主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没有说谎。
西陵在我问询的目光下,主动回答了我的问题,“从几个月之前开始,凌国的军队突然开始莫名其妙的撤退和让道,我们的军队所经之处,均是城门大开,起先,我还以为是陷阱,后来,天沐给我送了信来,我才知道,是他下了撤军的命令,把所有的国土,拱手让人,恩,除了一些不顾命令负隅顽抗的,这一路,我们的大军都走得很顺当,不然,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这里来。”
哥哥也是你的孩子,传位给他,也没什么不妥,这些年,你对他的伤害,并不比对我少。
我明白司徒月的意思,在凌国,素有嫡子即位的传统,我娘亲不是皇后,我,自然不能算是嫡子,即便,现在那个叫赤什么的女人以欺君之罪被判了入狱,也是同样,我娘亲,断不可能去接受司徒月捧上来的皇后之位不说,就算是退一万步,我娘亲接受了,也是没用,我是他在未成为皇后之前所生,还是算不得嫡子,而哥哥……却是因为自幼被那女人偷走,一直养在名下,为外人所知的,都是那女人的孩子,而不需要有这方面的顾虑,“人总是这般的有目无珠,喜欢把未得到和已失去看做最最宝贵,殊不知,这世上最难得的,该是自己手边的幸福……西陵,咱们走罢……”
恩。
西陵轻轻的答应了我一声,便抱紧了我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外边的人吩咐道,“陛下有旨,退兵归国!”
作者有话要说:
☆、在路上
大军一路西行,退得极有秩序,西陵的统兵本事,果然是名不虚传。
天气好的时候,我便跟着西陵骑马看风景,遇上阴雨时候,就缩回马车里面,听他们几个轮流给我讲故事。
娘亲跟了我一同回罗羽,只是,他骑不得马,唔,据诺伯伯说,是因为他有恐马症,自那年,看着我被一个骑了高马的人拎走,他追出去抢,被马差点儿踩死之后,就有了这个毛病,坐马车,不能看帘子外边的马匹,跟马之间的距离少于五步,都会吓得发抖。
其实没那么可怕的,娘亲,你瞧,我这不是好好儿的么?
我从一旁的小柜上端了点心,放到我和娘亲之间的桌子上,又动手给他倒了杯茶,“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前时候,我虽是受了些苦,可现在,不都没事儿了么?如果没有那次的置之死地,或许,我就遇不上西陵,也遇不上霜他们了……哦,对了,天池伯伯有没有给你讲过,月儿和离殇那两个丫头的故事?啊,还有,还有,翔儿那小家伙,也可爱的很呢!”
倒是说过那两个丫头的事儿,听起来,那两个丫头,可是不比你小的时候老实!
我提起两个丫头的话倒是极好的消除了娘亲的紧张,原本死死抓着身下垫子的手,也稍稍松了松,“翔儿?是那个你跟西陵生的男娃娃么?啧,我可是没少听天沐那小子吹嘘,整天说得跟是什么天上有,地上无似的,我就不信,他能比你小的时候还聪明,恩,我记得啊,你可是一出生,没几个时辰,就……呵呵,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了……”
论起聪明,自然是比不过离儿的,不过嘛,在某一些方面上,倒是颇有些让人觉得心喜的地方。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取了不仅来给我擦手,“这些时日,渊离不在罗羽,修天的身体也不甚好,我们这些又都是后宫之人,依着规矩,不该干政……纳兰齐说,战士不知何时才能终了,总没人主政回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便跟修天商议着,让翔儿那小家伙以太子的身份监国,撑一撑场面,不想,那小家伙竟是对处理政事学的极快,只半个月不到,就能独自处理一些简单的日常杂政了,待一个月满,更是朝堂上面,事无巨细,皆能应对的得心应手,哦,对了,前些时日,纳兰齐还写信来说,那小家伙最近时候提出来的一些治国之策极具新意,若能执行,定对罗羽影响深远……”
这么说,以后,我都可以偷懒不批奏折了?
西陵的这话,原本是跟我解释罗羽那边朝中的一些变化的,我却听得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啧啧,翔儿能理政了,太好了,以后,我都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再也不用被那些无聊的讨厌事情缠着烦着了……只是,恩,好像,有什么地方有点儿奇怪,唔,到底是哪里呢……
你们可真够胆子大的!竟让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主政!万一,他一个贪玩,闹出什么麻烦来了,可如何收拾?!
娘亲不满的抿了抿唇瓣,伸了一根手指出来,戳了戳我的眉心,当然,只是那么一个意思,并没有用力,也没有太多的责备,“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了呢?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可是很勤快的……”
经娘亲这么一说,我才是想明白了,我觉得奇怪的地方,翔儿,翔儿的年纪,太,太小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能主政?这……会不会太勉强了?而且,唔,我好像是听西陵说过,要让小孩子在小的时候能开开心心的玩耍,长大了,才不会变成偏执奇怪不好相处的人……这般早的让翔儿……会不会让他……
都已经长得比月儿和离殇都高了,给外人看起来,倒像是她们的哥哥。
这时候,霜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显然,是想到了小家伙儿做的什么有趣事情,“给不知道的人看着,怎得也该以为他是十岁往上了,若不是那些大臣们是眼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的,定然得以为,他是我们从别的地儿抱来了一个孩子,为了篡权的。”
呃……那,有这么高了么?
我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伸手,往自己的腰上比了比,觉得有点儿少,就又往上移了移,到了自己的肋骨,“十岁的话,到这里,就差不多了该是……”
等你见着了,就明白了。
几人看着我拿自己的身子比来比去,皆是相视一笑,就不再提起,反倒是惹得我跟心上招了猫挠似的,更想问个究竟了,“哎,你们怎么这样儿,这种事情也跟我保密,快,快点儿告诉我的,快点儿……”
呶,前面就是国境了,之前,我给纳兰齐写了信,告诉他,大军今天就该能入境,他们,定然是都在那边儿等着咱们了,到时候,你一看,不就知道了么?
夜天音笑得极坏,明显的,是准备好了要看我出丑,“不过,你刚才倒是已经说对了一点儿,你若想要偷懒,以后,就都可以不用批奏折了,翔儿写的字,可比你画的鬼画符好辨认的多了……”
夜天音的话,顿时便把我娘亲给惹得笑了出来,吃了一半儿的点儿在手里拿着,随着他身子的抖动而落下不少的点心渣儿下来在衣服上,唔,好罢,看在他哄了我娘亲高兴的份儿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他好了,有帐,留到以后,晚上的时候再说!
到了边境,马车明显的比之前时候快了不少,我把帘子掀开一条小缝儿,往前面看去,便见着大开的城门之前,密密得站了不少人,瞧着架势,该是来迎我们的仪仗。
作者有话要说:
☆、“秘术”
娘亲回来了!快!快!娘亲回来了!姐姐!姐姐!
隔着老远,就听见离殇丫头的叫唤,紧接着,那远处的仪仗分了开来,两个骑狼的少女从里面窜了出来,不是月儿和离殇,又是谁?
许久不见两个丫头,不想,竟是已经长得快有我肩窝高了,唔,若不是早就听修天说过,雪族血统的人,会在幼年的时候长得比寻常人快,我定然,得以为是自己做了梦了!啧,这两个丫头长得,还真有几分他们爹爹那祸国殃民的样子……呵,又本能的想起了那人来了……可真是傻……
我使劲儿摇了摇头,把对江若渺的念头从脑袋里面甩出去,让人把马车停了,提了衣摆,走了下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又何必强求,天注定,他就不是该属于我的,有这两个丫头能陪在我身边,我就该知足了。
娘亲!
娘亲!
嗷唔!
前两声,自然是两个丫头的,后一声……则是跟着她们一起跑来的小东西,这小家伙已经长得比它的爹爹阿毛还要高大,油光水滑的毛皮,让人只是看着,就忍不住想要抹上两把。
恩,乖。
我抱了抱两个丫头,揉了一把小东西的脑袋,站直起身子来,看向了远处正迈着悠然小步跑来的一匹乌云盖雪……上面的小兔崽子!
果然是够让我吃惊的!这小兔崽子,竟然,竟然都得有我的肩膀高了!这哪里,哪里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该有的身高!这,这……这该死的小兔崽子!那傲的跟只公鸡似的臭脾气,是跟什么人学的!别让我知道了,不然,非把那混蛋给薄皮抽筋了不可!
娘亲。
许是发觉了我在瞪着他看,小兔崽子也觉得有点儿撑不太住了,忙踢了踢马肚子,加快了速度到了我的面前,跳下马来,快步到了我的面前,乖乖的叫了一声,唔,不过,我倒是觉得,他的这声服软,绝大多数的原因,该是已经站在了我身后,在“突突”冒着冷气的西陵,咳,我敢打包票,如果这小兔崽子还不识相,下一会儿,等着他的,就该是西陵的“收拾”了。
长高了。
我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小兔崽子的肩膀,这看起来像是自己在照镜子的感觉可真是别扭,“我听你爹爹说,这些时日,修天的身子不甚好,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他是中了什么邪!
听我说起罗修天,小兔崽子顿时便气鼓鼓的了,“我不过是想让他跟我一起看姐姐借给我看的一些书,他就突然脸色极不好了,到了晚上,更是莫名其奥妙的就发起了烧来,我寻来了所有的御医给他诊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哎,对了!娘亲,我记得,你医术是极好的对罢?快,快,别磨磨蹭蹭的了,赶紧跟我回帝都去,去给修天瞧瞧!”
你们借了什么书给翔儿?
我扭头看了一眼两个丫头,见两人皆是一副内疚紧张的样子,顿时就觉得,这事儿,不是翔儿说的那么简单了!我自然相信,这两个丫头是不会想害翔儿和罗修天的,可罗修天这刚刚看了书的皮子,就病了,却该不是一句两句的话就能说明白的了。
春……春宫图……
月儿丫头抿了抿唇瓣,扭头看了一眼“打死我都不说”的离殇,硬着头皮,从牙齿缝儿里挤出了几个字,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大有天上这个时候打个雷,都能给她们吓得哭出来的意思,“在,在夜宫里借……借的……事,事后……我们也……也仔细的检查过……过了……没发现书上有……有蛊或……或者毒的……”
你们这两个丫头片子,我该说你们什么才好!恩?!翔儿才多大?你们的脑袋被门挤了么?怎就能想出来,要借那种书给他看!
若是换了旁人,见几本春宫图自然是没有什么的,可换了罗修天,却就是大大的不一样了!之前我未回到罗羽的时候,他曾因为被嫉妒,而遭受过他的父兄们在那方面的残忍对待,本就是自卑的很……做那种事儿,对他来说,除了发泄不满和痛苦,就再不会有别的作用了……出于巧合,我和长白曾在他住的宫殿里亲见过,他对还活着,遭他拘禁的兄长施以报复和凌辱折磨……现在,虽是有了翔儿伴着他,他逐渐的能忘了那些仇恨了……但,对那种事情的抵触,还是没那么容易就能消弭的……
是他自己想看的,我们只是去帮他借了来。
离殇丫头委屈的不行,气鼓鼓的看了一眼上官翔,很是有些被冤枉的小怨念,“谁知道他的太子妃是怎么回事,才不过是看了一眼那书的皮面,就能生了病了……我们的近侍亲侍都看过学习过的,也没见着有哪个……是会生了病的……”
修天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能医好他的人,只有你自己,翔儿。
明了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就知道了治好罗修天这病的法子,这种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的不行,只消翔儿这小兔崽子能打消了他的担忧和自卑,让他感觉到了,做那种事情,其实是一种很让人身心愉快的表达爱意的方式,也就好了,“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出来,但,具体要怎么做,就得你自己打算了。”
哎呀,你知道法子,就赶紧快点儿的说出来啊!那许多的废话做什么呢!呃……咳,那个,我是说,娘亲,那就麻烦你,把这明路给我指出来罢……我是真的不想再这般的看着修天一天天衰弱下去了……
起先的率性张狂,在遇上了我身后西陵散发出来的冷气之后,顿时遁形无踪,上官翔忙不迭的换上了一副讨好卖乖的表情,凑来了我的身边,揪着我的衣袖,撒起了娇来,“娘亲……这些时日,我可是为了修天的这病吃不好睡不着的……你也心疼我的,对罢……对罢……”
我叹了口气,对这小兔崽子的变脸速度之快很是有些无奈,好罢,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这小兔崽子从小就是跟着罗修天长的,连这变脸的速度,都是跟他一样的快,说来,也是我这当娘亲的和西陵这当爹爹的不好,自他出生之后不久,就整天的在战场上,没怎么陪他。
我把小兔崽子叫到一边,附在他耳朵上,跟他说了几句,完了之后,才见着这小家伙的脸色由吃惊,到诧异,到兴奋,末了,竟是摩拳擦掌的恨不能马上就去试上一试了!
娘亲,你确定,你说的这个法子好使?
小家伙清了清嗓子,装得一脸正经,扭头瞧了一眼远远的站着的西陵,压低了声音跟我问道。
保证好用,我就对你爹爹用过,百试百灵。
我半点儿都不觉得不好意思的冲着小兔崽子点头,顺带着,告诉他我的经验,“修天可是你的太子妃来着,第一回,自然是会不好意思的,只要你这么做了,他一准儿的,不会再拒绝你了的!”
那……今儿晚上回去……我就……试试?
小兔崽子知道我用这样的法子成功过,顿时便兴奋的两眼冒光了起来,扭头,意味深长的又看了一眼西陵,嘿嘿坏笑着扯了我的衣袖,就要让我跟着他一起走,“要不,你再给我仔细讲讲,娘亲?”
呶,这个给你,回去以后,放到香炉里面点了,一盏茶之后,就什么都不用你操心了。
我听着西陵故意发出的咳嗽声,便是知道,不能再说了,忙不迭的从衣袖里掏了一只小瓶子出来,塞进了小兔崽子的手里,逃也似的回了西陵身边,“记得啊,我告诉你的,千万不能说的少了,说的少了,可就不灵了!”
唔,好罢,我承认,给小兔崽子的那只小瓶子里装的,只是最寻常不过的珍珠粉,跟我让他做的事儿,半点儿影响都不会有,其实,恩,我教给小兔崽子的,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秘技”,我就是让他好好儿的跟罗修天表白一下,撒撒娇,告诉罗修天,他是极喜欢他的,之前时候,想跟他一起看哪种书,是因为他梦里跟他做这样的事儿了,觉得他也会喜欢,绝没有半点儿别的意思,而且,听旁人说,都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才会做那种事情的,然后,撒娇装可怜的跟罗修天说他已经连着做了好长时间这种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云云。
我不敢说自己了解罗修天,但,感情这种事情上面,从来都是少不得撒娇卖萌装可怜的,尤其是,在一方有极严重的自卑情绪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在我的身上试过了,恩?
西陵的武技极好,这般问我,自然是他听到了我跟小兔崽子耳语的内容的,瞧着他脸上的笑意,我便是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办才对了,于是,忙不迭钻进了他的怀里,撒着娇跟他说道,“西陵,我都梦到好几回跟你做那事儿了,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不若,咱们实践一番,看看我梦着的事儿,是不是只是因为我有了预知的本事?”
我觉得,这个事儿,可以试。
西陵得了逞,自然就不再深究我跟小兔崽子坏他名声的事儿,手臂一个用力,把我从地上横抱了起来,拧身重又上了马车,“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晚上试罢!”
作者有话要说:
☆、让权
用完晚膳之后,我便带着西陵他们离开了柳叶居,给他和天池伯伯让地方出来谈情说爱,唔,当然了,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会如我所愿的那样谈情说爱,就没人知晓了。
依着之前我跟西陵的“约定”,晚上,他留了下来陪我,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他也是许久都没做过那事儿了,自然是……恩,干柴烈火,一烧便到了天亮……
今天不用上朝的,你可以吃了早膳之后,一直睡到自然醒。
西陵浅笑着吻了吻我的耳根,餐足的眯起了眼睛,“渊离,你的身子,可是越来越让我着迷了……若不是怕弄坏了你,我才不会就这么饶了你呢……”
还不定是谁不饶了谁呢……
我嘴硬的打死不承认昨儿晚上已经是快活到了极限,西陵再不停手,我就得晕厥过去的这个事实,把吃干净了的盘子往小桌上一推,一打滚,往西陵的怀里一钻,闭眼,准备睡觉,“你得明白,我可是下边儿的那个,都不用怎么费力的,可不像你……”
好,好,好,你厉害,你最厉害,昨儿晚上,是我求饶了,行罢?
西陵笑着把我揽紧在了怀里,自一旁拖过了一条薄毯子来,给我盖在了身上,“睡罢,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之后的日子,一如既往,除了我不用再如以前般得天天去上朝之外,跟以前比,倒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在我教了翔儿“那个法子”之后,又过了半个月左右,折腾了罗修天大半年的“病”便彻底的好了,跟着翔儿来给我请安的时候,我发现,他脸上的笑容,比以前时候,多了许多的真实……他过的很好,很幸福,跟翔儿在一起,他很开心……
罗羽,终究是你们的。
我笑着挥手,示意他们两人起身来我身边儿坐下,认真的对他们说道,“只是,翔儿生来便跟我不同,他的眉心里,没有红痣……也就是说,他是不能给你生孩子的……修天,我希望你能体谅我这个当娘亲的一下……让他……”
修天是可以生子的。
经我这么一说,罗修天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咳,他现在,已经是翔儿的妃子了,我,是他们的长辈,生子这种事情,由我提出来,于他,自然极是尴尬的,“修天有……有……纯……纯正的墨族血统……”
罗修天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的掀了自己的衣袖,给我看他手臂上的一处梅花形的印记,生怕一个慢了,我就说出要给翔儿纳几个妾来生孩子的话来。
这是……
我不了解墨族,恩,确切的说,不仅仅是墨族,便是雪族,我也只是知道,眉心里有痣的男子,能够生育子嗣,这会儿,被罗修天这么一说,我哪里有不蒙的道理?
这是墨族的印记,跟雪族长在眉心里的红痣一样,皆是能孕育子嗣的标志。
见我懵懂,坐在一旁的长白便凑来了我的身边,压低了声音,用只我能听到的小声跟我解释道,“当年,母亲大人选中修天来做明王,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他这一辈王族正室里最聪明,最会讨人喜欢的,主要的原因,还是他长了这样一个印记……母亲大人也是雪族,知道你定然跟他一样,极怕疼,便……挑中了他,希望,以后能由他来给你生孩子,你,就不用再遭罪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我笑着摇了摇头,向后倚进了长白的怀里,同样压低了声音,跟他说道,“能给自己喜欢的人生孩子,便是疼,也是极幸福的,尤其是,把那刚出生后洗干净的小家伙儿抱起来在怀里的时候,那种软软的,甜甜的香味儿,是任何一种……恩,感觉,都比拟不了的……”
只要主子喜欢,便是好的。
长白一边应者,一边不由自主的往我的肚子上瞄了瞄,咽了口唾沫,我知道,他一直都是极喜欢小孩子的,尤其是,在见着了那两个丫头和翔儿有出息的样子之后,那种对西陵的羡慕,对江若渺的埋怨,更是深了。
之前时候,因为我的任性,霜的孩子没了。
说起那个已经会动了的孩子,我不禁神色黯淡了下来,本能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等今年天阳节的时候,我会再跟他要一个,明年或者后年,我还得要一个齐儿的孩子,再然后,才能是你……长白,你不会怪我罢……”
不会。
长白明显有点儿受宠若惊,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跟他说的话的意思,一时间,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看得我都忍不住想笑,“主子,这,这……你……你说的这……这太……太突然了……长白……长白……”
喏,你还有三五年的工夫,去跟西陵学着,如何当好一个爹爹。
我正了正身子,佯装认真的跟长白说道,自己,却是顺手从一旁摸了玉玺出来,趁势塞给了翔儿,“你瞧瞧翔儿,多乖,这都就已经能帮我批奏折了,恩,太子监国,这个提议就很好,很能锻炼到孩子的能力,咳,翔儿,给,这是玉玺,你好好儿的收着,不要弄丢了,罗羽以后的政务,我就都交给你了,只等着你跟修天的孩子出生,你就可以登基做罗羽的暗王了。”
我就知道,你东拉西扯的,肯定没什么好事!
翔儿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我塞给他的玉玺,比我还顺手儿的,丢给了他对面的罗修天,“这玩意儿,就是个坑人的玩意儿,谁拿在了手里,谁就得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参汤喝到吐,批奏折批到手抽筋……你赶紧给我生个儿子出来,咱们也学着这不负责任的娘,给他手里一丢,就完事儿了!”
至少要等到你十四岁,才能让他怀得了孩子。
翔儿那小兔崽子正得意挤兑我的档儿,长白“一盆凉水”给他倒了下去,“你今年是四岁,也就是说,往少里,也还得干十年的这活儿……你不用瞪我,没用的,你瞪我,也不能把修天给瞪有了身子,这是你雪族的体质决定的,做不得假……”
可是,可是我都,都到娘亲的肩膀般高了!旁的贵族家的男子,这般高的时候,孩子都三五个了!
被长白这么一说,翔儿这小兔崽子的脸顿时便垮了下来,唔,但是,这嘴上,还是不肯轻易认输,“我不过是就让他先给我生一个,又不要多……”
就算你跟你爹爹长得一样高,也改变不了,你才只有四岁的这个事实。
长白半点儿不留情面的继续挤兑翔儿那小兔崽子,直气得他脸色都红了,才停了下来,“以后记着,做什么事儿,哪怕是伤天害理的,都没关系,唯独,不能说你娘亲的不是,不能惹你娘亲不高兴,不然,刚刚挨得挤兑,还是最轻的……你应该能明白的,今日听你挤兑你娘亲的人,若换成了你爹爹,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咳,恩,那个,娘亲,翔儿知道错了,刚才,翔儿是乱说的,你,你就当是翔儿放了个屁,可,可千万不敢告诉爹爹,不然,不然……不然少说得有一个月的工夫,你得自己批奏折了!
长白的话,顿时便让翔儿这小兔崽子变了脸色,跟之前的生气不同,这一回,是真真切切的恐惧,他怕西陵,怕得很是彻底。
刚才,你有说话么?
我承认,我是有些惯孩子,但,这也是因为,我从未能好好儿亲手的照顾他们三个的关系,对他们,我更多的是……内疚……
没有!绝对没有!刚才,翔儿半个字儿都没说!
小兔崽子急急的顺坡下驴,忙不迭的寻了个他不得不走的理由,扯着罗修天起身,给我行了个礼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恩,礼仪倒是半点儿都不少来着,看样子,罗修天把他教的不错,这不积嘴德,该是像我的关系。
刚才出什么事儿了?翔儿怎么见了我比见了鬼跑的还快?
我正琢磨的档儿,西陵一脸疑惑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见我好好儿的倚在床榻上吃零嘴儿,不禁好奇的拧起了眉来,“刚才,那小兔崽子是不是惹了你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儿!我又不是癞蛤蟆,怎就会能那么容易被人惹了成气包鼓?
见西陵回来了,我忙不迭的从软榻上爬了起来,给他让了一个地方出来,“来,过来坐,西陵。”
真的没事儿?
西陵扬了扬眉,侧身坐下,跟我又问了一遍。
若是以前,被他这么一问,我一准儿就把惹我不高兴的人给供出来了,可这一回,我是真真的就没跟翔儿那小兔崽子生气,他自然是,不可能从我的嘴里诈出来什么来了,“真没事儿!”
没事就好。
西陵也知道,我是最藏不住事儿的人,听我这般肯定的回答他,也就放下了心来,踢掉靴子,上了软榻,“你让我遣人去查的事儿,已经回来信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衣冠冢
如何?
我伸手帮西陵倒了一杯茶,往他的身边儿靠了靠,继续吃我的点心。
你兄长已经接任了凌国的皇位,正在对朝政和税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一些反对派的老顽固们示威罢官了几次,被他趁机都允了告老还乡去,他的心腹被提拔上来,现在,凌国的那些要紧位置,大都已经安稳下来了。
西陵喝了一口我倒给他的茶,抬起头来看着我答应道,“罗羽境内几乎没有什么损失,之前时候,纳兰齐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包括给伤亡兵将家里的津贴和抚慰赡养,都是井井有条的,我让鹰卫去各大城里暗访了一圈,该得到补偿的百姓都已经把补偿拿到手了,家里有孩子和老人需要养活的,每个人还能从本城的易乐庄领半两银子的月钱,你只管放心罢,不会有百姓因为这场战争而老无所养,幼无所依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深吸了口气,放下了手里已经被我捏成了渣儿却一口都没吃的点心,倚进了西陵的怀里,这场战争,因我而起,那些死去的无辜的人,皆是因为我这个祸害才没了性命……虽然,旁人都说是,一将成名万古枯,胜者为王写万古功德……但是,我,却是怎得都说服不了自己,将那些人的死当做寻常……人死不能复生,未亡人,却是依旧得活下去,现在,我能做的,就是代替那些本该是家中顶梁柱的人,抚养他们的孩子,赡养他们的父母……
你啊,尽想些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