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布里森见状,立即飞快摇动两个和转盘,瞄准了其中一架敌机,然后狠狠踩下了击发踏板。
“呯呯呯呯!”四联装防空炮立即发出了怒吼,向那架飞机喷出了一团团火焰。
很快插在四门炮上的四个32发弹鼓就打光了所有炮弹,但那架飞机却毫发无损,投下了三枚航弹。
不过猛烈的炮火虽然没能击落那架飞机,但还是干扰到了它投弹,让它投下的三枚航弹全部偏离了目标,无一命中齐柏林伯爵号航空母舰。
“安内瑟!弹药!”奥尔布里森大吼道。
“在装,我在装呢!”安内瑟一边回着一边把四个空了的弹鼓拆下扔到一边,然后一门门的给四门防空炮插上了满的弹鼓。
在将最后一个弹鼓插进供弹口内,并锤了弹鼓两下以确保插紧后,安内瑟大声对身旁的奥尔布里森说道:“好了!装弹完成!”
“好!”奥尔布里森回了句,然后重新瞄准了一架敌机,踩下了击发踏板。
防空炮再度颤抖起来。
刚发射的几发炮弹还是没能命中目标,不过奥尔布里已经根据曳光弹的指示逐渐掌握了这门炮的弹道。
密集的炮弹离那架飞机越来越近。
不知是那名英军飞行员预感到了危机还是奥尔布里森今天的运气不行,就在即将命中目标的时候,那架俯冲轰炸机匆匆丢下了航弹,拉高加速逃走了。
“schei?e!”奥尔布里森被气的狠狠给了防空炮一拳,“英国飞行员都这么胆小的吗?!”
然而他这话刚说出口,一架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切进来的轰炸机就从他头顶呼啸而过,同时用.303机枪向德军的防空炮阵地疯狂扫射着。让德军阵亡名单上又多了好几个名字。
这一架疯狂的飞机打乱了德军小口径防空炮的统一指挥,40mm防空炮群因为有射击指挥仪的统一调度没出什么问题,但独立操作的20mm防空炮群彻底乱了,各个杀得双眼通红的炮组开始不听指挥的各自为战。
再加上英国鱼雷轰炸机群也加入了战场,齐柏林伯爵号的防空系统开始逐渐崩溃,越来越多的飞机突破了防空圈,一枚枚航弹也越来越精准。
终于,一架SBD-2冒险俯冲到了500米的超低空,并在没受什么干扰的情况下投下了航弹。
1000磅航弹打着转做着自由落体,然后在几秒种后狠狠砸在了齐柏林伯爵号的尾部甲板上。
重约454公斤重的弹体毫不意外的贯穿了仅被25mm厚装甲覆盖的飞行甲板,然后在第一层机库爆了开来。
强烈的冲击波混杂着烈焰系席卷了小半个机库,引燃了部分燃油,很快,齐柏林伯爵号三分之一的船身都陷入了大火内,数十名在机库内工作的官兵被活活烧死。
但好在这一层是战斗机机库,没有鱼雷或高爆航弹之类的东西堆积在这里,所以军舰虽然烧起了大火,但不一定会沉。
几分钟后,齐柏林伯爵号上的损管顶着烈焰成功关闭了几处重要的防火门,一些普通士兵也加入了救火行列,火势很快被控制在了远离弹药库和燃料库的地方。
但刚刚的爆炸和大火报销了船尾所有的防空炮阵地,齐柏林伯爵号的防空火力锐减至仅剩约35%。
随着齐柏林伯爵号防空火力锐减,很快又有三架飞机冲进了500米这个要命的高度投下了炸弹。
“轰!轰!”两声巨响接连响起,又是两枚1000磅航弹砸在了齐柏林伯爵号身上。
它们分别命中了舰桥和火势刚刚控制下来的船尾,除了因亲临防空阵位指挥的舰长未利叶斯·欣茨海军少将之外,齐柏林伯爵号航空母舰上所有高级将领全部阵亡。
而命中船尾的那枚航弹则炸死了大部分正在灭火作业的损管人员,还把几处防火门也给炸上了天。
这使得刚刚稳定下来的火势再度猛烈了起来,并有往燃油库蔓延而去的势头。
下午1时45分,剩余的损管小组经过努力控制住了往燃油库蔓延而去的火势,但从上往下烧的火焰却引燃了堆积在二层机库内的十多枚航空鱼雷,剧烈的爆炸再次冲天而起,舰体迅速进水向左倾倒而去。
下午1时46分,舰长未利叶斯·欣茨向全舰官兵下达了弃舰命令,然后将自己绑在了防空指挥部内一张固定死的桌子上打算与舰同沉。
不过他没能如愿,一名少校趁未利叶斯·欣茨不注意一枪托砸晕了他,然后同数名士兵一起将他扛上了救生艇。
奥尔布里森和安内瑟在听到广播里的弃舰命令后也从防空炮位撤了出来,穿上救生衣后互相搀扶着向最近的一艘小艇跑了过去。
小艇上的人显然也看见了跑向自己的奥尔布里森和安内瑟两人,他们焦急的朝奥尔布里森挥着手,喊道:“嘿!伙计快点!船马上要沉啦!”
奥尔布里森和安内瑟没有回答,而是咬着牙全力跑向救生艇。
但他们跑着跑着,就听见脚下传来一阵闷响。
两人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妈……”还没等奥尔布里森骂出口,脚下的甲板就被剧烈的冲击波掀翻了,澎湃的热浪随之涌出,将两人顶上了天空!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奥尔布里森重重的摔进了海里,嘴里也一下充满了腥味,浓重的疲惫感随之袭来。
在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安内瑟也从天而降的摔进了海里不再动弹,然后就双眼一翻陷入了黑暗。
1时48分,齐柏林伯爵号的主弹药库最后发生了一次殉爆,冲天而起的火焰就算远在十几海里之外也能清晰的看见,整舰随之断成两截迅速消失在了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