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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的巨大成功。
    郑骁武从车里走出,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可是礼数样样周全,徐政平面对面与他站着,竟让这个商场老手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压迫感。
    徐政平之前倒是听说过这个郑氏集团的新接班人,年龄不过三十岁,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原以为这个郑大少也跟一般的富二代无异,他连晚上去哪里消遣都安排好了。可是今天见到庐山真面目,却真让徐政平有些乱了阵脚。
    30岁,却有着不怒自威的威严,喜怒不形于色的镇定,要不是郑骁武年轻英俊的外表,徐政平还真是怀疑他的年龄。
    言多必失,徐政平二话不说,引导着郑骁武及其郑氏集团同行的工作人员直奔顶层会议室。
    电梯缓缓上升,空气沉闷,郑骁武对今天例行公事的见面没有报以任何的重视,合同已经基本敲定,出于战略考虑,能跟这家世界五百强的老牌建筑企业合作,对郑氏集团在青城市场的开拓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此刻让郑骁武有些头疼的问题倒是真有一个,那就是陈蔚然。
    郑笑笑说的对,青城这么大,他怎么找他?难道仅仅靠所谓的缘分么?
    什么狗屁缘分?只有陈蔚然那种人才会信这种东西。
    郑骁武轻轻地闭上眼睛,克制住自己不要再想那些让他头疼的事情,直到“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郑骁武睁开眼睛,电梯门外站着不少人,陈蔚然明明站的较远,并不怎么显眼,可是郑骁武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电梯停了五六秒钟,郑骁武愣在那里,同行的工作人员小声叫他,“总经理。”
    郑骁武回过神来,走出电梯,眉头微微皱起。
    徐政平陆续给郑骁武介绍,市场部、工程部、财务部的负责人一一介绍完毕,郑骁武彬彬有礼,点头示意。等徐政平介绍到陈蔚然的时候,郑骁武竟抢先一步,伸出右手,“陈先生,好久不见。”说这话时,郑骁武职业化微微一笑,那笑容转瞬即逝,旋即那张英俊的脸庞陷入冰冷的沉寂。
    在场所有人除了陈蔚然之外都有些愣住了,谁也想不到他们公司的财务科长竟然与郑氏集团的总经理还有交情。
    陈蔚然也镇定自若,这场面比他想象中的要安定的多,依他五年前对郑大少的了解,郑大少是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语气平和声音冰冷地与他讲话。
    说实在的,郑骁武这样的变化,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不过也好,成熟一点,也没什么坏处。
    “郑总,好久不见。”陈蔚然礼貌性地回复。
    郑骁武右手不由自主地用力,陈蔚然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再不抽手,很可能会被捏碎。
    郑骁武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迟疑片刻,就松开手,跟随着徐政平走进会议室。
    从会议开始到结束,郑骁武没再多看陈蔚然一眼,在外人看来,似乎这两个原本交情不错的人一下子形同陌路了。
    倒是陈蔚然,坐在会议桌距离郑骁武最远的一侧,目光停留在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生活过一年的男人身上,与记忆中那个人相比,眼前这个成熟稳重寡言冰山的职场精英真是判若两人。
    五年的时间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了什么?陈蔚然无从知晓。
    会议结束,按照徐政平的安排,按照惯例,双方有个聚餐,郑氏集团初来青城,公司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徐政平还特意将酒店定在郑骁武下榻的皇冠假日酒店,除了因为这家酒店是青城市最豪华高档的酒店之外,徐政平还希望在郑骁武喝了几分醉的时候,能将自己安排好的特殊“礼物”送到郑大少的房间。
    徐政平要求今天与会的人都要去,以示郑重。陈蔚然举了举手,还没开口,徐政平就心知肚明了,陈蔚然的家庭情况,公司的人都知道,单身父亲带着五岁的儿子,不容易,徐政平就把陈蔚然的名字从今晚的出席名单上划去了。
    陈蔚然这一天忙的昏天地黑的,手上还有几个项目竣工未结算,后续事宜多的要命,公司这边催着收款,承包那里催着付款,陈蔚然又身为财务科长,大事小事接连不断。忙的他以至于都没工夫想起郑骁武。
    等他好容易能喘口气了,也到了下班时间了,陈蔚然要赶着去接析析。
    陈蔚然赶到幼儿园的时候,析析正和程橙老师站在门口等他。
    陈蔚然与程橙老师问好,两人聊了几句,话题的焦点无非是析析。程橙老师接手这个班不久,早就听别的老师说过析析爸爸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单身父亲独自一人带着儿子,想想都觉得不容易,可是析析每天都过得十分快乐,更重要的是,陈蔚然长得也好看,斯斯文文,讲话之前嘴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让人看了觉得舒服,没什么距离感。
    告别程老师之后,父子俩手拉手赶回家,一路上说说笑笑,能有儿子陪在身边,陈蔚然觉得一切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父子俩一到家,析析就咋呼着饿了,陈蔚然问他想吃什么,析析想了半天,要吃奶奶做的小馄饨。
    陈蔚然最近忙,都没顾上给家里去个电话,倒是析析提醒了他。
    析析仰起头来看着爸爸,“爸爸,我想奶奶和小虎了。”小虎是周美茵养的一只母猫,析析那时不懂事,指着这猫就说小老虎,周美茵从那时起就叫它小虎。
    陈蔚然蹲下身子,摸了摸儿子圆润润的小脸蛋儿,“好,爸爸周末带你回趟老家好不好?”
    析析乐得拍手称赞,然后狠狠地在陈蔚然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陈蔚然顺手把儿子抱起来,“那今晚爸爸给你做小馄饨,你自己去玩,等做好了,爸爸叫你。”
    析析笑着点了点头。
    一小时后,析析吃上了香喷喷的小馄饨,边吃边吐槽学校的伙食多么差,“爸爸,你以后别上班了,你也和奶奶一样开个小饭店吧,那样我就可以天天吃爸爸做的饭了。”
    陈蔚然微微一笑,开玩笑地说,“那爸爸得加油赚钱,不然以后开小饭店做的菜还不够析析一个人吃的呢。”
    析析一边吃着,哈哈大笑。
    吃过晚饭,两人看了一会电视,析析躺在陈蔚然的怀里睡着了,陈蔚然小心翼翼地将析析抱到床上,小家伙今天有些累了,睡得很踏实。
    正在此时,陈蔚然的手机微微震动,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的短信,短信内容很是简单:
    我在你家楼下等你,郑。
    作者有话要说:郑小攻看起来傲娇毒舌冰山,其实内心是好忠犬。之所以现在摆臭脸,其实也可以理解,自己的媳妇儿不告而别,一声不吭地走了;自己还被丢到国外,无奈接手郑家生意,暂时性闹点脾气,你们得理解啊!!
    今后,一家三口的对手戏也会慢慢多起来。
    ☆、第九章
    陈蔚然知道今晚公司宴请郑氏集团的高层,这会儿应该没结束吧,这家伙难道没去?
    出去之前又去卧室看了儿子一眼,见小家伙睡得呼呼正香,他这才放心地关上门,轻手轻脚地从家里走出去。
    陈蔚然今晚穿着一件灰白色宽松的家居服,虽然今年已经28岁,可是乍一看依然像个邻家大男孩,与六年前没什么变化。
    陈蔚然走出电梯,刚走到公寓大门口,就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穿着极为正式的商务西装,整个人慵懒地靠在路灯的柱子上,似乎与白天那个英气逼人的郑总经理压根不是一个人。
    郑骁武又熄灭了一个烟头,这已经是第几支了,他都记不得了,他期待着那个身影出现,那个五年前不辞而别,杳无音信的身影。
    背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了路灯光晕的边缘地带。
    郑骁武转过身,“你来了。”
    陈蔚然嘴角一扬,“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再见。”语气像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郑骁武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迟疑片刻,又抬起胳膊,把香烟送到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
    “学会抽烟了?当年你还鄙视余哥呢。”虽然五年过去了,可是当年的事情却恍如昨日。
    郑骁武缓缓地吐出烟雾,白色的烟雾在昏黄的路灯下明明灭灭,很快便又消散,“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啊。”
    陈蔚然点头,“当然记得,怎么会忘,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我一辈子都记得。”陈蔚然真心实意。
    郑骁武倒是觉得承受不起他这样的评价,“你指的是那20万?”
    陈蔚然轻笑了一声,“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骁武忽然觉得喉咙发干,“那你的意思是你报恩的方式就是一走了之,不辞而别?”
    陈蔚然知道,当年自己的那个决定终究会像蝴蝶效应一样,微小的变化随着时间的脚步缓缓推行,到现在成为他俩不得不面对的话题。
    “当年的事情我不想解释什么,如果真的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我向你道歉。这些年过去了,我真的希望咱们会是好朋友。”
    郑骁武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要忍耐,尽管这些年他日日夜夜都在煎熬中度过,可那些所有的不快都像破堤的洪水一般朝他奔袭而来。
    “困扰?呵,陈蔚然你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老子会为了你整天吃不好睡不好,你以为没了你地球就不转了?”郑骁武冷笑。
    郑骁武这样说他,反而让陈蔚然觉得好受了不少,当年的事情有太多的迫不得已与巧合,这已经不是五年之后今天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他对郑骁武打从心底里感激,绝不仅仅是因为郑骁武在他最需要的钱的时候二话不说地给了他二十万。陈蔚然知道,郑骁武表面上毒舌腹黑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内心却是真心把他当朋友当兄弟,在郑家那一年,陈蔚然明明是寄人篱下,可是那段日子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的美好回忆。
    “爷爷还好吧?爸爸妈妈,哦,不对,叔叔阿姨还好吧?”在郑家那一年,陈蔚然都称呼他们“爸爸妈妈”,时过境迁,可他还是顺口说了出来。
    “爷爷病了,不过这跟你没什么关系。”郑骁武把烟头踩在脚下,又从烟盒里拿了根烟。
    “爷爷怎么了?”陈蔚然在郑家那一年,郑老爷子待他比对自己的亲孙子还要好,如今一听老爷子病了,他真心地着急。
    郑骁武可没心情扯爷爷的病情,香烟一口接着一口,接连不断。
    “别抽了,对身体不好。”陈蔚然明知道郑大少不会听他的,可还是忍不住劝他。
    郑骁武自顾自打火点烟,好似没听到陈蔚然说话,“这更跟你没关系。”
    陈蔚然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像是时光又回到了六年前,那时候的郑骁武也是这样的任性毒舌,似乎依然把“激怒陈蔚然”当成是一件让他快乐的事情,尽管郑骁武从未成功过。
    “为什么离开?我要一个答案。”郑骁武叹了口气,目光死死地盯着陈蔚然。
    陈蔚然记得那目光,那天晚上郑骁武喝醉了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警告陈蔚然“不要再让我爱上你”,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个最大的后果就是九个月之后析析同学问世。
    陈蔚然躲开他的目光,“没答案。我早忘了。”
    郑骁武不理会他的敷衍与搪塞,“是因为,因为那晚上发生的事?”
    对郑骁武的疑惑陈蔚然丝毫没有奇怪,因为就在那晚过后没几天,陈蔚然就离开了郑家,因此郑骁武才这样认为。
    陈蔚然无奈地耸耸肩,“如果这个答案让你感觉还不错的话,那就算是吧。”
    郑骁武瞪了他一眼,一如六年前,陈蔚然惹怒了他,他也是用同样的目光,警告他,可陈蔚然一向不吃他这套。
    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的漫长。郑骁武觉得要气炸了,可陈蔚然却冲他笑。
    这样的对峙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陈蔚然问了他一个问题,郑骁武才彻底没脾气了,“喂,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郑骁武刚吸了一口香烟,听到陈蔚然的话,顿时呛了一口,咳嗽个不停。
    郑骁武指着陈蔚然说道,“陈蔚然,你活得不耐烦了!”
    陈蔚然忍不住笑个不停,一旁的郑骁武感觉要被气炸了。
    两人沿着公寓前的街道散步,六年前他们也常常这样散步,可是唯一不同的是,五年后的今天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不语。
    没走多远,陈蔚然心里记挂着析析,万一析析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估计小家伙会害怕。
    陈蔚然看了看手表,已经出来快一小时了。
    郑骁武看他低头看表,冷冷地问他,“急着回家?”
    正当陈蔚然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暂时不提析析的时候,郑大少又发话了,“你儿子一个人在家?”
    陈蔚然无语地点点头,还是让他知道了。对于析析的问题,陈蔚然之前确实想过,对析析来说郑骁武也是他名正言顺的父亲,他们有权利父子相认,可是此时此刻陈蔚然比谁都清楚,现在绝对不是谈这些的时机。
    “五年前那么着急地离开,就应该好好珍惜,是被人甩了?还把孩子留给了你?”郑骁武有些幸灾乐祸。
    除了陆黎,陈蔚然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单身父亲,女友不知何种原因跟人跑了,留下了儿子,无论谁听到了这样故事,都会情不自禁地对故事的男主人公发自内心的同情。
    陈蔚然笑着摇摇头,俨然一副生活无奈只能但笑不语的悲凉神情,而一旁的郑骁武却默不作声,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陈蔚然到家的时候,析析还在熟睡,他坐在床边,给析析盖好了夏凉被,在这个海边城市,夜里海风不断,极容易感冒。
    他看着睡熟的儿子,小脸上精致的五官,偶尔会皱起的小眉头,不经意的某个动作都像极了郑骁武。陈蔚然有时候也纳闷,自己生的儿子竟然很大程度上不像自己。
    分别五年之后重逢,陈蔚然觉得踏实不少,这些年他不是什么冷血动物,也时常回忆起那段日子的点点滴滴,可是陈蔚然有他自己的人生,他不甘心今后的人生都是被一张协议困住的金丝雀,过着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可是过得却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
    这些年他凭借自己的努力,不怕吃苦,脚踏实地,自己和析析也过得舒坦自在,他明白这才是他陈蔚然想过的生活。
    可是对陈蔚然来说,郑骁武仅仅是值得他感激的人么?
    天知道,陈蔚然冲了个凉水澡,轻轻地爬上床,搂着儿子,一同进入了梦乡。
    而此刻,陈蔚然所在公寓的花园停车场里。
    郑骁武一个人坐在车里,缓缓打开车窗,望着公寓大楼的灯火点点,直到陈蔚然家的灯光熄灭了,他才发动起车,在茫茫夜色中赶回酒店。
    与陈蔚然见面之后,郑骁武忽然觉得心里的那个结似乎松动了不少,不管他到底为什么离开,至少他现在过得不错,或许如果当年他没有离开,郑骁武也不敢保证自己能给他比现在更快乐的生活。
    可真的仅此而已了吗?他倒是真有些不甘心。
    天窗缓缓打开,微凉的海风夹杂着夜里的湿气迎面而来,郑骁武把音响打到最大,耳畔传来熟悉的旋律。
    “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
    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
    像开始时那样
    握着手就算天快亮
    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
    我们是不是还是隐瞒着对方
    像结束时那样
    明知道你没有错
    还硬要我原谅
    ……”
    作者有话要说:把这个情节放在文章开篇的位置,很大程度上是想推进剧情的进展。
    大家放心,他俩之间的误会会慢慢解开,虽然父子相认还有些时间,但是一家三口的互动会很多。
    作为作者,我也好奇外表185毒舌腹黑有点冰山,内心依旧幼稚大男孩的郑大少打算怎么跟儿子一起耍宝?
    不久之后:
    析析:郑骁武,你答应陪我去嘉年华的?爸爸说,不能食言而肥。
    郑:那你爸一定胖了不少。
    析析:爸,他嫌你胖。
    陈:我什么时候食言过,除了昨天早上答应你们的鸡腿儿没做,禽流感很严重,你不知道么?
    郑:当年是谁不辞而别?
    陈:翻旧账很好玩?
    郑:没“翻”你好玩!
    ……此处省略好多字的动作描写……
    析析皱眉(心想)这段谈话的重点不应该是我么?喂,还要不要去嘉年华了!
    ☆、第十章
    郑骁武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午夜了,可是不知怎的他却睡意全无。这些年他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去想他,自己也不去想那整整一年属于他和那个人的回忆,可是五年过去了,再次重逢之后,郑骁武却发现自己仍旧不能控制那份不应当有的感觉。
    要继续进一步?还是就这样在身边看着他?郑骁武最讨厌的选择题又他妈的来了。
    几杯烈酒下肚,郑大少原本想抽支烟,可刚要点,迟疑了片刻,又把香烟从嘴边拿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
    酒精的作用慢慢发挥,郑骁武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六年前。
    事实证明,郑骁武当初的担心是十分有必要的。陈蔚然在郑家这才几天,就轻而易举地俘获了妈妈和爷爷的心,郑爸爸虽然表面上不冷不热,可是也已经改变初衷催促着郑妈妈筹办婚礼的事情,这对陈蔚然来说不就是相当大的肯定么?
    某一天,郑骁武原本想去找余二吐苦水,二人约了老地方见,谁知道余二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来到了他俩常常聚会的酒吧。
    郑骁武一问原由,只觉得不可思议。原来余二失恋了,余二失恋这原本稀疏平常,可是他竟然为了一次失恋而哭成这样,郑大少显然傻眼了。
    余二哽咽地抱怨,为什么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郑骁武无语。校花女神毕业了回到家乡,家里给说了一个好的姻缘,年底晚婚。余二正是为此“心痛的无法呼吸,找不到她留下的痕迹。”
    整整一下午时间,余二都在向他吐槽,吐槽世事无常,吐槽人生变幻。
    郑骁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原本想赶回家蹭个饭点,以此来弥补他被余二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摧毁掉的爱情观。
    没想到,已经六点钟了,家里竟然没开饭,
    郑老爷子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其他人不知去向。
    “爷爷,今天不开饭了?陈蔚然人呢?”郑骁武问道。
    “你真把人小陈当成厨师了,要吃饭自己做。”郑老爷子不高兴了。
    郑骁武倒吸一口凉气,“可他不是跟你去打高尔夫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这家伙难道去鬼混了?
    郑老爷子双目微闭,摇椅轻轻晃动,“打完高尔夫,又被你妈拉去逛街了。”
    郑大少彻底无语了,难道他们已经忘记了在这个家里还有一个叫郑骁武的家伙了么?这家伙要吃饭啊!
    “爷爷,你不饿啊?”郑骁武一看表,已经过了平常大家用餐的饭点了。
    老爷子答道,“不饿,蔚然走之前给我做了菜煎饼。正宗的山东口味,好多年没吃到了。”郑老爷子显然还在怀念。
    郑骁武也饿了,就去厨房逛了一圈,可是什么也没看到。这一问郑老爷子才知道,郑老爷子压根儿没给他留。
    郑大少拖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到了房间。
    郑妈妈和陈蔚然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显然俩人逛街收获颇丰。
    “蔚然啊,你不知道我以前多么羡慕那些能跟自己的小孩一起逛街的人,可我一直没这个福气,哎,今天谢谢你陪我逛街啊。”郑妈妈笑得合不上嘴。
    郑骁武站在楼上,靠着楼梯的扶手,看着楼下客厅里聊得正欢的俩人。
    “喂,这都几点了,还要不要吃饭了?”郑大少不耐烦地说。
    郑妈妈瞥了他一眼,“我和蔚然已经吃过了,对了,蔚然今晚那个小餐厅真的不错,要不是你推荐,我还真发现不了,门面小,可是里面很干净,重点是菜的味道很棒。”
    很显然,郑妈妈又把自己儿子给无视了。
    郑骁武从冰箱里拿个了面包,他一边狠狠地捏着面包,一边想看来今晚得好好给某人上上课了。
    晚上十一点。
    陈蔚然洗完澡准备上床休息。
    这几天他俩都在一张床睡,好在郑大少的床很大,因此两人互不干扰,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执行协议约定。
    郑骁武穿着白色的睡袍,坐在沙发椅上玩手机。
    “陈蔚然,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你好像忘了什么?”郑骁武俨然一副没事找事的状态。
    陈蔚然觉不出有什么不对劲,这一周,甭管他自己乐意不乐意,他可是都乖乖地听从郑家的家长们的安排,他拿了郑骁武的钱,就应该按照协议规定严格遵守执行,在陈蔚然的价值观里,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原则。
    “哪里有什么不对么?”
    郑骁武心里吐槽,一切都不对,老子在这家里越来越没地位了。
    郑骁武把手机屏幕关上,抬起头来,看着头发还干的陈蔚然。
    卧室里只留着一盏橙黄色的床头灯,光线柔和,陈蔚然站在床边,灯光从他侧面打过去,郑骁武心想这人长得真不错。
    鼻梁挺拔,眉眼像是工笔画里的英俊少年,五官极为精致,又加上他刚刚洗了澡,脸色白净又微微泛着一丝潮红。郑骁武人长的帅气,家境又好,这些年追他的女生不少,可是他一个也看不少,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他郑骁武又看不上眼,这弄来弄去就成了余二口中的笑柄――威武霸气的郑大少还是个初恋没谈过小手没拉过小嘴没亲过小鸡鸡没xx的雏儿。
    因此当这样一个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郑大少真是有点动心。
    可旋即那份冲动又转瞬即逝,郑骁武突然有了灵感,计上心头。
    他站起身,随意拉开睡袍,露出只穿着内裤的强壮身体。
    麦色的肌肤,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在夜晚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情欲的味道。
    郑骁武嘴角一扬,一抹坏笑浮现在嘴巴,他慢慢地朝陈蔚然走过去。
    陈蔚然累了一天,下午打高尔夫,晚上逛街,本想早点休息,可是郑骁武今晚很是反常。
    看着郑骁武几乎赤身裸体朝自己走过来,他的确有些别扭了。郑骁武是gay,陈蔚然是知道的,可是自己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最起码他应该是喜欢女孩子的吧,不过此刻的郑骁武却让从未谈过恋爱的陈蔚然心里有了一丝波动。
    这个男人偶尔会耍坏,偶尔会毒舌,偶尔又让陈蔚然觉得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这个复杂的多面体为陈蔚然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陈蔚然莫名其妙地盯着郑骁武,可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直到郑骁武慢慢靠近,几乎要贴到陈蔚然脸上,一本正经地说,“陈蔚然,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陈蔚然倒退一步,“什么?”他今晚怎么这么反常,陈蔚然纳闷。
    郑骁武顺势躺在床上的一侧,这一侧一直是陈蔚然睡的地方,“陈蔚然,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爱上我,不然你就违约了,知道了么?”
    “你脑子里进面包了?”其实陈蔚然的潜台词是“你神经病啊”。
    郑骁武瞪了他一眼,“陈蔚然,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蔚然索性不理他了,今晚这事儿过后,在他对郑骁武的印象里,又增加了一条,“神经性自恋,程度: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第二天清晨,陈蔚然像往常一样送析析上幼儿园,然后上班。
    没想到一到公司就被展总监拉到了办公室,展总监直截了当,原封不动把郑氏集团的意思转告给了陈蔚然。
    郑氏集团认为要想继续合作的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陈蔚然必须要担任时代酒店项目的项目会计,并且今后郑氏集团与贵公司合作的项目也要遵守这个前提。
    陈蔚然预料之中,郑骁武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放过他。
    展总监苦口婆心描述郑氏集团的重要性云云,除此之外,“小陈,你也知道咱们建筑施工企业与甲方业主的结算问题一直是个大麻烦,拖来拖去的要欠好长时间,你看看,你跟郑总关系这么好?以后咱们项目还愁要不来工程款么?”
    陈蔚然石化了。
    工程款能不能要来是个未知数,谁敢保证他这人不会搭进去呢?
    ☆、第十一章
    “小陈,市场部的人说,郑氏集团合约法务部的人叫咱公司过去一趟,这大公司就是架子大,来来回回的谈了这么多次,还有不清楚的。”展鹏总监有些愤愤不平。
    陈蔚然点头附和,心里纳闷:财务部的人也要干涉市场部?
    展总监微微一笑,脸色瞬间转晴,“小陈,要不你去一趟得了?”
    其实陈蔚然早有预感,只是没想到,自己现在就已经彻底沦落成了公司与郑氏集团的磨合剂。
    “展总,人家指名叫市场部的人去候着,我一财务部的去干什么?”陈蔚然打算挣扎一下。
    展总监站起身来,给陈蔚然倒了一杯水,陈蔚然连忙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展总,不用不用。”
    展总监又把陈蔚然摁在座位上,“小陈啊,你不仅是财务部的,你不也是郑总的朋友么,这种事你出面,那岂不是探囊取物。”
    陈蔚然接过展鹏手中的水,迟疑了片刻,痛快地说,“行,展总,我去就是了。不过展总,我有个要求。”
    展总干脆答道,“什么要求都不成问题。”
    陈蔚然说道,“明天是周末我要陪儿子回趟老家,我不能加班了,要是项目上有什么要紧的事小唐先替我做。”
    虽然展鹏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给陈蔚然放假,但是想起眼前的事情比周末更加重要,也只好答应了。
    自从那日见过郑骁武之后,陈蔚然这几天也没跟他联系。他知道郑骁武这人,再大的脾气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过段时间冷静下来了,就跟没事人一样。郑骁武似乎对五年前的事情颇为在意,陈蔚然觉得暂时都冷静一下,未必不是件好事。
    展总监亲自派车把陈蔚然送到了郑氏集团的驻地。
    高高耸立的写字楼,通体蓝色的玻璃幕墙,别致的几何造型,楼顶立着“郑氏集团”的标志。
    陈蔚然一个人站在楼下,与自己所在的青城分公司办公楼相比,瞬间没了底气。
    咨询过前台,做过登记之后,陈蔚然带着市场部的资料直奔合约法务部办公室。
    合约部的员工看了看陈蔚然递过去的资料,“资料差不多都齐了。”
    总算是安全完成了任务,陈蔚然笑着说,“好,没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先走了。”
    “等等,陈先生,资料齐了之后,您可以直接去找郑总签字了。”
    陈蔚然前一刻还想溜之大吉,可现在却只能乖乖地接过文件,朝郑氏大厦顶端的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一个人占一层楼,这家伙知道什么是节俭么?陈蔚然望着顶层奢华的装饰,虽然还没进去,已经能够想象得出这扇门之后的情形。
    “对不起,陈先生,请问您有预约么?”一个年轻的女秘书礼貌地问道。
    陈蔚然说:“没有预约,是市场部叫我来找郑总签字的。”
    秘书微微一笑,“陈先生,是这样的,郑总不在。”
    陈蔚然心里暗爽,幸好不在,“好吧,没事,我先回去了。”
    陈蔚然刚欲转身,女秘书又开口了,“陈先生,请问您是叫陈蔚然么?”
    陈蔚然点头,有些纳闷。
    秘书微微一笑,“陈先生您稍等。”
    秘书拿起电话,熟练地摁出一长串电话,然后小声地说了几句。
    陈蔚然听了个一二,但他能够确定的就是电话那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郑骁武。
    难道郑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