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也没有。
能翻的地方都翻了,还是没有找到,她站在地板中央,想着到底手机会在哪里?扭过头,发现衣架上挂着沈君哲的衣服,她眼睛一亮,走了过去,先摸了摸他西装的口袋,还是没有,紧接着她又去摸他西裤的口袋……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陡然传来一道带着邪气的嗓音:“这么快就来检查我衣服上有没有女人的唇印和头发了?”
秦雪被吓了一跳,还维持着抓他西裤口袋的动作,只是双手微微有点僵硬,她顿了顿,勐地转过身,见沈君哲只围了一条浴~巾,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透着莹亮的光泽,一颗水珠从湿沥沥的头发上掉了下来,沾到鼻尖上,那张英俊而邪气的脸,扬着一点邪魅的笑容,整个人说不出的性感……
她忙移开视线,抬脚就要走。
还没等迈出去步子,手腕就被攥住了,她眉心一皱,扭过头来,有点温怒的瞪着他,却又听到他带着几分暧~昧的语气说:“还是你按捺不住了?渴望我的身~体?”
秦雪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你有病?”
沈君哲并不生气,挑了挑眉毛:“你有药?”
“……”好没有营养的对话,秦雪懒得搭理他了:“放开,我要去睡觉了。”
“来都来了,就在这睡呗,我床够大……”那个‘床’字,他还故意加重了口音,有点想象的空间……
这样说着,他就推着秦雪向着大chuang走去了。
秦雪硬是想离他远远的,无奈被他大力气推着,她一边嚷嚷道:“我不去,我要回去睡,你放开我。”
沈君哲又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到chuang上,用哄孩子的语气,宠溺的说道:“乖,赶紧上chuang睡觉,我女儿真的要休息了。”
不就是哄个女人么?
他沈君哲最会哄女人了……
秦雪被他这语气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她要起身的时候,沈君哲又一把将她按下去,笑眯眯的看着她说:“乖,听话,闭上眼睛睡觉。”
秦雪没好气的瞅着这个人,无语的瞪他,提醒道:“你别用这语气跟我说话,我想吐。”
沈君哲的脸,顿时一黑。
秦雪急切的去扯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你放手,我就要回去睡觉,你不放手,我就不睡了。”
她的嗓音里,隐忍着快要爆发的怒气。
他不是怕他女儿困么?那她就不睡觉。
沈君哲无奈了,没想到这女人这么难搞,和他以前的女人都不太一样,他的甜言蜜语在她这完全不管用,特么的……
为了女儿,他妥协了,只得松开压制着她的手:“回去吧。”
秦雪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样,轰的一下跳下床,就往外走,活像那床~上有鬼一样。
沈君哲坐在床边上叫道:“哎!你小心点,别摔了我女儿。”
砰的一声,秦雪狠狠的摔了一下门。
沈君哲眼皮一跳,伸手轻按了几下眉心,也有几分无奈……
这女人,真的太难搞了……
明天还说不上再闹出什么事来呢。
第二天,凌可馨又忍不住的拿起电话给沈君哲拨了过去,拨了无数次,他才接起了电话,在电话那端应了一声:“可馨?”
凌可馨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你终于接电话了。”
“抱歉。”沈君哲轻笑了一下,解释道:“我刚才开会,静音了。”
凌可馨无奈的开口道:“君哲,你到底把秦雪带到哪里去了?”
沈君哲也知道她是要问这个,他眼皮一眨:“在我家,她没事,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不会让她受伤的。”
“……”凌可馨几乎被他这一句话给堵住了,沉默了一会,才又忍不住开口道:“那你答应我,不能逼她做不想做的事。”
沈君哲想了想才应了一声:“我尽量让她心甘情愿。”
凌可馨一听这话,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将话题绕道了远点:“她到底在哪里啊?我去看看她行么?”
沈君哲轻声的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现在还不行,现在她见到你肯定要跟你跑,过些天,等她情绪稳定一点,我带你去见她。”
凌可馨眉心一皱,“她是不是发脾气了?”
“你猜对了……”沈君哲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也有几分无奈的开口道:“把我家客厅里能摔得都给我摔了,我吩咐佣人又准备些东西摆上了,以免她再想发泄的时候,找不到东西砸……”
沈君哲都这样做了,凌可馨觉得自己也再不能强说什么了,只得笑了一下说道:“她就这脾气,发泄完了就没事了。”
沈君哲认真的问道:“她喜欢吃什么?我叫人给她准备一些,看她胃口不太好,昨天半夜还吐的挺厉害,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凌可馨直接微笑着说道:“她对食物没什么挑剔,让人给她多准备些水果,柠檬,葡萄,菠萝她都爱吃,柠檬性酸,她现在吃比较合适。”
沈君哲立即笑着应了一声:“嗯,我记住了。”他话音一转,又问道:“你当年怀着宁轩的时候,也这么难受么?”
凌可馨微微一愣,随即便轻笑了一下:“都过去了,都是以前的事了,还提他干嘛?”
沈君哲轻喘了一口气,话语之间带着几分愧疚:“我只是觉得,可馨你很伟大,你是一个很伟大的母亲,你当年一个人承受着那么大的压力,千辛万苦的生下宁轩,最后还被爷爷抢走了,我都能想象你当年该有多么的绝望……”
凌可馨无奈的笑着说道:“好啦,你就别揭我伤疤了,再绝望也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沈君哲一听这话,唇角也勾起一点笑意,转念又一想:“那……你和大哥就这么玩完了?分手了?”
“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何来的分手啊?”凌可馨苦笑了一下:“君哲,即使真的想要这个孩子,你也不要伤害秦雪,她这几年表面上虽然光鲜亮丽,其实她过的并不好,在外人眼里,她是没有任何阻碍的借着梁斌城爬上来的,但是如果没有她的努力和付出,也不会走到今天……她这几年一直都在帮家里还债,她父亲嗜赌如命,家里本来是一贫如洗,后来她父亲生了病,秦雪和我一起在会所里上班赚钱,再后来有幸踏进娱乐圈,赚了钱,给她父亲治好了病,她父亲仗着女儿赚的钱,赌博,做生意,结果被人骗的一无所有,还背上了巨额的债,她一直在给家里还债,她也很不容易……”
电话那端的沈君哲沉默了好久,以至于凌可馨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听:“在听么?”
沈君哲应了一声:“在,可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知道,凌可馨对他说这些,就是等于默认和他的做法,只是希望他不要伤害秦雪。
凌可馨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那你真的能过了你父亲那一关么?听说他最厌恶的就是女明星。”
沈君哲性感的嗓音里,透着严肃的味道:“这个你放心,我说过的话,我一定会做到,我这个人从来不会轻易的和别人承诺什么,但是如果我真的承诺了,我就一定会做到,除非我死。”
凌可馨顿时有点嗔怪的说道:“什么死不死的?这么严重。”
沈君哲顿时就乐了:“这不是怕你不信我嘛~”
凌可馨也笑了起来,继续给他讲秦雪:“秦雪脾气不太好,她就是习惯了自我保护,看上去不容易让人亲近,她有时候看上去特别像只刺猬,所以你别和她硬碰硬,秦雪她外表坚强,其实内心是很脆弱的,面对大事的时候会很理智,但是面对小事的时候,又会特别感性,很容易被一些小事感动……”
沈君哲双眼迅速的一亮,明白凌可馨是在提醒他怎么搞定秦雪,他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哗……她有你这样的朋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凌可馨忍着笑,假装不高兴的说:“你的意思是我背叛她了?”
沈君哲立即爽朗的笑了起来:“没有,绝对没有。”
凌可馨听到那边有人叫他,她立即说:“好啦,你去忙吧,有什么搞不定的给我打电话。”
“好。”沈君哲继续应了一声:“改天请你到我家做客。”
凌可馨挂线之前,还不忘记提醒一句:“你可别背着秦雪在外面弄女人,你那些风流帐都理清楚了,秦雪眼里可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沈君哲被噎了一下,有几分别扭的噗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凌可馨挂了电话之后,也有几分释然,和拆散一对来讲,撮合一对才是最好的吧……
秦雪礼貌的微笑着,看着眼前这几个佣人,缓声的说:“你们谁有手机,借我用一下。”
其中一个女佣,眨了眨眼睛,只得抱歉的说:“秦小姐,二少爷已经把这个家里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关了,不是我们不帮您,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
秦雪的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她抿了抿唇,想了想又说道:“那你们出去买菜的时候,顺便帮我打个电话?”
佣人又小心翼翼的看着秦雪的脸色说道:“秦小姐,二少爷吩咐过,他不回来,大门不能开,至于吃的喝的,外面会有人送过来,所以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
“……”秦雪简直气的想大人,她二话不说的冲出别墅的门,再冲到院子里的大门前,看着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她尽量放缓语气的说道:“给我开门,我要出去。”
“对不起,我们只给二少爷开门。”保镖机械般的嗓音,却是回答很坚定,坚定的让她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你们这是囚禁,是犯法的,赶紧给我开门,我可以不告你们。”秦雪气的脸色煞白,低声的喊道。
“还是那句话,很抱歉,我们听命于二少爷,您请回吧……”保镖面无表情的说道。
秦雪站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气,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炸了。
“秦小姐,您别生气,先回去休息一会,消消气……”几个女佣立即跑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秦雪双手攥紧裙摆,咬牙启齿的,却还是没有再说一个字,她知道他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也不乖他们,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男人!
她任由佣人半扶半推的将她带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您先喝杯牛奶,静静气……”佣人捧过来一杯牛奶,递给秦雪。
秦雪没有接过那杯牛奶,抬起眼,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淡淡的语气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佣人知道她说的是沈君哲,也不敢怠慢,立即回答道:“应该快了,再有半个小时,二少爷就能回来了……”
“很好。”秦雪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然后抓起那个牛奶的杯子,就朝地下摔了过去。
“啊!”女佣吓了一大跳,看着那杯洒在地上的牛奶,和玻璃碎片,抬起眼,见秦雪轰的一下,从沙发闪跳了起来,扑过去,捧起刚被运回来的瓷器就是一顿砸。
砰砰砰砰
佣人们和昨天一样,站在一旁,个个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双手绞在一起,只是好心疼的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瓷器一件一件的被摔的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二少爷吩咐过,她想砸什么,随便砸,不要阻拦……
她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板上的碎片,一字也不说……
募的,秦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得,她手里捧着一个花瓶,刚要摔出去,却动作一顿,抬起眼睛来,看着站在一旁,明明很心疼,但却不劝她一句的佣人:“你们为什么不拦我?”
其中一个女佣结结巴巴的说:“二……二少爷吩咐过,这个家里的东西,您随便摔,如果您高兴,把房子拆了都没问题……”
秦雪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继续捧着那个花瓶,张了张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