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作者:再见东流水
分卷阅读76
,人的生命有限,在这个不见终点的路上刻苦修行,天资越高,越是用功,必然能在有生之年走得越远,成就自然也越高。
而破天功犹如走了一条捷径,翻山越岭,一路上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是毒蛇猛兽,或者是瘴气深潭,能走过的就功力猛进,不能走过的就面临着缺手断脚走火入魔的危险……
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路子,根本没有一点借鉴之初。
可是,万道同宗,又怎么会毫无关系?
宫非正想了想,左右手放到丹田处,指尖相和,缓缓在身体里同时运起破天功和太极神功,两种完全不同的经络走法让丹田之气分作两股,一快一慢在筋脉中缓缓行走,当两股真气终于碰到一起的时候,宫非正只觉得体内犹如轰然巨响,随后便是气血翻涌,忍不住胸中烦闷,喉咙一天,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宫非正连忙收了内功,缓缓睁眼,见身前那滩鲜血,不由得有些后怕——实在是想不到,破天功与太极神功相遇威力如此之大!
不敢莽撞,宫非正平息了自己翻滚的气血之后,将苍闭月手书的破天功从怀里拿出来,又仔细看了起来。
宫非正放下书,改为双腿盘坐之势,运起太极神功,十二周天之后,又从丹田抽出一丝真气,按照破天功第一层的功法练习。
顿时,体内真气犹如长河中投入燃烧的木材,噗哧一声,按照破天功法抽出的真气就被淹没。过了约么两个时辰,破天功第一层的心法才从筋脉中走过一趟。这一趟下来,宫非正居然已经出了一身大汗。
这实在是太过奇妙,自己满状态的运着太极神功的情况下,原以为破天功在筋脉中根本不可能有所作为,没想到居然运行完了一个周天。宫非正也不停歇,继续将那游丝般的真气按照破天功的功法逆转经脉而行……
等到她运行完十二周天,宫非正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天色似乎早已经黑了,马车里也黑洞洞的。宫非正不由得吃了一惊,早上出门开始练功,如今居然到了晚上。太极神功若是练上十二周天那不过就是一刻钟不到的事情,这破天功第一层居然让自己练了整整一天。
宫非正暗叹一声,伸手掀开马车门,之间苍闭月靠在旁边一棵大树上,手里拿着牛肉清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见宫非正出了马车,似乎松了口气,将手中牛肉扔给宫非正:“真怕你走火入魔死了。”
“哪里那么容易死。”宫非正笑笑头脑中像是想到什么,却又没有抓住,只是有些恍惚的拿了牛肉来吃。
“什么情况?”苍闭月就着一颗大石头坐了下来。
宫非正也走过去:“现在,我丹田里是太极正气,可是从今天开始又加上了一点儿破天魔气。”
“你成功了?”苍闭月的眼睛亮了。
宫非正摇了摇头:“魔气就像我放出去的野狗,太极正气就像一大群拿着刀枪剑戟的人,每次放出去,就让太极正气殴打一次,放出去一次,就死一次,可是就是这样,魔气居然不会停歇,最后蜷缩在我丹田一角,在我意识护卫之下,不能被太极正气吞噬。”
苍闭月呵呵笑了起来:“破天功本来就是一路荆棘。愈挫愈勇。士兵在练兵场没有办法练出来,在战场上才能迅速成长,破天功就是战场上的士兵,随时面临死亡,所以提高会很快。”
“五百年前无痕祖师乃是当时的帝国大巫,武功高强,也精于紫薇斗数。师傅在世的时候,曾教我入门,只是太极宗传了这么多辈,人人鼓顾着练功,却荒废了紫薇算术。我以前也以为这是奇技淫巧,所谓天道不容窥探,对斗数并不在意。可是……”
“你发现了什么?”苍闭月来了兴趣。
“太极神功最后附有紫薇斗数,说大道坦途固然最好,但天下诸物,至顺则无大成,至逆则易殒身。一个人的命若三方四正煞星太多,必然一生坎坷,但若皆为福星而不见煞,此人不过是顺风顺水安乐一生,也不能有什么成就。真要破世而出,惊天动地,必然是那些福星随行,煞星来冲的人。只有这种人,有挫折,才能成大业。”宫非正喝了口水,似乎是自言自语。
苍闭月目中有些思索,口中却打趣:“你要变算命先生了?”
宫非正却一笑置之,吃着牛肉继续说:“魔教破天功就如一个人的命,全是煞星,这种人一生必然有缺憾,可能残,可能死,可能疯……但是逆境逼出枭雄,这是魔教几百年屹立不倒的原因。而太极神功一如一个人的命中全是福星,一生顺当,却走不远……我在想,也许最初的太极神功本来就是福煞相随,一如吴痕祖师与雪逸祖师的命运轨迹一样。太极神功是武功,紫薇是命理方术,原本不相干,可是却偏偏记录在一起。我想,这必然是有原因的吧。”
“然后呢?”苍闭月觉得听起来似乎有理,可是又那么飘渺。
“然后,如果我成功了。太极神功将再次发扬广大,而魔教再也不用忍受练功带来的绝大危险。”宫非正目如星子,熠熠生辉。
苍闭月张着嘴,半响才有些激动的开口:“这是我魔教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魔教因为功法特殊,而受所谓正道人士的排挤,只要破了这点,魔教将是江湖中顶天立地的教派。而太极宗也必然中兴。”宫非正点点头,声音中有淡淡的坚决。
宫非正吃完牛肉,上了马车,又开始打坐练功,太极为福,保得灵台清明,丹田澄净。破天为煞,冲得筋脉中巨浪滔天,太极功围杀而至,缠斗于体内。
待到天明收功,宫非正满头大汗,丹田中的乳白太极真气中隐然包裹着一小团黑色真气。黑色真气被压制,动弹不得,却倔强而顽强,太极真气居然奈何它不得。等到睁眼,宫非正才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血汗——毛孔中细密的血珠晶莹剔透!
马车继续上路,车窗外,六月的阳光绚丽的洒落。宫非正躺在马车中,透过车窗缝隙,遥想宫澄:“澄儿,我定然要抢你回来,任何人都不能和我争,即使是你父亲。”
“我也没想到啊。”宫非正感慨:“最初留下她,是因为她在月影七老的阵中一转身,我隐约看到了她和师傅有些肖似的眉目。所以,我没杀她,带她回天山之后,她的纯真让我想要将她护在身边。当年,师傅救了我,然后教我武功,将我养大,这份恩情,终身无以为报。澄儿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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