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舵主果然名不虚传。”刘国轩强笑道。他也只有强笑,无暇其他。
袁啸劫在三人身侧虎视眈眈,他二人被萧谙牵制,毫无还手余力。
绵绵不绝的内力在萧谙体内激荡,仿佛不会有停歇,或者干涸的时候。
刘国轩艰难转头,看到冯锡范涨红的脸色,他比自己差上一筹,现今已是难以相抗。
而只要冯锡范收力,他刘国轩面对萧谙全力,必定体内内气暴乱,恐有失智之危。
“喝!”刘国轩猛然大喝,冯锡范领会他意,两人一同收手,避免被萧谙活生生耗死。
望着两人倒飞而出,袁啸劫眼中凶光展现。“哎,不可趁人之危。”看似无事的萧谙伸出手。
“是,总舵主!”袁啸劫握住那手,眼里的凶色却未收,看得两人寒毛耸立,寒意阵阵。
“我说你二人乃是下承练武之人,服否?”两人无法回答,刘国轩胸口内息翻涌,他正全力平息。
冯锡范下场更惨。“噗!”一口猩红喷洒而出,落上暗色的甲板,很快,便融入甲板,不见踪影。
刘国轩谨慎望着萧谙,生怕他心生杀念,突然出手,又或是给袁啸劫下令。
反正这小兄弟的眼神,当前十分凶恶,似要择人而噬,前有萧谙阻拦,他才隐而不发。
“总舵主武功盖世,刘某远远不及。”刘国轩低眉垂首,似是认怂。
“回去告诉郑府,我萧谙,一非待宰的猪,二非摇尾的狗。”萧谙意兴阑珊地背过身。
刘国轩心中震恐,表面却连连称是,他扶起冯锡范,毫不犹豫地跳入海中。
“萧谙奸诈无比,明明未曾受伤,偏偏装样子试探,只是现在留不住他,唉,王府日子不好过了。”
刘国轩边游边想,直到今日,他才明白,萧谙到底有多强,心中思忖,他得出答案,五个刘国轩可战。
“李力世,前面带路。”不待萧谙多说,袁啸劫扶住他,朝着李力世说道。
“是!”见过全部过程的李力世,毫不废话,在前带路。
萧谙神威印入他心,两名当世一流,竟都非萧谙对手,看来以前的总舵主,藏拙之术太过高明。
“行了。”进了房间,袁啸劫挥手道,李力世躬身离去。“总舵主!”李力世一走,袁啸劫神色悲怆。
‘噗!’萧谙遏制不住,口吐鲜红,落在干净的地板上,黄白二色层次分明。
“无大碍。”萧谙欣慰地望向袁啸劫,他的机灵远超想象,逢场作戏可为绝顶。
“退下吧。”“是,属下就在门外,总舵主随时传唤。”袁啸劫躬身退下,轻缓带上木门。
萧谙闭上双眼,探查体内伤势,这一战,好处不少,萧谙心中有底,他已了解当世高手的实力。
不过坏处也有,那就是旧伤未好,再添新伤,若说七日前是十分伤势,半刻前减为五分。
那么现在,同冯锡范刘国轩两人一战过后,这伤势加上三分,成了八分。
天色微黑,前方陆地依稀可见,撑起重伤之躯,萧谙来到甲板,袁啸劫紧跟三步之内。
“碧空苍翠,疆土辽阔,这才是我萧谙一展身手的所在。”西风烈烈,吹得萧谙心胸开阔。
一时间,就连身上的伤势,仿佛都好转许多。“总舵主,脱离险境,如大鹏展翅,扶摇直上!”
袁啸劫喜道。“哈哈,啸劫,你也学会说这些好听话。”萧谙笑意浓重。
“总舵主吉人自有天相,纵万般艰险,也克不住天之蕉子。”李力世的话,更加好听。
“行了,行了,可别成了溜须拍马之辈。”萧谙连连摆手,面色笑意却不受影响。
李力世心中大乐,看来奉承话,对总舵主来说,同样适用,只是要懂分寸,抓住要点,总舵主非昏人。
“走吧。”萧谙当前,袁啸劫在后,李力世于尾,乘上马车,到福州分舵时,天色已全黑。
坐上主位,袁啸劫身旁傲立,萧谙五指轻点椅背,望着厅内的李力世。“十堂堂主,俱来见我。”
郑克塽即死,消息不久就能传出,而萧谙所受一切,也该向会众点拨几分。
“是,总舵主!”李力世领命,离开大厅前去发信,萧谙满意点头,此人是个不错的下属。
第二日中午,距离福州分舵近些的,莲花堂香主蔡德忠,洪顺堂香主方大洪已经赶到。
“总舵主,别来无恙。”蔡德忠一见萧谙,连忙过来行礼。“蔡兄弟不必多礼。”萧谙扶住。
“郑府着实奇怪,竟让总舵主滞留七日之久。”方大洪同样上前,不过他有疑惑。
“具体事项,等诸位香主齐全,我自会相告。”萧谙微笑道。
“总舵主还卖关子。”“非也,若无大事,我怎会召集十堂香主?只是现在,实在不能多说。”
被方大洪追问,萧谙也不着恼,方大洪忠肝义胆,乃是反清复明的坚定之士。
“那我等告退。”方大洪自知分寸,两人退入厢房。“怎么才来两堂?”两人不见身影,萧谙沉眉道。
“总舵主,他们近些。”袁啸劫答道。“废话,家后堂,玄水堂更近。”萧谙面色不悦。
“属下不得而知。”袁啸劫摇摇头。“看来需要敲打之辈,为数不少啊!”萧谙一摸下巴,心中琢磨。
第三日,十堂来了五堂,第四日,十堂来了七堂,第五日,十堂来了九堂,第六日,还是九堂。
“李力世,还有谁没到?”萧谙坐于主位,眼睛似闭非闭,随意瞥了眼身前李力世,平淡道。
“禀总舵主,乃西金堂香主,李九溪。”李力世额头冒汗,他能感受到萧谙隐而不发的怒火。
“他怎么说?”“禀总舵主,李九溪并未回复。”李力世汗珠更密,但他也不能掩藏,如实道。
“哦?”“总舵主,属下每日传出讯息,但都如石沉大海,不见回信。”李力世擦了擦冷汗。
“嗯。”萧谙闻言沉思片刻。“你亲自去一趟,小心为上。”“遵命。”李力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