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陈冬生上前一步,来到张守伟的身前,用饱含诱惑之力的声音,道:“天神教,可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厉害的了不得的大教派。我们天神教,教众何止千万。神教麾下,拥有三百六十四个堂口,只差一个堂口,就能凑齐全年之数了。这可算得上是阳光照耀之下,世上最为伟大的势力了。”
说话之间,陈冬生就有了一个想法,我何不将施展手段,将这天工门,吸收到天神教的组织结构之中,而且,我也要如我说的那样,将天神教打造成一个一等一的大势力。
想到得意之处,陈冬生不由得回想起来,就在他刚刚接受了轮回天轮任务,打算开宗立教之时,就曾经许下宏愿:一定要在这方天地,打下一个大大的势力,最后成就国家,国家的名号,都已经想好了,就叫做“天朝”。
天朝需要定都白玉京,因为传说之中,白玉京乃是天帝所居之所,诗剑双仙的李太白真人,曾经赋诗吟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陈冬生兴奋的搓搓手,继续想道:“到那个时候,我就登基称帝,建立政教合一的帝国,我为天帝,同时也为天神教的教主。
教主之下,设立文成天王、武德天王,分别是天朝的文武国师。在文武国师之下,再设立上一个总理大臣,行使宰相全力,总理大臣之下,设立外交部、教育部、科技部、公安部、安全部、监察部、民政部、司法部、财政部、吏部、建设部、交通部、信息产业部、水利部、农业部、商务部、文化部、卫生部。总理大臣通过这十八个部,如人使臂,如臂使手,如手使指,来统管天下大事。
然后在此体系之外,再设立一个军委,专门监管军队事宜。
这军委,最大的长官,乃是总督天下海陆空、三军兵马大元帅。大元帅的直属上级,自然就是天帝,也就是本教了。
唔……不错不错。除此之外,军委之中,还要有各级干部,分别是将、校、尉、士、兵。
嗯?既然军队中的干部,给分级了,那普通部门之中的干部,也应该给分级,就按照部、司、处、科、股,这五级来分……”
张守伟站在陈冬生身旁,他惊奇的发现,陈冬生将天神教略微给介绍了一番后,就不再说话,而是站在那里,咧着嘴,傻兮兮的笑着,甚至在他的嘴角,都有疑似口水的液体留下。
“这……”
张守伟疑惑了,这个看上去很是阳光、人畜无害的少年,果真就是刚才那个动辄杀人的大魔王么?
“咳咳。”他就咳嗽两声,试图将正处在傻笑之中的少年,给惊醒。
这一咳嗽,果然好使,只见陈冬生身躯微微一震,似从睡梦中醒来一般,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液体,道:“啊---该死,怎么流口水了。”
然后,他尴尬的看向张守伟,沉声道:“张长老?”
张守伟也是轻啊一声,说道:“刚才,你说你乃是天神教的教主,天神教下属有三百六十四个堂口,只差一个堂口,就能凑齐全年天数,算的上普天之下,数一数二的大势力了。”
“啪啪啪!”
陈冬生抚掌,肃然道:“正是。我身为天神教的教主,来到这里,其实就是为了一事而来?”
张守伟疑惑道:“何事?”
“张长老,我之前也跟你说过,我们天神教,就差一个堂口……”
张守伟能够在天工门这么多的势力之中,脱颖而出,成为领军人物,智商、情商,都是极高,陈冬生刚说了一个开头,张守伟就闻弦歌而知雅意,他失声道:“你来是打算收编我们的?”
“是。”
张守伟脸上就露出意味难明的表情,沉沉道:“你可知道,修真门派,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断了传承。我苦苦支撑,就是为了不让天工门给灵鹫宫吞并。若是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你,给你收编,那这么多年来,我的坚持,又算什么?”
“不要这么急于拒绝。”
陈冬生也是知道,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很困难,所以此事不能急于求成,他略微想了想,就道:“张长老,你想想看,如果我不出现,面对今年与灵鹫宫的试剑比试,咱们天工门,是不是很有可能失败。”
张守伟脸上出现了惨淡笑容,道:“不是很有可能,是一定。这些年来,我因为将极大一部分心力,都用在蒹葭身上,再加上我的儿子儿媳,他们两位,不幸身死,在跟天工门赌斗比赛的时候,全然落入下风。唉……”
说话之间,长长叹息。
陈冬生又道:“张长老,但是我来了,事情就有了转机,根据两方的交战规则,我可以横扫他们。这样,天工门就不会给灵鹫宫吞并了。”
“可是,会给你们天神教吞并。”张守伟冷冷一笑,尖锐道。
“不不,我想,张长老是误会天神教了。天神教,并不是一个很严格的组织,大家都是一群有志之士,有着相同的信仰,这才聚集在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并不是说,一个人加入了天神教,就没有了独立的人格。比如说我,堂堂天神教的教主,不是也加入了天工门,而且……”
陈冬生微笑着看向张守伟,沉声说道:“而且我的备份很低呀,都是天工门的三代弟子了,按照正理,也得称呼你为师爷爷。假如,天工门真的能够列入天神教的门庭,我可以尊你为天神教的太上长老,同时出任副教主,这样来看,张长老不但没有将天工门的传承搞丢,与之相反,还大大发扬光大了一番。不知……张长老意下如何?”
这番话说将出来,张守伟其实颇为意动,但是也就仅仅一瞬,张守伟就说道:“我年纪大了,这些雄心壮志的事情,委实做不来,看来未来的天下,还是你们少年人的啊。”
听到张守伟此言,陈冬生就知道今天的谈话无法继续下去,却在这时,蒹葭嘤咛一声,陈冬生就道:“蒹葭快醒了,相信张长老,会有很多话,要跟蒹葭姑娘说,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着,就要离开。
张守伟阻拦道:“且慢。”
“嗯?大长老还有什么事情?”
“陈教主来我们天工门,除了收编我们,肯定也是想要看一看我们天工门的底蕴。接着!”张守伟一边说着,忽然挥手一抛,扔出一件类似令牌的事物。
陈冬生伸手接过。
张守伟说道:“这是一块令牌,有了这块令牌,功德殿中的书籍,任你观看。”
陈冬生大喜道:“好好,张长老,我谢谢你了。”
就听张守伟又补充说道:“只能观看,可不能据为己有。”
“是是,这些我理会的。”
说了这话,陈冬生就拱了拱手,告辞道:“张长老,我这就去了。张长老放心,有我在,今年灵鹫宫一定讨不到好处。”
然后,他就身形一闪,电射而去。
望着陈冬生远去的身影,张守伟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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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生从幽深小苑出来之后,见外面还是围了不少人,但是他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些人,就如飞而去。
他走出去很远,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走得过于匆忙,根本就不知道功德殿在何处。
这个时候,他忽然看见路边有一个青年,就过去拱手道:“这位师兄,劳驾问一下,这功德殿却在何处。”
那青年虎背熊腰,跟牛犊子一般健壮,脸色有些黝黑,模样看上去很是憨厚,他听了陈冬生所问事情,就道:“师兄,我也是去功德殿,不妨同行。”
“甚好甚好。”
两人就结伴同行,片刻功夫,就来到一座宏伟建筑之前。
此建筑都是大块的山石砌成,宽约百丈,高约十丈,看上去,就如同有一个巨人,擎着长剑,直接将山峰给切下一块,挪到此地。
来到近前。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的头发很长,眉毛也很长,胡须也很长。
这些须发,在太阳光的照射之下,都是闪闪发光,呈亮银色,很是刺目。
见状,陈冬生就慨叹道:“白发三千丈,古人诚不我欺也。”
陈冬生只顾着在这发表感慨,他身旁的那根憨厚青年,却是快步近前,道:“阴三师伯,我想来看书。”
那阴三师伯就用苍老的声音说道:“凭据。”
青年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双手恭敬的呈递给阴三师伯。
阴三师伯接过,用手一抚,道:“你可以在功德殿中看书三个时辰,时间宝贵,一定要珍惜。”
“是是。”那憨厚青年答应了,拿回令牌,就去了功德殿。
“是这个流程……”
陈冬生有样学样,也来到阴三师伯之前,道:“阴三师伯,我想来看书。”
但是期待之中的“凭据”声音,并没有出现。
阴三师伯抬起头来,看向陈冬生,奇怪道:“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