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锦 作者:光环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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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马车转过几道弯,走过沙路还趟过一段水流,车速很快,车夫却控制的很稳,没有很颠簸的感觉。
坐上这种车,青年已经不受控制的,习惯性记住大致的路线,大概的时辰。不是他想要刻意探知些什么,而是从小的习惯,就像那些生杀决断的训练一般,深深刻在心里。
只要封闭的车门一关,马蹄声开始响起,这行进过程中的每一段都被他印在脑子里。
整整半天时间过去,马车终于开始减缓速度,青年听到一扇大门开启的声音。这沉重声音的响度,代表着这扇门是来自于一座中等阔绰的门府。
进入府门之后,马车便行进的更慢起来。只听车夫在外面说道:“公子,到了。”
这是车夫第一次与他开口说话,话音刚落,马车便已经彻底停下来。车帘被掀开,里面封闭的这道门,也被车夫从外面打开。
车中的青年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因为按照他的推断,此时已近第二天的卯时,势必天已大亮。而他在黑暗中待过太久,需要让眼睛有片刻的适应。
于是他在车中稳坐片刻,用放空的意识去感受了一下这四周的环境,再缓缓睁开眼睛。果然如他所料,外面刚好是太阳初升,光芒漫洒的时辰。
青年睁开眼睛一面下车,一面迅速扫视一圈这里的环境,发现与自己预想的相差无几。这是一座庄园,占地不大,但里面花园湖水假山林石,倒是样样不少。
那车夫已经转身离开,甚至青年还未将他的面容看清。当然,他也无需看真,因为他们用的都不一定是真面貌。
府中已经迎上来一位侍从装扮的人,对着青年礼貌微躬道:“公子,这边请。”
青年随这侍从走进后院,后院要比前院更加僻静无声。前院还有些树上鸟儿的吱吱喳喳叫声,有水里鱼儿跃水之声。但这后院却是无花无鸟无水无鱼,只能听到他们已经足够轻微,但此刻却显得很清晰的脚步声,一前一后,甚是轻盈。
这样的脚步声也透露出,引着这位青年的侍从和这青年一样,都是顶级高手,绝不只是普通的侍从。
绕过几段回廊,来到一间房门前,那侍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没有只言片语便转身离去。
青年站在房门前顿了顿,垂目凝神,似乎要鼓起很大勇气才敢进入一般。他深吸一口气,才将房门推开。
门开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听到了那个他多年未闻,但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声音泰然道:“你来了。”正是这个让他又敬又畏的声音。
“师父!”青年进得门去,开口间已经躬身下拜。
房门无需关闭,因为这房间,这院子,这整间府邸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他们是一个整体,没有秘密可言。
这一站一跪的两人,正是鬼面军师与自菀陵赶来的仍述。
从仍述有记忆开始,便整天与师父相伴,准确地说,应该是与师父的训练相伴。而自从他十七岁进入菀陵军队后,虽然多次书信,但两人再未见过面,至今已时隔九年。
“起来吧。”鬼面军师神色微动,转过身来说道。
仍述起身,看着师父久违的鬼面面具,可畏又可亲。
毕竟他是自己自记事以来,一直到离开训练之地进入菀陵,这许多年唯一有所牵扯的一个亲人。不知师父如何想,但他是仍述生命中,前十七年中唯一有所记挂之人。
鬼面军师的鬼面是十足的鬼面,是仍述从未看清的鬼面。说是面具,其实这面具已经精巧到像极了人的面皮。这面皮贴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皮和五官缩小到几乎看不见。
所以外人一眼看去,只能看到鬼面军师那一张没有五官,泛着惨白皮色的面皮。
“此次前往长青派,菀陵给你设定了何种身份?”鬼面军师直接问道,声音中没有任何情感,那张鬼面之上更不可能带有任何情绪。
“名叫宣泽,身世尚未设定,因为菀陵的线人无一在三派分裂中划分到长青派。”仍述答道。
“很好!那么宣泽的身世我来给你。”
第二七三章 神秘鬼面(二)
既然菀陵没有给仍述设定严格的线人身份,就是要仍述凭借自己的聪明机敏,在长青派中随机应变。
他所报出的身世,如何能够更取得长青派他人信任,他就随时进行设定便好。
这是因为菀陵在长生派三派分裂中,突然缺失了在长青派的势力,所以无法给予仍述安全的身份设定,让他见机行事也是无奈之举。
如今这无奈之举却刚好中了鬼面军师的下怀,没有身份只有名字,再好不过。因为他已经早就将仍述此次进入长青派的身份设定好了。
“这令牌你收好,记得随身携带,不然性命攸关时无人救你。”鬼面军师淡然说道。
说着,他将一块白银雕镂纹路的令牌交与仍述手中。令牌不大,一只手掌可以环握过来。令牌正中有一颗血红色的宝石,阳光辉映下颜色幽暗,似乎价值不菲。
“是!”仍述遂将令牌收好,郑重应下。
“正午时分,你出发前去神山长青派,通报时只需说出名叫宣泽,长青派中自会有人许你入派。”
“等有人助你入派,他会查看你的令牌,验证过后,便会给你相应事务和身份。”鬼面军师继续交代道。
“明白!”
“你此去潜入长青派,要弄清那宝物的威力如何,还要探清宝物的来龙去脉。”
“是!徒儿领命!”
鬼面军师说完这些,便停下了继续交代和命令的言语,转而盯着仍述看。虽然看不清鬼面军师的眼睛,但仍述感觉得到,他在打量着自己。
须臾,鬼面军师似笑非笑地道:“不错,长大了!”
仍述抬头看向鬼面军师的脸,仍是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的声音里是带着笑意的。面对师父突如其来的,不知是称赞还是何意的关切,仍述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这些年过得怎样?”鬼面军师不理会仍述的局促和尴尬继续问道。
“……挺好。”仍述有些失措地回答道。
“挺好?”鬼面军师哼然一笑:“前些天还收到你责问我的信条,说如今对你的安排是训练中最大的残忍。”
“徒儿不敢责问师父…”仍述听着鬼面军师云淡风轻的话,说着那封信件上自己发泄的言语,猜不到他是如何情绪。
“情能伤人,也能让人丧命,你要好自为之。”鬼面军师言语沉实叮嘱道。
“是!”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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