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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因为每一次离别都是永别
    应该是1939年吧,我的爷爷黄连克星在日本特工的逼迫下,不得不从红河的迤萨逃到了越南西贡。

    那是1939年秋天一个细雨霏霏的夜晚,我的爷爷黄克星准备以身殉国了。

    在越南西贡法国人开的夜总会里。一个自称阮香玉的西贡妓女请我的爷爷跳舞、喝酒。我的爷爷在等一个人。但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在异国风情的舞蹈中,我的爷爷和西贡女子喝着鸡尾酒。醒来的时候,我的爷爷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铐了起来,显然是掉进了圈套。由于远东支部出现了内奸,按图索骥,日本“影佐机关”追杀到了西贡。坐在我爷爷面前的西贡妓女原来就是川岛芳子。

    川岛芳子对我的爷爷说:“黄克星,代号迤萨,你就是中央特科在东南亚的影子。原来属于共产国际远东支部,现在属于中央特科,帝国一直在找你。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世界上没有永远不破的堡垒。你是帝国的敌人。你曾经的身份法国汇理银行经理、徐碧雅洋行经理、龙东公司经理、迤萨华人商会副会长、教师、校长、商人、蒙自县长、军统云南专员、蓝衣社成员、越南华商、大锡帮帮主,还有许多身份我就不一一叙述了,你的真实身份是中共特别党员,毕业于苏联莫斯科东方大学,受训于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你我同为满人,你为何就没有失国之痛?反而帮助汉人。你是满人的判徒。我暂不说你对大日本帝国的对抗。单以民族大义,今天我也要杀掉你。但你是帝国的敌人,我必须将你押送东京,接受帝国的审判。”

    我的爷爷黄克星说:“你不要跟我说什么满人汉人,就以你投靠敌国,就是通敌谋逆之大罪”。

    川岛芳子说:“我是借帝国之力完成我的复国之梦。你不但是帝国的敌人,还是我们满人的敌人”。

    我的爷爷对川岛芳子说:“我都不知道怎么骂你,开始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一个西贡妓女,现在才知道你他妈就是日本人的一条狗。你甚至不如一条狗。亏你还是一个什么‘格格’,你的复国就是做一条狗吗?你不知道日本人在东三省杀死了多少人吗?不管是满人还是汉人,被你残杀的有多少人?所以你是满人的耻辱”。

    川岛芳子说对我的爷爷说:“我马上杀死你”。

    我的爷爷黄克星说:“你杀死老子,就成全老子成了国家的英雄,老子不死就是小日本的克星”。

    川岛芳子说对我的爷爷说:“你必须死”。

    一个女子进来给川岛芳子送上一杯酒,愤怒中的川岛芳子一饮而尽,喝完酒,

    川岛芳子突然的狞笑起来,像被一种力量所控制,丢掉手中的枪,狂笑着离开了房间。一个黑影从破开的屋顶树叶般落下来,抱着我的爷爷重新飞上了屋顶。站在西贡河边,黑衣人取下面罩,我的爷爷激动地说:“是你”。

    C对我的爷爷说:“你已经暴露了,迤萨是不能回去了。延安对你的工作十分满意。日本人在疯狂地找你。延安指示有二,一是回延安,二是到缅甸。如果不回延安,你在任何一个地方的处境都十分危险。川岛芳子被我用了蛊药,他已经认出你来。所以回延安应该是个最好的选择。”

    我的爷爷对C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C对我的爷爷说:“不可能,服从组织,你是知道的。否则对准你的枪口就是我”。

    我的爷爷对C说:“那么我还是去缅甸吧,我的战场在前线”。

    C对我的爷爷说:“走,上船吧,马上离开,等川岛芳子醒来,就走不掉了。不死,终会见面”。

    我的爷爷边上船边小声说:“你咋不对我用蛊药呢?”C听见了,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C对着我上船的爷爷的影子说:“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的爷爷没有听见。

    看着船离开,C脱掉身上的黑衣,一下成为一个曼妙身影的丽人。转身离开西贡河,不敢悲伤,不敢哭泣,不敢回头,因为每一次离别或许都是永别。

    没有人不面对死亡,但死亡总是有着不同的价值。死常常比生更加的绝美。

    我的爷爷黄克星在离开西贡的船上,望着岸上的C的影子变成虚幻,我的爷爷黄克星想C怎么会放蛊呢?

    我爷爷依稀记得在野史《清稗类抄》中对盅的记述是:放盅的人将白蚁、螳螂、蜘蛛、蝎、螨、晰蜴、蛇、壁虎、青蛙、蟾蜍往一个巨大的水坛子里装,然后又将青竹螵、蜈蚣、红蜘蛛放进坛里。每放一次,坛里都会响起一阵激烈的拚打和撕杀。放盅人面无表情地听着,坛里的战争结束后,他又放进一支队伍,于是,由他导演的中战争便又重新开始。最后的撕杀完结之后,坛里就只剩下表竹螵了,放盅人将表竹螵用火烤死后,辗成粉末,这便是盅药。在云南和贵州关于放盅的传说实在太多了,并不是传说,但C是从那里学会放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