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 作者:衣青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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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记忆中模糊,所以此刻在许云婕看来,竟觉得两个人如此相似,几乎令人触目惊心。
尤其是盛安然因为最近几天的劳累而显得脸色苍白,眼底发青,容色憔悴,反倒跟从小身体不好看着就有三分病态的盛安心如出一辙。
她醒着的时候太闹腾,看起来永远都元气满满活力四射,感觉还不是太明显。如今安安静静的睡着,在暖黄的灯光下,连脸颊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许多,许云婕便连想要忽视都做不到了。
她仿佛浑身的劲力都为之一泄,整个人无力的往后倒,靠在了床头上。慢慢的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片刻后,灯光下她的面颊有什么晶亮的东西微微一闪,然后消逝无踪。
再没有哪一刻,许云婕如此刻这般清醒的意识到,盛安心已经不在了,却将她彻底的囚在了某个找不到出口的牢笼之中,永远……不得解脱。
许云婕的身体缓缓蜷缩起来,整个人慢慢的滑进了被子里,最后将自己整个包裹住。
久违的痛楚从心脏处开始蔓延,许云婕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感觉到这种痛苦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只剩下一具躯壳,僵硬麻木的存在于世,本能的做着一些事,却远远称不上是或者。
却原来……还是会痛的。
她转过脸,朝向盛安然所在的方向,神色复杂。
她跟盛安心的故事早就已经结束了。可盛安然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呢?是救赎,还是惩罚?
“啪”的一声,灯光彻底熄灭,室内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许云婕在黑暗之中睁开眼睛,怔怔的想了一会儿,终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
这一觉睡得很沉,因为拉上了窗帘,两人都昏天黑地不知日夜,彻底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知道自己睡了那么久,盛安然吓了一跳。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就像是被车碾过一遍似的。她哎哟一声重新跌回床上,同时也将许云婕唤醒了。
许云婕还有些微微的头痛,大概是睡太久没回过神,转头看到盛安然的时候,十分自然的露出了笑脸,“安心?”
盛安然感觉自己心里抖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看到了许云婕的笑容,还是因为听到了她嘴里的那个称呼,更不知道要怎么去回许云婕的话,只能傻愣愣的坐在被子里,跟许云婕对视。
好在许云婕的茫然懵懂也只有片刻功夫,她很快就清醒过来,揉了揉额角,又看了看盛安然。盛安然以为她会说点儿什么,但并没有。许云婕一言不发的下床洗漱去了。
到这时候盛安然才醒过神来,对自己刚才失态的表现撇了撇嘴,不甘心的“切”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甘心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用左手捏了捏耳垂,然后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洗漱完之后,盛安然感觉精神了很多。身上当然还是动一动就酸痛不已,但她知道,这是因为之前高强度的工作,肌肉没得到放松和休息所致,她要么继续这种高强度的锻炼,肌肉适应之后自然就好了,要么就只能等几天,酸痛自己消失。
身为一个艺术类院校毕业的高材生,盛安然当然毫无疑问没什么运动细胞,对能弄得人浑身大汗的活动更是毫无兴趣。于是吃完饭之后,她继续回房间里躺尸。
但许云婕却不在。她的电脑也带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工作了。
这么想着盛安然心里有些不安,这种“上司都在工作就自己一个人偷懒”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但是现在明显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她就算想去上班也做不到,继续睡呢又睡不着,百无聊赖,心里边越发烦躁了。
好吧,盛安然承认,她其实是想知道许云婕去哪儿了。
要说去工作,就算她个人很积极,合作方也不可能现在出来跟她谈生意啊?可要说是私事……她能有什么私事?
盛安然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这种对于许云婕的笃定:她不应该有任何私人生活,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工作。
这当然是不正常的,然而盛安然自己却仿佛能够从这一眼就能够看透的关系里,获得一种十分微妙的安全感。那让她觉得许云婕是尽在掌控的,而非不可捉摸的。
至于她到底为什么要掌控许云婕,盛安然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么深的地方。
原本许云婕来到g县之后发生的一切,也都证实着这一点。可是今天晚上许云婕的突然离开,却让盛安然有些不那么笃定了。
人是会变的。
许云婕以前将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工作,是因为她心里还放不下盛安心,所以没有发展私人生活的意向。但也许,现在她觉得时间已经够了呢?
毕竟,距离盛安心去世,已经过了将近四年的时间了。
就算是在古代,夫妻之间相互守孝,也只要守三年,甚至有只要求守一年的。谁又能强求许云婕一直保持单身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一点,盛安然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
在这件事情里,她不管别人怎么想,但她却不会允许。不允许许云婕做出任何改变,也不允许她身边出现其他什么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
她将这归之于对盛安心的愧疚引发的愤怒,下定决心恪守信念,绝不会让任何人染指许云婕。
☆、第14章 走了
第一步是要知道许云婕去了哪里。
拿起手机盛安然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许云婕的电话号码。
当然吴畅那里肯定会有,而且只要问,一定能够问到。但是自己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呢?
“我饿了,许总正好在外面,想请她帮我带点儿宵夜回来?”拜托,人家是总监又不是送外卖的,她为什么能指使得心安理得理直气壮?还是说“我找许总有点事但她不在房间”?感觉更奇怪,像是跟好朋友吵架之后去跟家长告状的小孩子嚷嚷着“那个谁谁谁不理我了”。
最后盛安然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老老实实的躺回床上继续玩她的消消乐。
好在许云婕在九点多的时候就回来了。没有酒气,没有神志不清,身边的确是带着笔记本和包——的确不像是去哪里鬼混过的样子,倒像是刚刚下班。
下意识的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之后,盛安然自己囧了一下。她现在怎么感觉那么像每天下班时间例行检查丈夫身上是否有可疑之处的妻子?
但是不可否认,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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