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很爽，但冲动过后，才知道痛苦。
    白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位置暴露了，他握住枪，在包围圈还没形成之速飞速逃离。
    数道护符丢出，照亮了这条街。
    希撒落下，拦在白的前进路线上，看了一眼他杀掉的那些打手，以及躺着的，奄奄一息但被冰封住状态的夏茉。
    此刻，骑士先生有点不想和白战斗了。
    他微微拉了一下缰绳，没有发动冲锋，仿佛慢上一步般，让白闪入了房屋的阴影中。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若有所思。
    匆匆赶来的李乐对着白的背影连开几枪，最后还是没能干掉这个最善于潜藏的八级巅峰。
    “艹。”李乐表示很干，但却发现自己居然并不是太失望。
    他的敌人和仇恨目标是整个救世军，白在其中并不算特别起眼。但一直被这家伙盯着还是让人很不爽。
    雾气很快就填满了这片街区。
    姜小鱼把奄奄一息的夏茉捡起来带走。而死了四个打手的金花屋完全连个屁都不敢放。
    说实话，看见这一幕，若非骑士组织还在旁边，李乐和孙灵他们早就动手灭掉金花屋了。嗯，现在的话要等晚上再来，多多少少给希撒一点面子。
    杨琪欣很失望：“折腾这么久，居然还是让他跑了。”
    李乐同样很失望，他盯着疑似放跑白的希撒说道：“是啊，居然还是让他跑了。”
    希撒忽然感觉背后有点凉，“嗯……诸位放心，骑士组织会追查到底，并帮市民议会发布通缉令的。”
    “嗯，你会的。”李乐撇嘴。
    只不过白最后为了救一个小姑娘而暴露身形的事情还是有点出乎李乐的预料。救世军不应该都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才对吗？
    白……虽然为敌，但不算太让人讨厌。
    雾气弥漫，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
    夜里，远行商会的孤儿院里。星光马戏团被邀请过来进行表演。
    而在几条街外，白悄然而至，落在金花屋门口。
    这种地方，总是夜里更热闹。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上午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太过影响此地的生意。
    由于察觉到总部的疏离，白这次并没有和聂原他们进行沟通。
    他独自一人，身穿白衣，隐藏于黑暗，如同故事里的英雄或骑士，来惩罚罪恶——白是个有始有终的人，救了夏茉就要处理后续问题。
    比如说，看看这个妓院里藏着多少邪恶的事情，看看他们的后台是谁。
    末世之中，皮肉生意始终是非常普遍的事情。为了食物和资源出卖身体，在任何时候都不能算错。
    只能说是，可怜。
    而妓院这种地方，就比较可怕邪恶了。正规一点还算和可怜的男人女人们是合作关系。但老板狠一点的，那些工作人员的待遇就相当不好了。
    如夏茉这样被强迫的可不止一个两个。
    而十三四岁，乃至八九谁的女孩，好这口的也大有人在。黄赌毒为什么要被打击？就是因为他们常常伴随着其他恶性（和谐）事件共同发生。
    白走进金花屋，拿着手枪，悄然来到此地主人的房间。
    “组织在蒸汽岛的布局究竟是什么？除了让我交钱和收集情报外，你们什么都不说，这让我感觉很不被信任啊。”房间里，有些微胖的男人如是说。
    镜面碎片对面的人并没有回答男人，似乎已经挂断。
    他并不知道，有一把枪已经悄然顶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孤儿院中，李乐与几个姑娘们坐在一群小孩后面，看着星光马戏团在台上表演。一只狮子在台上踩着球杂耍。一只鹦鹉在旁边各种吐槽，逗笑了满地的孩子。
    这些孤儿中，残疾人占很大一部分，杨琪欣表示总有一天会给他们都装上机械器官。
    一个孤儿院只能帮最多几百个孩子。但只要远行商会继续发展，建立更多的孤儿院福利院，还有警察局什么的，那整个蒸汽岛都会被慢慢改变。
    初步预计要十多年吧。
    “我不觉得李乐会留在这地方十年。”孙灵忽然对杨琪欣说。
    杨琪欣打哈欠，然后看着远处终日不散的雾气说道：“别说他了，我也不乐意在这鬼地方待十年。”
    这里终日见不到阳光，这里的空气很难闻，这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看着就心烦。
    孙灵眯起眼睛：“那你折腾这么多事情干嘛？”
    “主要是消遣吧。而且就算我们离开，远行商会和这些孤儿院也可以继续开下去啊。”杨琪欣趴到孙灵肩膀上：“再说，待不了十年，起码也会待个一两年吧？”
    毕竟是生活的地方，想让这里干净一点祥和一点总没问题。
    孙灵只是叹息，没有说话。
    李乐和贝斯坐在另一侧，“你有没有考虑过开船去北新陆那边。”
    “想是想过，但大西洋上太危险了。”贝斯撇嘴：“真要想过去，还是从北亚那边走白令海峡比较靠谱。”
    现在的白令海峡应该已经结冰了，可以直接从亚欧大陆抵达新大陆。
    就是冷了点，而且还会碰到雪怪。但相比海洋的危险与风浪，应该还算可以接受。
    “正在建的海风号不是有控制风浪的能力吗？”李乐拿起一瓶味道很像可乐的炼金饮料。
    贝斯：“关键是，海上的海神之尸都很强。成群结队的话，哪怕生命舰队也不是对手。”
    地中海的神之尸被清理了很多，但真正算是安全的也就那几条航线而已。
    李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总不能为了自己的愿望把整个生命舰队都拉到危险之中。
    为夏茉治疗完的小鱼走出来，低声和大家说了些什么。马戏团还在继续表演。李乐和孙灵却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离开。
    “你对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太多兴趣么？”金花屋门前，孙灵问李乐。
    李乐笑了笑：“你没发现我们很久没有一起行动过了么。”
    说着，他搂住孙灵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起飞，通过窗户来到二楼的老板房间。
    却只看见一具头顶多了个枪眼的尸体。
    他的右手边，是一块镜子碎片。
    孙灵皱眉，拿出幽灵枪向周围的街道扫过，却没有任何发现。
    白在夜色与雾气中按住面具，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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