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跃农门 作者:浮波其上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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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娘说了一通后也就停了嘴良跃农门。想着李欣和关文是客人，他们来自己家还没招待点儿茶水，赶紧让冯枝枝去烧点儿热水来。
李欣对冯大娘笑了笑，说：“眼瞅着现天气也转暖了，大娘也不必那么悲观，日子总会好起来。”
冯大娘便叹气，说：“难哟……”
“婆母一直忧心家中之事，一则是因家中没有别进项，家底也露了空，二则也是心忧二弟婚事，咳咳……”宋氏说了一段话便咳了咳，道：“为阿嬷守孝三年后，他也二十二了，婆母怕他寻不到好姑娘良跃农门。”
冯大娘便接了话说：“也是我那儿子跟你们家妹子没缘分。”
这话听关文耳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说冯德发如何，阿秀婚事儿现也没着落呢！倒是让阿妹占了先先订下了亲事儿。
李欣便也跟着说了两句。
冯枝枝倒了水端上来，请关文和李欣喝点儿解渴。冯大娘不好意思地说：“你们是客，我们这儿倒是没什么好招待……”又一下子想到今日他们提了鸡蛋和鸡来，忙道：“不如就家里歇一晚再回去，正好能弄点儿好……”
李欣摆手道：“大娘不用忙，我和阿文一会儿就要赶回去，家里事儿也多。今日来也只是顺道来看看您老人家，这不是上次德发兄弟阿嬷过身我们也没来……”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冯大娘摆手道：“老太太也算是高寿了，是喜丧，你跟关大侄子别放心上。”
冯枝枝站了冯大娘旁边。冯桠桠挨着李欣坐着，两个女孩看着就是干干净净懂礼守矩。
李欣多瞅了宋氏两眼。
冯德发这个大嫂虽然是个药罐子，冯家为了她一直往外花钱，冯大娘跟她关系居然依旧很好。不见怨她什么。要说冯大娘老实。可老实人也是有脾气，别说牵扯到银钱事儿就加容易扯皮了，竟然一直对她那儿媳妇儿疼爱有加。
再加上宋氏说话声气、语调，李欣隐隐觉得宋氏说不准是从大户人家出来。
她身上没有乡间妇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粗鄙。
又闲谈了一会儿，冯大娘才忽然想到似问李欣道：“大侄女儿良跃农门。你说你跟你当家来下河村是有事儿。事儿办好了？”
“没呢。”李欣笑了下道：“事儿办不成。”
关文说道：“春日来了，山花遍开，我们想养了蜜蜂采蜜，做蜂蜜营生。不过有这想法却找不到懂这个人。所以就商量着来下河村问问看有没有养蜂人。东边儿倒是有养蜂人养蜂，可我们益州府几乎没怎么听说过。”
“其实也就是来试试运气。”李欣无奈道：“现也就是白跑一趟了。”
冯大娘便安慰李欣说：“还是老老实实把地种着，老话不一直说吗，民以食为天。任何事情都要排吃饭问题后边儿。”
关文笑了声道：“大娘这个比喻恰当。”
正说着。屋中人都听到了一阵嘈杂声。冯枝枝探头出屋一看，忙回头道：“爹他们回来了！”
关文便到了前边，等冯家父子三个进来了才跟他们打招呼道：“冯三叔回来了？”
冯德发他爹排中间，行三，人称冯三。冯三听到陌生男人叫他赶紧抬眼望过去，关文道：“我是荷花村儿关文。”
“荷花村……”冯三嘀咕了一句，冯德发则一下子抬了头，看眼睛都似是瞪大了一些。
“哎哟！”冯三猛地拍了下腿根子，道：“是荷花村关家……跟我家小二说亲那个？”
关文顿时尴尬——这亲事不是告吹了吗？
宋氏插嘴说道：“公爹，今日关家大哥和关家嫂子是来下河村办事儿，顺便来看看我们。”
冯三顿时愣了一下，然后忙不迭地道：“上门是客，上门是客，大侄子你们里边儿坐，里边儿坐，我去拾掇拾掇来良跃农门。”
冯三忙进自己屋去打整了，还不待关文说让他不要麻烦，他和自己媳妇儿马上就要告辞走。冯三这一走，他还真不好跟李欣一起离开了。
冯德发大哥冯德辉对他们笑道：“关大哥，大嫂子，你们不要见怪，我爹做事情便是这样风风火火。”
关文自然说不怪罪，冯德辉和冯德发请了关文又进屋，男人坐了一边，女人坐了一边。
等冯三出来了，关文便想跟冯家人提出告辞了。
然而冯三回屋一趟却是换了套崭干净衣裳，一下子衬得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他笑望着关文道：“见客总要穿好些……”
关文也笑道：“冯三叔穿什么都行。”
冯三便乐呵呵地坐到了他们中间，望着关文道：“我这套衣裳，不是重大场合我还真不穿，一年到头也穿不了几次。”
冯大娘一边笑道：“你三叔就是这个脾气，宝贝他那件衣裳得很，怎么都不肯拿出来随便穿。”
冯三讪笑了两声，冯德辉问道：“关大哥难得来一次，今晚就留家里歇一宿吧。”
“对对，”冯大娘也帮腔道：“你们带了鸡蛋和鸡来，要是你们一口都没吃到，我们这主人家做得不厚道。”
李欣忙道：“大娘，说了我们回去还有事儿，您心意我们心领了。”
冯三听关文和李欣不留宿，也是稍稍讶异，道：“这回去怕是天儿也要黑了。”
“没事儿，找得着路良跃农门。”关文道：“况且现天也没暗得那么早。”
冯德发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头垂地很低，等到这边他爹和大哥说完了。他才忽然抬起头道：“关大哥，关大嫂，听说关家妹子是镇上安和堂做女大夫，这……是不是真事儿？”
李欣一讶。猜想冯德发是怎么知道……转念一想关家虽然下河村没有什么熟悉认识人。可不代表荷花村别人没有。阿秀做女大夫事儿荷花村算是众所周知，说不准谁跟下河村某个人沾亲带故，随便说说，下河村这边人也就知道了。冯家应该加注意关家消息，冯德发自己打听得到也常理之中。
关文笑着道：“这也是机缘巧合。”
李欣也道：“不过阿秀现还不能称为是女大夫。她现也就是个学徒。还跟着老大夫学医术，要想成为女大夫还得她加努力才行，得通过朝廷考核。”
冯大娘微微一惊，说：“女娃子能学点儿本事就不错了。还要通过朝廷……”
冯三也是砸吧砸吧嘴说：“这女娃子厉害啊！”
说着便叹了声道：“可惜了，要不是德辉德发他们阿嬷恰巧这点儿上成仙去了，说不准咱们两家还真能成亲家。谁家能娶到那么厉害姑娘，当真是祖坟冒青烟啊！”
听人夸自己妹子关文心中自然也高兴。嘴上却还是谦虚着，笑着回道：“她还差得远，三叔，大娘，你们就别夸她了。”
冯三和冯大娘又赞叹可惜了两句，冯德发却又出了声道：“我好像见过关家妹子了。”
李欣一惊，关文也是微微一讶。冯德发说道：“去镇上给大嫂抓药时候，安和堂听到有人喊关家妹子名字，然后关家妹子应了声忙慌慌地出来，那会儿好像是个腿折了婶子，一直叫着痛，一个老大夫忙活着治她腿，关家妹子便一边不时递东西什么，来来回回地跑良跃农门。”
说着还仔细想了想，道：“关家妹子是不是……个头有些高挑，额头骨那块微微有些突出来，耳朵……耳朵下边脸上有一颗痣？”
李欣愣了下，要说个头高，额头骨突倒是真，可耳朵下边儿……她还真没注意过。
关文也是一阵怔愣。
冯德发话问了出来后半晌好像突然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一下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就是随便看了一下……”
随便看一下也能记那么清楚？
李欣心头一阵好笑，瞧冯德发那样子，是不是看到阿秀就相看上了？
关文想必心里也是这般想，不过他当然要装作不知道，面上只露了个微笑出来，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要是安和堂里女学徒，又是叫阿秀，应该就是我那妹子了吧。”
冯德发讪讪地笑了两声，脖子根都红了。
宋氏温和地开口说道；“二弟对着女孩子时候个性还是有些腼腆，平时他也不会那么扭捏。”说着也轻声叹道：“守三年孝出来，关家妹妹也该已经嫁人了。说到底这也是天意弄人。”
这话说得唏嘘，可李欣听着却觉得她这里边儿是有试探意味。
果然，宋氏接着就轻柔地问李欣道：“不知道关家妹妹如今是跟哪家订了亲？”
这话让李欣这么答？
她看得出来冯德发可能对阿秀有意，可宋氏态度却让她有些吃不透良跃农门。如果说宋氏是为冯德发寻求机会话，难不成她一说“阿秀还没有订亲”，宋氏就要打蛇随棍上说要跟关家结亲？不说冯德发现还孝期，就冲宋氏这样心急样子，难免会让李欣和关文反感。
宋氏应该是个聪明人，这一句话本意不是探听阿秀跟谁家儿郎订了亲，本意是想知道阿秀有没有跟人订亲。
说“没有”，保不准宋氏说什么，说“有”，她上哪儿找一个“人家”安阿秀订亲人家上？
正为难间，却听宋氏又说道：“要是订了亲，倒也真是跟我们没缘分；要是没订亲，说不准二弟还有机会……”
话说到这儿宋氏便又开始咳嗽起来。
冯德辉看起来是个疼老婆，一见宋氏咳起来了，赶紧就到了她身边温温柔柔地抚着她背，又叫冯枝枝去倒温水给她大嫂。
从宋氏那话一出来，冯德发眼睛就发亮似盯着李欣。
李欣不由头大。
要说阿秀亲事儿也当真是坎坷曲折。阿妹亲事儿歪打正着水到渠成，除了跟关明和关止承闹了两场以外，基本没有出其他岔子。然而阿秀亲事儿就复杂地多了。先是看了三户人家，贡家老娘嫌贫爱富如今跟杨婆子闺女订了亲；马家小子是沈家一不知名少爷养兔儿爷，肯定不是好夫君人选；冯家小子却又忽然孝期罩身无法成亲。
还有一个对阿秀有意大表哥赵昌会。虽然赵家现没提这事儿，保不准关氏见着阿秀一直没订亲这心思又起来了呢？赵昌会现也算是熬出来头，福满楼当了个小管事呢。
再说阿秀自己，她对沈三爷有了好感，无奈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纠结来纠结去到底竹篮打水一场空。
冯德发李欣还是看得起，冯家也不算多复杂，将来也就是两个儿媳妇儿，只有一个妯娌处起事情来不需要有太多顾虑良跃农门。可关键于冯德发孝期。
要说等三年，李欣估计阿秀是无所谓——她现好像对自己亲事儿“有则有，没有则无”态度，不热衷也不大关心，问她吧她就说一句“大嫂你帮着看就好了”。
她又哪能那么随便就把阿秀给嫁出去。
宋氏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很明白了，人家潜台词就是，要是订了亲许了人家，那就算了，要是没订亲许出去，让关家还考虑考虑跟冯家结亲呢！
关文脸上很是尴尬，宋氏咳了起来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望着李欣。
李欣对他怒了努嘴，用嘴型问他：“你怎么看？”
关文轻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李欣叹了一声，关文这是不愿意考虑跟冯家做亲家。
那倒也是，冯家现家徒四壁没点儿根基，冯德发又要守孝三年，难不成让关家考虑冯德发，让阿妹等冯德发三年？女子青春蹉跎不起，阿秀年岁越大关文越着急。特别现十五岁阿妹都已经赶她五姐前头订了亲，而阿秀……
李欣简直想抽自己两耳光子，早知道会发展成这样，她又何必提议来冯家走一遭——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
再看向宋氏，开头她还以为宋氏这是装，没成想宋氏这会儿脸都因为咳嗽而憋得通红了，一点儿不像作伪。
瞧那病症倒像是支气管哮喘。
见冯家人都异常忧心，李欣不由道：“大娘，弟妹这是……哮喘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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