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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孝鸣被她说的有些烦,指着床内的人道:“你没看见他有多喜欢我吗?”nn一瞅,还真是!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哭了,伸着手要邺孝鸣抓呢!
    nn只好连忙把邺孝鸣放了进去。
    “nn,你把他抱到我怀里。”邺孝鸣说小不小,这会起了玩的心思,想把人抱起来,却是抱不动。只好求助旁边的nn。nn瞅着他细致,并没有蛮横地把少爷抬起来,人也放松了许多,帮着让珞季凉坐了起来,窝在他的怀里。
    邺孝鸣掐了掐他的脸颊,见着他傻乐,不禁笑得更欢:“nn,他叫什么名啊。”
    “回小少爷,凉少爷名为季凉,珞季凉。”
    “原来是小凉儿。”邺孝鸣正经地道,见小孩儿睁着大眼睛看他,扯过一旁的小鼓,摇了摇。谁知小孩眨了眨眼睛,只抓着他的衣服,对那小鼓丝毫没有兴趣。
    “你不喜欢?”邺孝鸣又摇了摇,发出清脆的几个声音。
    珞季凉咿咿呀呀地说了几句,软软的牙肉咬在他的脖子上,倒是不疼,只是痒。
    邺孝鸣想了想,也是,这鼓平时都是用来哄小孩的,怕他是玩够了。从脖颈间扯出一块玉佩,解了下来,递到了小孩的手上。
    小孩看了看他,突然眯了眯眼,把玉佩放进了嘴里。
    “可不是这么玩的。”邺孝鸣连忙阻止他,旁边的nn也被吓了一跳,心里大喊了一声祖宗!
    邺孝鸣把玉佩挂到小孩的脖子上,拍了拍,又拿起来,放到小孩的眼前。
    “呐,看,里面的图案漂亮不漂亮?这可是我父亲从小给我带到大的,你乖乖的听哥哥的话,哥哥便给你好不好?”
    小孩咧开嘴巴。
    “不说话当你答应了啊。”邺孝鸣老神在在地道,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来,亲一个。”
    【城:“邺少你居然从小就拐带我家小凉儿?!!他只有一岁,你就觊觎人家tt”
    邺孝鸣:“……”
    城:“小时候多可爱啊!现在一点都不!”
    邺孝鸣:“……”
    城:“……我还是写文去吧=_=”】
    ☆、108作弄
    珞季凉却像听不懂他的话似的,只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顺着他的手指,眼睛突然一亮,小胖手也戳到他的脸颊上,咧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邺孝鸣愣在原地,只感受到小孩的手指软软地戳到他的脸上,一下一下,玩的正不亦乐乎。
    缓了半响,他才突然露出一个斜斜的笑容,拉开小孩的手,头碰到他额头上,一字一顿:“再戳哥哥,哥哥可要打你了!”
    小孩呀呀地笑着,根本不怕他的威胁,伸着手又要去戳!邺孝鸣伸出手挡,另一只手捏了他脸颊的肉一下,手指戳在他脸上就不放下来了。
    nn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想不到那酷酷的小少爷也会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只是见珞季凉又欢喜地紧,便坐到一边,由着他们玩。
    被认为很欢喜的小凉儿却并不是真的欢喜,邺孝鸣的手指直直地抵在他脸颊的肉上,一点也不舒服,又一直不松开,渐渐就觉察出疼了。小孩撇了撇嘴,一手也戳到邺孝鸣的脸上,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只是见他完全不在乎的样子,越发觉得气恼。
    恼着恼着眼眶就红了,氤氲着水汽,可怜兮兮地瞅着他。邺孝鸣抬了抬头,示意他亲一口,自己便放过他。
    “不许哭。”邺孝鸣厉声道,“敢哭我就不理你了。你可真不乖,叫你亲也不听,坏小孩!”
    珞季凉嘟了嘟嘴,吸着鼻子却没哭出来。也不知道是怕他不理他,还是怕他打他……等了会,软软的小嘴唇靠了过去,亲在了邺孝鸣的嘴上。
    邺孝鸣愣了下,只感受到嘴上被软乎乎地蹭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臭小孩!你吃我豆腐!”他虽然小,也知道嘴唇是让将来的媳妇亲的,现下居然被小孩亲了!
    小孩不解地望着他。
    邺孝鸣狠狠地擦了擦嘴角:“叫你亲脸,你怎么亲嘴去了!”
    明明是他叫亲的!小孩看出那人一副嫌弃自己的样子,呀呀了几声,摊开手要抱抱,眼眶一瞬间又储满了水汽。
    “不理你了。”邺孝鸣恶狠狠地说道,做势要走。
    “呜呜呜呜……”小孩被他欺负地惨了终是哭了出来,却没发出多大的动静,只呆呆看着他,默默地掉着泪。
    邺孝鸣跨出了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见他哭了,咧开嘴,笑眯眯地掐了掐小孩的脸颊,示意他别哭了。
    “哈哈,你可真是笨!说什么信什么!”邺孝鸣哈哈笑了起来,看着小孩又哭又笑觉得好玩极了,捧着小孩的脸颊吃了几口嫩豆腐,最后又恩赏般地亲了他的小嘴唇一口。
    小孩愣了愣,这才咯咯笑了起来。软软的发蹭在他脖子上,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累了。只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你怎么睡了?”邺孝鸣皱着眉,拍了拍他的脸颊。他还没玩够呢!
    小孩挥开他的手,不愿睁开眼睛。
    “凉儿怎么了?”门外传来温婉的声音,邺孝鸣一愣,也不闹小孩了,端端正正地当枕头。
    那声音越发的近,见到邺孝鸣更是小小惊呼了一声:“邺少爷,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又看了他怀里的小孩,连忙道:“nn,你怎么让邺少爷来照顾凉儿呢?”
    “珞夫人好。”邺孝鸣软软说了句,抬着星星亮亮的眸子:“他睡了,您小声点。”
    邺孝鸣回过神来,只见身下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而他的唇瓣,还被自己含在嘴里。
    邺孝鸣这才慢慢退了半个身子,抿了抿嘴唇,发现自己方才竟是挂着笑的,不由僵在了原地。好半响,才冷冷说道:“你现在可不比你小时候可爱。”
    “啊?”珞季凉还没反应过来,只看着自己被压住的衣角,还在奇怪邺孝鸣刚刚的笑容。
    怎么说呢……又满足又愉悦,似乎是打从心里感到快乐……却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的慌!
    “你想什么。”
    “想你笑什么。”珞季凉收回神来,微微一笑,“你方才可是吓到我了。”
    “……”
    “你该常笑些。”珞季凉顿了顿,复又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到了床上?”
    “凌皖他们明日便出发。”邺孝鸣道。
    珞季凉一怔,不由紧了紧眉头:“这么急?”
    “自是越快越好。”邺孝鸣顿了顿,缓缓说道,“我们后天也出发。”
    ☆、109 赵鹰
    出发?他们这是要去哪?
    珞季凉不禁愣了愣:“我们?去哪?”
    “国都。”邺孝鸣翻了个身,坐到了床上,“凌皖他们先行一步,我们去之前先去你父母家。”
    去国都的路上途经珞府,他们并不急着去,邺孝鸣的打算是先回珞府,参加珞府认领养子的相关事宜,然后再去国都。
    只是珞季凉没想到邺孝鸣是要跟着他去的,前段时间收到了他父母让人带过来的帖子,他本是想着自己一人回去的。
    “认领养子也并非什么大事,国都那边的事更为紧急,你也不必专程过去一趟。”想了想,珞季凉才有些忧愁地说道。邺孝鸣哥哥一看便是来势汹汹,不然也不会在短短一段时间内,他们便遇到几次刺杀。虽然邺孝鸣不大在乎,到底凶险……又猛地想起邺孝鸣那晚对他说的――多如牛毛,也能护你周全,不禁脸上热了热。
    “无碍。”邺孝鸣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突然抓起他在被窝下的脚丫,捏了捏,冰凉凉一片,“国都一事并非紧急,只是顺路,你不必挂忧。我们途中还得去商会看看,你正好去了解情况。白鹰黑鹰此行也会跟着去,只是怕有闪失,我会再派一个人在你身边暗护。”
    被捏着脚让珞季凉好不自在,被引了注意力过去,根本听不清邺孝鸣究竟说了什么。邺孝鸣又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还轻轻地揉捏着,缩了缩脚丫,珞季凉脸一红,只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轻声问道:“……什么?”
    邺孝鸣拧了拧眉,打了个暗号,床幔外立马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他放下珞季凉的脚丫,沉声道:“赴鹰,相君在之后便由你护卫。”赵鹰武功与白鹰他们不相上下,虽不比他们灵活机智,好在敦厚认死理,誓死忠心护主。
    “是,少主。”床幔外传来低沉雄浑的声音。
    珞季凉顿了顿,掀开幔帐看了过去。只见那人虎背熊腰,长的却是颇为老实忠厚。略一停顿,珞季凉便走了出去,喊他起来。
    “以后我是你主子,你听我的还是听你少主的?”
    “自是听相君的。”赵鹰略一思索,老实答道。
    珞季凉不禁抬了抬眼梢看向邺孝鸣,神色间带着微微的得意。
    “你往后叫我珞少爷便是了。”
    “是,珞少爷。”赵鹰应道。
    “你下去吧。”邺孝鸣挥了挥手,赵鹰却岿然不动,只拿眼神看向珞季凉。
    这人……可当真说一不二。珞季凉不禁微微一笑,吩咐他下去。赵鹰这才欠了欠身,朝两人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你这人找的好。”
    “看我吃瘪你就这么开心?”邺孝鸣看着他嘴角掩不下去的笑意,挑了挑眉,一把把人揽到了怀里。
    “这可是邺少爷选下的人,哪有什么吃瘪之说?季凉只是有些好奇罢了。”珞季凉敛下神色,“却是没想到他果真忠心护主。”便是立马,就把前任主子的命令左耳进,右耳出了。
    小人得志某种意义上颇能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邺孝鸣冷哼了一声,手在他腰上慢慢地收紧:“回来我便把他调离,到那时,你可别因为他不听你命令而躲到我怀里哭。”
    珞季凉顿时哭笑不得,这人,怎么如此!
    ☆、110送行
    第二日天还没亮凌皖便叫醒了珞萤,摸黑上了马车。珞萤睡眼朦胧,只知道是凌皖带他过来的,不一会,又把眼睛闭了回去,睡着了。凌皖看着他,好笑地用扇子点了点他的鼻子,把一旁放着的毛毯披到他身上。
    这小孩,现下睡得倒是香。醒来了怕得跟他急,怪他没让他和他公子好好告别。
    “此行,切莫轻举妄动。”邺孝鸣站在马车前,沉声嘱咐道:“国都不比我们的地盘,不要意气用事。”顿了顿,还是补充了一句:“照顾好珞萤。”
    “你可越活越严肃了。”凌皖倒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从马车探出大半个身子,“你交代我的事何曾失手过?尽管安心便是。我虽意气用事,到底会顾全大局,我和珞萤在国都等你便是。”
    邺孝鸣点了点头。看着马车渐渐走远,一边吩咐一旁的管家准备出游的事宜,一边往小筑走去。
    时间尚早,清晨带着冷冷的水汽,珞季凉还在熟睡,并不知道珞萤他们已经出发了。
    让凌皖提前出发的事邺孝鸣并没有跟珞季凉提起。珞萤虽是小小的伺童,性格却娇气,跟珞季凉这一分别,不定怎么哭闹。邺孝鸣想着心烦,便悄悄把人给提前“赶走”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邺孝鸣点了盏琉璃灯,掀开幔帐,珞季凉正蜷在内侧,睡得正香。因着光线的加强,眉宇间微微缩了下,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邺孝鸣略一顿,冷冽的眸子黯了黯,把灯放在外间,翻身上了床。
    “少主。”房外传来白鹰用内力传来的声音。
    “说。”邺孝鸣缓缓睁开眼睛。
    “属下无能,查不到那少年的任何消息。”白鹰顿了顿,言语间有些犹豫:“属下并不是为自己开脱,只是不知为何,专出情报的知情山庄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只知道有人曾在山上见过他一面……那少年倒像是凭空出现的,离奇地很。”
    “世上没有人能够凭空出现,必有其道理。”邺孝鸣冷声道,虽料到会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却不曾想到是没有任何的消息,“暂且不管。你和白鹰明日随我去珞家。”
    “是,少主。”白鹰松了口气,原以为少主必定会责罚他们的无能,想不到竟无此轻易过关了。告了退,他连忙跑回了房间,大大咧咧地躺到了黑鹰的床上。
    “少主怎么说。”黑鹰坐在桌旁,伤药摆了一桌子。见他进来,绑着绷带的手不禁顿了顿,看着白鹰满不在乎的模样拧紧了眉头。
    白鹰侧过身来,撑着腮,看黑鹰裸着上半身笨拙地绑着带子,不禁哈哈一笑:“想必少主也知道可能挖不出那少年的消息,所以什么责罚也没有。我看你就不必杞人忧天,少主不担心这一方面,肯定是没有威胁或者构不成威胁的。”
    “话虽如此……”
    “好啦,你也不必哩嗦。”白鹰摆了摆手,重新躺了回去,看着帐顶:“少主肯定是有他的考量,我们听着便是。你便是忧虑太重,太过老实,才总是让自己受伤。看我,什么时候像你这般了?”白鹰得意道,见黑鹰不太赞同的眼神,只好呐呐闭了嘴:“对了,少主让我们明日随他一起去珞家。”
    “珞家?”
    “对,听管家说,珞家只是顺路,此行真正要去的是国都。”
    “国都!”黑鹰猛地抬头,“少主是准备与那位大人……”
    “谁知道。”白鹰无所谓道,“总而言之,养好精力,接下来可能会很艰苦啊……”
    ☆、111恼火
    珞季凉看着端坐在书案前认真地翻着闲书的人,被气得一时说不出来。
    若不是管家告诉他萤儿寅时已经和凌皖出发了,他还被蒙在鼓里。他就觉得奇怪,依着萤儿的性格,按理应当一大清早就来和他辞行,怎么可能让他睡到了辰时。
    邺孝鸣翻了一页书,抬起头淡淡看了珞季凉一眼,半抬眼梢:“这书尚可。”
    珞季凉:“……”这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站在这里的目的?
    邺孝鸣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把书阖了起来,放到一旁。正经道:“你有什么不满?”
    珞季凉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草草翻了一页他刚刚收起来的闲书:“既然尚可,明日便带在路上看吧。”
    邺孝鸣这才收起不耐的神情,低声道:“要带去的贺礼我已经叫管家打点了,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与管家说,让他直接去置办便好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过了会还是忍不住道:“珞萤的事……”话还没说完,便被邺孝鸣不耐地打断了:“他吵。”
    “那你也不应当瞒我。”珞季凉怔了怔,反应过来邺孝鸣说的是什么意思,大抵是怕珞萤哭闹罢了。可也不能瞒着他吧?珞萤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昨夜对他大概交代了一番,可依着他的性子,大多数是转身就忘了,小孩贪玩,更何况萤儿还是有些被他宠坏了……跟着凌皖,两人又总是不对头,得罪人了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把他想的太弱了。”邺孝鸣淡淡说道,“他机灵地很。”便是每次见到他都能把不满的神色掩藏起来,分明识相得很……
    这人,又在扭曲是非了!与他讨论的分明是隐瞒他的事情,居然扯到他对珞萤的态度上去了!
    “身体如何?”邺孝鸣却是完全看不到他阴沉的脸色似的,径直上前一步,按上了他的脉搏。昨夜帮他检查了一番,脉相仍是有些紊乱。
    “无碍。”珞季凉摇了摇头,松开了手,见他微微拧着眉头看自己的脸色,又突然觉得想笑,懒得与他计较了。
    “今夜再浸一次药浴。”邺孝鸣摸了摸他的脸颊,感受到手下的皮肤僵了僵,还微微发着热,不由勾了勾嘴角。正想再说些什么,便被门外管家的声音给打断了。
    “少爷,正厅有客人找您。”
    “是谁。”
    门外声音停顿了好久,管家才复又说道:“是一名少年,他自称是少爷的客人。见他眼熟得很,便自作主张地把人请到了正厅。”
    “我知道了。”邺孝鸣应道,摸着珞季凉脸庞的手放到了身侧。平日里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这下倒是讲起礼貌来了?
    “是谁?”旁边的珞季凉突然出声。
    邺孝鸣看了他一眼,冷冽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只是一瞬间,又复归平静:“你要见他,便跟我一同去。”
    这是什么话?
    珞季凉本想着既是不认识何必去见人一面,只是转念一想,大抵是邺孝鸣的什么旧识,于情于理他都应当去见一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邺孝鸣有一瞬间的怔仲,突然定定地看着他,恼怒地说道:“没有必要!你回房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珞季凉在身后毫无头绪,他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怎么突然就发了火?心里郁闷地很,他僵在原地半响,也不知是怄气还是生气,最后面无表情地回了房,门栓也栓上了。
    房门外修剪着花卉的丫鬟们不知所措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停下手中的忙活,你看我,我看你,瞪大了眼睛,也不知到为什么温顺的珞少爷会突然如此恼怒的样子……
    ☆、112吃味
    珞季凉只觉得心里不知为何难受异常。
    邺孝鸣总是这般,时冷时热。若是细究还是冷的多一些……说是喜欢他,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喜爱……细致是有,却总是若即若离,无所谓的姿态。
    邺孝鸣这人,性格别扭,冷漠更常,明明不在乎便好,却让人不知不觉注意着他的真实性情。
    珞季凉愣了愣,放下手中没有翻过一页的书,猛地反应过来――他这么大的反应是为了什么?分明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为何……为何感到如此的难受和生气?
    门却突然被打了开来,邺孝鸣冷着眸子站在那里,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丫鬟们大气不敢喘一声,匆匆看了珞季凉一眼,也不知是同情还是惋惜的神情,低着头把门重新关了上去。
    珞季凉反应过来,看着刚刚心里还在想着的男人猛地出现在眼前,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慌张。想到了什么,脸微微红了红,又突然想到刚才男人的态度,不禁握紧了拳头,脸色顿时又僵在那里,别提有多扭曲。
    好半响,珞季凉才别开脸,有些僵硬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把门栓给栓上了。”
    “栓了打开便是了。”邺孝鸣挑了挑眉,冷声道。
    “客人呢?不陪了?”
    “管家会招呼。”
    “……哦。”珞季凉停了好半响,才草草应了声,表示自己知道的。
    他也并不是故意如此,只是不知为何就是不太愿搭理邺孝鸣。脑里乱成一团,也顾不上他为何突然不陪客人反倒跑回房来,只端起茶盏自顾自喝了口茶,视线再也没有对上过邺孝鸣的。
    一时间,房内气氛沉闷异常。
    “你在生什么气?”好半响,邺孝鸣才缓缓说道,语音刻意的降调,柔和了许多。虽然仍是生硬异常,却比以往命令般的语气好了许多。
    珞季凉张了张嘴,本想解释自己并没有置气,却说不出话来,拧了拧眉头,更是不愿看邺孝鸣。
    其实说什么置气,也不过是被他的态度伤了一下,觉得有些难过罢了……被排除在外的背离感,便是他好好解释一番,他也不必如此奇怪地坐在这里。
    “不说?”邺孝鸣却是强势地把他的头转了过来,只见他眼眉微微垂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说不出的失望与难过。邺孝鸣盯着他的眸子,眼里闪过什么,突然把手放了开去,一把把人抱了起来,压进自己的怀里。
    “方才是我错了。”珞季凉错愕地被他死死摁在怀里,听着他的话,不禁怔了怔,一瞬间心里竟酸酸涩涩起来。
    他向来不在乎这些,只跟着他的步伐一步步走着,得过且过。执拗懊恼也好,谦谦如玉也罢,大抵不触及他的底线便好。
    只是,这人一次两次,不由分说,非要试探他的底线,给一鞭子一口糖,当真让他为难。越是为难,越是让人在意……却也不知,何时这种为难,竟变成了一种莫名。
    莫名的亲近。
    待到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这样毫无顾忌地对着邺孝鸣发了脾气,展现了自己的真性情。
    “你有没有在听?”邺孝鸣拧了拧眉,捧着他的脑袋,已经没了刚才的歉意,不满地说道。
    珞季凉红着眼眶,却是突然笑了出来:“邺孝鸣,你与我,究竟是谁年纪较大?”
    “自然是我。”这有什么联系,邺孝鸣虽不解,仍是正经答道。看着他一副委屈的表情偏还要笑,眉宇间越发皱缩起来,“方才并不是刻意要对你大声喊叫。”一字一顿说的僵硬。
    邺孝鸣按着他肩膀的手不禁用力了一些,没有办法说出管家教他说的“并不是故意大声唬你让你难过。”之类的,只好,选了个折中的说法。
    珞季凉怔了怔,垂下眼眸,低声道:“那你是为何?”
    “因为我不想让你见那人。”邺孝鸣顿了顿,又克制不住地气愤起来,只是想到刚才管家说的克制和坦白,才勉强收了收冷冽的气压,一字一顿咬的切齿:“到时你看他,恐怕眼里便看不到我,我不愿。”
    “什么?”珞季凉不解地抬头看他:“我可没有盯着一个人直看的癖好,再者,我与他不熟,怎会如此唐突失了礼数?”
    邺孝鸣看着他一副的确不会做出这种丢脸事情的表情,眯了眯眼,威胁道:“这是你说的。”
    “那是自然。”
    “我在吃味。”邺孝鸣这才慢悠悠地道,忽然抬手按住珞季凉的后脑,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113纠缠
    に底懦晕兜哪橙酥刂氐匕醋潘的后脑勺,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珞季凉不禁倒抽一口气,有些恼怒地推了推邺孝鸣,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你在胡说什么……”
    邺孝鸣却是不理他,稍稍退了半步,深沉地盯着人的眼眸看了好半响,复又慢慢含上他的嘴唇。这会,却是温柔了许多,只轻轻地含着,偶尔吮咬一下,似有似无地想撬开他的唇瓣,看样子,是要珞季凉主动张开嘴巴来。
    珞季凉颤了颤,脸不禁刷一下红了。这般软磨……可当真叫人难以忍受!他也不知道邺孝鸣故意的还是真的要他的允许,只觉得被他弄得心痒难耐,忍不住要张开嘴巴之际,又突然想起邺孝鸣莫名奇妙的话语,小心思不禁爬了上来,死死闭着嘴巴,非要让他吃一下瘪不可。
    邺孝鸣拧了拧眉,退了开来。看着他脸红如同三月桃花,喘着气,嘴角却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副少年心性的挑衅神情,不禁不满地摸上他的耳朵,略带愠怒地在人耳边喑哑地说道:“你在想什么,张开。”
    “不张又如何?”珞季凉调笑道,看着邺孝鸣隐忍的模样,嘴角的幅度越发扩大起来,连眼睛都微微眯了眯。
    邺孝鸣这人,明明都强势地吻了他了,与平常一样便好了,却还磨着他,现下倒不知是谁磨谁了。
    珞季凉得意地笑了笑,感受着耳边的潮湿灼热的气息,不禁愣住了。耳垂被轻咬了一下,不重,却带着不同一般的亲密意味。邺孝鸣把他按进怀里,两人身体间几乎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邺孝鸣又声音沙哑地重复了一遍:“你张开。”
    珞季凉本想再戏耍他一番,听着他的话却鬼使神差地微微张开了嘴巴,偏过头去,贴在了邺孝鸣的脸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两人俱是一愣。
    邺孝鸣眸色黯了黯,忽地捧住他的脸,寻着他的唇便重重亲了上去……
    待到邺孝鸣把他放了开来,珞季凉早已经软乎乎地窝在他怀里,眼里水光潋滟,嘴唇微肿,蒙蒙地看着邺孝鸣,有点搞不清状况,不知为何两人理论着怎么就成了如今的状况。
    “你……现在还是白天。”珞季凉脸上发烫,感受身下的热度,不禁推了推邺孝鸣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我知道。”邺孝鸣擦了擦他嘴角,冷淡的眸子里难得印了些柔意,低声道:“我不动你。”顿了顿,轻笑了一声:“只是你知道总归逃不过去的。”
    珞季凉不知如何回答好,只好闭上了嘴。只是过了不一会,又鬼使神差般答了一句:“我没想过逃。”
    他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与邺孝鸣能处则处,他要他,他便给,往前也是这么做的。不能也罢,两人便偏安一方,互不干扰。只是不知为何,两人却总是纠缠不清,邺孝鸣并不放过他,他也由半推半就变得不得不在意他……如此一来他反倒不愿轻易给出自己了。
    又加上后来知道的事情,更教他在意,反让他别扭起来。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之事,更何况邺孝鸣年纪也并不算小,二十有五本应当已经收了几房妾室,可是邺孝鸣房内居然没有一人!且不论他身份的特殊,便是他私下问过管家,邺孝鸣居然连通房丫鬟也不曾有过!
    珞季凉大吃了一惊的同时,简直不敢相信,可邺家内确实连姨娘也不曾有过。他先前曾设想过,若是有女人来挑衅应当如何对付,可窝在小筑内浇花看书了好几个月,也没有一人上门来,他纳闷的同时,只好找管家询问。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种结果。
    他只知道他性情冷淡,却不曾想他在这一方面居然……他们的婚事是在他满一周岁时起便决定的,这简直就像是……邺孝鸣为他守身如玉一般。
    有了这个认知,珞季凉有好几个晚上没能睡好觉。他实在不想自作多情,只是每每一想到有这么个可能性,便觉得不可思议!心情复杂到了极点,难以形容。连带着看邺孝鸣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这样的表情不止一次惹恼了邺孝鸣,两人的相处也便越发奇怪起来。
    时而亲密,时而生疏,珞季凉只觉得不妙,有种不受控制的被邺孝鸣拖着走的无力感。
    “你……”为何没纳妾室……珞季凉欲言又止,要娶相君根本不影响纳妾室,他是为了什么?只是问道一半却改了问题:“你为何喜欢我?”
    “理由很重要?”邺孝鸣冷下声调。
    珞季凉也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好笑:“只是好奇而已。”
    “……”邺孝鸣却没有回答,拉住他的手腕,突然转了话题,沉声道:“今天来的客人是你哥哥。”
    珞季凉怔了怔,脱口而出:“什么?”
    邺孝鸣不满地拧了拧眉头。
    “哥哥怎么来了?”珞季凉怔怔道,而且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见邺孝鸣?想到哥哥的容貌和邺孝鸣的容貌,珞季凉不禁有些担忧地看向邺孝鸣。
    “你在看谁。”邺孝鸣看了他的神情更为不满了,声音冷酷:“说给你听,是因为他要求要随我们一路回蝶城,我觉得必须告诉你一声。可今日我不会让你见他,明日他也不会与我们同一辆马车,你死了这条心。”
    “你在说些什么。”珞季凉愣了愣,后知后觉地理解过来邺孝鸣今天所谓的吃味表现居然是因为这个……
    “我自然是在看着你,你不要胡乱猜测。只是……”想起今日管家的神情,珞季凉不禁有些忧虑,“哥哥与你长得这般相似,怕是底下的人看了不定有什么想法。”更何况,哥哥的情况更是特殊……
    那时年纪虽小,哥哥凭空消失的事情他却记得十分清楚,他也不知为什么完全不害怕,只觉得哥哥并不是一般的人……而这当中的缘由,他想了很久,却是一直弄不明白。
    “哥哥与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像是兄弟之类……若是这样也说不通,哥哥在这八年间容貌压根没有变化过!脑海里有什么闪过,珞季凉突然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邺孝鸣……若是按照年龄推算……不,不可能,这完全说不通。
    “没有。”邺孝鸣听了他的话,听出他还关心他的处境,声音不禁软了下来,“我自会查清楚。”
    珞季凉勉强笑了笑,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