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血腥味。
陈北北俯下身,把姑获鸟从地上扶了起来。
姑获鸟的身体一直在轻轻的抽搐着。
“小梅老师,我们先走了。”
陈北北带着姑获鸟一起离开了小梅老师的家里。
小梅老师和她的丈夫,开始清洗地面上的血迹。
这件事情,发生在黑夜。
一个所有人都沉睡的时候,没有人会知道。
姑获鸟的事情,将会和这些血迹一起消失在人们的生活着。
“主人,我们带她去哪呢?”
雪女问道。
“回家,让她养伤。”
陈北北回答道。
现在姑获鸟对他们已经构成不了威胁了。
看着她的样子,妖怪们的心中,有的只是对同类的怜悯。
……
陈北北的出租屋里。
大家都在忙着给姑获鸟清理身上的伤口。
头已经被打破了,上面有一个洞。
一只翅膀的骨头也断了。
“陈北北,你们在干什么啊?”
陈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后一脸疑惑的问道。
陌生的女人,浑身是血躺在陈北北的床上。
大家都擦拭着那个女人身上的血迹。
这样的场景在陈厌的眼里,显然是很奇怪的。
毕竟那个女人,是她不认识的。
“这是姑获鸟,我新发现的妖怪。”
陈北北看着陈厌,向她回答到。
姑获鸟身体上的血迹虽然很快擦干净了,但是断掉的骨头,却没有办法去修复。
如果去叫医生来的话,那么姑获鸟手上的羽毛和鸟类形状的脚掌,都是会让人怀疑的。
“她伤成这样,陈北北你怎么还不去找人来帮她治疗?”
“叫医生来的话,他会知道姑获鸟的身份。”
陈北北可以想象到,医生看到姑获鸟奇怪的样子后的情景。
医生应该不会去给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生物治疗吧?
而且这个生物,看着还很像人类。
姑获鸟身体现在变得干干净净的了,而且也已经睡了过去。
或者,是昏迷了过去。
呼吸平缓,表情安详,脸色因为失血的缘故,变的有些白。
不过,模样还算是挺标志的。
骨头现在不能修复好的话,陈北北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对于一只妖怪来说,应该也不会很致命吧。
陈北北他们各自去洗了一个澡,然后开始休息了。
一夜的劳累,让大家都睡了一个好觉。
醒来的时候,姑获鸟也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陈北北看着姑获鸟,向她说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姑获鸟问道。
显然,即使是陈北北他们救了姑获鸟,但是姑获鸟还是对他们抱有一些怀疑的。
“我叫陈北北,是一个阴阳师。”
陈北北再次说出自己的阴阳师的身份。
阴阳师应该是每个妖怪都知道的存在。
毕竟阴阳人自古以来就一直存在着,而且还和妖怪有着密切的关系。
“阴阳师……”
姑获鸟低下了头,喃喃念道。
姑获鸟在醒来之后,显然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至少比之前要平静很多。
“嗯,姑获鸟,现在你能讲讲你的故事了吧?”
陈北北问道。
传说,姑获鸟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去抢别人的小孩。
白天的时候,没有人见过姑获鸟。
这或许可以证明,姑获鸟在白天的时候,是不会出去的。
只有当黑夜降临,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因为思念自己的孩子而飞到外面去抢别人的孩子。
“嗯……”
姑获鸟点了点头。
随后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
只是一个未婚先孕的被抛弃的女人。
怀孕的时候,男人抛弃了她。
孩子出生的时候,没人在身旁照顾。
小孩子刚出生不久,就死了。
只是这样。
姑获鸟的故事,只是这样的简单。
当然,如果姑获鸟对小孩看的不重的话。
她也完全可以重新开始一个新的生活。
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是偏偏,姑获鸟不能忘记那些痛苦的事情。
而且被折磨着。
以至于她不得不去欺骗自己,孩子没有死。
以至于她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
“那你为什么去抢别人的小孩子?”
陈北北问道。
姑获鸟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好像有些不明白陈北北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样。
“抢别人的小孩子?”
“嗯,山洞里的孩子,不是你抢来的吗?”
“山洞?”
“嗯。”
“什么山洞?”
“你住的地方。”
陈北北回答道。
姑获鸟下了床,站在了地上:“带我过去。”
姑获鸟这个样子和失忆了一样。
难道她真的不知道那个山洞,以及自己抢别人小孩子的事情吗?
“好吧,不过你还是换一下衣服吧。”
陈北北看着姑获鸟,缓缓说到。
姑获鸟的羽毛在她的手臂上,看着还是很明显的。
那样走在路上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陈北北让三尾狐给姑获鸟挑了一些宽袖汉服。
这样的话,羽毛可以藏在宽大的袖子里面。
换上了新的衣服,陈北北就带着姑获鸟和自己的式神们一起上路了。
那个山洞,陈北北之前是晚上去的,而且里面的光线不是很好。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这一次再去的话,可以好好的看一下那个山洞里面,到底还有些什么。
新闻里面,失踪婴儿的事件,可不是一起啊。
陈北北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担心了起来。
如果姑获鸟真的害死了那些孩子。
那么自己又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
杀死姑获鸟?
放任不管?
还是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很快陈北北他们就到了那个山洞,洞口是凉飕飕的寒气。
和外面的温度明显不一样。
陈北北打开自己手机的手电筒,借着这一点微弱的灯光走了进去。
在黑暗中行走了一段时间后,开始出现昏黄色的光线。
是到了姑获鸟睡觉的地方了。
岩壁上立着几根红色的蜡烛,一直在燃烧着。
虽然有一点光线,但是还是很暗的。
陈北北下意识的看向了姑获鸟的那张石床。
之前离开的时候,那个婴儿就在石床上面。
现在,婴儿依然静静的躺在上面。
只是尸体的颜色,变的成了紫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