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外面的蛙鸣声,虫鸣声一同合成完美的乐声,而屋内却与之大相径庭。
木屋里安静极了,钱钱甚至能够听到凛飞的心跳声,一声高过一声。
背对着凛飞,钱钱的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我从始至终都相信你,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凛飞沉声在钱钱的耳边低语,像是说给钱钱听,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知道我是何时不怀疑你的吗?”
钱钱依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不过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表明她的兴趣。
翻过身子,凛飞将钱钱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的额头靠着钱钱的,“从管家企图非礼你那一刻。”
其实那一日凛飞也在场,他眼睁睁的看着钱钱被管家带进了柴房,却没有上前阻止,不是他对钱钱恨之入骨而见死不救,而是因为他相信钱钱有能力挣脱。
事实证明钱钱是真的有能力,也正因此他听到了意料之外的消息,母亲竟然与管家有染。
怪不得母亲不相信三两是他的孩子,原来是因为她自己心里有鬼。
钱钱的眼神暗了暗,原来那日他也在场,可是却从未想过救自己。凛飞不知道的是,当时钱钱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凛飞,可是她没有出现。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如今钱钱已经决定放手了,不再需要凛飞的时候,他却不肯放手了,强硬的把自己留在身边。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钱钱想到的是凛飞前去钱府提亲的那日,那时的凛飞意气风发,青年才俊,许多的大家闺秀都为之倾心,钱钱虽不像她们那般一见倾心,却也是颇有好感。
少年将军,有些远大光明的前途,说没有感觉一定是假的,若不是段凛飞给自己留下的好印象,钱钱也不会同意这场婚事。
“在东鹊湖,你可还记得有位少年曾经救起过失足落水的你?”从钱钱的表情中,凛飞便猜到了钱钱想的一定和自己不一样。
果然,凛飞的提醒,让钱钱的记忆去海水一般涌入脑海中。
“是你?”钱钱终于开口说话了,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找了多年的人竟然是段凛飞?钱钱不敢相信。
“是我!”凛飞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那日你还向我要了十两银子,不记得了吗?”凛飞的脸上一抹苦笑,那时的唐彩洛和钱钱一般大,过去多年她都能一眼认出自己,可是钱钱若丝毫没有发现。
看来她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呢。
钱钱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复杂,其实拿起她被少年凛飞救起的那一刻,一颗心便留在了他的身上。
钱钱与其他姑娘不一样,她们若是爱慕一位男子,恐怕只会是脸上露出倾慕的表情,并不会有任何表示。
因为悠懿的女子都是保守的,再喜欢也只是心里的喜欢,并不会去追求。钱钱不一样,她喜欢上了前面凛飞,闹心想的就是要让他注意到自己,所以即使知道他是她的救命恩人,钱钱还是恬不知耻的伸手向其要钱。
果然,她的话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的声音相较与其他同龄的男孩而言更为醇厚,深沉,就如同埋在地里数十年呢女儿红一般,浓郁美味。
于是年仅十岁的钱钱对着钱钱比自己大许多的男孩开起了玩笑,“男女授受不亲,你在湖里碰了我,我的清白算是被你毁了。难道你想要我以身相许?”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话竟然把少年凛飞吓的连退数步。
凛飞的举动委实上钱钱心情更好了,连唐彩洛将自己推下湖的事情也抛之脑后。
后来,钱钱得到了十两银子,可是却和前面凛飞失去了联系,她曾经派人找过他,可是结果却一次次的让她失望。
时间久了,钱钱早已把当初的男子淡忘,对他的感情也只是深埋在心底,庆幸自己爱的不够深。
她依旧没心没肺的过日子,直到老爹告诉她自己从小就被订了娃娃亲,那人还是个少年将军。
大概是天意弄人吧,曾经的戏言竟然成真,她竟然真的许配给了段凛飞。
“那时我就觉得你是个小机灵丫头。”凛飞望着钱钱继续说道,“从小就好强的你,若是我真的站出来了,只怕你只会更你不高兴。”
正是因为那件事,在凛飞的眼中钱钱就是一位坚强的女子,他的帮助不但不会得到感谢,反而会接收到她的臭脸。
“你知道我为何要十两银子吗?”钱钱的声音在颤抖,明显是太过于激动了。
“为何?”
“因为我倾心于那时的你,想要让你注意到我。”钱钱直白的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钱钱!”凛飞慢慢靠近钱钱,原来他们之间的爱恋早就在多年前就注定了,原来冥冥之中他们的心里早就将对方装在了心里,只是不知道。
钱钱伸出食指,挡住凛飞靠过来的嘴巴。
“?”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辜负我,我便再也不会原谅你了。”钱钱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这也算是她原谅了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钱钱!”凛飞拿开钱钱的手指,将嘴唇紧紧的贴着她的。
一夜的谈心,钱钱终于再次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一夜好梦,双方紧紧的抱着对方,外面的声音他们也渐渐听不到了。
第二日,钱钱和凛飞一下马车,最先见到的是身着一身朴素衣裳的钱老爹和钱夫人。
见到双亲,钱钱连身上的伤口都不在意了,直接飞奔到父母的身边。
“钱钱我回来了!”钱夫人也特别想孩子,拉着钱钱的手让她走一圈,“你瘦了。”
心疼的摸了摸钱钱的脸颊,脸上有些伤感。
钱满山不知何时走到了段凛飞的旁边,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凛飞知道岳父是因为钱钱的事情在生他的气。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只好恭恭敬敬的十分陪着。
“我们去书房谈吧。”钱满山迈开步子走在前面,凛飞意味深长的看了钱钱一眼,也离开了。
一进书房,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带钱钱会钱府。
“不可能。”没有一丝的犹豫,凛飞直接否定了钱满山的话,谁都别想将钱钱从他身边带走,钱钱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你有何资格?”钱满山发出一声冷笑,在段府最没有资格的那个人就是凛飞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钱钱,可是钱钱已经原谅我了,我会和钱钱重新开始,请岳父成全我们。”低着头,凛飞郑重的提出请求。
“重新开始?我不同意。”钱满山直接带替钱钱拒绝了,有一就会有二,与其让女儿再次受到伤害,不如不要开始。
“岳父,我尊重你是钱钱的父亲,可就算是父亲也不能阻止我和钱钱在一起。”凛飞的态度也是特别的坚决。“如果岳父不同意,那我只能动用我的权力了。”凛飞的态度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钱满山被段凛飞的神情惊到了,不过他还是挺欣赏他的这份坚决,也希望他能够继续坚持。
从书桌上拿起纸和笔,交给段凛飞,“口说无凭,你必须立下凭据,如果以后你再敢伤害我的女儿,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就算是你用权利威胁,我拼了命也会带着钱钱走的越远越好。”
“好。”凛飞没有多言,直接在纸上记下了凭据。
“再加上一句。”钱满山看着段凛飞的字迹,心里很是安慰,不过为了女儿他必须狠下心来。
“若是我再次做出对不起钱钱之事,这辈子都不会再打扰钱钱,坚固从此相见也只是陌生人。”
思缪轩,钱夫人一脸敌意的望着屋内的花不落。
眼前的女子应该就是凛飞的妻子,都是因为她。凛飞才会给钱钱休书
花不落自然感觉到少夫人所带的敌意,她也没说什么,直接朝着钱钱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都知道了吧!”
“什么?”
“我和凛飞的关系。”
“嗯。”钱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嗯?”钱夫人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只能抱过她的亲外孙,顺便偷偷的继续听,防花不落对女儿做出伤害的事情。
“我不恨你了!”花不落突然有开口,这次愣住的是钱钱,她不明白花不落是何意思,难道她之前恨自己,因为严沐吗?
想起严沐,钱钱的心里还是有些自责的。
“你也不用自责,严沐不在,不是还有凛飞吗?”花洛的脸上带着笑容。
钱钱愣住了,不明白花洛的意思,难道她喜欢上了凛飞?
“凛飞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什么?”震惊的人不是钱钱,而是抱着外孙的钱夫人,她就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要跟女儿抢男人的,而她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呢。
钱夫人直接将孩子交给了钱钱,站在了花洛面前与之对视。
“段凛飞是我钱家的女婿,是钱钱的丈夫,你休想把心思动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