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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让你开开心心地渡过盛赞节,陆斯恩未免也太过善良了吧!可这样的男人才是我的陆斯恩啊!哈哈哈……呃?”
灾厄魔女惊讶地看向房间,有什么东西在骚动,墙壁如同年久失修的鬼屋般脱落粉刷的外壳,手中的夏洛特像是虚拟的假象般明灭不定。不、不仅是夏洛特,应该说所有的一切都像坏掉的幻灯片般明灭不定!
“幻术?!不对!这是……什么啊!”
灾厄魔女说出这句话后,就像被橡皮檫抹过般,有关这儿一切的记忆都从脑中消失了!
关于艾文的命令,关于刚刚的对话,关于杀死夏洛特的事实!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我死了吗?
——这是哪里?
——陆斯恩的记忆梦境吗?
一连串问题在脑海中浮现,夏洛特犹记得被魔女扼杀时的窒息感,好像游鱼被抛上地面,在被扼断脖子后他一时未死,只能缓慢品尝那脖颈断裂后内出血的嗤嗤声,和气管扭曲后无法呼吸的痛苦。
可转瞬间,他却来到了这里。明明希尔维亚姐姐说过已将陆斯恩的灵魂完美清除,可他为什么还会来到这里?是还有灵魂残留吗?这很有可能,毕竟在切割灵魂后夏洛特也同样听过诡异的呢喃。
还是说,这是死后的世界呢?
不,如果说是死后的世界,这儿也未免太梦幻了点。一点儿也不像古老传说中的无信者之墙。
所谓无信者之墙,是指没有信仰的人无法被信奉的神袛接纳死亡的灵魂。于是死者的灵魂会在传说中黑暗无光、寂寞寒冷的世界里被悬挂在墙壁上,死界的风一点点蚕食灵魂的罪恶与美好,将除了本质以外的一切——包括品德、记忆、伦理、世界观等等全部抹去后,最本质的灵魂才得解脱。
法师们认为,所谓解脱是回归根源,化为根源之涡中最本质纯粹的一滴水珠,然后等待遥遥无期的下一次重组构筑的机会。
所以这儿绝不是无信者之墙!
这是想当然的,眼前那梦幻般的美景超越夏洛特前生今世所有的认知。蔷薇花怒放在花园之中,与各种奇珍异果争相斗艳;长着蝉翼的小妖精们哼着轻快的曲子,提着篮子在花间起舞;毛绒绒的团子状生物在花丛里蠕动,偶尔会爬到鹅卵石铺砌的小径上,当注意到生人时,便噗叽一声化为扁扁的一团,尽量贴着地面,用两只短小的小圆手遮住那双水润的眼珠。
空气中是草木的清香,似乎这儿前不久下了场小雨,于是雨后的泥土香味与草木的芬芳混合到一起,形成立体的、混合的、但绝不甜腻的清香。
理所当然的,夏洛特无法控制身躯,他只能被动地跟着身体的主人在花园中移动。尽管心底疑惑重重,但他仍强压下心底的混乱与疑惑,在身体主人的移动中快速打量周围的环境,搜集必要的情报。
每一次记忆错乱都是难得的情报,尽管夏洛特无法确认自己是已经死亡还是在陆斯恩的记忆中游荡,但他仍不忘搜集情报。
首先可以确认的是,这儿肯定是某个花园,花园以各色的蔷薇为主,但绝不是在丽贝卡的蔷薇花园中。这点夏洛特可以百分百确认,因为丽贝卡的花园里不可能搜集斯泰厄之根、曼陀罗草和小妖精等等珍奇生物。
除此之外,夏洛特还注意到花园远处有一座高塔,虽然仅仅是身不由己的一瞥,但那座高塔的雄伟依然印入他的记忆之中。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座高塔的伟岸,柱状的高塔是纯白色的,上方被恍若梦幻般的云雾笼罩,夏洛特无法确认高塔真正的高度。
另外,高塔似乎建立在某座宫殿之中,刚刚那一瞥中,夏洛特似乎看到了宫廷状建筑的一角。
不过这儿是哪呢?魔法第一帝国的王都吗?
夏洛特抱着疑惑被动前进,眼角余光瞥到自己穿着一件黑色的贵族武士服,舒适布料贴身的柔软与透气感连他也能轻易察觉。除了衣襟上绣着金线外,武士服上没有任何纹章的标记,也可以判断没有任何法术附魔。不过这也不能肯定,虽然已是八环大师,但与多元宇宙最强的王者相比,鸿沟依然如深渊般不可测量。
夏洛特继续观测,他注意到自己腰间佩着一把剑,从那可以感觉到魔能的气息。就在他趁着身体偶尔的视线转换间观察佩剑时,身体的主人——很可能是陆斯恩——左手撑在剑柄上,将佩剑往后方一拉。
夏洛特悚然一惊,他以为陆斯恩意识到有人在他的躯体中窥探了。现在发生的一切实在超越了他的常识,这还是切割灵魂后第一次进入记忆梦境,无论是从理性还是感性上判断,这次的记忆梦境都意义重大。
因此如果会被陆斯恩察觉异常,倒也算不上过分惊奇。
不过很显然,他想多了。
因为他拢剑的动作只是为了躬身,随后视野转换,连余光都看不到佩剑的情况。夏洛特、或者说陆斯恩的注意力全都关注到蔷薇花园的那个女子身上了。
“贵安,艾丽妮。”
陆斯恩说话了,夏洛特已经可以肯定他再次深陷陆斯恩的记忆之中。因为眼前那个金发披肩,穿着吊带纯白连衣裙,坐在草间的女子确实是艾丽妮没错!
夏洛特这点可以肯定!
眼前的女子绝不是灾厄魔女,她没有魔女那种不定性的恶与混乱;也绝不是希尔维亚姐姐,姐姐可不会露出那种高贵中还带着亲和的笑容;当然也不是斐雯丽,先不说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斐雯丽,单说气质上就有微妙的不同,她的凛然不像斐雯丽那般强烈,而是深埋于骨中,眉眼中虽有娇憨,但更多的是通透的智慧。
“对我说贵安?你是怎么了吗?”
膝盖并拢呈鸭子坐的艾丽妮手中捧着那团毛绒绒的不明生物,她将毛团放在草地上,拍了拍连衣裙上的草屑站了起来,哪怕是起身的动作也如绸缎般优雅动人。毛团呜叽呜叽地叫了两声,蹭了蹭艾丽妮的美足,这时候夏洛特注意到艾丽妮的粉色指甲像是玳瑁般小巧玲珑地贴合在粉嫩的脚趾上,那是足以让人感动的完美艺术品,让身为足控的夏洛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不!不对!
真的是他屏住了呼吸吗?
“变态先生,你看够吗?”
像是做贼被抓般,夏洛特羞愧得脸色通红,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擦了擦鼻子,慌慌张张地说道,“什、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