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行,但真没必要,我真不是去干别的。”
我摆了摆手,非常果断地说:“行了,那别说了,带我去。”
余世华犹豫了一下,也没拒绝。他先带我打车去了他家,然后开出他那部骚包的兰博基尼,带我去了市郊一个旧仓库改成的车库,里面一群看起来就很有钱的中二病少男少女们。
余世华跟他们很熟,一个个打了招呼,然后把车钥匙扔给看似这群人老大的一个小帅哥,摆出一张很酷的脸:“行了,两清。”说完就拽着我往外走。
那小帅哥喊他:“等等!”
余世华停下来,回头去看:“怎么了?”
我也只好跟着停下来。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搞懂怎么回事,余世华这是把车借朋友开?那看来他跟这人关系挺好,毕竟那车是他宝贝。我是没办法理解把车当心肝儿宝贝的人,因为我不开车。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得从根源上杜绝任何我会触犯法律的可能性,闯红灯也不行。
小帅哥指了指我:“这谁?”
余世华看了看我,回答:“我发小。”
小帅哥哦了一声,朝我挥了挥手算打招呼:“改天一起玩。”
我说:“好。”
一听都是场面话,连微信都没加。
我跟余世华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去车站等公交车回市里。我问他:“那谁?”
余世华:“他爸当官的,你不用担心我违法犯纪。”
我说:“哦。但你还是能帮他洗钱啊。”
余世华:“……别想那么多。”
我俩坐了好一会儿,公交车没来,那小帅哥开着余世华的宝贝车来了,停在我俩面前:“怎么还没走?”
余世华说:“等车。”
小帅哥说:“没车回去就从我那先拿辆,多大的事?行了,我送你们回去,上车吧。”
我和余世华就上了车。我心说这小帅哥也有点意思。
小帅哥从后视镜里看我俩,笑道:“余世华你真做得出,把我当司机啊?来来来个人坐副驾。”
余世华呸他一声:“少废话,开车吧你,我本来就不稀罕坐。你开慢点。”
小帅哥不满地啧了一声,边开车边道:“想开快点我也舍不得啊,等下车碰着了国内都找不到地方修。”
我听这话越来越不对劲了。
余世华没接他的话茬,低头按手机。
小帅哥又跟我说话:“你叫什么?”
我说:“杜清荣。”
小帅哥哦了一声:“我叫成锦程。”
余世华抬头:“开你的车,话怎么这么多?”
成锦程脾气很好地笑了笑:“行,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对了,我这两天没空,过几天再跟你去登记。”
余世华:“哦。”
这……就很不对劲了。我问:“登记什么?结婚?”
成锦程哈哈哈地笑了一分钟:“余世华你发小有意思,哈哈哈哈哈。”
余世华:“你开车看路行不行!”又扭头跟我说,“他笑点忒低,别理他。”
成锦程好不容易笑停了,朝我解释:“弟弟啊,我跟他去登记车。”
我问:“登记什么车?”
成锦程:“哦,他没跟你说啊?这车他转给我了。”
我惊讶地看了眼余世华,但没说什么,又跟成锦程聊起了别的事,这回交换了个微信。
成锦程路上接了个电话有急事,就把我俩放在路边:“不好意思啊,我得赶紧回去。”
我说:“没事,已经回市里了,喊车也方便。”
成锦程挥挥手,开着车一溜烟的不见了。
我看余世华:“你干嘛了?这么缺钱?”
余世华:“没什么事,解决了。”
我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一副打死不肯说的样子,也就没问了。他也没敢带我在外头瞎逛,赶紧就回家了。跛叔正准备出门,见我俩回来了就叮嘱:“今天好好在家,饭做好了放冰箱里,要吃就热热。其他的余少你多照顾下。”
余世华点点头。
我有点紧张,但知道问了也白问,只好问别的事:“黄奇呢?”
跛叔说:“看你俩出去了,bo哥也有事要出去,不敢放他一个人在家,带着一起去了。”
我:“……”
板上钉钉的奸情!我爸生死未卜,阿bo就跟人旧情复燃!
我痛心疾首的表情引起了跛叔的高度关注,他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沉痛地看了他一会儿,说:“没事。我爸呢?”
跛叔安抚我:“大哥没事的,你放心。”
我伤心地想,你大哥他有事,他要绿成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跛叔忧心忡忡地走了,临走站门口跟余世华嘀咕了好一阵子,还自以为很不明显地偷偷看了我好几眼。而我装作一无所知,瘫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余世华送走跛叔,走过来在我肚子上拍了拍,又伺机摸了几把,嘿嘿嘿地说:“就剩咱俩了。”
我说:“哦,那你要不要做点特别的有意义的事?”
余世华警惕地说:“我不要看你的书,也不想做卷子。”
太没上进心了,太伤我的心了,我一直希望他能重拾学业,起码读个成人夜校之类的,要不去读个技校也好,你说才十九岁的孩子不多读点书怎么能行呢?都说未来高级技工会很吃香的。
我说:“那我们看片子。”
余世华刚要点头,却又强行思考了一下,嘀咕道:“算了,你选的不如不看。”
看来他真是有长进,不好骗了。
那我只好强行逼他看了。
我打开了《建国大业》。
这是我第五次看这部电影,说实话它刚出来的时候我以为会很难看,但学校非得统一安排我们去看,看完我觉得还挺不错。我第一遍找明星,第二遍看内容,第三遍回顾明星,第四遍看宝宝强跟葛大爷说前面有个地主大院儿,艾玛可逗了,那可不就是个地主大院儿么。
余世华坐在旁边生无可恋地戳手机。
我咳嗽一声,问:“那你想看什么?”
余世华正要说话,我又义正言辞地补了一句:“不要在我眼前传播淫秽录像。”
他不说话了,又低头戳手机。
妈的,果然是想看那个,但我是不会上车的。
我循循善诱:“你就不对别的感兴趣了?”
余世华抬头看我,问了一个很流氓的问题:“你看什么会硬?”
我说:“大学英语四六级口语考试视频,你要看?”
余世华:“你变态啊看这个硬!”
我说:“你看我都能硬,想想还是你赢了。”
余世华:“……”
他看起来有点想打人,但他又不能打我,也不能打他自己,所以他忍了,一脸不爽地躺回去继续戳手机,过了会儿,说:“不逗你了,看电影吧。”
说完他去换了部电影,法国片,《两小无猜》。
我觉得他是想暗示什么。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想到我天真耿直的发小居然也成了一个心机boy。
沉默地看完了这部电影,我假装不知道他趁机靠我肩膀。
说真的我宁愿他简单粗暴一点,他到底为什么突然改走怀柔路线了?这让我有点方。一般来说,一个人突然转性,那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而且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了想,还是要探听一下他的口风。于是我转头准备逼供,却看到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身体舒展,状似睡着了。
……日哟,你不要选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电影可以吗?!
我无聊地玩手机,等余世华醒了去吃晚饭。吃了饭也没别的事干,看外面有点冷雨飘零,我就去收衣服。余世华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头,但让我想不通的是他居然不帮把手,他就眼睁睁看着我抱了一堆衣服,真是太做得出了,昨天还哭唧唧地说一辈子是我的人,今天就拿自己当甩手掌柜了,黑社会的话真是只能听一听而已。
我抱着衣服往回走,忽然听到了非常细微的一道风声,心头莫名一紧,然后就被余世华给拽着扑倒在地。我吓了一跳,瞬间意识到,事情来了。
我被余世华给护着回到家里,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枪,紧紧地抓在手里,另一只手抓着我,安抚道:“没事,外面也有我们的人。”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倒不是特别害怕,只是很困惑:“今晚到底怎么了?”
余世华说:“今晚你爸要从码头送个人走,白大佬那边想抢人。”
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是今晚。事实上,黄奇让我骗白苏庭的时候也是说的今晚,是巧合还是故意的?我皱了皱眉。
余世华继续说:“我们知道有条子也在盯这件事。”
我:“……”
我有点心虚。
余世华:“放心,你爸早有准备,他故意放了条子掺合进来,到时候条子跟姓白的那边互咬,我们的人正好瞅空溜了。”
你们怎么就不能把脑筋用在共建绿色家园上呢?
我问:“那现在是怎么回事?谁要杀我?”
余世华说:“估计白大佬也发现不对劲,想抓你多个筹码。”
我觉得白大佬真是不会看人,他怎么不去抓阿bo呢?
余世华仿佛看透了我暗搓搓的想法,又说:“他们估计也不会放过bo哥,所以今天让bo哥也带着那傻`逼出门了,别跟你待一块,目标太大。”
我心想,那阿bo现在肯定比我安全很多,我就不要假惺惺地关心他了。
我俩躲在家里,外头听不到什么声音,风平浪静的,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我知道,静水流深。
忽然头顶的灯就黑了。
我心里一凉,就听余世华接了个手机:“……好。”他匆匆挂了手机,骂了声,说,“我们赶紧转移。”
我说:“我知道去哪――”
余世华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我不去公安局。”
我:“……”
感觉他已经看透了我的套路。
他是不是最近打击太大了导致一夜之间拥有了智慧?
这实在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无法用它看透人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世华把我带到城北梧桐路。这个地方我不久前才来过,黄奇就住这。
还好余世华没带我去黄奇家,他带我去了成锦程家。
据说这个小区非常安全,早几十年是什么什么部队的福利房,后来人以群分,里面房子租售买卖的也都是这个圈子沾亲带故的人,导致此处成为方圆十里治安最好的地方。传言某年某月某日误入了个外地劫匪,最后哭着打电话给另一个辖区的条子求救。
成锦程对着我喊冤:“天地良心,我爸他们根本没敢动手,就下去看了个热闹,那家伙自己吓得乱跑,不是撞墙就是掉下水道里,那井盖儿还是小偷偷走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他们自作自受怪谁啊?”
我:“……嗯,是啊。”
成锦程给我倒了杯水:“别拘谨,把这当自己家,小华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发小就是我发小,你别跟我客气。”
我赶紧说:“谢谢谢谢谢谢。”
我能不拘谨吗,你爸是军委的啊!好想知道你知不知道余世华是干嘛的。
我紧张地问:“我俩过来会不会打扰令尊令堂?”
成锦程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爽朗地笑了半分钟,朝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余世华说:“你发小真好玩哈哈哈哈哈。”
我发小看来没说错,他确实笑点很低。
成锦程笑完跟我说:“我爸妈早不住这边了,我放假自己过来住的。”
余世华强行挤到我俩中间坐,对我说:“你去洗澡吧,不用跟他客气。”
成锦程边哈哈笑边捶余世华:“滚蛋!”
我:“……”
我洗澡去了,洗完换上余世华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