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姜诚领导下的吉军就不一样了。
在这两三年来,他们就一直在进行兵源优化,从建学校和“新兵营”训练就开始了……
后来更是把从前收编的部队进行各级调整,不符合要求的,不听命令的,直接强制退伍,更换新鲜血液等等办法和条例。
所以,经过连续整改的队伍,现在是一直军事素养很高,且服从指挥的队伍——
从现在就能看的出来,就算是蜷缩在战壕内躲避凶猛的炮火,所有人的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却依旧保持着军人应有的沉着和戒备。
“所有人,做好准备!”
就在三轮炮火结束后,姜诚迅速甩了甩头上的泥土,迅速从后腰拽出了装有照明弹的发射枪对准天空。
几乎与他同时发射的,还有分布在他左右两翼的冯庸和张学成。
三枚绿色的光焰顿时升入天空,所有人立即看到了铺天盖地涌上来的敌人!
瞬间,几个方位的机枪阵地同时开了火,经过严格布阵的火力点,形成了密集的火力网——
但直军在面对这种打法时,他们分明已经很适应了,在面对强大的火力网迅速采取了分散冲锋……另外,机枪位暴露的同时,紧跟在队伍后面的重火力,还有迫击炮也瞄准了他们。
“打!”
眼看这群人冲的足够近了,姜诚对着前阵就是一声怒吼,所有的士兵一起举枪瞄准,开始疯狂的攻击。
第一排冲锋的直军士兵瞬间被扫倒,然而紧随其后乌泱泱的人群简直像是不要命,竟有不少抵近至了战壕内,拿着刺刀就开始横冲直闯。
血战就此爆发,战壕内外的射击几乎已经停止,人类最原始最血腥的白刃战又一次爆发。
吉军肉搏战的主战武器除了刺刀,每人还配备一把法国制的短军刺——
这是姜诚专门从一家公司定制的短刀,通体约四十厘米,采用最新的锰合金钢双面开刃;姜诚还生怕不够锋利,下令每个领到刀的弟兄必须每天维护,保存时注意防锈等等。
而且,姜诚还依照现代的战术加以培训和考核——如今这种先进的军刺威力,被这些掌握现代军体战法的年轻人们,得以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
第一轮冲锋就这么被打退了,可要命的是,第二轮,第三轮……马上接踵而至,要知道直军的人数是城内士兵的十倍,在这样的悬殊下,就算有一定的武器代差,姜诚带领的队伍也是越打越下坡路。
子弹炮弹会打光,士兵也是人,是人就会疲劳——肉搏战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但是近战是最消耗人的体力;
长时间的车轮战,只会让他们陷入极大的劳累中,根本没法坚持太久。
不知接连打退了多少次进攻,姜诚明显感觉防御已经变的疲软,而且……在且战且退时,士兵的数量在减少,他们的战线已拖入城防的最外延
城墙上的机枪在打退又一轮攻击的时候,从滦州东侧的小路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声!
援兵到了。姜诚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在前往滦州前,姜诚就秘密调集十多台坦克和补给入关。
而令他份外惊喜的是,前来救援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援兵海如松,张大帅和杨宇霆居然也跟着一块回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
那些原本以为靠着人海战术要胜利的直军,在看到反包过来的大铁家伙后,吓得脸色都变了。
很多人在发现子弹压根打不透那玩意,甚至反会遭来上面的机枪扫射,众人惊得嗷嗷就向后退,连最后侧督战队的都一齐傻眼,跟着溃兵一块逃走,生怕被那大铁家伙撵到。
随着战局瞬间扭转,姜诚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手上的大刀垂落在地……很快,他迎着初生阳光下走来的大帅和杨宇霆,露出了稍显嗔怪的神情:
“哎呀我说帅爷,您这是啥意思啊?都说了,滦州由我和弟兄们来守,您赶紧带着人撤啊……这,这咋又回来了?”
大帅恼羞成怒地给他一拳,撇嘴道:“他妈了个巴子的,你这臭小子让老子跑球子了,你自己搁这儿死打?”
“娘的,你这聪明的脑袋瓜要真的开瓢了,我可舍不得咧?”
姜诚回望着他,生生因为对方脸上的真挚感染……虽然知道老狐狸的关切很可能是因为还留在这里的张汉卿,可有那么几秒钟,他是真的愿意相信对方说这些话出于真心。
远处,炮火和枪声在持续,随着坦克的推进,直军的阵型大乱,开始向后撤退……杨宇霆眯了一眼远处,才是快速回头道:“飞澜啊,帅爷都登上火车了,越想越气,拍着大腿一路回来了。”
“他就是担心你出事情,所以,”
话没有说完,大帅一把揽过他进城去,一路在众士兵的簇拥下颜笑语开,不断地嘘寒问暖……似乎压根把这场大战丢至脑后了。
天,越来越亮了。
此时,奉军的大批主力肯定已撤回关外,眼前滦州的围困也就此解除;姜诚也接到了来自山东的电报,孙传芳也已开始后撤,济南那边的局势也因为直军从滦州的撤退解除。
其实姜诚心里明白,不是十几台坦克就能把这些乌泱泱的直军撵走,而是继续进攻滦州,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
这座城市已向直军的那位名将玉帅,展现出了惊人的反击能力,和关外的军队,真正有的实力。
特别是这些“大铁家伙”的出现,让坐拥大部队的吴佩孚头疼病都犯了:之前,就是在掌握这玩意的臭小子手上吃了大亏,怎么这鬼东西又冒出来了?
再加上奉军的主力肯定已经全部撤走,就算此刻能够拿下滦州,也得损失惨重。
看眼前的这个架势,吉军的主力显然没有入关,到时候万一被反包,山东的海平川一旦跟着吉军杀往洛阳报复,他就连保住自己地盘的能力都没了,何必要做如此风险的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