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试音会现场
有些人的存在感不需强调，即便是恢弘篇章中如尘一般的踪迹，抓不住那丝那缕便是听者的遗憾。而恰恰非臣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可以用这天下再换你一次一/丝不挂吗？”
这回换季文沉默了。
自己念台词和原则上的和非臣对戏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丝不挂”四个字就跟魔咒一样旋绕。沉沉的挑逗，那感觉就像是不可一世的帝王，拧着霜结万年的眉眼却饥渴地除去自己一件件碍事的外衣。感觉……糟透了。
季文懊恼地开始脸滚键盘，陆臣接完了自己的台词之后，就看到公屏上一堆的乱码。
“……”看到不断打出来的，陆臣像是感觉到了季文打结的心绪。
“其实很好。”陆臣稳稳情绪开口，“配音没那么难，刚刚的感觉已经到了。”
“真的？”季文语气中明显表露出惊喜，陆臣都可以直接想象出那精致的小脸蛋上大大的笑容。
“恩。”陆臣应。
简单地又过几遍之后，两人开始聊得开了。
“这个光纤老是抽，动不动就掉线，还有那鼠标我早就想换了，每次都会点到其他东西……”季文小心翼翼地编着。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被拒绝的原因？”陆臣说得没有一丝怒气，甚至掺进笑意。
“不是被拒绝！真的是鼠标的问题！！！我……”季文没来得及把后面的话说完，就被惊天地泣鬼神一声呼唤给打断了。
“哎哟我说我男神们你们怎么还没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暖场主持已经快说到缺氧了啊！快！准备好就上！”
季文看到了冲进房间的黄马――俏帝。哟，这不就是微博上支持陆臣找真爱那位嘛，季文默默斜眼。
“好了走吧走吧~小文文人家好期待你的表现~”俏帝硬是拿自己的风流女王音卖起萌来。话音刚落就发现嘉宾休息室已经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非臣……我们绝交五分钟没得商量！
这次的试音会虽然是公开的，但并不是公开招募主角，对外开放报名的角色只有几个配角和龙套，主角已经八/九不离十就是他和陆臣两个人了……其实季文以自己一百八的智商高速运转了昨天和今天两天都没有想出来自己是怎么当上主角的。虽然没想明白，想到之后会和非臣合作好久，还是暗暗地爽。
【我！看！到！非！臣！大！大！了！】
【我就是这么喜欢yy里的id搜索功能嗷嗷嗷嗷嗷嗷】id搜索，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季文眸光亮了亮，看着非臣的马甲眨了眨眼睛。
【ノbb)橙马橙马橙马橙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是橙马马吗吗吗吗？？？？？？？】
【我终于和这一对在同一个频道了好幸福！！！！！！！】
【总感觉我今天要圆满了└（★o★）┐】
【这俩在一块儿出现我就一本满足是闹哪样啊啊啊啊】
【臣文cp绝对不是冷cp！老身已流下热泪……】
【绝对不冷啊！】
【不冷不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非臣saa千年等一回tttt】
【今天对完戏合唱吗？】
【好期待文大大的声音！】
【文大大文大大文大大】
【哎哟上次听到了，声音好好听(((o()o)))】
【难道只听过咳嗽声的我是一个人？？？】
【惊！我也只听过咳嗽声……】
【我也是！！！！！！！1】
【……一群只听过咳嗽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楼上你想多了……】
激动的刷屏让季文看得都乐了，但是频道不断飙升的人数依然没让他放松下来。
“好，下面我们有请的两位男主来进行今天的试音展示。”主持人开始报幕：“只有四句话，所以大家准备好录音键了吗？”打趣一句，场控就把非臣和禾子文两个马甲报上了麦序。
红艳艳的嫁衣……要不是全部的人已经被禁止打字，估计又是一大轮汹涌刷屏。
“大家好我是非臣。”非臣大方开口：“今天跟我配戏的小朋友禾子文，相信我家孩子肯定认识。好，我们直接开始。”
场控确定了没有延迟导致的问题，于是开放了打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刚刚傻妈叫文大大小朋友！！！！！】
【好有爱的称呼！】
【小朋友……脑内无限循环中……】
【好魔障好魔障小朋友qaq】
【脑补几十万字小甜文了嘤嘤嘤～～】
【啊啊啊音乐点赞，开始了开始了！】
【kkkkkkkkkkkao好听！】
【男神好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qaq好美】
【我被美哭求血袋！！】
【妥妥的和谐感，好配tt。tt】
【在一起！】
【一/丝不挂在一起！！！啊嗷嗷嗷嗷嗷嗷嗷】
念完，看到凶残的刷屏，季文揉揉鼻子，也保存了录音文件――可以好好听听。
他是要听自己的好好揣摩好好进步！才不是因为陆臣的最后一句让他毫无抵抗力呢！不是不是不是！
第15章 我明明还没到大四
15 我明明还没到大四
试音会很成功。虽然说除了非臣家的孩子圈内人基本上不认识禾子文。但是随着非臣家孩子们积极得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宣传，现在基本上混圈的提起禾子文都知道了，哦~就是非臣大大他家小朋友嘛。
接着各种同人开始血洗各大论坛网站，明明梗很少，可是某些群体巨大的脑洞怎么也填不上。相比饭圈极其疯狂的态度，当事人显得相当低调，除了试音会的双双亮相之外，两人平时基本上就没什么互动了。当然，这只是大家伙儿能看到的。
【恩，晚安。】季文按下发送键，手机放好，脑袋□□地埋进了枕头里。
和陆臣最近短信发得越发勤了。季文从来不是个喜欢短信来短信去的人，他甚至都很讨厌那种qq上天天来找他说话的人，信件啦邮件啦在他眼中更是好无聊好多余的存在。但是，季文严肃地发现，这种事情，还是得看脸……呸呸呸，划掉划掉，正确说法是，人是会变的。导演，前面那句话掐了！
“季文，对了对了。”曾旭去关灯之前好像想起了什么，从书包里翻出来几张单子给季文看，“喏，这是今天看到的几张新告示。”
季文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为什么都是四人以上合租？这么多人都不嫌吵……”
曾旭夸张地笑：“城东那边地价贵啊，普通学生哪有那么多钱单人或者两人平摊租金。”
“啊……”季文哀怨了一声，“找房子好麻烦，为什么弄得和大四了一样啊？”
最郁闷的就是被季采那家伙冷嘲热讽。
“文文，你找着房子了没啊？”这天这个伤心话题又出现在餐桌上。
季文鄙视了她一眼，“没有！你满意了？”
“切，爸妈说那边直接给你买你又不要，自力更生想得挺美啊。”季采不屑道。
“季采，我祝你事务所早日破产，不用谢我。”
“哎哟这么客气干什么？”季采笑。
“我这是客气吗？？？？？？？”
“你自己糊涂嘛，物理实验室在另外一个校区你也不先问问清楚。”
“那天是谁把我从教授办公室里拉出去帮她划账的？”
“诶诶诶诶，有你最喜欢吃的酸辣土豆丝，好神奇，快来点来点。”季采开始殷勤地帮忙夹菜。
“……”老姐，你可以转移地更不自然一点的，真的。
“还有吗？”季文嘴衔一片面包，左手翻着桌上堆着的一堆租房告示，再看着电脑上发布的招租信息，右手握着签字笔在本子上记了几笔。
“就这么多了，现在又不是租房旺季，没那么多。”曾旭翻翻自己手里的几张，放到了季文书桌上，“我出去买饭，季宝那你慢慢来啊。”
“嗯……”季文应了一声继续奋战，不经意轻咬笔杆，又在自己的本子上标记了几处，总还算有几个勉强符合标准的。
就是因为要修双学位，以及大一和大二上学期经济类专业的学分已经修满，这意味下两年的学习都会在城东――f大的另一个校区――应用物理的实验室和研究院所在地。很久之后，也就是快要开始双学位课程的最近，季文才知道这个消息，这全拜在自己向教授咨询应用物理课程相关事项之时直接到教授办公室把自己拖出去到她事务所清帐的季家大小姐所赐。季文又看看自己的本子，房主名字里面有“采”字的，画了一个大大的叉，这样，就只剩下三户了。
正在三户人家之间思绪徘徊，手机收进了一条短信，是特别关注的微博提醒。嗷，陆臣发微博啦。
季文抛开刚刚的烦得和鸡窝一样的心情，点开微博界面。
非臣：[撒花][转]策划俏帝：预告片倾情发布。非臣 禾子文 七古……感谢以上staff以及cast，另附小粉红地址[网页链接]
是预告片出来了！好速度！第一次配的剧！
季文手指又在手机屏幕上方停留了数秒，发现……自己居然陷入了要不要点开听的纠结当中。
自己的声音会和陆臣的声音在同一个布景同一个音乐同一个剧当中出现，而且是两个男主，这种感觉，这时候居然这么强烈。
季文的手指很细微地有点抖，他马上察觉到了，懊恼地揉了揉头发。
第16章 才不要
16 才~不~要~
“烟尘、战火，已经变成了这个朝代唯一的颜色。”女音大气的旁白慢慢道来，伴着磅礴有力的背景音乐以及烽火连天的厮杀音效。季文试音会之后有好好地补过原著，音效和旁白都很有代入感，现下像是真的到了那个身不由己的战争时期。
“外是战，内是斗，情和爱，在权力的巅峰面前，显得如此的卑微可笑。”旁白语气渐转沉痛，继而切入了相对缓慢忧伤的曲子，像是埙在竹林里轻响。
“哥哥，你就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自己的声音，二皇子此刻跪在他哥哥的床榻，两人很少，有这么纯粹的时候，无关权、无关斗，只是单纯的，我担心你而已。
又是一个场景切换的音效，原本柔柔的阴郁音乐变成了凄厉绝望的笛声。
“我可以一/丝不挂在洞房把自己交付，我可以把这国家，这天下全部都送给你，你喜欢山川你喜欢权力，那些恰恰都是我不要的，而你，又能给我什么？”
“我们本来……就只是兄弟而已。欢情和声色过了就也过了。”他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哥哥眼中看不到他想要的，他们，互相视对方毕生追求的东西为草芥。
“悔悟，从来不会太晚，可是有时候，你想起来要去找的那个人，已经不再爱你。”随着旁白叹息一般的话，音乐的凄厉哀伤渐渐缓了下来，一段不带任何感情的音乐辗转了很久很久，慢慢转向了平和，甚至带着一点隐隐的可以忽略不计的轻快。
“所以，我可以用这天下再换你一次一/丝不挂吗？”陆臣的声音依旧沉稳，戏谑调笑的语气半遮半掩得很好，还没等季文的脸红透，曾旭大喇喇地推门进来了。
“季宝，我回来啦！”
寝室门欢乐地晃了好几下，吱呀一声关上了。
“…………………………………………”还没来得及单曲循环
【七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子文子文子文子文子文我是你的脑缠粉！！！！！！！！！！！】七古发来一大串骚扰信息。
【禾子文：==】
【禾子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旁白大人旁白大人旁白大人旁白大人旁白大人我也是你的脑缠粉！！！！！！！！！！！】季文进行礼尚往来。
【七古：……………………谢谢。】
【禾子文：不客气。】
【七古：突然这么淡定了，男人果然是骗子！】
【禾子文：……】
【七古：没有没有，说正事儿啦，有个策划看上你了，要看下本子吗？】
【禾子文：什么类型？】
【七古：现代，都市爱情。】
【禾子文：男主角是？】
【七古：一个大神，不过不是非臣啦。】
【禾子文：才~不~要~】
【七古：你你你你你这傲娇的语气，哦天哪，我要去小粉红提供新的cp素材，不要拦我。】
季文正在浏览小粉红，看到七古甩的话，一个斜眼的表情发过去。
小粉红那儿真心热闹。
【（ ＾）／占~~~~~沙发！】
【嗷嗷嗷嗷！！我抢到了！！哈哈哈】
【卧槽！！！！前排告白~~~~~d(☆☆)非臣大大我是你的脑脑缠粉啊啊啊啊啊啊】
【来占个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比试音会那天效果还要好好好好好，美哭了美哭了】
【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发了！！内牛满面奔去下载嘤嘤嘤嘤┭┮n┭┮】
剧组还没来得及发cast和staff表，前排就已经没有了。季文又往下翻了翻，名单被挤到了三十楼开外。
【补了原文，渣攻渣攻，我男神配了个渣攻我好纠结中么办？！】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又爱又恨已经没救了。。。】
【子文大大的声音！！！艾玛艾玛，好听！就决定是你了，e(＠)我下一个男神~~~~~~】
【那个主役受是谁？新人吧，第一次就和非臣傻妈搭戏？！】
【欢迎移步科普楼，快去吧快去吧有惊喜！】
【情和爱，在权力的巅峰面前，显得如此的卑微可笑。虐得真是通体舒畅嘤嘤嘤……】
【(rq)顶我大臣文组合！】
【本年度最期待的剧没有之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期待正剧！！！】
【男神出品，必属精品！非臣大大我要给你生猴子！】
【（。_°☆＼(c )楼上走开！我来生！】
【非臣傻妈求生一窝猴子嗷嗷嗷嗷嗷嗷】
【表烦表烦，非臣是二皇子的~】
【七古：[聊天记录]】
七古这背信弃义的真把聊天截图放上去了？？？
【楼上是七古女神真身吗吗吗吗妈妈？】
【我看到了神马ヘ(bД、b)ノ 】
【是真身？！！！有图有真相嗷嗷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傲！娇！】
【才~不~要~完了完了我的脑洞来了来了来了】
【文大大呐…你不自带~~~这句话的效果会好很多哦~真的，你信我！】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卧槽！刚看完科普楼回来就看到这么劲爆傲娇的对话，我、沦、陷、了、】
【小文好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顶卡斯！ 顶剧组~~】
【这是在告诉七古，我只和非臣大大配戏咩，我们懂】
【弦外之音什么的~~~ 】
【我想说的妹子们都说了，看评论，好欢乐……但我要说最后一句，子文大大求表白！】
【这种我只为了你入圈的即视感不要太强，捂脸】
kkkkkkkkkkkkkkkkkkkkkkkkkkkkkkkkkao七古我们绝交，决定了就是这样了。
季文带着世界再见吧以及和男神出现在了一个剧里好满足的“复杂”心情关了电脑。
看看时间，接近下午两点，三点整和其中一个房主有约好时间看房子，季文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桌面，穿上外套换上鞋子出门。
城东和这边的校区还是蛮远的，地铁开了很久才到站。先看了一下新校区的大概方位，季文戴着耳机，单曲循环着刚出的预告片，根据记下来的租房信息，开始沿着路标找房子。
终于走到1890号。季文停在大理石建筑的门墙前。
第17章 新房子
17 新房子
不是……公寓吗？季文惊讶地摘下耳机，圈挂在脖子上，这……分明是别墅啊！虽然出乎意料，但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季文按响门铃，心念别是找错了就成。
“季先生吗？”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开门。这人看上去五十开外，有两道严谨的眉。语气中的恭敬让季文略略打寒战，这大户，完全不像是招租的人家嘛。管家带着季文往里面走，路过了前庭一个漂亮的花园和很复古的一个喷泉花坛，带他去参观他要住的三楼。
和季文家里的房子差不多大，只不过这间别墅临海，另一边的窗子可以直接看到海景，三楼只有一个主卧室，一个很大的客厅，还配有独立的厨卫和书房，基本上二楼算是一个结构完整的独立的房子。格局和环境就是不菲的租金所值的那样。
条件很好，可以说是完全让季文满意到心坎儿里去了。
但是他还是很疑惑，大户人家的别墅，为什么要租给外人住？
“咳，是这样。太太年纪大了，总觉得这房子太冷清。景色是不错，都没人陪着看。觉着要是拿几间出来租给学生，也可以让宅子热闹一点。”管家解释。又看了看这看着挺机灵的年轻人，觉着宅子应该会热闹些了。
很能打动人的招租广告，季文在心里笑了一下。当下就决定租这房子，遇上了满意的，其他的几所也就不必再看。
爽快地签完了两年的租房合同并且付清了第一年的租金，季文起身要告辞。
“方便的话，可以留这儿用晚餐。”
“不麻烦了。”季文是真心不愿意麻烦人家，这会儿回宿舍肯定还能吃着饭，以后反正接触的机会还很多，走前添了一句：“我会尽快搬进来的。”
管家微笑点头，严谨的眉毛舒展开，一直把季文送到门口。
“新房子怎么样？”季采眼神穿过一堆账单问正在心算的季文。
“很好啊，老太太人很好，偶尔我会去楼下蹭饭，那厨子手艺是真不错。”
“哦。”季采斜了斜眼。
“晚上睡觉特别舒服，海面微风凉凉的。”
“……哦。”
“哦对，还有还有……”
“死小子你够了吧！我是问你我这新房子怎么样啊？谁问你那个，你这种人都能满意的东西完全不需要别人考量了好么！”
季文吐了一下舌头，笑得欢乐：“纪桑帮你参考的装修的还会差么？”因为此刻季文还等着季采请他吃一顿晚饭，所以很明智地没有说“姐夫”二字。
“话说我还是不明白你干嘛要自己再买套房子，这么急着嫁出去啊？”季文挪揄着。
“保密！”
“……”季文把一张凭证拍在咖啡杯边上，蔑视了季采一眼挂上了耳机。
一边是男神的声音，一边继续心算。
陆臣早就发短信来提醒他去听预告。自己回他说听了，也没说感觉，毕竟……季文编辑短信的时候对自己吐了吐舌头，每回听都脸红。这话没敢回复称短信发过去。
突然想起了自己拿到的正剧第一期的剧本，自己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感觉……都是泪……现在不是净网时期吗？会河蟹啊河蟹！编辑大人咱打个商量能别大篇幅字母吗？？？季文有种他的第一部戏就要坑了的感觉。
不知道陆臣看了剧本是什么感觉……自己还没听过陆臣的剧里面有那么……色/气满满的东西过呢……o()o
第18章 打电话
季文叼着一片杂粮面包赶到门口，凉风让他瑟缩了一下，觉着早秋的日头看着一会儿还会更凉，又返身回去披了一件外套才又走了出来。
“出门啊。”花园里房东老太正举着喷壶浇着花，见他出来转过头来招呼了一句。
季文一手拿下嘴里的面包片：“恩，今天去实验室。”又附赠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才又把面包衔着。几个星期的相处，季文发现房东老太是个很懂生活的人，据管家说这整个花园的布局都是她自己设计的。早上出门的时候偶尔会碰上，多数时候都看到老太太在浇花，不然就是在修剪余叶。人的年纪大了，可精气神依旧不错。
实验室最近要忙一个开课的课题，是同一个实验室里的人一起完成一个。这样一来时间上就紧了，感觉没什么时间留给录干音了，等这个表面磁场的课题做完了，再好好对对戏然后录出来，季文盘算着。
忙完一天的实验，季文回来开火煮上泡面，今天没来得及也懒得出去买菜了，又不是不能将就。感觉出来住最不开心的一件事情就是没人烧饭了，原本学校里食堂也至少能吃啊。纪桑要是真入赘的话，反正两家的姓氏也差不多。季文用铲子敲敲锅沿，有个免费的厨娘也不错啊。季采还挑来挑去挑来挑去的，随着内心腹诽，季文用铲子把锅里仅有的蔬菜样子的东西翻过来颠过去，像是在具象化季采挑来挑去的样子。
煮好泡面，季文看着盛着面的碗半晌，觉着还是太委屈自己，于是开了煤气灶油烟机热完油之后敲了几个鸡蛋下去，厨房顿时机器声躁了起来，烟火味儿让人感觉舒服多了。
炒蛋出锅，季文端着面碗和盘子放到茶几上，打开了电视。
今天回来太晚，这会儿都已经开始八点档电视剧了，调换了几个台都感觉没劲，注意到电视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季文觉着肚子又饿了几分，立马扔了遥控器迫不及待地动筷。
没多少功夫一大碗面和炒蛋就统统下了肚，电视里男主和女主还在你侬我侬，屏幕突然一黑，就被季文抬手给关了。拿了手机连上房间里的音响，开始每日准时的循环播放陆臣的歌的时间，季文很是满意地随着音乐哼着歌进厨房洗碗去了。
一堆事儿收拾完了之后，季文窝在沙发上看实验初步资料。脱了鞋子只剩白袜，沙发是意大利手工真丝材质，躺得特舒坦。季文刚伸手翻开第一页，短信提示音就透过音响很大声地传了过来。
季文蹦了起来，丢开手中的纸，去拿自己的手机。
【偏导数：吃晚饭了吗，吃的什么？】
收到短信的欣喜之后，待看清短信内容，季文居然产生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皱眉思考，认认真真地开始有理有据地编：【手擀面和炒鸡蛋。】手上打着字，脑袋还抬起来认真地看了看屋子里的各个角落，确认屋内没有摄像头，还不放心地走到窗前，看看外面漆黑的一片，哗的一下拉上了窗帘。
待到按了发送，季文才顿觉自己好蠢，这种吃了泡面怕被人发现的行为怎么感觉这么没出息。
直到后来道了晚安，季文还是耿耿于怀于自己反侦查泡面的行为简直愚蠢透顶。
“小文今天不上课去吗？”季文买了早饭回来刚走到花坛就遇上了房东老太太。
“今天周末嘛。”季文帮着剪了一处枯枝。
“哦对，瞧我这记性。”老太太恍然大悟，脸上不深的皱纹，这时候却随着笑容稍稍显露了一点出来。
季文对老人一向亲近，房东老太太对他好，他也乐意和她多说说话。
房东老太太有个老伴儿，不过春天秋天这两个季节，她老伴儿都会跑外面去，到世界各地采风。很有老年旅行艺术家的气质，这是季文看了照片之后得出的结论，照片上的两人精神矍铄，看着硬朗而随和，气质倒很像是常出现的在杂志上的模特。两人在一块的气场，完全可以镇住时尚杂志的封面。她老伴儿时常会寄过来不同地方的明信片或者有时是一封信，一片树叶。一次房东老太太还告诉季文，老伴儿年纪大了忘性大，不记得哪些寄回家过哪些没有，这意大利五渔村的爱之书，她已经收藏着不止一封了。
有时候管家忙着，季文也会帮忙去外面信箱看有没有新寄来的信。
遇上了就给捎回来，老太太有时候叫他念，念完之后感慨：“小文啊，我爱听你念，比老罗念得好多了。”老罗就是屋子的管家，说完往屋子里指了指，“那家伙念信啊，生硬得很。”
她老伴儿也想带她去，但是她不喜欢到处奔波来奔波去，任老伴儿怎么软磨硬泡都没有用。身子骨就是觉着呆在家里侍弄花花草草才舒服。
【是个很和善的房东。】季文说了长长的一串，最后发了一句总结性的话语。
每次陆臣回话都特别快。
【偏导数：今天说了这么多，打字手不疼吗？】话里有种季文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的促狭笑意。
季文皱了皱鼻子，按着键盘：【不疼，就是有点酸，幸好是触屏。】
发送成功，季文看着短信界面，等着陆臣的回复。
“jt gonna stand there and watchat’s alright becaike the wayhurts……”手机猛地振动，铃声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季文握着手机的手差点没拿稳。
内心哀嚎非臣大大我不是故意不秒回的……准备按接听才发现来电人显示是：偏导数。
“喂……”季文自己都能很清楚地感觉自己的声音抖得不行。
“呵……”陆臣笑混在气音里，季文握着手机的手心里开始沁出汗，听到电话那头的陆臣继续说，“手酸的话，下次就打电话。”
季文忘了后来他是怎么回答陆臣的，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做到洗漱完毕挣扎到床上还没有因为浑浑噩噩被绊倒的。分明当面见都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可是当仿佛带着气息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传进来，右耳像灼烧一般，季文觉得今天已经看不进实验资料了。季文把已经翻烂了却没有看进一个字的资料扔到了床头柜上。
熄灯睡觉！
第19章 黑眼圈的由来
从那之后每日的必修课就成了打电话。一熟就变话唠的季文小同学开始了每晚和男神唠嗑的日子。
他突然想到有一次在小粉红上看到的一个帖子，讨论说要是能和非臣大大打一通电话，你会和他说什么。底下的评论简直不忍直视，除去清新一点的全程听他数羊，盖棉被纯聊天，给我一晚上单人歌会等等，其他的就不能看了，有一群说什么打电话就给他生孩子的，有求听一晚上娇/喘的，有想听非臣saa滚那啥啥直播的。季文嘴角乐滋滋地勾了起来，你们都没份儿，风水轮流转，今年男神到我家。
季文偶尔也会关心一下陆臣的感情生活。
“你不喜欢我老姐吗？我老姐善解人意、美丽温柔，嫁人之后肯定相夫教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季文边推销季采边在心里给自己默默点了无数个赞，这种程度居然还没吐，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又强了。
“恩……”陆臣似乎在沉吟，“还有呢？”
“还有很多啊。”季文搜肠刮肚。
“她会做饭！”乱讲。
“从不乱花钱。”上辈子？
“性格温柔！”不对这个好像讲过了。
“好了好了，”那边的陆臣好像也发现了他的语无伦次：“你就这么……想把你姐嫁给我？”
“也没有……”季文戳了戳枕头，“不是觉得你俩在一起挺好嘛。”男神当姐夫诶！这待遇！纪桑我对不起你……………………季文在心中鞠了一躬。
陆臣哑然失笑，不知道这小朋友觉着哪儿好，禁不住想逗逗他：“你将来要是找女朋友会参照你姐的标准吗？”
“……当、然啦。”鬼才要！母夜叉一个就够多了好吗！
那边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陆臣的一声轻笑：“呵……”
这笑声放在什么时候都特别勾人，电话这头的季文心一慌，即刻产生了一种欺诈之感，根正苗红好青年一个不能被这么祸害，他这个无良商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自我谴责：“呃，那个，不用勉强的，我老姐其实……”
“没事，”但是陆臣的语气听上去完全不是没事的样子：“晚安。”那边陆臣又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季文看着手中屏幕已经黑掉的手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又凑上去在听筒边上听了半晌，真的没任何声音了。
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