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铮是发小加哥们兼损友,那周擎天就纯粹是谢铮的损友了。
两个人是一年前认识的,那时候谢铮正好因为忙一个大案子,几乎半年都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等案子结束,谢铮有点忍不住了,于是开动全身雷达开始寻找目标。在一次慈善酒会上,谢铮发现了衣衫华贵、身材挺拔、长的霸气又华丽的周擎天,知道他是本市一个富豪三代,只是不认识而已。彼时发现他端着红酒满场乱转,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把一众衣香鬓影的美女们迷的五迷三道的。
但是眼毒的谢铮立刻就发现他眼神盯着的都是男人,于是立刻断定这个人是同道中人,还是个没什么节操的渣。
这小子分明就是个渣攻的活样板嘛。
因为受到小表妹的熏陶,谢铮下意识就给周擎天归了类。
不过就算把这小子归类到渣攻范畴,谢铮还是没在意这一点,还从来没有他看上却吃不到嘴的人,就算是1号他也给他掰成0号,谢铮对自己的样貌身材和气质十分自信,曾经有不少1号甘愿为了他当0号。
周擎天端着葡萄酒漫无目的地转,时不时被人截下攀谈,谢铮装作不经意经过,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周擎天微微蹙眉转头。谢铮嘴角含笑,眼神暧昧地把他周身一打量。
要说谢铮这个动作和眼神,要是直男绝对会毫无所觉,可是gay身上都带着雷达,所以一点劲都没费就勾搭上了。
酒会结束还早两人就先后出了酒店大门,谢铮在车库等他,见周擎天走近,谢铮就带上淡淡笑容,插兜靠在车上。
周擎天两眼放光,这样素质的男人,他很久没接触过了,浓眉修长秀美,眼波明亮带着电火花,身材也是修长柔韧,优雅中带着点儿霸气,周擎天心痒的不得了,放过去是不可能的,立刻伸手拉谢铮,用自以为深情的眼神和深沉华丽的声线对这个男人放电:“去酒店?”
谢铮挑眉笑,“好啊。你带路?”
周擎天欢天喜地拉着他去开自己的车,一脚油门车就彪了出去,到了自己家的酒店,开了个豪华套房,两人分别去洗澡。
等周擎天穿着浴袍出来,发现谢铮早穿着浴袍悠哉地靠在沙发上品红酒。他俯身想亲吻谢铮。谢铮皱眉偏头说:“上床!”
边说边往床边走。
周擎天大喜,这么直接,他喜欢!
可是上了床,他摸了半天却发现谢铮还是不许他亲吻,只好放弃改攻下盘,谢铮也不停地摸他,等两个人都子弹上镗,就差喊预备、冲的时候的时候,才发现滚来滚去好几十次谁也没压倒谁。
周擎天气闷,用力一扯,把谢铮的浴袍扯开了就想用强。
谢铮也郁闷呢,在他看来,只要他稍加引诱暗示,没几个人能挡得住他的魅力,肯定能臣服在他浴袍之下,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想屈服,竟然还扯了他的浴袍想用强,谢铮有点恼火,他在床上一向对情人温柔如水,这时候却顾不上了,一拳打了周擎天的肚子上。
周擎天猝不及防,唉吆一声倒在床上,谢铮立刻扑了上去,谁知道周擎天武功不弱,趁机蹬了谢铮一脚,谢铮向后一倒倒在床下,头磕在床头柜上,痛的要死,用手一摸,竟然出血了。谢铮何时吃过这种亏?扑回来就和周擎天打了起来。
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打了无数个回合,谁也没打过谁,终于力竭求和。
两个人一起去医院包扎伤口,最后的结果是周擎天被打出了胃出血,谢铮被撞成了轻微脑震荡,外加外伤无数。好在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是场面上的人,那张脸是动不得的,所以两人穿上衣服还是人模狗样的帅极了。
周擎天不甘心,谢铮太帅了,气质优雅极了,实在是合胃口,所以后来又约了谢铮几次,谢铮也觉得放过周擎天有点浪费,就去赴约,可是每次都以打斗挂彩结束。
两个月后两人握手言和,从此成为损友,不再惦记对方。
周擎天已经有一阵子没给他打过电话了,听说前阵子包了个小明星,过的糜烂的很,两人腻的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怎么有空给他打电话?
谢铮接起来,喂了一声。
周擎天懒洋洋哼哼的声音传过来,不过谢铮现在对这声音已经免疫了,他现在不觉得这个喜欢包养明星的人渣有什么让人动心的地方了,所以面无表情地问道:“打电话干嘛?”
“嗨,铮儿,别这么冷淡嘛……”
“你再说一句?我阉了你!”谢铮毫不留情。周擎天虽然不再缠着他,却从不放过沾口头便宜的机会。
“咳咳――”周擎天被噎的咳嗽起来,半晌才平静下来,声音恢复正常,“我说谢铮,我跟你没那么大仇吧?好歹哥们还经常请你吃饭,玉皇园现在都成你家厨房了,你说话怎么还这么不客气?”
“我客气不客气取决于你的态度!”
“好好,谢铮,我不逗你了,我有正事,明天中午来玉皇园吧,我有点事拜托你。”
“明天中午?”谢铮想了想,自己那时候肯定跟姜白在一起吃饭,立刻回绝了。
周擎天不死心,继续游说:“那明天下午?喝喝下午茶也是可以的嘛!上次我说的新来的粤菜大厨已经来了,来尝尝嘛!”周擎天华丽低沉的声音开始撒娇起来。
谢铮说了句恶心,挂断了电话,顺便关机,省得那家伙再骚扰回来。他还得全力以赴面对姜白呢,姜白跟其他人可不一样,这小家伙极度自卑腼腆,和人亲近起来不容易,他万一行差踏错,姜白就会像兔子一样逃掉,所以必须要小心谨慎。
谢铮出了卧室,发现姜白已经洗完了,穿着他给买的两件式白底蓝格子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整个人都还带着微微的水汽,眼睛里也有点雾蒙蒙的,谢铮觉得心痒痒的,很想亲亲那双眼睛,不过现在为时过早。
“表哥我洗完了,你也去吧。”姜白第一次主动跟谢铮说话。谢铮挑挑眉,嗯,有进步。于是他点点头回身拿了衣服也去洗。其实他卧室里自带洗手间浴室的,可他就是想跟姜白在一个浴室里洗澡,即使现在还是一个人,他希望不久的将来能两个人一起洗。
谢铮一边洗澡一边想着这几天安排什么活动,好让姜白跟他进一步亲近起来,起码不要像现在这样,处处都透着陌生的拘谨。嗯,明天还是先去给他买几件衣服,总是穿的像个高中生,难怪他没自信,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装,先打扮起来让他自己有些自信再说。
谢铮洗完了穿好浴袍,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姜白正在看综艺节目,主持人在卖萌耍宝,姜白被逗的乐不可支,笑的脸上红扑扑,眼睛亮晶晶的。一见谢铮出来,姜白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住,把音量调小了。
“阿白喜欢看这个节目?我也很喜欢,就是没空看。”谢铮轻轻坐到姜白身边,把脸上的表情调整到最温柔状态,跟姜白搭话。
“表哥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看这些东西啊?这都是消磨时间的,我们没事做的人才看这个呢。”姜白手里来回摸着遥控器,眼光闪烁。他不知道跟谢铮说什么好,觉得说什么都会让人家笑话,毕竟差距太大了。
谢铮颓然地往沙发背上一靠,摇摇头叹息,“也不总是忙,只不过一个人没什么意思罢了。不像你,在父母身边,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多幸福。有妈的孩子就是宝啊!”声音越来越低沉,眉毛蹙起,嘴角下垂,脸色也微微黯淡下来,胸膛起伏了几下,最后那句话竟有些唏嘘。
姜白想起谢铮的身世,十几岁就没了母亲,父亲又远离身边,这么多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真是可怜啊,姜白不由同情心大起,手伸过来轻轻盖在谢铮放在沙发上的手,轻轻安慰:“表哥,你别伤心了,表舅母虽然不在了,表舅一样疼你的啊。”
想想表舅很多年没回来,这安慰的话有点虚,连忙接着说:“你跟我回家,我爸妈也是一样疼你的。我陪你在山里散心,我们那里风景可好了,山上有竹林,还有竹鼠,你一定没见过,可以吃的烤了很好吃。”似乎觉得说话无法表达出来,手指指画画地描述着,“湖里有很大的鲫鱼,特别鲜嫩,我做给你吃啊。”姜白一着急,就胡乱说了一大堆话,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眨巴着眼睛,急的脑门上都冒汗了,拉住谢铮的手不放,手心也汗津津的。
谢铮心里暗爽,任由姜白拉着他的手,却依旧低着头,鼻息起伏不已,半晌才平静下来,用温暖的眼神看着姜白:“我明天想去买几件衣服,你陪陪我好不好?”
姜白连忙点头:“好的好的,你这么忙,平时肯定没时间买衣服,我陪你去逛逛。”
☆、第七章 一天三顿饭
谢铮和姜白分别回卧室睡觉,姜白睡的怎么样谢铮不知道,现在自己是翻来覆去半夜都没睡着,本来他拿自己的身世做文章是博取姜白的同情,以求让姜白放下戒心和自己亲近,可是夜深人静慢慢想起来却不由悲从中来。
又想起自己当年想找个一心一意的终生伴侣而不得的事情,更是伤心,这些年乱七八糟的也够了,以后要是姜白能一门心思跟他过日子,那他也就不瞎折腾了,就这样幸福地组成一个家。每天吃姜白做的饭,没事就带他出去走走,两个人勾着手走在夕阳下。
就这样慢慢老去……项筝抱着抱枕睡着了,梦见和姜白在湖里捉鱼,弄了一身的泥,两个人洗洗涮涮一起做饭,鱼汤那么香浓,鱼肉那么嫩滑,就像姜白的身体一样,而姜白那么温柔……
早上起来谢铮发现枕头湿了好大一片,不由咧嘴一笑,要是让别人看见可丢死人了,连忙把枕套拆下来塞到洗衣机。
等谢铮洗口洗脸收拾完,踢踢踏踏懒洋洋伸着懒腰走出卧室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儿,饭菜的香味儿!急忙大步走到饭厅,发现饭桌上放着三碟小菜,两碗稀饭,还有一大盘小包子,包子热腾腾的似乎是刚出锅。
仔细一看,那三碟小菜一碟是凉拌笋丝,一碟是蒸腊肠,还有一碟是煮的鸡蛋鸭蛋切成一半一半装了半盘子,都是姜白带来的东西。可是包子是哪里来的?肯定不是外边买的,因为他没给姜白钥匙,他不可能出门。
顾不上再多想,连忙到处找姜白,正好姜白打开厨房门,端着一大碗不知道什么东西出来,见谢铮挡在桌前,一叠声地叫:“闪开闪开!烫!”谢铮嗖地一下闪开,姜白两步走过来嘭的一声把碗放下,两手烫的在耳朵上捏啊搓的。
谢铮抓过他的手一看,姜白的手指尖红彤彤的,连忙拽到厨房水管下面用凉水冲,水哗哗地冲在姜白和谢铮的手上。姜白一个劲往回缩,嘴里不在意地嘟囔:“不就是烫了一下吗?经常的事,我在家里都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胡说!这都烫红了。”谢铮坚持把姜白的手冲了5分钟,才拿过玻璃门后把手上挂的毛巾给他擦干净。
“浪费了好多的水……”姜白撇撇嘴,有点不以为然,觉得谢铮太小题大做。
谢铮不理他的话,拉着他出来吃饭。
姜白坐到椅子上,把那个把他手烫红了的碗往谢铮这边推:“表哥,我给你做了蒸鸡蛋,点了醋和香油,你尝尝好吃吗?”一大早姜白就起来了,想着表哥这么可怜,怎么才能让他心情好一点,他擅长的也只有做饭了,于是在冰箱翻啊翻,就着现有的东西做了顿早饭。又
想起小时候他生病妈妈就给他蒸鸡蛋羹吃,于是又做了鸡蛋羹,庆幸昨天买了鸡蛋和香油。
谢铮端起鸡蛋羹,嫩嫩滑滑的鸡蛋羹,点了香油和醋,香味扑鼻,深吸一口气,用小调羹挖了一小块塞到嘴里,用嘴唇和舌头一抿,蛋羹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谢铮眼睛忽然湿润了。
姜白很期待地问:“好吃吗?”
谢铮点点头,低头,眼泪忽然掉在碗里,微微哽咽着低声说:“小时候我妈经常给我做……”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似乎喘不过气来。
姜白的心都揪紧了,不知道谢铮是半真半假在做戏,犹豫着伸手过来放在谢铮头上揉了一下才收回,声音很真诚地看着谢铮,“表哥,别哭,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表舅啊,还有很多亲人,就算他们不能常来看你,还有我,有我爸妈有姜梅,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都关心你啊。你要是喜欢吃这个,我每天给你做好不?”在外人面前木讷内向的姜白不擅长安慰人,说了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见到谢铮抬头含着眼泪笑了,不由雀跃起来,夹了一筷子笋丝放到鸡蛋羹上“这个我做的最拿手了,你尝尝,很嫩很香!”
谢铮就着姜白的筷子啊呜一口吃掉,姜白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筷子,又夹了一片腊肉伸过来,“腊肉也很好吃……”谢铮又啊呜一口吞掉。
姜白:“……”表哥大概是太缺爱了,行为举止回到五岁了。
谢铮呼噜呼噜吃完了鸡蛋羹,夹起一个包子问:“你买的?”这不可能。
姜白端着碗笑笑地摇头,“不是,在你冰箱里找的,压在最底下,我还怕过期了呢,后来一看没有,就给蒸了,凑合吃吧,下次我给你做。”
谢铮眨眨眼想了想,什么时候冰箱里有包子来着?忘了,算了反正吃不死,吃吧,一口一个吃了,开始就着小菜喝稀饭。
胃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以前吃早饭也就是应付,告诉自己的胃我给你吃东西了,别给我捣乱啊!却从没觉得香,或者说他很少觉得吃饭是种享受,不过是填饱肚子。
就算是再高档的餐厅,他的目的也不在吃饭上面,不是谈工作就是交际,要么是泡男人。
吃饭单单纯纯做为字面上的意义,这么实实在在地让食物在口腔里咀嚼,让食物特有的芳香在唇齿间弥漫,这是温暖安心的感觉。
这是姜白给他的感觉。
谢铮看着姜白认真地低头吃着饭,脸色因为做饭被热气蒸出红晕和微微的汗意,两个人相对而坐,虽然不是吃的山珍海味也不是高档餐厅的大餐,可是味道是平实的,滋味是美好的,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以前那些矫情万分无比优雅的绅士礼仪,自以为是的低沉华丽的情话,高端大气或者低调奢华的烛光晚餐和牛排红酒,不过是披着华丽外皮的滥交和虚情假意,还不如现在吃的一碗稀饭更有意义。而这碗稀饭是姜白给他的,所以他一定要抓住姜白,不管姜白愿不愿意,谢铮都决定下手了。
在这一点上,谢铮是很自私的,他承认,本性难移嘛,那只有委屈姜白了。
吃完饭,姜白抢着去洗碗刷锅,他怕谢铮把所有盘子碗都摔了,那么精致漂亮的餐具,姜白见所未见,摔了就太作孽了。
谢铮就晃晃悠悠在旁边捣乱,一会儿给涮一涮盘子,一会儿掉一根筷子,厨房因为做饭本来就热气腾腾,又没有空调,让谢铮一搅和,姜白更累了,索性拼命给他推走轰了出去,才安安静静洗完了所有的餐具开始收拾厨房。
谢铮哼着小曲儿坐在沙发上吃葡萄,想着待会去哪里逛街。
姜白现在迅速从拘谨陌生的状态转换成家人状态,那种在家人面前的自然甚至是撒娇调皮的样子已经开始冒头了,谢铮很满意。
而且姜白已经把他放在了“可怜的,需要关爱的家人”这个位置,变身保姆,已经开始宠溺着他了,谢铮不由神清气爽,翘起二郎腿开始抖,一边抖一边看着磨砂玻璃门那头模模糊糊忙碌的身影,得意的笑忍都忍不住,不得不用力揪住自己的脸皮,以求待会不会被姜白当成傻笑。
姜白从厨房出来,谢铮看他头发都湿了,身上穿的睡衣后背上也隐隐有些湿意,谢铮有点心疼,做饭还是辛苦,以后还是出去吃,偶尔做一下当情趣算了。走过来摸着姜白的头发说:“去洗个澡换换衣服,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姜白笑眉笑眼地拿了衣服去洗澡。
谢铮心情很爽地开始找衣服,可惜老天作对,窗外忽然天色阴沉,风刮起来了,15楼很高,风从窗户倒灌进楼道,吼的呜呜响,怪}人的,下一刻就开始大雨倾盆。谢铮懊恼地把衣服扔回了衣柜。
看来得在家里窝着了,不知道这雨今天能不能停了。
姜白洗澡换了衣服出来,也发现下了大雨,他的本意是陪着谢铮散心,下雨不能出门,看谢铮拧着眉毛似乎很消沉的样子,连忙安慰他:“表哥,不能出门也没关系,咱们就在家玩吧,我做好吃的给你。”
谢铮这才绽开笑纹,他才无所谓是不是出去,只要能跟姜白在一起,就是在沙发上窝一天他都觉得温馨无比,最好能抱着姜白一起滚床单,当然,这个愿望还不到实现的时候。
于是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打扑克。
姜白不会打复杂的扑克,只会赶马车,就是依次把自己的牌排在别人的后面,不断的接下去,如果放下去的牌和上面的有相同的,那么这中间的牌都将被自己赢去。
谢铮五岁就不玩儿这个了,他脑子好,玩牌那是赢多输少,向来是牌桌杀手,可是看姜白玩的不亦乐乎也就跟逗孩子似地陪他玩儿,不用动脑子却玩儿的高高兴兴。
姜白竟然还偷牌,还以为谢铮没发现偷偷拿余光瞄他,谢铮扶额,姜白真是个宝啊,他算是捡着了。
两个人大战两个小时,最后以姜白的胜利告终,惩罚是在谢铮的脑门上画了个小乌龟。
姜白笑的趴在沙发上乱捶,已经起不来了。外面的暴雨依旧打在窗户玻璃上,“噼里啪啦”响的热闹,跟鞭炮似的,以前姜白很不喜欢下雨,觉得无聊,现在可顾不上这个,就当配乐了。谢铮被笑的恼羞成怒,上去就按住姜白挠痒痒。
姜白怕这个,笑的喘不过气来连忙翻身蹬腿舞手地打谢铮,奈何仰面朝天被按在沙发上,怎么都逃不脱。闹着闹着就被谢铮压在身子底下了。
身下的这身体柔软灵动,皮肤光滑白皙,带着微微的汗意,散发着温软的香气,谢铮心里咬牙切齿地忍受着这种无法抵挡的诱惑,却不得不忍着,还得得防着身体不能有反应,憋的快死翘翘了。姜白毫无所觉,继续笑的像个小疯子,然后悲剧地岔气了……
谢铮脑门上带着个签字水笔画的小乌龟给他揉肋骨,恨恨地笑骂:“该!小坏蛋,叫你笑,报应了吧?”
姜白一边笑一边哎哟哎哟地叫。
这房子里从没这么热闹过,谢铮从不把床伴带回来,家里除了偶尔有同事来商谈工作,大部分时间是冷清的跟月亮一样荒凉。
谢铮笑微微地看着姜白笑,宠溺着他的无礼胡闹,然后等姜白笑闹告一段落后,提出了午餐的要求:他要吃火锅。
中午吃的果然是火锅。因为下大雨也就没出去买什么专门的火锅调料,姜白先用电压力锅蒸上米饭又翻翻找找用辣椒花椒和家里的别的香料,加上先前在超市买的豆瓣酱和葱姜蒜炒了底料,没想到这些香料一炒香味儿就出来了,加水烧开倒在不锈钢盆里放在电磁炉上,然后把家里的腊鸭腊鱼竹笋蘑菇等各种适合煮的东西都拿出来,切好放在盘子里。
谢铮又从冰箱里拿了两听啤酒。
等电压力锅唱着生日歌停止的时候,姜白的火锅材料也全部准备完了,盛了两碗喷喷香的米饭放下,发现谢铮已经往盆子里面倒了一盘山蘑菇和半盘子腊鱼。
“哎――别都倒进去,蘑菇和鱼别一起放啊!先吃蘑菇。”姜白觉得先吃素菜比较好。
锅里的红汤咕嘟咕嘟冒着泡,蘑菇和腊鱼块在汤里上下翻飞,两个人都眼巴巴地端着碗咬着筷子头看着。
“怎么还没熟啊?饿死了!”谢铮等的肚子都咕咕叫了,早上吃的那点早就消化完了。
姜白惋惜地回答:“这不是下雨吗?没买青菜,青菜熟的快。下次多买点,再买点羊肉卷牛肉卷。”
“你说的啊,别忘了。”谢铮趁火打劫。
这顿饭吃的慢,不是因为吃的速度慢,而是因为吃的多。
谢铮毫无形象地大嚼了一番,虽然有空调很凉爽,还是辣的满身是汗。装了一肚子火锅料,谢铮撑的动不了,就躺在大沙发上哼哼。
姜白一边给他揉肚子一边教训他:“我让你少吃点儿,你就不听!撑坏了吧?”
谢铮哼哼:“我又不是天天能吃你做的饭,等你走了我又得去吃饭店,都是地沟油和味精,唉……”那样子就像被人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
姜白叹了口气接话,“你不是要跟我回家吗?我天天给你做饭。”
“那又怎么样?你又不能给我做一辈子饭,等我从你家回来还不又是一个人……”谢铮黯然地嘟囔。
姜白想了想说:“我可能没空总过来,这样吧,只要我有时间就来陪陪你,等你结婚就好了,嫂子会给你做饭的。”
怎么会拐到结婚上?谢铮有点懊丧。我不会结婚的,谢铮心里说,只是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不过还有个隐患,万一姜白要结婚怎么办?昨天就听他和姜梅说过什么对象的事情。不行,这次他跟姜白回去一定要把这个隐患先解决掉。
有了早饭午饭,就会有晚饭,不过谢铮午饭吃撑了,晚饭吃了点凉拌藕丝和饭汤就打发了。
好在8点多钟雨停了,两个人就出去在小区花园转了转,潮湿的空气很凉爽,柔润的栀子花香像水一样扑面而来。两个人走了好半天才回去睡觉。
本来谢铮十分满意今天的安排,可是回到家坐了没几分钟,就发现姜白的手机响了。
姜白去浴室了,谢铮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张金隅。
?怎么是张金隅?姜白什么时候认识他?
谢铮立刻警惕起来,难道……他按下通话键,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张扬却显得亲切无比的男声:“小白,明天有空吗?我陪你去海滩玩儿好吗?”
谢铮瞬间觉得张金隅面目可憎,言语可恶,立刻拿出威严冷哼了一声道:“张金隅!姜白没空!你不要再打来了!”
“师兄?怎么是你?姜白呢?”张金隅也吓了一跳。他立刻联想到,这么晚他师兄在姜白身边,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他知道谢铮是gay,谢铮却不知道他也是。谢铮换情人也不是换了一个两个了,只不过每一个都时间很短,没有超过一个月的就是了。这么滥情的师兄绝对不适合单纯的姜白,他得想办法把姜白从谢铮身边“救”出来。
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对面就传来一句恨恨的“姜白很忙,不要打来了!”还顺手挂断了手机。
☆、第八章 强敌在环伺
谢铮挂掉张金隅的电话,坐在沙发上沉思,心想这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竟然敢跟他抢人,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不给他点教训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
正坐着在那里运气,姜白的手机又响了,谢铮一看,竟然还是张金隅!不由无名火起,头顶冒烟,立刻接通电话:“怎么,我说的话不算?”声音低沉,不怒自威,让张金隅心里打鼓,毕竟谢铮的积威在那里,他也不敢太放肆,只得好声好气地回答:“师兄,我找姜白有点事,你让他接电话行吗?”
“他在洗澡,不方便!”
洗澡!张金隅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难道要上床?
怎么才隔了一天没见,姜白就和师兄这么亲近了,这这手也太快了,明明跟姜梅打听过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的,说起来还是自己先见到姜白的!
张金隅着急了,所谓关心则乱,一向能言善辩的未来律师张先生顿时结巴起来,“师、师兄,我要听阿白讲、讲电话。”口音竟然还带了些自己家乡的特色,音调有些绵软。
谢铮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不想进金诚了?”
金诚是s市最大的律师楼,是张金隅梦寐以求的地方,而谢铮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早前张金隅就是托谢铮介绍,以谢铮师弟的身份才得以在那里实习,并且受到谢铮好友的多方照顾,未来很有希望成为金诚正式律师。
而谢铮在业界的口碑和在金诚的余威,决定了张金隅不可能忽视掉谢铮在自己锦绣前程上的影响力。
谢铮是个非常优秀的律师,对于对手向来讲究稳准狠,直插敌人心脏一击即中才是他的风格。
张金隅犹豫了一会儿,权衡再三,才咬牙忍下心里的不甘,讪笑道:“我当然想进金诚,这件事还要师兄帮忙呢?时间不早了,师兄你快休息吧。”说完挂断电话。
“小毛崽子,跟我斗!”谢铮在那里哼了两声,顺便把手机通讯录里张金隅的号码设定成黑名单,又把通话记录里的号码删掉,才放心地从果盘里拿过一块橙子当作张金隅狠狠咬了两口。
“什么崽子?”姜白擦着头发出来,水汽蒸的脸色白里透红,浑身都散发着香气。
谢铮嚼着橙子,若无其事地拿着遥控器换台,嘴里说:“没事,我看电视呢。你洗完了?”
姜白嗯了一声说:“你也去吧,唉,下完雨没凉快一会儿就又热起来了。”
谢铮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两度,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说:“坐下吃水果吧,我去洗澡。”
等谢铮洗完出来的时候,发现姜白窝在布艺沙发上睡着了,睫毛低垂着,嘴唇是艳粉色,面朝茶几,缩成小小的一团,睡的很安稳。
谢铮对自己很满意,看来这两天来的相处已经让姜白放下了心防,看,已经能毫无顾忌地穿着睡衣在别人家沙发上睡的这么香。
这么睡会着凉的,但是谢铮又不想叫醒他,于是轻轻伸手伸到姜白后背和腿弯,慢慢调整他的姿势变成窝到自己怀里,然后稍一用力就抱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轻呢?该不是以前都不怎么吃饭吧?表姑和姑父怎么也不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
看姜白做家务这么熟练,想必在家里都没闲着,老是在干活了。谢铮不由对未来的岳父岳母有些怨念,想着以后把姜白放在自己身边照顾,一定要把他养胖些。
姜白酣甜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过来,十分明媚。
姜白伸了个懒腰慢慢起床,推开窗户,清新带点潮湿的空气裹着花香被风吹了进来,深吸一口,心旷神怡。
“阿白,起来没有?吃早饭了。”谢铮在外面敲门。
“来了――”姜白推门出去,看见谢铮正在摆放碗筷。饭桌上摆着小笼汤包和豆浆,昨天没吃完的笋丝和咸鸭蛋也端出来了。
“来,尝尝汤包,我特意跑了三条街在老福记买的呢,排队都排了半小时。”
老福记汤包那是很有名的,姜白听妹妹说起过,还说要带自己去吃,可惜姜梅没时间,现在能尝到还真是不错,姜白觉得表哥真是个贴心的人,不过他住在这里已经很打扰了,还让人家去买早餐,就有点过意不去,带着歉意说:“表哥,谢谢你,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会做啊。”
“你做不是更麻烦?买现成的多省事。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谢铮夹了个小小的包子放到姜白的醋碟里,包子晶莹剔透,颤巍巍地,香气扑鼻。谢铮一边吃一边慢慢跟姜白讲话:“今天天气好,上午去逛逛吧,对了,你爸妈都喜欢什么东西,给他们也买点礼物。”
“啊,不用,你人到了他们就很高兴了。”
谢铮摇头笑:“不行,空手上门,没有这个规矩,他们是长辈,我总要表示一下嘛,你不用管了,我也不买什么贵重东西。”
姜白哦了一声,低头吃包子,忽然抬头道:“对了,我妈说房间收拾好了,就等我们回去了。我家房间不多,你住我那间没事吧?”
谢铮眼睛一亮,“我和你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