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陈广报出真名时,赵构也曾想过会不会是高宠。但是,陈广只说了“高飞虎”,并未提及“高宠”。此外,根据后世的演义,高宠只有母亲在世,就连他举世无双的高家枪法哪里所学都不得而知。
如今,南宋第一枪高宠就在自己面前,此外还追随了自己,这让他有些瞠目结舌。一时间难以消化,赵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众人疑惑不解地看着赵构,不知他想什么,只得愣愣的看着他。
既然高飞虎的身份弄清楚了,赵构也回过神来,不慌不忙地说道:“高兄,不妨一展身手如何?”
高宠重重的点点头,道:“娘,您且看孩儿的枪法如何?”
“好!”老夫人欣然答允,他在王管家的搀扶下走出了大屋。
高宠准备就绪后,便将赵构传授于他的高家枪法悉数耍了一遍。当高宠挥舞长枪虎虎生威时,老夫人整个人傻了,怔怔不语地望着高宠。只因高宠舞弄长枪就像是看见自己的相公一样,一般无二。
老夫人回想起当年与陈广在一起时的日子,虽说过得紧紧巴巴,不过两人过得很是开心。陈广终日沉迷于武功,刀枪棍棒无所不会;老夫人却没有任何反对,反而支持他练习,只因老夫人知道陈广的志向是什么,作为妻子理应支持。
当初,陈广也会挥舞起虎头湛金枪,那威风八面的气势深深地烙印在老夫人的脑海中。即便是过去了十几年,还是非常清晰。原本以为再也看不见了,没想到今日再次看见,也算是圆了自己多年的心愿了。
“娘,孩儿的枪法如何?”高宠满头大汗的来到老夫人面前,恭敬地问道。
老夫人笑了笑,道:“娘又不懂武功,如何知道你的枪法如何。不过你的枪法与你父亲当年一样,看见你挥舞时,仿佛看见你父亲。若是他在此的话,想必欣慰不已。”
满脸笑容的高宠,脸色立即暗了下去,看着母亲的和蔼的目光,心里一直隐藏总觉得对不起,想了想,还是决定道出实情。倏尔,高宠猛地下跪,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悲痛的说道:“娘,爹怕是……”
老夫人一愣,抚摸着高宠的额头,淡淡的说道:“虎儿,你爹是否已经出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被老夫人的话震惊了。原本以为隐瞒的很好,没想到老夫人早已料到了事情真相,这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即便是高宠,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会如此说。
“娘,您……您怎么知道的?”
“你这个傻孩子!”老夫人笑了笑,道:“娘是腿脚不便,烙下病根,并不是眼睛瞎了,也不是无知妇孺。虎儿,你的心思娘懂得!知子莫若母,你是娘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何不知你心里想什么呢!”
原来老夫人在赵构、高宠、王管家三人出去一段时间后,待高宠回来时,眼睛红了,而且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那个时候老夫人便有些怀疑。
最后,老夫人试探了一下,高宠回避她眼神,说话有些不利索,而且有些事情根本不对。老夫人猜到高宠有事瞒着自己,而且高宠不擅长说谎,故而老夫人一眼便识破了。
于是,老夫人这几天仔细思考后,终于确定高宠隐瞒自己的事情只有一样,那便是陈广的消息。高宠自幼稳重,甚少有丝毫情绪,更不会轻易地伤心,那一次却看见陈广的眼眶红了,唯一的解释便是陈广真的出事了。
高宠听闻母亲所说,愧疚不已,他本想隐瞒母亲的,最后想想还是不能隐瞒了。毕竟有些事情尽快面对,总比突然打击要好很多。接着,高宠将赵构与他说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说了。
“什么?”老夫人愣了片刻,惊喜道:“你爹回来过?如此说来,那一次看见的定然是他无疑!……原以为是眼睛看花了眼,看错了,没想到是真的,居然是这样的原因才不敢回来,原来如此啊!……”
高宠重重的点点头,肯定道:“孩儿也觉得那就是爹,不然的话怎么会转身就不见了!”
老夫人、高宠二人都曾经遇见过与陈广身材相似的人,却又看不清楚容貌。如果看清楚了容貌,便可以确定是陈广。此外,赵构又传话说陈广回来过,也正因如此,老夫人、高宠母子二人都笃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高宠隐瞒老夫人,担心老夫人承受不了这个悲痛的消息;事情出乎意料之外,老夫人没有任何的悲伤之意,也没有任何的喜怒。但是,这样的老夫人更是让人攒侧不安,总觉得老夫人是刻意如此,为得是不让高宠担心。
当天晚上,高宠、赵构二人没有回到山中继续练武,只因一切都已经交给了高宠,其它的就看他自己的苦练,还有就是高宠的天赋,最重要的便是经历实战才能彻底发挥出高家枪法的厉害之处。
众人都去歇息去了,老夫人却醒来了!
此时,她的眼睛都是红红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自己猜的结果与确证的结果一样,心情却不同。纵然老夫人猜到了陈广出事了,不过没有确定下来,心里还有一丝希望。
但是,结果便是陈广真的出事了。白天的老夫人不动声色,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悲怆不已,她没想到十年不见面,哪怕陈广回来过也不曾相见,当真是十年生死两茫茫。
老夫人一直等待陈广能平安回来,当初陈广临行前说过的话,她还一直记着:“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绝对平安的归来!”
“为何你没有遵守约定?为何你要丢下我一人?为何你回来都不愿意见我?”
老夫人泪流满面,心里的痛无处可说,她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与此同时,赵构、王管家、高宠等三人都醒了,可他们却没有任何动静,因为都猜到了缘由,故而沉默不语。
“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十年,这十年来一直都不愿意离开此地,便是为了等你!如果真的出事了,那你为何不早日说出,你可知这样也拖累了虎儿的前程啊!……或许这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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