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赐封宋江等人后,又率领百官前往集英殿,此宫殿乃是在大庆殿西侧,与垂拱殿毗邻,垂拱殿乃是接见外臣和设宴的场所,集英殿是策进士及观戏、举行宴会的场所,也就是说集英殿是专门设宴款待群臣的场所。
文武百官纷纷跟随在宋徽宗身后,移步至集英殿,身为一国之君宋徽宗率先落座在大殿正中间的位置上,群臣依据朝中的官职高低,纷纷落座。此时,朝中的王爷没有前来,以及太师、太傅等未曾设立,故而朝中一品大员缺失,唯有从一品大员落座在首席之上。
由于宋朝重文抑武,高俅又是权倾朝野,身居太尉要职,使得他落坐在宋徽宗左侧,以此为尊;赵构是朝中枢密院使,还未真正的完全接管,有名无实,只能算是正二品,距离从一品还有些距离,不过他拥有郡王的爵位,乃是从一品端坐在宋徽宗右侧。
并且,朝中大臣也不是随意落座,文臣多数坐在左侧,以高俅为首,有些大臣乃是高俅的心腹之人,早已迫不及待的落座;种师道、刘仲武、宗泽等人,就连宋江、岳飞、刘琦等武将则依靠赵构,以军中职位落座。
朝中官员未达四品以上,没有资格参加此等宴会,岳飞、刘琦等人此次立下战功,官职只不过是提高了从五品正副团练使,梁山上的将领多数也没有达到这个官职。不过,他们是此次宴会的主角,故而理所应当参加,岳飞等人则是因为战功受到宋徽宗赏赐才进入此殿之中,一起与宋徽宗同饮。
赵构在朝中的官职不过是二品,在宋徽宗的授意下行驶的却是从一品权力,枢密院大权在握。但是,名义上还是二品大员。此乃,宋徽宗不愿意给予赵构过多的权力,不利于他在朝中成长,就连枢密院的大臣也选择站在赵构这边,他名义上还是枢密院大人,代行枢密院使的权力。
宋徽宗看了一眼,有些欣慰不已,他知道赵构的势力已经形成了,只要再给予一些时间便可以与高俅并驾齐驱。那个时候,高俅也不再是权倾朝野,行事也得顾忌了。之前,赵构在百官面前为了宋江等人公然违抗自己的圣旨,他脸上非常的愤怒,心里却有些高兴。
如果赵构不站出来,履行自己的承诺,那么他便得不到梁山军等人的全力支持,朝中权力式微,不利于自己的统治,也不利于赵构的成长。这些事情宋徽宗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的行动,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不支持也不反对,这样才好培植自己的势力。
身为一国之君,都会忌惮朝中有人结党营私,中饱私囊,干涉朝政,宋徽宗也不例外。即使他沉浸在书画之中,书画造诣极高,也深知这些浅显的道理,并非一无是处。赵构的崛起,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此乃宋徽宗喜闻乐见的事情。
“今日,朕甚是高兴,得到梁山将领,此乃大宋一大乐事!”宋徽宗跪坐在蒲团上,端起酒杯,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笑道:“宋将军及诸位将领,朕对你们的期望甚高,期望你们莫要辜负朕的期望,此酒乃是敬各位!”
宋江等人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下,他们都是好酒之人,闻着酒香就知道此酒是宫中珍藏的美酒佳酿,故而他们喝下后回味无穷,意犹未尽。如果在外面,他们肯定是豪饮,眼下是在皇宫,又有皇上在此,唯有隐忍肚子里的酒虫,他们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杯中物上。
宋徽宗擦拭着嘴角的酒水,看着众人的目光注视在杯中物上,不由得笑了起来,问道;“诸位将军,你们在梁山上,可曾吃过这等美酒?”
宋江回道:“臣等不曾吃过!”
“哦,那你们平日吃的是何酒?”宋徽宗有些好奇的问道。
宋江回道:“米酒!”
“米酒?那是何物,能喝吗?”宋徽宗疑惑道。
宋江躬身道:“米酒乃是寻常百姓都能买到的酒,也可以自行酿造,不像宫中御酒那般爽口,后劲大,要是没有好酒量根本就不敢喝高浓度,只能喝些平常的酒。臣等都是粗汉子,哪里懂得什么品酒,只想着痛快畅饮,喝得皆是酒糟重的米酒。”
宋徽宗久居皇宫,自幼未曾到访过民间,享受的都是锦衣玉食,哪里吃过宋江所说的米酒,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赵构猛地想起,后世演义小说中,曾提及过十八碗高浓度的米酒,相当于两斤二锅头,那样的酒量也是罕见了。
宋徽宗宴请群臣,喝得乃是宫中御酒——蒲中酒,是山西蒲州产出的名酒。但是,两者又有些区别。此酒乃是宫中酿酒师专门酿造的,独具风味,虽是同名味道大不相同,采用的配料也不一样,更甚当地的名酒。
宋江等人都是酒客,宋徽宗也没有丝毫的吝啬,不断地命令太监、宫女将御酒搬上来,任由他们尽情享用。宋江、卢俊义、吴用等三人还好点,其他人则是拼命的豪饮,林冲曾经喝过一次,对这酒也是情有独钟,也多喝了几杯。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宋徽宗与众人同饮,吃着美酒佳肴,好不快活。只可惜,这样的快乐时光总是短暂地。众人喝得高兴时,却有人前来禀报。宋徽宗皱着眉头,面露不悦,寒声道:“到底是何人,如此不识抬举,难道不知道朕再与大臣们同饮吗?”
愤怒归愤怒,宋徽宗赵佶还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之色,以免耽误正经事。不过,要不要处罚那人,还要看禀报何时。那人急匆匆的走到前面,跪地磕头高呼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徽宗冷声道:“行了,行了!你到底有何事要禀报于朕?若是无关紧要,当心你地脑袋!”
那人急忙回禀道:“回禀皇上,江宁府府尹传来急报,还请圣上过目。”
“江宁府有急报上奏?速速呈上来!”宋徽宗一听是急报,立即正襟危坐,面露凝重之色。
由于赵构成为枢密院使大肆改革,也使得军情没有任何的耽搁,全部到达皇上的手中,需要由他亲自御览方可。因此,宋徽宗知道此事必定非同小可,必然会是军情大事,片刻都不能耽搁。
那人急忙将急报呈给宋徽宗,宋徽宗打开奏报,看了一遍后,怒气冲冲的猛地一掌拍在桌上。顿时,酒杯、菜肴全部都洒了一地,周遭的太监、宫女等全部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朝中大臣也纷纷侧目看去,沉吟不语,纷纷从座位上站起身,躬着身子。
宋徽宗怒气冲冲的说道:“朕刚刚处理了一件烦心事,正想放松一下,不到半日又听到如此消息,实在是可恶至极,当真以为大宋国内无人,欺朕懦弱吗?朕乃是一国之君,不是随意玩弄的玩偶,也不是唯唯诺诺之人,这一次朕就让天下百姓见识到大宋军队的厉害,实在是气煞我也!”
赵构见宋徽宗怒火中烧,愤怒不已,他从未看见过自己的父皇如此愤怒。通常来说,宋徽宗都是面带微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可曾如此动怒,不由得问道;“父皇,到底是何事如此愤怒?”
宋徽宗怒火中烧,愤愤不平道:“朕想要富强大宋,让大宋百姓安详度日,偏偏这些不识好歹之人,屡次与朕作对,势要逼迫朕大开杀戒才行。此次,朕不再选择退步,就以他们的性命来警示天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乱臣贼子,敢犯上作乱者杀无赦!”
赵构见宋徽宗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仍旧是怒气难消,从他的话中,赵构听出了弦外之音,心想:“看样子,大宋国内又有人发动起义了,兴许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是有些时日,不然也不可能发展到惊动朝廷的阶段,形势严峻,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