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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心,也因为太过分了,让御若有些困窘。
    这位影卫年纪似乎也不大,一双眼睛大大的,扑扑闪闪,显得很是可爱。
    这位少年 ,显然是将离清对他的侮辱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只盼望知道的人不多,否则御若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用嘴替离清弄的事情,他居然用嘴替一个卑贱的男宠套弄,一时之间,一股怒意涌来,神思也似乎有些恍惚了。
    朦胧之间,御若依稀听到了呼痛的声音。他连忙松开手,原来自己将这位小影卫的手越捏越紧。
    少年眼中满是惊惧之色,看著御若,眼神里分明带了一丝恐惧。御若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露出什麽样的表情,居然将他吓成如此模样。
    “别要杀我!”少年眼中突然涌起了泪水。
    御若不由得错愕,他又怎麽可能有杀人的念头?少年突然说出这句话,未免也太荒唐无礼了,更不似一个合格的影卫。
    “我将你手腕捏痛了吗?”御若声音里带一丝恍惚的柔意,疏落阳光般的尘意。
    少年果然被他迷惑住了,眼中的惊惧慢慢的散去。御若心中犹自有一份苦涩,他不过是一时失态,居然连手下的影卫也出口无章了。无论什麽时候,他心中欢喜也好悲伤也罢,甚至是愤怒,都只能永远藏在心里面,绝对不能露出来,不能让别人看见。
    他如今已经回过神来,就算心中五味交织,却自然不会暴露内心的想法了。
    “我记得你叫采朱对不对,想不到你已经这麽大了。”
    采朱也不由得迷惑起来,他连面纱都没有取下,也不知道御若怎麽将他认出来的 。
    御若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轻笑了一下:“我记得收养你那样,你才五岁,孤单的一个小孩子,却似乎不怎麽害怕,我记得你这双眼睛,看过一次之後,那是决计不会忘记的。”
    采朱不由得心中激动,他武功低,也不算很聪明,容易大惊小怪,实在不足堪当大任。像他这麽一个无名小卒,没想到御若还记得他的名字。他血一下热起来,心中满是充实。
    “你接下面纱吧,让我看你长得变了没有?”
    采朱将面纱取下,分明是一张清秀的脸容,不算很美,却很清纯可爱,好像一只白兔子,很惹人心动。
    “人长大了,也生的俊了。”御若手指轻轻拂过采朱脸颊,让采朱顿时有一种神魂颠倒的感觉,脸上也开始发热了。御若声音那般醇厚,又刻意放得温柔,让采朱觉得这声音是那麽好听。
    采朱不知道说什麽才好,突然说道:“主人,我武功很低微,也不知道能不能保护你,不过一定会死而後已。”
    御若轻轻笑了笑,这个孩子很单纯,刚才还对自己满怀恐惧,现在却又忍不住以死相报的。
    采朱又觉得自己太过於激动了,刚才又很失态,一时很窘,不知说什麽才好,只得说:“我也太没用了些。”
    “怎麽会呢,刚才若不是你来扶我,我便会摔倒在地上。”
    御若善解人意,采朱性格有些内向敏感,这时候却好像喝了美酒一样,很是舒服,就连紧张也在御若好听的声音中全然平复了。
    御若实在不想更多的人看到他的丑态,虽然只是察觉到采朱一人,还是不免问句:“除了你,青魄便没有派别的人来吗?”
    采朱连忙摇摇头:“自然没有了,青魄说主人并不想很多人跟著。何况他知道我虽然笨了点,可绝对不会骗人。就算武功不好,遇著什麽情况,还能来报信儿。”
    御若心中突然一动,他仔细打量采朱,这个男孩子虽然不漂亮,可是很可爱,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想必是被人保护得很好。他甚至可以知道青魄对这个少年有非同一般的感情。
    他心中一凛,居然有些不安。
    (11鲜币)麒麟魔 34
    三十四
    御若张眼望去,天空一轮明月,皎洁明亮。眼前的少年脸颊微润,笑起来时候脸边各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居然是说不出的可爱。这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天真,是他永远不会有的。
    御若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他父亲早死,母亲泉碧树对他严厉之极。泉碧树样子极美,然而在父亲死後,就再也没有笑过,对那些男人冷若冰霜。在御若心中,母亲本来是个冰冷又痴情的女子。
    可是离清那些话,却让他一惊。
    御若脸色有些黯然。采朱突然说:“主人,青魄约你见面,你该去了。”御若心中一惊,他约青魄,本来是件极秘密的事情,想不到采朱居然知道了。他原本以为青魄公私分明,就算很喜欢这个少年,也断不会将这些秘密的事情给采朱说的。
    采朱已经轻快的走到御若前面,白生生的手伸出来,朝御若摇摇,说道:“主人,这边来吧。”
    御若口中应了一声,便随采朱过去。采朱嫣然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动人。
    两人进去一处洞穴,此处山穴四通八达,天然形成,采朱眉目精灵,突然抓住御若的手,两人进入一处秘密洞穴。
    那黑暗中一颗夜明珠,正在照明,然後青魄微微惊讶,看著御若。御若心中觉得古怪,不知道青魄是什麽意思。他此生最信任的人本来是青魄,如今却微微有些生疏的感觉了。
    “采朱,你出去吧!”御若如此吩咐,眼见采朱目光一黯,御若更不知道青魄会有什麽想法,只是这些秘密的事情,他也决不能让采朱听到。
    等到采朱出去之後,御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当年我母亲泉碧树,到底和哪位长老有私情?”
    这种屈辱的事情,虽然没有旁人听见,御若也觉得万分的尴尬。
    青魄这些日子多番查探,总算有些线索,却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只是御若心中虽然纠结,声音却镇定无比,青魄不由自主道出真相:“当时上一任的麒麟王死了之後,王後一个人苦苦支持,为了主人能成为麒麟王,做了很多事情。那四个长老,都贪图王後的美色。王後一边以美色引诱他们,一边使计分化,方才让主人安全成为族长。”
    御若心中虽然猜到几分,眼前却真真发黑,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他记得小时候,虽然觉得母亲太严厉了,可仍然不减尊敬,事事听泉碧树的吩咐。
    泉碧树从来不笑的,他的母亲就好似一个冷美人,美得动人心魄,却没有任何的感情。
    那些族中长老,每次看到他母亲时候,都是无比的恭敬,御若从来以为这是应该的,因为他是未来的麒麟王,而泉碧树则是他的母亲。这些肮脏的事情,御若居然没有察觉到,大约因为泉碧树本来就对儿子很疏远,而那四名长老也断不敢将这种卑鄙的事情说出去。
    他那冷若冰霜的母亲,在人前高贵如天上的仙女,然而实际上,却躺在别人的床榻上出卖自己。
    御若十二岁正式成为麒麟王,他记得那天,别人告诉他泉碧树突然犯病死了。御若吃了一惊,立刻去看。
    泉碧树打扮得极雍容华贵,她涂脂抹粉,脸容要比平时娇w得多,只是一双眸子轻轻合著,却再也不会睁开了。那服侍泉碧树的侍女支支吾吾,只说王後平时就有心疾,今日为了御若成为麒麟王,所以梳妆打扮,一时过於高兴,竟然犯病死了。
    御若那时候觉得难过,他们母子之间,极是疏远,御若居然不知道母亲有心疾。
    ──也难怪母亲总是冷若冰霜,大约是因为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波动。
    御若心中就算有些怨怪,见著泉碧树死了,这份怨恨也是烟消云散。他心中不觉悲痛,这个世上,他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他将泉碧树和上一任麒麟王埋在一起,此事并无人知道,因为动了先王遗体,那是不敬的大罪。
    如今想来,泉碧树并不是犯了心疾而死的。
    他耳边听著御若说道:“至於王後的死因,主人说过,若有必要,无妨将坟墓挖开检查尸体。”
    御若干涩说:“是的!”
    比起母亲死後安宁,御若更想求得一个真相。他心中微微有些罪恶感,不觉在心中暗自忏悔。
    “属下却万万不敢造次,先去寻找当年服侍皇後的那名侍女,王後死後不久,她居然离开麒麟族。”
    御若喃喃道:“不错!”
    泉碧树死的死後,御若才十二岁,那时候唯一的亲人死了,自然是心乱如麻。他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小小的侍女何时离开的。
    青魄精明能干,是别的属下万万比不上的。御若对他的信任,也绝对比任何人都要多。
    “那侍女离开族中没有多久,就突然犯病而死。只是这个女子身体一向健康,她突然病发而死,本来就惹人奇怪。这个侍女的家人知道她从前是服侍王後的,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敢追究。我挖开这个侍女的坟墓,一过这麽多年了,她样子还跟活著时候一样,除了皮肤稍微青些,样子和活人没什麽两样。”
    御若心中不觉一震,他口中回答:“这自然是因为她中毒了,然而虫儿都不会咬她的身体。如果这个侍女不知道什麽可怕的秘密,怎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心中却想到另外的事情。
    泉碧树死的时候,御若独自带著泉碧树的尸首,来到山中,他害怕泉碧树的尸首腐烂了,就将母亲的尸体放在山泉中。
    御若是个感情很丰富的人,他想著泉碧树从来都不肯笑,自然是因为父亲死得太早,让泉碧树无法开心的原因。历来的麒麟王都埋在麒麟穴中,上一任麒麟王也不例外。一个大胆的念头却在御若的脑海里浮起了。
    为什麽要将父亲留在麒麟穴里呢?他和母亲既然如此相爱,就应该生在一起,死在以穴。於是御若回到了麒麟穴,想根据记忆,找到父亲的尸体,和泉碧树安葬在一起。
    不过他根本不用找,就知道哪一具尸体是前任麒麟王的。因为那具身体根本没有腐烂,就跟青魄说的一样,面容栩栩如生,就跟活的时候一样。
    御若想著那张脸青色的面皮,不觉呆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名义上父亲居然有可能是被毒死的。因为是麒麟王,御若看到他没有腐烂的尸体,心中并没有太奇怪。也许父亲生前服用了什麽灵丹妙药奇珍异草,所以才能让尸体保持原状。尸体不腐虽然是件不合常理的事情,但毕竟也不是太奇怪。
    中毒而死!
    (10鲜币)麒麟魔 35
    三十五
    御若心中巨震,一股可怕的寒意涌来。他突然想起青魄若掘开坟墓,自然能看到前一任麒麟王中毒而死的尸体。
    “那侍女中的是什麽毒?”
    “属下也不甚清楚,於是毁掉尸体的容貌,又请来一位有名的医者检查。那医者说这具女尸中了寸青的毒。这毒存在一种毒虫的体内,那虫子身体是白色的,就是腹部下有一块青色,等那青色长到一寸来长,毒性就最是剧烈。这女尸生前被人用毒针刺了身体,当时没有事,过後却死了。”
    御若目光闪动,低声说:“那你掘开王後的坟墓检查了?”
    他知道以青魄的个性,看到如此诡异的女尸之後,自然会去查个究竟。只是发现了麒麟王之死的真相,并不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
    青魄心中对他忠心无二,并没有犹豫,回答:“已经检查过了。”
    “属下检查下,王後面容泛青,尸体没有腐败,应该是中毒而死的,并不是因为心脏患了疾病。此外便是前任的王,同样是中毒而死。”
    御若脸上不由浮起了一抹伤感:“父王和母亲,都在我很小时候死去,我原本以为他们都是死於意外,没想到却都是中毒而死。”
    御若三岁时候,麒麟王便已经死了,所以印象并不怎麽深。从前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想到父亲两个字,内心自然很尊敬,却没有亲近的感觉。
    青魄突然跪在御若面前,声音沈厚,充满感情:“主人,无论你是什麽人的血脉,无论从前发生什麽事,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高贵仁慈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御若心中一暖,青魄对他毫无保留的付出,这份主仆之情,乃是他最珍惜的东西。
    他不是麒麟族血脉一事,思来想去,并没有隐瞒青魄。只因为若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必须要一个信得过的心腹帮他查探。
    可是这麽屈辱的身世,御若只希望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才好。
    这种可悲可怕的事情,不止是御若的身世,还有别的东西。
    御若想起自己继承麒麟王那一年,他还是个十二岁少年,无论心计和实力,都很是不够。如果有人害死了他的父亲,又害死了他的母亲,为什麽放过十二岁的御若呢?这麽一个小孩子,杀死他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唯一的解释,那个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泉碧树。从前御若只以为母亲心中爱极了父王,所以自从父王死了後,就再也不会笑了,可这原来不过是他一厢情愿。泉碧树心计深沈,怀了别人的孩子,又引诱麒麟王说出秘密,对四位长老出卖色相,这一切都看不出她对麒麟王有什麽爱意。
    御若只知道自己有如今的身份地位,是来源於一个女人的精心算计。前任麒麟王大约是看出什麽端倪,被泉碧树用毒药害死,等泉碧树死了之後,她的侍女也毒发身亡。而泉碧树在儿子成为麒麟王後,便盛装打扮,服毒自尽。御若想不到那个对他冷冰冰母亲,内心之中,居然怀有这样浓浓的爱意。
    可是他将泉碧树和上任麒麟王埋在一起,这两个人相互厌憎,御若的一番心意,却不免显得好笑了。
    御若知道青魄心中必定也想到这些了,所以跪下来向著自己效忠。他对青魄的忠心,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怀疑,只是想著如此一个机敏聪慧之人,却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下属,也算是一种难得的缘分了。
    御若恍然记得自己和青魄初遇情形,那时候他初任麒麟族的族长不久,还是个漂亮得出奇的少年,却见一个大他三两岁的少年衣衫褴褛,正在被人追打。那少年抬起头,一双眼睛却温和明亮,两个目光相对时候,心中都有一种分外奇异的感觉。
    “起来吧!不必跪著。”御若伸手将青魄扶起来。
    借著明珠幽幽光芒,御若看著青魄面容,眼前男子虽然不似白妖那般极俊美好看,不过鼻梁挺直,脸容坚毅,很有男人味道。如此人才,因为他的私心,一辈子隐藏在暗处,果真是可惜。
    青魄脸上浮起一丝狠色:“那族中几个长老,早就是昏聩不堪了,曾经又冒犯王後,不如让属下处置。”
    御若想起从前,他再怎麽温和纯善,无甚私心,那四名长老看自己目光,都隐隐带了几分堤防。原来是因为曾经和泉碧树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各怀鬼胎,暗有心计。所以炽雪在族中处处被维护,甚至轻而易举夺走他族长位置,长老并没有反对。所以无论他怎麽拉拢示好,却总不得人心。
    御若心中浮起一阵伤感。
    可是要杀死这几位长老,御若心中却不免犹豫。这等手段,也未免太狠辣了。他自信足可成为麒麟族之王,然而名不正言不顺,他亲生母亲被这几个好色之徒侮辱,然而上任麒麟王也大概是死於他母亲之手。
    御若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此刻却难以决断。若不是必要,他并不想以杀人的手段解决。
    只不过御若却突然想到,他自己容貌和泉碧树极是相似,那几位长老既然和母亲是这等关系,平时也不知是何等眼光来打量自己。御若一想到此处,便轻轻点下头
    青魄见他点头,立刻嗯了一声。
    御若突然胸口一闷,脑袋居然阵阵晕眩,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太激动的缘故。他眼前发现,险些站不稳了,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感觉。
    青魄连忙向前一步,刚好将御若抱在怀中。
    这昏眩的感觉只是片刻,御若就清醒过来了,刚刚好看到了青魄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御若心中觉得不妥,他虽然不是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御下,平时对著属下,总以柔情以待,然而在属下面前露出虚弱的模样,终究不是什麽好事情。
    (8鲜币)麒麟魔 36
    三十六
    青魄看著御若那苍白之极的脸色,心中却不由得担心起来。
    “主人,我看你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头。”
    御若也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他气脉受阻,功力也不曾恢复到从前那种程度。青魄将他搂住,浑然没有觉得什麽不妥当,伸出手指,抵在御若胸口,小心翼翼送入一股内息探查。
    御若知道他是要替自己检查身体。青魄无论毒、医皆有研究,虽然不算一名神医,但大约也能知道御若身体发生什麽事情。
    只是那丝真气虽然小心翼翼的探入御若身体中,御若却突然感觉丹田一阵剧痛,整个身体仿佛被撕成几片,痛苦无比,一阵痛苦涌来,居然又昏死过去。
    这一次御若昏迷,可不似刚才一下就醒了。
    青魄心中一惊,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他素来谨慎,从没有无意之间,做出这等伤害主人的事情,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他迅速镇定下来,看见御若昏迷不醒,正要想法子,突然听到周围有一个人呼吸的声音。
    青魄知道自己刚才和御若说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能让别人听了去。他冷冷一哼,蓦然一章拍去,但见石屑纷飞,里面钻了一个人出来,身子纤瘦,面容居然颇为熟悉。
    青魄啊了一声,才知道是采朱。刚才他那一掌,用尽全力,大约是石壁阻挡,采朱也没有什麽事。
    只是他眉间却有怒意:“青魄,你这麽对我,将我胸口都弄痛了。”
    青魄向来都很宠爱他,此刻却是冷冷哼了一声:“你为什麽躲在那里偷听?”
    “你神神秘秘的,和主人抱在一起,我为什麽不能来偷听。”
    “那你听到什麽了?”青魄只盼望采朱什麽也没听到。
    “我什麽都听到了,你要不要杀我灭口。”
    青魄默默无言,若是别的人,知道了这些秘密,青魄哪里还能容他活著。只是这个人若是采朱,那自然是另当别论。
    “我知道你对我好,绝不会伤害我的。就跟主人一样,你知道他那麽多秘密,他也不会杀人灭口。”采朱貌似天真,说出来的话却别有味道。
    “可是青魄,你和主人如此做,未免也太过分了。主人他本来不是麒麟族真正的王血,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不惜杀人灭口──”
    他话儿尚未说完,青魄蓦然喝道:“住口!”
    青魄待他一向温柔,从不曾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采朱方才听见,整个人却呆住了。
    “采朱,今天你无论听到什麽,一个字也不许和别人提,否则,我对你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青魄袖中飞出一片薄刃,在石壁上一划,顿时留下一道深刻的刀痕。
    采朱眼中隐隐有著泪光,显得格外委屈。青魄脸如寒冰,却并不像平时一样,看到采朱委屈的样子,就立刻来安慰他。
    青魄没有半点柔和迹象:“你今天随主人一起前来,我本来以为主人带你来的,虽然觉得奇怪,也不好多问。现在想想,你鬼鬼祟祟,多半早就计划好了的吧。”
    采朱看他这个样儿,也不敢撒谎:“我见你整天担心主人,便偷偷跟他身边──”
    “谁让你跟他的?”
    “我只是担心而已。”
    “主人说不需要别人跟著他,那你就莫去跟。”
    “唉!後来我看他要昏倒了,便去扶他一把,怕主人怪我,就说是你要我跟著他的。我偷偷打听到你跟主人今天要见面,就说是你要我来接主人。谁让你什麽事情都瞒著我,都不肯让我知道?”采朱眼光轻轻颤抖,看著青魄时候,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情意。
    青魄却浑然不觉,最後抬眸看了他一眼:“如果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轻饶。”
    采朱知道他的话说一不二,却还忍不住问:“如果有下一次,你会怎麽做?”
    “我大概会将你眼睛挖下来,若还有下下一次,只能杀了你了。”青魄声音平淡,说起这些话的口气也毫无波澜。
    采朱心中无限委屈,他虽然知道青魄一向冷漠无情,可总以为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他忍不住看了御若一眼:“有时候我真羡慕主人,你肯为了他满手沾满血腥,眼睛里也只有他。”
    “那是因为主人他仁慈无私,绝对不会将私情放在心上。”
    采朱嘴唇动动,欲言又止。
    青魄扫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认为主人杀人灭口,是为了念眷权位吗?那不过是肤浅之极的看法,成大事的人不拘小节,这一点你现在自然还不明白。”
    “我就不那样!”采朱咬咬嘴唇:“别的人好还是不好,我都不关心,青魄,你待我最好了,我也最喜欢你。”
    青魄冷冷说:“刚才我说的处罚,你一定记得就好,千万别忘记了。”
    采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眼睛亮晶晶的,然後说:“你说主人没什麽私情,可是我看得出来,他是很喜欢白妖的,像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才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上别人”
    青魄并无感触,挥挥手,就让采朱离开。
    (9鲜币)麒麟魔 37
    三十七
    御若刚才虽然因为剧痛而昏迷了,过後也慢慢舒醒,青魄和采朱的对话,他也全都听到耳里了。
    他想著采朱说两人狠辣无情,心中不由得颤抖一下。
    听著采朱离去,御若方才睁开眼睛。他脸色颇为难看,也不知道是心中抑郁,还是身体抱恙。
    青魄感觉他这个伤势颇为奇异,心中担切,却也不好胡乱输入内力了。他取出一片紫色的药芝,喂到御若口中。御若吃了一片,脸上慢慢的有些血色,也不像刚才那麽难看了。
    “采朱他十分任性,说的那些话不免有些冒犯。还请,还请你饶他一命。”
    “我哪里会如此心狠手辣,青魄,你这麽说,可就让我伤心了。”御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主人真是宽宏大量。”青魄的眼睛中充满了感激。
    “我想这位少年,一定是你的心爱之人。虽然同是男子,其实根本不必要计较那麽多。青魄,你有了喜欢的人,我的心中,也是替你欢喜高兴。”
    “主人误会了!”青魄那坚毅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丝红晕:“他并不死我的情人,而是,而是我的弟弟。”
    御若知晓青魄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出生,他也更不知道青魄居然会有一个弟弟。
    “那一年,主人和我带采朱回来,我给采朱洗澡时候,正好看到他的背上有一个嫣红的胎记,和我的弟弟一模一样,从那以後,我就对他悉心照顾,对这个小子,我也太放纵一些。”
    御若想起采朱那诸般神态,突然觉得采朱未必对青魄是哥哥一样的感情。
    “可是你为什麽不肯告诉采朱,你是他的哥哥?”
    “当年采朱年纪还小,我要他走,他说离开我的身边,不知道去哪里,也知道怎麽活下去。我想将他养大一些,再让他离开,又害怕他知道我是哥哥,就舍不得走了。”
    御若不由感慨:“随在我身边,过些不见天日的生活,也并不是件幸福的事情。”
    青魄才想到自己说话冒犯了,他连忙跪在御若面前,低声说:“主人,我追随你之心,那是真心实意,绝对没有半点不甘心。”
    他手掌宽厚温暖,轻轻盖在御若手背之上。
    这一张脸如铁铸,如石头雕刻,充满了坚毅。御若轻轻拍拍他的手背,就算再多烦恼,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温暖。
    那四名长老既然会被除去,御若不由考虑,离清该怎麽处置。
    那长老有侮辱御若生母的身体,这是御若决不能容忍的。只是离清虽然极让他讨厌,御若也不知该不该下手除去。
    这一次见离清,他并不曾涂抹蜜油,自然让御若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不知道想给离清说什麽,却总想跟离清说说。
    此刻离清身边放一盒珍珠粉,他手指正轻轻给脸上擦粉,好让自己的脸更白净。
    “这粉儿擦在脸上,肌肤又白又嫩,又光又滑,御若,你要不要擦一点?”离清不但给脸上擦粉,擦完之後,又拿起一个小夹子,轻轻的拔去几根长粗的眉毛,好让自己那一双眉毛生得漂亮好看。
    这麽精心打扮,让离清这脸上说不出的精致。他见御若主动来约自己,心中也不知道多高兴快活,回眸一笑,当真千娇百媚,说不出的好看,道不尽的妩媚。御若见他如此形貌,不由打了个寒颤。
    “男儿何必如此在意容貌呢?”御若心中有些不解,他虽然也好仪容,可绝对不会像离清这麽病态。
    “这你自然不会懂得。”离清痴痴迷迷,看著自己镜中的容颜。
    离清突然转过身,御若这才发现他只是披一件外衣,那外衣之下,一丝不挂,光溜溜的,根本未著寸缕。离清那一双腿,就若隐若现,脸上更有一抹晕红。
    这麽一打扮,御若自然看到离清双腿之间那根性器高高挺起,精神抖擞。
    “御若,你看我这次吃了药,这一根儿,兴奋起来,就一定能将你满足的。”
    离清激动得说话也抖起来,将御若紧紧抱住,不断用自己娇嫩脸颊磨蹭他的肌肤。那一条雪白的腿缠在御若身上,不断的磨蹭。
    御若和他贴得紧紧的,自然能感觉离清那腿间的一根,硬得似铁一般。
    离清嘴角不断抽搐,有些口水顺著他的嘴角不断滴落。御若已经被这个男子压在墙壁上,御若只觉得离清吃了药,就变得可怕,好像野兽一样。
    他心中的厌恶,也不断升腾,只觉得离清就像是一块软乎乎泥巴,将他腻在这里。
    离清冷冰冰的手指,滑到了御若腿间,正要细细亵玩一番,突然胸口一痛。他往後退去,刺入他胸口的剑也慢慢露出来了,那雪亮的剑身上也沾满了血迹。
    以御若的武功,杀死离清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御若的手却轻轻发抖。
    离清眼中带著浓浓恐惧,御若这剑胡乱刺的,虽然洞穿了离清的身体,可也没有立刻取走离清的性命。
    “你,你好狠心,枉费我对你一片真心,千方百计要讨你欢喜,御若你居然这麽对我。”离清又惊又怒,他想要走出去求救,才走了一步,就摔倒在地,只能慢慢的爬行。
    御若立刻走过去,对著离清的後心,补了一剑。
    (9鲜币)麒麟魔 38
    三十八
    一剑落下去,离清自然再也不能动了。
    御若看见这具w尸,心中除了作呕,蓦然有了丝丝怜悯。他从前也不是这麽讨厌离清的,只觉得这个人实在扭曲到极点。
    御若看著剑上的血,只觉得这血污秽,将剑都弄脏了,随即用一块绢绸慢慢擦拭干净。
    其实御若虽然不爱染血,从前也并不是没杀过人,只是此刻,他一想到自己杀人是为了掩饰什麽,那就再也平静不了。
    青魄虽然认为,为达目的,小小的牺牲,那是在所难免的,御若却只觉得自己胸口沈闷,脸上没了血色,整具身体却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好似害了病一样。
    御若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虽然可以替自己辩解,可是本来也是个聪慧绝顶的人,任何的谎话虽然能骗过别人,却是没办法替自己安心。
    他心绪虽然纷乱,处理後事,却是办的有条不紊。御若虽然为离清之事纠结,又为了摆脱了这个人,不由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房中,御若却恰好见到一个偷偷要走出去的人。少年的眼睛漂亮,里面却有些羞恼味道。
    “炽雪,你偷偷来我房间,又是为了什麽事情?”御若对这个义子一向容忍,只是此刻,看著炽雪这麽放肆,又联想到离清,一时心中好感全无,声音也不似以前那麽温和了。
    炽雪对他一向都有偏见,如今来这里,也不知道对自己又多了什麽样的猜疑。
    炽雪听到御若微带责备声音,不觉有气,突然低声说:“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好些了没有。”
    “谢谢关心了。”御若心想这只不过是他的借口,声音虽然恢复得和平时一样的慈和,心中却不以为然。他眼光一扫,突然看到了自己房间之中,多了几枝雪白的玉昙。此花生在寒潭之中,要采一朵,那是千难万难的。不过如果搅拌之下,外敷内服,对身体伤口却有奇妙的效果。
    御若拉开炽雪双手一看,那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