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弄3号里在上海的公司高层几乎都到齐了,好几个月没有吃老板这大户一听说今天有吃的立即丢下手头的事赶来。
进屋后胡文楷乐呆了,卡罗塔不在家这帮人无所顾忌,泡满茶的茶杯和茶杯盖到处摆放,里面的烟浓的刺眼睛,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孙大明脱了鞋子盘坐在沙发上眉飞色舞的在对陈永成说着。老伊西服脱了仍在沙发上搂着蒋秋鸣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在窃窃私语,胡斌、汪道声坐沙发上抽着烟听孙大明演讲,老施趴在长条桌边看报纸。
“尼玛,我这是菜市场?”
“不是菜市场,是老板的家。”孙大明连忙跳下来将鞋子穿上。
“孙大明你等着卡罗塔回来发火吧,你礼品少不了。”胡文楷没好气的说。
“孙大明你这兔子到那都忘不了脱鞋子。”
“蒋秋鸣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好啦好啦,别兔子胡萝卜的上桌吃饭吧。”胡文楷招呼着。
胡文楷看了一眼老伊,老伊知道在询问他怎么还没有去龙王庙。
“老板下午公司小客轮才能到,我和蒋秋鸣在亚田南路已经安排妥当才来吃饭的。”
一顿饭吃的胡文楷一肚子恼火原因是汪道声说兴业银行在徐州一带开设网点居然当地的会道门要收保护费,向当地的警察投诉警察反过来劝还是缴纳保护费并说这些会道门连他们都不敢得罪。
安徽、苏北历来是封建会道门的重灾区即使后世八十年代还有这类会道门的兴风作浪。他也理解当地脆弱的警察系统无法敢与这些有广泛群众基础的会道门斗。暂且先将这事放一边等浙江解决后腾出手来解决这会道门。
王妈、刘妈收拾好凌乱的房间后离开,打开门窗让午后的暖风吹散室内烟味和酒气。重新泡杯茶在长条桌前坐下翻开五.四运动后胡适写的书看起来。
下午四点准时接到阿黛尔的电话邀请晚上参加威尔敦家晚宴。心里装着浙江的事那有什么兴趣参加晚宴,有心想拒绝不过阿黛尔是他和法国联系的纽带还是他情人于情于理也说不出口。
威尔敦在北京爱多亚路上的别墅只有阿黛尔一人使用,当胡文楷车驶进爱多亚两侧粗壮的梧桐树冠笼罩下路面时感觉静悄悄的,没有往日举办宴会时路两侧停满车辆的情景。
大门前两位安南士兵听见汽车短促的喇叭声见是胡文楷的车随即升起栏杆让车开进庭院。
整一整西服对着车内后视镜扶正暗条纹领带,捧起后排上的鲜花和小礼品盒向大门走去。
大厅内播放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棕红色的法式沙发上斜躺阿黛尔的抱着一本书看着。胡文楷找个花瓶将鲜花插好亲吻阿黛尔的额头,阿黛尔撅着嘴伸手挽住他头献上长长的湿吻。
“我的波斯猫,今晚的宴会呢?嘉宾呢?”
“我的小男人宴会自然有嘉宾就我们俩人。”说完眼睛又回到书本上。
就俩个人的宴会很合他意,他就怕一群不相干人天南海北的乱侃,平时他无所谓不过这几天有心思。打开小礼品盒从中取出一串晶莹透亮的钻石项链给阿黛尔戴上,钻石貌似专为取悦女人而出现。阿黛尔一脸惊喜大叫一声抱住胡文楷随即快步走到镜子前观赏。
女人为悦己者容这话一点也不假,阿黛尔容光焕发一改刚才懒散的模样。拉着胡文楷说起埃德蒙的麻烦事,埃德蒙不是驻日本国的武官有什么麻烦事。
埃德蒙不知怎么回事接触法国国家社会主义者思想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开始同情苏俄,言论上说说也就罢了居然撰写文章和国内巴黎高等师范的教授在刊物上论战,引起外交部关注被调回巴黎。
阿黛尔和威尔敦不止一次劝说他,埃德蒙对资产阶级分配原则彻底失望主张建立在历史必然性与道德合理性基础上的“完全符合人性设想”的社会,国家给需要帮助人提供符合人道尊严的生活。
胡文楷不住的点头赞许道:“埃德蒙深受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影响。”
“文楷你也知道伯恩斯坦?”
“是一种改良的马克思主义但实质上也抛弃了马克思主义是先进的社会理论会影响世界以后的走向。”
“埃德蒙说你在江苏搞的就是伯恩斯坦主义。”
“埃德蒙理解错了,只有当人的文化和经济到达一定水准才会出现伯恩斯坦主义的苗头。江苏现在太贫瘠了不适合伯恩斯坦主义。”
“文楷你的意思埃德蒙走的路已经是我不能理解的了?”
“阿黛尔如果你想知道埃德蒙的思想转变不妨先阅读《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和《社会主义的历史和理论》,前者被认为是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反马克思主义纲领,在书中伯恩斯坦对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进行了全面的、系统的攻击和修正。也因此成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奠基性著作,被西方社会党奉为经典。”
“文楷你还真对伯恩斯坦有研究?”
“没有只是看过几本他的书。”现在这时代对伯恩斯坦不觉得什么,后世西欧大部分国家骨子里是信奉伯恩斯坦主义的。
“文楷我有预感可能会失去埃德蒙请你不要也离开我好吗?”说着阿黛尔将头埋进他腿上开始抽咽起来,拍着阿黛尔的后背任由她哭泣。
天色渐黑阿黛尔上楼补完妆换一袭长裙后陪胡文楷用餐,阿黛尔可以忍受失去埃德蒙的打击但不能想像失去胡文楷,胡文楷像宇宙中的黑洞强烈吸取她的精神使她不能挣扎摆脱越陷越深。趴在他腿上一会像吸取了无穷的力量一扫埃德蒙带来的阴霾。
脸上带着淡淡红晕的阿黛尔将葡萄酒瓶递给胡文楷:“文楷这是男人该做的事。”
“小猫用什么开启?开酒器呢?难道要我用那条腿开?”
“你恶心,这么好的晚餐偏要说出这话来开酒器在你身后的酒柜中。”
阿黛尔叼起一根香烟优雅的用两根手指夹着,淡蓝色烟雾从厚实有些干裂的嘴唇吐出。呯 葡萄酒木塞被拔出,猩红的酒液顺着杯壁注入。
“文楷我要提醒你,现在江苏地盘小你和法国政府可以这样漫天要价可以因为他们没有把你当成平等的对手,一旦你获取浙江等省后你就该注意你的言辞和砝码。”
“是不是杜威有什么看法?”
“杜威倒是不会有什么想法但他会一字不漏的将会谈情况汇报给外交部,外交部会有团队分析会谈结果并对你进行分析。”
“嗯,小猫谢谢你提醒不过这笔交易后至少几年不会再有。”
“文楷所以你这次最好一次性的多买点,你准备多少资金?”
“大概五百万美元。”
“我的天,你准备将鲁尔区搬走?不行不行,我要当你代理人返回法国。”
“我的小猫咪你回国帮我也好省得这笔钱给别人攒了。”
“文楷你不知道鲁尔区是法国和比利时一起占的所以这次我回去要活动比利时方面。”
“小猫你在法国等我,我七月或八月去法国避暑。明天你去公司找老施领取10万美金的活动经费。”胡文楷支付有史以来最大一笔活动经费。
“你真去法国度假?”阿黛尔没有在意活动费数量却兴奋于胡文楷去法国的事。
“嗯,确定的说是考察,我准备从意大利到法国再到西班牙。”
“我去意大利接你,你们去多少人?”
“我的小猫我去度假肯定是我一人独自去。你走前帮我搞本法国护照订一张船票。”
“嗯嗯,明天我就帮你办好。”
阿黛尔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掌,大厅里的空气流动已经停止。四目对视含情脉脉,爱意从虚无变为实质潮水涌起。阿黛尔嘴里含着一口葡萄酒将他手指塞进口中泡着,眼角尽显妩媚看着胡文楷。
胡文楷眼神迷乱的往自己下面看了一眼然后又迎着阿黛尔目光。阿黛尔心知明了咕噜吞下口中的葡萄酒轻声说:“你这下流胚子好吧如你愿。”
站起身来到胡文楷身前,含下一大口葡萄酒后跪在他椅子前。人生乐事需享受胡文楷点起一根烟放松身体享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