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脸不再平静,满是痛苦之色,“你、你……爱他,那我呢?我们曾经的诺言呢?”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你,也不记得你说的什麽诺言。”所以,对不起。
‘扑通’,武成单膝跪倒在地,好似受到了什麽重大创击,那痛苦的模样,深深地刺疼了我,不知为何,脑口隐隐地疼痛了起来。
为……为什麽会这样?抓著胸口,这种痛,很熟悉,又很陌生……
“成成……成成……你别走,你别走……”脑里,那是小小的悲鸣,好伤心好伤心,哭喊得有些撕裂,让人揪疼。
“拖儿?你怎麽了?”身边的男人马上就发现我的不对劲,伸出手扶著我,一脸的担忧和著急。
我抬眼看他,一脸的苦痛,“我、我不知道……可是,看、看到他痛苦……我、我这里也好痛……”
过於疼痛,我有些站不稳,跃落在池中寒那湿漉漉的怀里。二话不说,池中寒一把抱起我,往【寒轩】飞跃而去。
迷迷糊糊,我想:好吧,现在是送入洞房了……
而,身後一片狼藉中,听闻那年轻的礼生高诵:“送入洞房──”
第190章:我从来未瞒过你何事
若不是没有力气,我还真会给他爆笑开来,这人也太逗趣了。
小心翼翼地放我在榻上,绯雪也已经拽著作为嘉宾的韩沫雕入屋,韩沫雕一成不变的官服还是那般严肃,他倒是没有其他二人那麽紧张,从容不迫地给我诊了起来。
其实,我现在已没那麽难受了,那疼痛也不过瞬间之事。
“王妃娘娘无大碍。”韩沫雕放下袖o,“只是有些气血攻心,只要把心放平了,喝些定神之药便可。”
听了韩沫雕的话,池中寒一把将人挤开,半蹲在榻前,握著我的手,“真的没事了吗?”他很担心。
挤出个笑脸,摇摇首,“嗯,不疼了。倒是你,快把衣换了吧,染了风寒就不得了了。”我一急,便坐起来催促。
被我催著,池中寒才不得不入内阁换衣,而韩沫雕已退出去,回到前堂与大家一同喝喜酒。
绯雪给我端来平日喝的滋补茶,我坐正之後不禁问:“前堂怎麽样了?”估计已乱成一团糟了吧?
“冷总管在处理,倒是没什麽问题。只是酒席得重新再摆。”绯雪倒是不紧张那些。
“哦。”如果是冷总管的话,一定会处理得妥妥当当。
说起这冷总管,自从我回王府之後,他就未来看过我……虽然以前也从未专程来见我,为何我会觉得他在躲我呢?
摇摇首,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去告诉他们,别伤害武成。”毕竟人家也是武林盟主,自古以来,江湖与官家不同道,好听一点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事实上还是有些敌对的。
“是。”绯雪领了吩咐,退了出去,这时池中寒自内阁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关心著那人麽?”那语气明明就带了愠火。
高挑俊雅的身段,紫色上好丝绸绣著张牙舞爪的麒麟,边上花纹的滚边芙蓉;趁托著他那张绝美的容颜。好看的下巴微微抬起,桃花似的一双眼眸,孤傲地藐视尘世的一切;面若中秋之朋,色如春晓之花,鬓似刀削,目带秋波,肤如玉……随意的一举一动,就是仙人也绝比不会比他更美了。
而,这样的一个人,此刻正在为一些无意义的事气恼。
有气无力地靠著榻栏,“你都将人打得内伤,还想怎样?”
被我言中,池中寒脸上的火散去,看看我的脸色之後,才有些无奈,“拖儿是真不记得那人?”
“你倒是希望我记得他?”我瞥他一眼反问。
“自然是一辈子不记得为好。”想都没想,池中寒就这么答了。
“我只记得他参加了武林大会,最後赢了你的右卫,夺得武林至尊这一称号。”我还想能忆起那人呢,这样的话麻烦就会少很多了。
听了我的话,这人不怒了,来到榻边,就坐我旁边,揉揉我的腿,“若你忆起来,并且记得自己还欠他一个天大的诺言,你要怎麽办?”
听出男人话中的不确定,我也沉下来,是啊,倒底是怎样的一个诺言,让他不惜千里追来,破坏我们的婚礼呢?要知道破坏皇家婚宴,可是杀头大罪……“啊,你可不能杀他!”
一想到这里我就急,而我著急的模样像根刺,就扎到眼前这个男人了,马上又炸起脾气,“你舍不得?”
瞪他一眼,“若我欠他一个诺言,那说明是我欠人家的,我怎麽能眼睁睁看著他为我去死?再说,若他有个意外,你觉得江湖上的名门正派会放过你吗?倒是私事是小,若闹大了,变成皇家与江湖的争斗,内乱一起,得意的必定是外敌。”
可不是,天下七国,表面平静了几百年,可其中各大小战役却是不少的,或许还未到天下大乱的地步,可如果池国一闹,必定有野心勃勃之人趁机而入,到时就真是不堪设想。
瞥一眼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今看似天下太平,其实各国都相互虎视眈眈,不然冰之国就不会舍得将他们的公主送来作为联婚的利器。”
听我所言,池中寒也知其中利害,他先是瞥我,然後看我,再接下来就盯我,使劲地盯,盯得我莫名其妙之时,他才言:“我的拖儿还有多少事是瞒著为夫?”
这回换我一愣了,“我……从来未瞒过你何事。”只要你想知道的,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毫无保留地让你知道了。
池中寒笑了,搂我入怀,“我知道。”
乖巧地靠在他怀里,嘴里却说:“身为新郎官,不是会很忙的吗?外头的人估计在到处寻你了。”
“就让他们寻去吧,本王要提前洞房,他们也管不著。”说著就亲吻著我的发,引得我‘咯咯’地笑。
“呵呵……你、你别闹了,宴会上,那麽多的达官贵人,你不去也太不像话。”我这是为他好。
脸一拉,“我的新婚王妃是在赶本王吗?”好不可怜的语调。
笑著瞥他,“我这是为你好。”拉了拉他有些开的衣领,“难得著得如此帅气俊美,不出去惊w一下那些人,岂不是浪费了?”
我略带调皮的语气,很入他胃口,嘴上说著“王妃就不怕为夫被看了去”这样的话,眼里却全是宠溺。
“如今,整座王府,张灯结彩,处处双喜,火烛成双……我心中已感恩得很,又怎会约束於你?”他堂堂一寒王,能把心留在我这里,我已很知足了。
男人在我的脸上轻轻一吻,牵起我的双手,半弯著身体看著我,一脸真诚:“执子之手,愿与子白头偕老。”
望著男人离去的背影,泪水落了下来。
他从来不说情爱,也从不曾许诺……可他却说:执子之手,愿与子白头偕老──
“你,执我之手,已敛去我半世冰霜;你,吻我之眸,已纵我半生浮沈……”你一笑,已是我一生所求,一生不弃。
沉浸在那份悲感与悸动之中,混沌久久,不能回神……
有人推门而入,“王妃娘娘,王爷让绯雪给您送些膳食来,王爷担心您饿著。”绯雪也慢慢地比起以前来开朗且多言了许多,如今开口也不再是惜字如金。
第191章:八年前,我与武成的过去
回神抬头,我有些疑惑,“新婚的新娘……不是不可以进食的吗?”平民百姓家,在新郎官还未入新房掀盖头以前,新娘子只能坐在床上等,更不可能私自进食吧?
绯雪这会儿倒是笑了,“王妃娘娘,您又不是一般的新娘子,连喜帕都不必盖了,怎会还在乎能不能进食?”
被她一提,倒也是。
一笑,我下了榻,来到桌边,一人拿起筷子,没人陪……
“您多少先食用一些吧,王爷在前堂与各位大官吃酒呢。”绯雪似乎也看出了我,从来不喜独自一人进餐。
“也好。”我说,多多少少也食了些,不让自己肚子闹饿之後,又开始担心起那个男人。
“王爷会不会被人灌酒?”
绯雪边收拾边回答,“灌得可多了。那些官员平日里没什麽机会,今日趁著王爷大喜,集体在灌王爷酒,都饮了好几坛了。”
平时池中寒孤高冷傲,又是堂堂的王爷,那些高官达贵定是没有机会接近,如今大好时机,不‘雪恨’一番,也不会甘休吧?
越想我就越担忧,“绯雪你去帮看著点。”
“是。”绯雪领了吩咐退了出去,房里又剩我一人。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屋里处处喜红,那双大蜡烛明亮地燃著……
“纾
紧闭的房门被粗暴地撞开,惊得我一回神,以为是池中寒喝多回来‘行凶’,却不知抬眼看到的是──武成?!
他还穿著下午那一身湿漉漉的衣裳,现在半湿地贴在他身上,皱巴巴的,很狼狈落魄的模样。
“武……少侠?”我带著疑惑出声,他是怎麽来到这里的?外头的守卫……眼一暗,不会都被他杀了吧?
“小拖,跟我走。”武成大步走来,伸手就要抓我,让我一惊,闪开了,退到一边,谨慎而戒备地盯著他。
“武少侠,你别这样,我与你之事,改日再谈好吗?”我试图好声说服他,而武成也没有马上发疯。
认真地盯著我好半响之後,才收回手,失魂落落的模样,叫人心疼。
“小拖,你果真什麽都不记得了麽?”他抬首,用一双受伤的眼盯著我,盯得我满是罪恶感。
犹豫了一下,“也不是……什麽都不记得。”我说得有些不安,“我记得你给我的那条小帕,上面的字是我绣的……”
虽然我从来不记得自己还会刺绣。
“……我还记得,我一边哭一边哀求地跑著叫‘成成不要走,不要丢下小拖’……”越说越难过,“可是,其他的我却怎麽也想不起来,那时,我有多大,我都记不起来。”
所以,“对不起……”
武成悲伤地垂首,许久都未有出声,我想出声劝他,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麽,一时间,房间静得针落地可闻,只有二人有些不稳的呼吸声。
站了许久,武成终於有动静了,他缓步到桌边,又再回头看我,缓缓地扯动嘴角:
“那年,我十三岁,你十岁。那时,我与师父在外游历,在经过一山脚处时,我发现了你,趴在一乱石中,你说你被蛇咬了,你说你很难受,紧紧要抓著我的衣角,叫我救你,师父封住了你的七经八脉,算是一时保住了你的性命……”他在回忆。
“当时我们不知该怎麽处里,便在原地升火。夜里,你阿爹寻来,带著我们上山……那里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真的很美!而山上只住著你与你阿爹二人。自醒来之後,你就一直缠著我……那时的你,笑得总是很甜,我明明不喜欢你,甚至在私下对你又打又吧,不让你跟著我……可你却总是笑眯眯地跟在我的身後,在大山小山里跑来跑去;那时的你,总说长大以後一定要嫁给我,要永远在一起;那时,你才十岁,你被你阿爹骗,说要跟谁在一起,就一定把对方的名字绣在手帕上,二人才可以永远在一起……”
说到这里,武成那有些苍白的脸上,溢满宠溺的笑容,很真实。
而我,却一句话也无法插上。
“於是,小小的你,拿著绣针,缝了十多天,终於把我的名字绣上去……那时,我却只看到你的一双小手,全是伤痕,而你却笑得一脸高兴,对我说:成成,我们约定好不好?小拖长大以後就嫁给成成,我们永远在一起……”
越听,那奇怪的疼痛越厉害,我抓著发疼的胸口。怎麽也想不起来那一年的事……
“……为什麽,我想不起来……”
“那时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所以你阿爹才带著你到深山去治疗,却一时贪玩,留下了山,被毒蛇咬。之後,你的身体更加虚弱了,总是会忽然晕倒,我们去玩时,都是两人欢腾著出门,然後是我背著昏迷的你回到木屋。”武成继续慢慢地回忆著当年。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做过什麽让他如今如此痛苦之事,我除了道歉,别无他法。
“虽然,那时我只有十三岁,而你只有十岁,但是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并不只是‘小朋友’的依赖,不然你不会为我做那麽多,也不会为了留下我,偷偷进山,想去找传说中的神仙……”
“我……”是因为我当时身体不好,又雪上加霜中了毒,身体太虚弱,所以对於那一年之事,完全丧失记忆吗?
“你那次入山,大概是遇到很可怕的事,我们找到你时,你非常虚弱地昏迷著。师父趁著你昏迷,将我带下山,最终你还是没能留下我,而我也不知你醒来之後会闹些什麽……”
说到这里,武成脸上的痛苦又染上,“可是,我们重新见面,你不但完全认不出我,连我的名字,你也没有印象。”
“我……真的不记得了。”心中很愧疚,可是,记不起来就是记不起来,除了难过,我什麽都做不了。
“小拖……你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没关系,你现在只要重新认真我,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一脸明明不是很成熟的脸,如今完全放低姿态,在哀求著我……
“成……成。”我该怎麽办?
第192章:我欠著武成一条命,一份痴情
武成给我的打击何其大?
跌坐在榻边,我此刻不敢面对他。我欠他一条命,更欠他一份情,他把那份情看得那般重要,可我……能还他什麽?
武成也未再说话,只是在看我,在等我,一直在等我的答复……
受不得那视线,我抬眼看他,抖著唇好半响,才道出话来:“成、成成,从陌生到稔熟,从相知再到陌生……忘了你,忘了那份情,是我不该。我……”
“别说了!别说了……小拖!”武成打断我的话,脸上还是痛苦,用尽一生的痛处在看我,带著悲凉,“我不要看到小拖……如此痛苦的模样,我不能让小拖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
抓著头,武成似乎也濒临崩溃连缘,“……小拖该是快快乐乐,天真烂漫,而无忧无虑。我、我怎麽能为了自己,让小拖如此痛苦?不能啊,不能……”话没说完,武成转向就往外跑去。
一惊,我追出去,只见那狂奔的模样,似乎身後有山洪猛兽在追。抓著难受的胸口,那背影,因何那麽熟悉?
“……成成,别走……小拖不要成成走……小拖,成成长大之後,一定会回来娶小拖的,我们约定好不好,所以你别做傻事了,你睁眼啊……小拖,成成给你饮‘羽之血’,这样你就会好起来……小拖,我要走了,但是我会回来找你的……”
脑里,轰炸出一句又一句,可是都是零零碎碎,就像一破碎的杯,每一片细块都刺进我的肉里,好疼。
那誓言明明该信笃,可是我们都走开得太仓促,这一生不曾有相触,我该怎麽去改变?
从相逢到殊途……
跌坐在身槛边,倚著槛缘,这种痛……是武成传达给我的痛……此刻的他,是不是比我还要痛苦,还要揪心?
阿爹不肯告诉我,是不是早就知道我饮过武成的血?是不是,只要我们离得不远,我就能感应到他的锥心之痛?
“……为什麽……会这样……”
抓著自己的发,我该何去何从?
我,负了一个男人,负了他的一生托付……负了他一片痴情。
“王妃娘娘!您怎麽了?”
绯雪失了冷静的惊叫,刺进我的耳里,茫然著一张脸抬首,我看她,张嘴就说:“……绯雪,我该怎麽办?我负了他,我负了他,我负了他……”
我……真的负了他。
“什麽负了谁?王妃娘娘,您先起来……”绯雪被我弄得很惊慌,双手搀扶著我起身,“天啊,倒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何外头的侍卫都晕了?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绯雪这就去唤王爷……”
一把抓住慌慌张张要去喊人的绯雪,迷离茫然的一双眼,此刻才找准了焦点,看著她:“别喊他来,我没事……别喊他来,至少……现在不要喊他……”现在的我,要怎麽面对他?要怎麽告诉他,在他之前,我负了一个人?
“王妃娘娘……”绯雪搀扶我回到屋中,让我靠坐在榻上,脸上犹豫著该怎麽办。
不去看她,我抖著睫毛闭上了眼,死死地抿著唇,双手好想找什麽抓著,好消去那份带著悲伤的不安。
“拖儿?”我听到了声音,池中寒的声音。
睁了眼,果然是看到这张妖娆绝美的脸,还泛著酒红,想来是喝了不少的酒,正满是担忧地看著我。
“寒……”湿润一双眼,我坐起来抓著他的双臂,“我、我欠他一条命……我欠他一份情,我负了他……我该怎麽办?”
垂著头,紧紧地抓著男人的双手臂,觉得这样自己才不会溺水而窒息。
“……欠谁?”
身体一抖,咬著唇,我抬首艰难地面对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欠著武成一条命,我欠他一份情……他追来了,我该怎麽还?”
池中寒的脸没有表情,不知是惊还是怒,好半响他也才说出一句:“你……记起来了?”
点首,“嗯,我记起来了。”
所以才那麽痛苦。
男人将我抱进怀里,任我抽咽著,没有说些奇怪的话刺激我,也没有发飙生气。只是,紧紧地抱著我,绝不放手似的。
直到门外响起声音:“王爷,喜宴上有几位大人在找您。”
这会儿,池中寒才松开了我,捧著我的脸,两麽指拭去我眼上的泪痕,“我去去就来,别想太多了。”
望著他,我点首。
以为他又要去很久,至少要应付宴上那些达官贵人,可他果真就是‘去去就来’,只是出了房,到内屋不知交待些什麽,绯雪便出了内屋,而他再次折回来。
端给我一杯水,“解解渴。”
看看他,我接过水杯,“嗯。”捧著水杯,心里不知是什麽滋味。我以为他至少会像以往那样不分青红皂白乱发脾气,可,却如此一副柔情的模样,体贴入微,没有发飙的预兆。
该高兴的,可是……为什麽有一种不被重视的错觉?本应……是该高兴的。
“怎麽了?”看见我只捧著杯,进入的自己的迷雾里,池中寒不由得更加担忧了,那声音轻得就像重一点都能把我吓到一样。
我茫然地抬眼看他,张嘴就问:“寒,你娶我,只……因为我肚里有你的孩子吗?”自从他知道我肚里有他的孩子,那态度完全就变了。
从来孤傲的他,竟然对我一忍再忍,一让再让;而且不管什麽事,都能做到那般温柔体贴……
我不知该相信他是在为我而转变,还是在为……肚子里的宝宝。
我的话,就像一颗大石头,从万丈高空损落,重重地砸在平静的湖面上……平静的湖面,荡起的不止涟漪。
“……”池中寒什麽都没有说,一直平静的脸,暴怒边缘。
心中忽然激起一股恐惧──我在问什麽?不是早已决定好,只要能待在这个男人身边,只要他想起就能回头来看我……就足够吗?我怎会忽然奢求起来?
“纾 笔种械谋连水跌落在地上,撞在榻脚处发出闷响,没有破碎。
第193章:要我,如果你爱我就狠狠地要我
“……对不起。”痛苦地垂下眼,“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为什麽如此不安,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绝望。
捧起我的脸,池中寒二话不说,狠狠地封住我的嘴,一改近日的温柔,肆虐起来,抢著我的呼吸、扫荡著我嘴里的每一片寸土……
惊了微张著嘴,合不上。银丝顺著嘴角滑落……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松开我的嘴,他却咬著我的唇、我的下巴、敏感的耳……一路下滑,大红衣裳随著他的动作轻易地滑落下去……
“嗯……”不知发出的声响是痛苦还是愉快的呻吟,总之,那一份难言的过往开始变得沧桑。
忽然,男人抓著我的手,覆在那一滚烫的硬柱上,他一双带著情欲的眼盯著我,红唇一张,言道:“感觉到它的炽热吗?感觉到它只要对著你就会变得滚烫吗?”
是啊,好烫……我迷离著一双眼,不知他要表达什麽,也不知自己的理智都飘浮到哪。
“我,对著凤小拖以外的任何人,都不会如此炽热滚烫,也不会有如此渴求过一个人!你还有什麽原因说服自己,我要的只是孩子而不是你?”
他说……我摇首,没有啊。我怎麽会敢找那麽尖痛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是……
“拖儿,看著我!”池中寒又扯了我的一把,硬逼著我面对他,“告诉我,你心里装著的是谁?告诉我,你心里爱著的是谁?”
心里……装著的是谁?心里……爱著的是谁?
张嘴,“……池中寒。”只是一个名字罢了,每一次呼出口,都能深深地撞击著自己的灵魂……“池中寒!池中寒!”我控制不住地呐喊起来。
“……我爱你啊!”一直爱著的就是你,为什麽总要逼我?
捧著我不能自己的脸,池中寒直直地逼视我,“那我也认真地告诉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说……什麽?
“我,池中寒爱上凤小拖!不因为该死的诅咒,不是因为什麽破孩子!就只是因为──我爱你!”
茫然地看著这紧紧锁住我一切视线的男人,他说什麽?
“……你,爱我……”他说他……爱我?
他爱我……
“哈哈……呜呜哈哈……”我又哭又笑,大哭,大笑。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疯了,无可救药。
“拖儿……唔!”用嘴封住池中寒将要说的话,我不听,除此之外我什麽都不想听!
使劲地啃咬著,也不管对方有没有被自己咬疼,直到一股铁惺味充斥刺著口鼻,我才茫然地松著嘴,望他。
男人却笑著看我,一把推倒我在榻上,把剩下的衣三两下就剥得一乾二净;他骑在我身上,也在脱自己的衣裳。那线条完全的身材开始裸坦在我眼里,真美……
“是你先勾引我。”他说著,便俯下来,开始啃咬著我的身体……不疼,酥酥麻麻的……
我,就是勾引你,就是要这样叫你除了我,谁也看不到……
伸出两条白皙的腿,主动勾上那健美的腰,双手搂著他的脖颈,咬著他的耳垂,漫迷著声音:“给我……”
把你的,都给我,只给我……
终於受不住,池中寒低吼一声,抠了一大坨玫瑰膏往我私处塞,甚至来不及做著事前扩张,便深深地将他自己埋进我的体内。
“啊!”再痛,也不敌内心的恐惧……
疼得一额的冷汗,可我却在说:“……寒,给我,全都给我……”
他不是别人,他是池中寒。他不会因为我的失常也跟著一起失常,忍著不动,他企图用吻来挑起我的欲望,用他那一双带著火的手来燃烧我。
这些事,对於他来说,太容易了。原来撕裂的疼痛,变得酥痒难耐,我不安地扭动著腰部,想要得到抚慰。
男人明明已忍无可忍,却还荡著那一抹销魂妩媚的笑盯著我,“拖儿来亲我。”
不管他要什麽,我都照做,将自己往上送,这次我不再乱啃乱咬,而是轻轻地舔著那被我咬破的唇,好像在为自己先前的事赎罪而赔不是。
我的轻吻,是摧毁男人理智的利器,他不再忍耐,像脱缰的俊马,开始肆无忌惮地驰骋了起来,狂野而铭心刻骨。
猛烈的撞击发现拍打和‘滋滋’暧昧而隐晦的声音,“啊哈、哈……嗯唔……”还有我情不自禁的呻吟变成尖叫。
池中寒一拉我的腿,搭在他的肩头上,双手撑在我的耳鬓两旁,下腰抽插著,双眼却一直盯著我的脸,盯著我的双眼。
我没办法回视他,双眼都是迷离,嘴里溢出来的似痛苦又愉快的尖叫,也都是情不自禁。
整根拔出,再整根没入,顶得我的肚子都要穿了一样……
“拖儿,来。”男人带著情欲的的声音响起,才发现自己被他拉到榻边,而他就站在榻下,让我趴在床边,而他此时正握著我的腰,似要轻易就能将它拧碎,又开始新一轮的进攻。
趴在榻上,只觉自己的腰被握著,後边进进出出发出来的声音随著我的尖叫,只能加重二人的喘息;池中寒俯下腰,伸出舌头舔著我的耳根,而下身却疯狂地抽动著,就像狂风暴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啊唔……”过於难受,不断地甩著自己的脑袋,那种想要又不想要的感觉,很可怕。
泪水迷离的一双眼,张巴张著合不上,银丝随著嘴角滑落……
“寒,寒……啊啊,慢……”明明叫著他慢些,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迎合著他动作。
“拖儿,我的拖儿。”男人唤著我的名字,只喊我的名字,加快了腰间的动作,“啪啪”的撞击声,很欢脱。
不知道自己几回声响尖叫,不记得自己怎样求著他不要放开,求著他猛烈地要我……只记得晕了醒,醒了晕……直到再也释放不出来,男人才深深地埋在我的体内,一声大吼,与我再一次奔向了死亡与往生的边缘。
第194章:你是我的一片绚烂与永恒
半眯著一双眼,我趴在榻上,而男人趴在我的身上,从身後舔著我的耳……
“拖儿……”伴著碎吻,是男人的声音,我惊恐地瞪大一双眼,不敢置信,他竟然、竟然……又肿胀起来!
抱起我转了身,让我扣著他的腰,而我们面对面,下身还连在一起,他朝我一笑便站了起来,吓得我惊呼:“啊……”
无视我的惊呼,池中寒一步步走向内阁,那是水池……可是每走一步,那坚硬的武器就是一次深深撞进我的内壁,粗大在里面摩擦著,有意无意地撞著我的敏感……
“唔……”咬著唇,不想叫自己呻吟出声。
可是,已来不及了,一下到水池,男人就再也无顾忌地操动起来,随著水的拍响起,我除了尖叫,只能吞噬著那粗大的利器。
“拖儿,告诉我你要不要?”男人抽插到猛烈处,总会忽然顿下来,盯著我的脸问著迷离的我。
甩著头,“……要,要!我要……”我要你,只要你……“给我,寒……啊啊……寒……”我喊著他的名字,每喊一次那撞击就变得更加猛烈,深深地撞击著我支离破碎的灵魂。
夜,太长……
我的暮色早已被这个男人掩藏,而在我的世界里,他只给我光明,不留一丝黑暗……
深深地咬著男人的肩,一阵抽搐之後,我再次晕了过去……不管外头,嬉笑荒唐。今晚,我是这个男人的,而这个男人,也是我一个人的……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醒来时,已是另一个日暮时分,夏日的暮色非常的美,一片绚烂。
而,池中寒就在我睁眼可见的地方,笑吟吟地看著我。这个男人,只要不生气,都是笑吟吟对我的,眼中的深情,我怎麽能盲目看不见呢?
我睡了一天吗?忆起昨晚被这男人狠狠地摧残一夜,到天明才肯放过我,脸就不由得滚烫起来。
今日,好像是要进宫的吧?这样错过了时辰,不知皇上与太后会不会怪罪下来?都怪这男人!想著就忍不住瞪他。
“醒了?饿了吧?”池中寒先开声,轻声寻问。
轻轻地摇摇首,我没有答话,只是这样侧躺著看著坐在床边的他,这样看著,其实,就满足了。
一笑,“起来吧。”他伸手来扶我起来。
“嘶……”这一动,扯动了身後私处,一阵撕裂之疼马上爬遍全身,疼得我咬牙切齿。抬眼却发现池中寒眼里的愧疚,“上药了,还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