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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棠看着这人顿时更觉得厌恶,他从未第一次见陌生人便会有这样深刻的感觉,这人从上到下从眼睛到唇角的笑容都让他觉得厌烦,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股恶意的来源,最后只能归咎为这人的表情让他不适和对魔修天然的厌恶。
    正此时,天上突然聚集起了一团阴云,隐隐含有雷电之声。
    巫棠大惊,那阴云很快越聚越大转眼便占据了大半天空,将原本十分明亮的庭院变得一片黯淡,适时还刮起了大风,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那阴云黑墨翻涌中有电光闪烁,电光凝成一团正好就在紧闭双眸的温燕珂正上方。
    周围的修士见状都被惊动,那魔修笑了声,望着巫棠的眸子邪气四溢:我说怎么护得这么紧,原是要结婴了。
    巫棠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因为那雷劫马上就要落下来,元婴期的雷劫打在普通修士身上非死即伤,四周的修士见状都避之不及,在周围留出大片的空地,只有罗禁宗的人还留在原处。
    但那些修士虽然都躲开,视线却都死盯着中间的那群人,只等着他们露出什么破绽。
    巫棠咬了咬牙,温燕珂的神识不在身体里,不能吸收外界灵气也不能吃丹药,只能靠他自己的肉身来扛雷劫,任谁也是扛不住的,便准备从身上拿些法宝出来帮温燕珂挡一挡。
    但他却被大师兄给推了出去:你刚受了不少伤,挡雷劫有师兄来。
    巫棠心里一急,大师兄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他能看出来是受伤最重的,而且温燕珂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师弟,既然要挡也应该是他来。
    但还没来得及争执出个胜负,第一道雷便落了下来,深紫色的雷柱裹着白光迅猛落下。
    巫棠直接把手腕上的金铃掐了个诀抛出去,挡住了那道雷劫。
    金铃是他的本命法宝,乃是他娘亲手为他炼制的天阶法宝,挡住这道雷劫虽然未有破损,但雷劫的余波却难以避免反噬到了巫棠的身上。
    巫棠口角顿时溢出一缕血线,丹田翻涌眼前一黑,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他在地上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或许过了一刻钟,人才被扶了起来。
    啧,还真是可怜,躺在地上也没人管。许是那魔修把巫棠扶起来的,他此时正蹲在巫棠身旁,笑意嘲讽。
    巫棠根本没心力管他,下意识想去怀里掏丹药,掏了个空才想起来丹药已经被他用光。
    第二道雷劫根本不等人,转眼就又在上方汇聚成一团,转眼就已经是方才第一道的双倍粗壮,但却依然在汇聚变粗,迟迟不肯落下来。
    大师兄和其他同门围在温燕珂身旁,把身上的法宝纷纷拿了出来,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巫棠。
    他们好像已经把你给忘了啊,只顾着你那宝贝师弟呢。那魔修在一旁吃吃笑着,语气颇为恶劣。
    巫棠睫毛颤了颤,胸口丹田闷痛,又是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口鼻处蔓延过来,眼前一阵发黑,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没功夫把魔修的话放在心上,他身上其他的法宝还有很多。虽然都难以和他的金铃媲美,但至少比他大师兄们那些要好很多。
    但这条雷劫,巫棠咬着下唇往空中看,太粗了。
    巫棠看了眼庭院中的漏刻,离门打开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如果能在这条雷劫落下来之前打开门,那边用不着忧心。
    但他这思绪刚闪过,那道劫云突然闷隆隆响了下,这正是要再次落下来的征兆。
    巫棠攥紧了拳头,打算拼着把其他法宝全赔上,至少也要帮温燕珂撑过这道雷劫。
    巫棠全副心神都在那道雷劫上,因此也没发现温燕珂的指尖轻轻动了动。
    转瞬间,那道雷劫便以山呼海啸的势头落了下来,巫棠刚把他师父送的飞剑召出来挡在温燕珂身上,整个人身上连同他的飞剑就被笼了一层灵气罩。
    巫棠一愣神的功夫,那道雷劫就落了下来,随后他耳边就传来一道闷哼声。
    巫棠这才发现温燕珂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把他和其他师门都用灵气罩住,自己肉身生扛了这道雷劫。
    温燕珂口中鲜血顿时涌了出来,眉心紧蹙眼睫轻阖,眼神涣散没有边际,甚至连耳朵中也渗出了血。
    温燕珂自己身上的灵气罩虚了虚,而巫棠身上的却坚固非常。即便离温燕珂这么近都没有受到丝毫的雷劫波及。
    巫棠看的不忍心,但温燕珂给他设的灵气罩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第三条更加粗壮的雷劫落下来,温燕珂身上几处破碎,流出来的血将他的衣衫染红成了个血人,转眼就又昏迷了过去,巫棠身上的灵气罩依然完好。
    头顶的劫云重新聚集着雷电,巫棠眼前一黑,转回头不敢再看,只一心盯着在周围是否有想要下黑手的修士。
    就在第四道雷劫马上就要落下来时,巫棠听到庭院门打开的声音,转过头一看,便看到正在门外等着他们的师父。
    巫棠这才松了口气,身上紧绷的力气松懈了下来,识海一荡经脉里再聚不起半点灵气。
    他眼睁睁看着师父召出一幅画卷帮温燕珂挡住了这道雷劫,那是他师父的本命法宝。即便受了这道雷劫而他师父却丝毫看不出受伤的反应。
    他师父看到温燕珂身上那般严重的伤势,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掐了个诀便直接把昏迷的温燕珂从庭院中吸了过来,巫棠本想也跟过去,但身上一丝力气也无,甚至连站起来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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