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离当然知道林深有这种胆大包天的想法。
    但林深天真的想法当然是不可能实施的呀。
    音离游到了林深面前，蓝色的眼睛眨呀眨，像倒映在海面的星辰，美得不可方物，勾魂摄魄。
    “林深，要变成鲛人，需要我对你而不是你对我……”
    变成鲛人的同时，林深很可能还会产出小鲛人，音离暂时还不打算让他知道。
    林深晴天霹雳，脑袋里一阵响雷。
    瓦特？这不就是还让他当受的意思吗？
    他已经受够了。
    好不容易这个位面碰见的是一条鱼，结果就连鱼都可以攻他。
    还要不要一点尊严了？
    林深苦笑两声，往后面退了两步，顺便给自己找一个借口逃脱，“那啥，可是这也不可能啊，你只有一条鱼尾巴……”
    音离垂下脑袋，白皙得能发光的脸颊上泛出淡淡红晕，鬓角的薄薄鱼鳍顺着水流晃动。显然是害羞。
    音离咬着嘴唇，低声道，“我有的……”
    有……
    有个鬼！
    一条鱼怎么会有。
    然后，在林深不可置信地的同时，音离的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
    林深脸上的表情很扭曲。
    他不能为了变成鲛人连命都不要吧。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音离……你收回去，我眼睛疼……”
    身体其他部位也疼也疼，而且这疼似乎不是幻想出来的，是实打实的疼。
    音离柔声道，“林深，不会太痛的……我会保护你……”
    我信你个鬼！
    林深再次往身后推了推，快哭了一样地说，“音离……我觉得跨物种人鲛恋也挺不错的，浪漫唯美。”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何必担心是人是鲛？
    距离产生美，人和鲛的距离刚刚好。
    就这么每天陪伴，相望一生，其实就已经够了。
    不应该贪心更多。
    音离眸低都是笑意，这林深……
    又不是没试过。
    怕什么。
    “林深……你现在不愿意了么？”音离带着哭腔，失落而伤心地问。
    “你等我想想，我现在一时真的没办法接受……你容我回去冷静冷静。”
    等过几天，他再找借口回绝音离。
    这种丧尽天良有违伦的事情是不可能做的！
    林深说罢，便逃一样地离开了乾坤殿。
    音离看着落荒而逃的林深，再将视线投在了书案上的琉璃碗中。
    那里面的羊鞭汤，除了一股腥臊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糜香味。
    林深闻不出来，可身为鲛人，他闻的出来！
    音离悠悠笑了。
    今晚上恐怕很忙，是个不眠之夜。
    林深躺在被子里，喘着气，难以入睡。
    他一会儿想，该怎么对付皇后和丽贵妃，以及两家人背后的老狐狸。
    那两个女人再不除，恐怕会对音离产生天大的威胁。
    一会儿他又想，真的要变成鲛人吗？
    思来想去，林深决定过一个单纯的位面。
    反正他是死也不愿意和音离那怪物‘在一起’。
    黑夜中，林深凝视着床顶，脑袋中浮现的依旧是刚才在乾坤殿看到的画面。
    那一幕在林深脑海中挥之不去。
    林深是很怕的，可是在脑袋里看久了，习惯了，好像……也不是多么恐怖逆天。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深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