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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终于爆发
    良跃农门 作者:浮波其上

    第七十九章 终于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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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欣是女眷,不好凑上去跟人家私塾先生打什么招呼,便安静地待灶间。若是需要她去跟那先生见个礼,到时候她再去也可以。

    若是不需要,她乐得不跟关止承先生客套。

    摆了小桌,放好碗筷,李欣等着阿秀和阿妹回来了便开始吃饭。

    阿秀把灶间门阖上,男人那边声音这边便听不到了,阿秀小声说道:“大哥让咱们自己吃,也不用去见张先生,那边他来周旋就可以了。”

    李欣点点头,也松了口气,舀了饭给姐妹俩,姑嫂三个便开始吃起来。

    这边吃得,男人那边会边吃边说事儿,还要喝酒什么,陪时间自然久些。也不知道关文是如何安排,这去时候租了牛车去接,待会儿是再让牛车送先生回去还是让先生家里边过一夜?

    李欣洗着碗小声问阿秀:“头前两次你六弟考童生试也请了先生来家吃饭吧?”

    阿秀点头,“那会儿孙家婆娘还挺高兴地张罗,也就那两次她做事积极些。”

    李欣点点头,又问:“那头前两次先生是吃了午晌饭就走了,还是家里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再走?”

    “要歇一晚。”

    李欣又愁上了,这还要给人家准备睡地方,空哪间房出来啊?

    不然只能自己和阿秀阿妹挤一挤,让关止承去和他大哥睡他们夫妻卧房,腾出关止承那间屋子给先生睡?

    关家本来屋子就少,如今是关明和老关头住正房和上房。屋子也小。关武头前成亲后自然单有一间房,现休了妻又成了单身汉,便和他四弟挤一起去了。关文和李欣成亲自然也有属于他们夫妻俩一间房。另外就是关止承独有一间,阿秀阿妹共用一间。

    接下来关全也要娶亲。另外还得单辟一间房出来。关文和关武商量了选一处地修一间屋子。明后日就要开始忙活了,便是等着今儿请了先生后开工。

    一边想着一边把猪食拌好了,喂了叫得正欢猪回来,正好见到到了灶间来关文。

    关文问她道:“家里还有辣酱吗?”

    “有。”李欣打开柜子取出一罐辣酱给他,低声嘱咐道:“少吃点儿,当心上火。”

    关文笑道:“没事儿,张先生喜辣。”

    说着便抱了辣酱罐子出去,李欣一边说道:“你也少喝点儿酒。”

    “知道。”关文回过头来,眼睛亮晶晶。“张先生还说,媳妇儿你做菜好吃来着,我倍儿有面子。”

    李欣笑骂他一句。把他撵出去了,心里略感暖了些,继续拾灶间卫生。

    堂屋那边不时地传出大笑,他们吃这一顿已经有半个时辰了。阿秀坐灶膛钱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李欣想了想叫醒她,说:“和阿妹一起去歇个午晌觉吧,这儿我看着。”

    锅里面煮了点儿醒酒汤,李欣顶不喜欢男人喝酒喝成个醉鬼,酒气也不好闻。

    阿秀揉了揉眼睛点了头,牵了阿妹回她们姐妹闺房去了。

    李欣摸了摸甑子外边温度。觉得并没有冷多少,便端了甑子去了堂屋。

    正听见里面有个陌生男声说:“……止承这孩子聪明好学,虽然前两次没能成,但这次一定成,我对他有万分信心。”

    李欣静默了下。微微扯了扯嘴角。让脸上看起来是带着浅笑,进了堂屋将甑子放一边。便打算默默退下去。

    谁知关明却叫住她,大大咧咧地吩咐她说:“阿文家,去,再弄些酒来!”

    关止承也喝了点儿酒样子,脸蛋微红,一边帮腔说:“是啊,先生说这酒不错,再弄些来!”

    “公爹,镇上只买了那一壶回来,别没了。要不喝家里泡酒?头前阿文捕了蛇,拿蛇泡。”

    关明一下子拍了桌子,训她道:“瞧你办啥事儿!”

    李欣动了动嘴,没说话。

    张先生一边劝道:“关老弟,没有就算了,家里泡酒也可以嘛。”

    关止承挥挥手,“那去弄泡酒来。”

    “张先生,这咋说……让您见笑了这不是……”关明一边跟张子善说着道歉话,一边拿眼剜李欣,“还不赶紧去把酒弄上来!”

    又对张子善说:“乡下媳妇儿,没见过世面,您多原谅,多原谅……”

    张子善估计也有些醉意了,不意地摆摆手,竟然说:“关老弟这话说得……你这个儿媳妇比前面那个还俊俏些,你家儿子都顶好福气!还那么听话……”

    “做媳妇要是不听话,就得打!”关明也呵呵笑,跟张子善碰了一杯,又问起关止承事情来。

    李欣面无表情地退了下去,倒了酒又端到堂屋去,不待关明说话便退了下来。

    村里男人打老婆是常事,这算得上是传统了,不会有人出来对打老婆男人指指点点。村中人观念里,老婆不听话,就得打,这才是男人该做事情。

    关明丧妻早,有没有打过妻子李欣不知道,但李欣知道,孙喜鹊关家是绝对不会被打。关明要是敢这样对孙喜鹊说话,估计第二天孙家就会来人寻上门来找话说了。

    可轮到她这儿,待遇降了不是一个两个级别。

    她李欣憋屈,索**情也不做了,回了自己屋子拾了两套衣服,拿布包成包袱,再取了自己一点私房银子,提着包袱就出了门。

    堂屋里正是觥筹交错,热闹得很,关明、关止承、张子善三人说得不亦乐乎,瞧面上没有一点儿不对。老关头早就去上房睡了,关全大概也喝得多了些。倒一边,看上去迷迷糊糊。关武倒是清醒,一边夹着菜一边给三人倒酒,自己也偶尔小酌两口。

    而关文……

    他坐张子善关武旁边。另一侧是他爹。手支着额头,因此挡住了眼睛,也看不出来他现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是清醒还是迷糊。

    李欣默默看了一会儿,掉头扭身,毫不迟疑地走了。

    不管他清不清醒,她都无法接受那种情况下,作为丈夫他都不站出来说句话。便是一句“爹,我媳妇儿。我知道拾她”也好,连这样话他都没说,任由他爹当着客人面这样削她面子。把她当做丫鬟使唤。

    她可以为了关文关家委屈求全,只是因为丈夫是站她这一边。可是她需要看见是丈夫支持,而不是他沉默。

    她可以理解,但今天,绝不接受。

    路过两个小姑屋子,李欣顿了顿脚,还是掉转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走得急,路上遇见杏儿带着小康出来遛食,杏儿跟她打招呼她也没听见。

    杏儿讶异地喊道:“欣儿妹子。你这是去哪儿?”

    又跑上前来堵住她路,见她一脸铁青,手臂上还挂着个包袱,是满面诧异,“这是怎么了?你这是……”

    “抱歉杏儿姐。我得回娘家一趟。”李欣简短地说了一句。绕过杏儿疾步走了。

    杏儿还待问她是不是娘家出了啥事儿,看她步履匆匆。也不好拦着人家问。

    而且她觉得奇怪是,就算欣儿妹子娘家出了事她赶着回去,关大哥也该和她一起去吧?媳妇儿娘家出了事,做姑爷理当陪着回去,哪有让媳妇儿自己回娘家道理?

    杏儿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想了,抱了小康道:“咱们回家家咯。”

    小康点点头,小嘴嘟嘟,“娘,姨姨生气了哦……”

    “嗯?”

    小康指指李欣渐渐变小背影,“那个姨姨,生气哦。”

    杏儿若有所思。

    两个小娃娃都知道李欣生气,从小看着她长大爹娘哪会不知道呢?

    刘氏一怒便拍了桌子,“关家人欺负你了?!”

    李欣不说话,喝了口茶抱了小兜怀里,沉默不语。

    “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说话娘咋知道你发生什么事儿了?”刘氏又焦急又心痛,矛头立马调往李厚仲,“你看看你看看!但凡咱们家有点儿家底子,谁敢欺负我们家欣儿!”

    李厚仲抠了抠桌子,问李欣,“丫头,跟爹说,咋回事儿?”

    “姐,咋回事?一个人回娘家……总不能没原因吧?说给我们听听,要是谁欺负你,二郎拳头还呢。”

    李家二郎趁着农闲去打短工了,家里他媳妇儿江氏肚子渐大,刘氏这个婆母看重,大嫂张氏也时常帮衬她一些,李家日子过得很不错。李二郎常跟她说谁欺负他姐,他拳头不是吃素,还因为李欣曾拿李二郎拳头说事儿家里闹过两次笑话,江氏加记忆深刻。这么说,一来是表示大姑姐是有娘家,兄弟都,有底气;二一个也是想缓解下气氛。

    果然,李欣一下子就笑了,“二郎都没家,拳头也不会这儿。”

    见她笑了便好了,张氏端了摘柚子上来,一边剥皮一边说:“妹妹,受了委屈别憋着,你大哥,二弟三弟都。咱们家唯一一个女娃娃,家咱们都是如珠如宝地疼着,嫁出门去可不是去让人随便欺负。”

    李欣点了点头,刘氏性子急,又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欣还是摇头,“娘,你别问了。今儿是我性子拗了,使小性子了,你就让我消停消停,歇两天好不好啊?”

    刘氏戳她头,“啥事儿你都闷心里不说,有你吃亏时候!”

    “不是多大事儿,说不定过会儿子我还会觉得我做错了。”李欣摆摆手,“我家待两天。”

    “你当家呢?”

    “家呗。”

    刘氏皱眉,“两口子吵架了?”

    “娘,你看我像跟人吵架人吗?”李欣没好气地笑道:“娘你别问了,李家和关家是亲家,我要是啥事儿都往娘家说,以后关家还怎么处啊。”

    刘氏骂道:“你不跟娘说实话,那你跑回来做啥?让娘白担心不是!”

    “那我走好了。”

    李欣作势要走,刘氏忙拉住她,瞥眼见她笑立马怒道:“臭丫头,打趣你老娘我呢?你就不怕回家我不给你饭吃!”

    “爹总不会看着我挨饿,再说大嫂和弟妹也不会让我饿肚子。”

    刘氏笑骂道:“瞧瞧,瞧瞧,我还治不了你了!”

    母女俩闹将起来,一屋子人都笑了。

    回到李家是她冲动之间做出决定,如今回来,有父母疼爱,兄弟关怀,即使只有一两天她也觉得开心乐。比关家那样压抑下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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