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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甲摸了摸脑袋道:“是有一封信跟你要钱的,当时几经周转才到了将军手里,将军怕你分心,就直接将银票给了出去……”
    随安点头嗯了一声,看了看信中的银票,拿出三张给卫甲:“你替我还给将军吧。”
    卫甲就故意开玩笑道:“早知道借出去二百五十两,才几个月就赚了三百两回来,当初那个钱就应该我来出。”
    卫戌哼笑:“你来出?你有么?”
    随安知道这两个人是在故意逗自己,也就跟着笑了笑,却没有解释自己为何会哭。
    卫甲卫戌毕竟都是糙汉子,见她破涕为笑,也就以为事情结束了,便都不放在心上。
    不过卫戌以为随安是被宋震云的五百两银子感动,就暗自琢磨,将来随安出嫁,自己这个差点成了兄长之人,论理论情,都应该给她准备一份嫁妆……
    卫甲自然没考虑那么多,不过他把三百两银票给了褚翌,并说这是随安还的钱。
    褚翌正在喂兔子。
    最近他终于重新抓了一窝白兔子,毛色雪白,只有腹部一点嫣红,褚翌每天喂食之前都要抓出来赏玩一会儿。
    闹的卫乙跟卫甲八卦:“将军莫不是想把兔子养肥了再吃?可那猎户说这种兔子怎么喂都长不大,你说我要不要跟将军说一声?”
    卫甲道:“等将军养养再说,先前不是也养了许多,都半肥不瘦的放走了?没准这一窝也是如此呢。”
    现在这一窝兔子已经被喂熟悉了,见了褚翌就整整齐齐的凑过来,褚翌也总是先拿着看一番,然后将她们按大小顺序排好,然后一一喂食。
    见了卫甲递来的银票,褚翌被气笑,没好气的问卫甲:“她还说什么了?”
    卫甲摇头,然后面露迟疑。
    褚翌就问:“难不成还有其他事?直接说便是。”
    卫甲这才道:“是随安刚看信的时候,哭了一下。”
    褚翌皱眉,什么叫哭了一下?是感动的哭,还是委屈的哭,还是高兴的哭?
    打发走了卫甲,他还在琢磨,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脑子里头全是随安的泪水,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干脆就起身,反正深夜出行也不是头一次。
    随安近日休养的好,警惕性比以前也强了不少,一听到帐子有动静,立即坐了起来。
    褚翌弯腰进来,一边低声啰嗦:“弄个帐子这么低,跟进了鸡窝似得!”
    随安一见是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继而一愣,是被自己这种放心了的感觉给弄诧异了,凭什么她看见褚翌就不会担忧害怕呢?
    但她的心自动将这个不可捉摸的疑惑给屏蔽了,反而默默吐槽:“不是说阴险狡诈的人都不长个头么,怎么褚翌就不止长个头,还长心眼子?”又想,“嫌我这里是鸡窝,你别钻进来啊,黄鼠狼才钻鸡窝呢!”
    褚翌这次来,准备的比上次充分,带了火折子,还随身带了一大支蜡烛。
    看见随安坐在榻上,就皱眉道:“你没睡啊,没睡怎么不点灯?”态度是随意而自然的,但口气就令人想破口大骂了。
    随安自从在上京冲他发一顿怒火之后,对他的害怕恐惧就消散了不少,闻言顿时怒怼道:“有人进来我还能睡的着?”
    褚翌本来因为琢磨她为何哭而弄得心烦意乱的,听了她这句生机勃勃的话,顿时笑了:“没睡好啊,省得我还得叫醒你!”
    随安“嘁”得一声,扭头翻了个白眼,站起来穿鞋子:“将军这么晚过来是有何事?”
    褚翌看见她穿鞋,才想起看她的脚,可惜天气渐渐变凉,随安早就穿上了袜子,五只白兔似得脚趾自然也看不到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说开
    褚翌在心里哼了哼,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缺个养兔子的小兵……
    这一会儿功夫,随安已经收拾完毕起身离开睡榻,见褚翌不知神游何处,也不理他,就把帐子掀开。
    褚翌看着那张小小的木榻,有点心不在焉的想,这么轻薄,上去摇晃两下估计就散了架……目光再落到略有些凌乱的被子上,心思更是深入——不知上头还有没有她身上的那种好闻皂角香味……想钻进去闻一闻。
    这么一想,身下顿时支了起来。
    褚翌身形一紧,抿了抿嘴,突然觉得手上一疼,低头一看,原来是蜡烛油滴了下来。
    鬼使神差的他张嘴就将蜡烛吹灭了!
    顿时帐子里头陷入一片黑暗,反倒是外头因为还有篝火燃烧,显得有些光亮。
    随安皱眉回身,不知他又发什么疯,不过她还是警惕的站在门口。
    帐子里黑了下来,褚翌终于自然多了,他倒退两步坐在榻上,然后抱怨:“你这榻也太矮了,这跟坐地上有什么区别?”
    随安照旧不理,只是问:“你来有什么事?”眉目间不见一点客气。
    褚翌的手悄悄将背后的被子抓起来凑到鼻子底下一闻,顿时舒坦不少,还是原来她在褚府的时候住处被褥上的香气……她没有变。
    心思不单纯,自然就顾不上生气,他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过来,我问你。”
    随安不想去:“蜡烛怎么灭了,我找找火折子。”
    “刚才蜡烛油烫了我的手一下,被我吹灭了,我真有事要问你,过来!”褚翌耐心十足。
    随安心想,在军营之中,到处都是士兵,褚翌应该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就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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