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打架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个后果。”
沈璎珞冷笑地道:“我还没质问你呢,沈云端,今天的事我记住了,少给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在茶室里,要不是沈云端故意挑起话题,她和林遥伊也打不起来。
动手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了,可是人她已经揍了,再停下已经来不及,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把林遥伊打一顿,让她在朋友圈内涵她。
林遥伊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两个人是同时动的手,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积怨已深。
加上有心人挑拨,吵着吵着,眼神一对视,就打了起来。
跟沈璎珞的无所顾忌不同,林遥伊跟沈璎珞动手是有顾忌的,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沈家的背景太深,她们林家在香江虽然也不差,但跟沈家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沈家是香江的顶级豪门,她们林家只能算是一线。
可是人怒火飙升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打都打了,能怎么办?
林遥伊想,这件事她跟沈璎珞都有错,沈家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迁怒她。
跟沈璎珞的事好解决,误伤付真的事就难了。
想到阿斐那张冷淡的脸,林遥伊心头第一次涌现的不是心动,而是害怕。
她跟阿斐从小一起长大,对阿斐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心软”两个字。
对身边当做空气的人,他只有“绝情”两个字可言。
林遥伊苦笑,对,她就属于“空气”这一行列。
尽管她跟阿斐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从幼儿园到大学,除了高中阿斐出国的那段时间,她基本都跟阿斐一个学校、一个班级,但这有什么用,阿斐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所以她真的很嫉妒,嫉妒有人能得到阿斐的偏爱。
给两位小姐冷敷,擦完药,家庭医生例行叮嘱。
沈璎珞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回家告状、和怎么跟她七哥交代。
家庭医生对沈云端微微欠身,拎起医药箱转身离开。
走廊上,一个佣人急匆匆走进来,跟家庭医生擦肩而过。
家庭医生看着佣人的背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加快脚步,走下台阶,打开车门上车,发动车子马上离开。
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沈云端正揉着眉心说话,一个佣人走进来,紧张地道:“三少爷,七少爷来了。”
这栋别墅大得很,光是从前面的铁艺门进来,就要花上一分钟。
沈逐光的车刚开进来,里面的保镖就得到了消息,消息传到佣人耳朵里,她赶紧进去告诉主人。
冬季的日光带着暖意,两辆黑色轿车行驶在高尔夫球场边。
光影从车窗上飞快掠过,驾驶座上的保镖面无表情,他看了眼后视镜中抵着下颌闭目养神的七少爷。
“七少爷,到了。”
车子停在别墅大门前,助理下车,恭敬地打开后座车门。
沈逐光睁开眼,弯腰下车。
后面跟着停下来的黑色轿车车门打开,家庭医生战战兢兢地走下来,他手里还拎着医药箱,肩膀上却搭着一只陌生的手。
手的主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袖口的纯黑搭配洁白的衬衣,愈发显得这只手白皙修长、节骨分明。
“咦,你在抖,哈哈哈,这么害怕吗?”
“小明,他好像你,以前你见阿斐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真的好令人怀念。”
走下驾驶座的唐明:“……淳少爷,请不要忘了,我们今天来,是有要事做的。”
闻与淳拿开手,伸了个懒腰,笑道:“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小明,我最近有在考虑要不要把你调走,换一个更有趣的过来。”
这样的话真是太感谢了,跟在淳少爷身边每天都要挨闻总骂,还要代打游戏,明明是个保镖,却像个管家。
唐明内心是这么想,面上却恭敬地道:“属下会努力变得有趣的。”
闻与淳:“不要紧张,我又不会把你开除,”他拍了拍家庭医生的肩膀:“别干站着,让你回来不是让你在这里当雕塑的,进去。”
家庭医生拎着医药箱走向别墅,他双腿发软,每走一步都在颤抖。
不是家庭医生想腿软,实在是刚才被七少爷吓得够呛。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碰见的是大老板,可是那么冷、那么狠的一个人,不是七少爷又是谁?
大老板的狠体现在心狠手辣上,他总是面上跟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就会把你的脑袋摁在墙上,从不放狠话、从不遮掩;七少爷是冷淡不爱说话的性格,他从不主动搭理别人,也不准别人靠近他,这样的人一狠起来,比起毫不遮掩的大老板,更让人心底害怕。
富丽堂皇的回廊,沈云端站在水晶吊灯下,看着越走越近的挺拔身影,他眼里露出一点光亮。
沈逐光是从公司出来的,一身整洁笔挺的正装,他迈着长腿,边走边摘白手套。
浅色的瞳孔、冷淡的脸,令人疯狂的矜贵优雅,是身居高位带来的、令人着迷的气质。
沈云端不自觉往前,开心溢于言表。
“阿斐……”
沈逐光跟他擦肩而过,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径直向客厅走去。
沈云端站在原地,似乎是愣了一下。
跟在沈逐光身后的保镖和助理同样无视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