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过一介山野村夫,上不得台面,阁下为何如此步步紧逼?”
莫名其妙的被人针对,自己都做了让步,东皇太一却仍不知足,铠因也有些怒了,说话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陛下尚不与草民计较,倒不知眼前这位大人是何身份?竟能随意忤逆陛下的旨意,处处为难在下。不觉得,这样有些过分吗?”
不管东皇太一实力如何,势力如何,但在明面上,嬴政才是皇帝,皇帝才是可以做决断的人,东皇太一如此逼迫,着实让铠因有些恼怒。索性直接把话题扯到了嬴政身上,先给他一个藐视皇权的罪名。
“哼,东皇太一,注意一下你的言行。”
果不其然,自古帝王都自诩为天子,心高气傲,最见不得的便是被人蔑视,然东皇太一先后的举动却都犯了此大忌。虽然他嘴上说着是一心一意为嬴政着想,可他让嬴政丢了面子却是真的。此时被铠因提起,直接就让嬴政的脸色变得格外阴沉。
“陛下圣裁。”
东皇太一倒是不曾惊慌,却也不得不向嬴政解释,“臣一心为陛下安危着想,还望陛下明察,倘若陛下不喜欢如此,臣便作罢就是。”
“东皇大人倒是雅兴。”
明世隐沉着脸,神色不善的看着东皇太一,道,“这位壮士乃是跟随我来到此地,东皇大人却对之步步紧逼。说不得,东皇大人是觉得隐哪里碍了眼,故意针对我本人的吧?”
“隐大人说的哪里话?”
东皇太一双手一摊,笑眯眯的回应道,“都是为陛下考虑,哪里谈得上针对不针对?隐大人若是觉得为陛下安危着想也是错误的话,那东皇无话可说。”
“东皇大人倒是巧舌如簧,在场中人,谁看不出隐这位好友不过白银水平的实力?若说以这样的实力入皇城行刺,东皇大人,不知道你是小看皇城中守卫呢?还是小看陛下的实力?”
便是嬴政本人,也有着不俗的实力,或许并不能跟老夫子水蓝月等人相比,但跟一个白银的话……便是站着不动,嬴政也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干掉对手。刺客虽然重点在于隐秘,在于出其不意,可若是本人的实力太过于低等,就算是目标站在面前,其杀手恐怕也没办法突破目标的防御,再谈刺杀,实在是可笑至极。
“是与不是,陛下自有圣裁。”
东皇太一冷笑一声,不急不慢的回道。
“你……”
明世隐被气的不轻,胸膛高低起伏。双眼之中简直都像是烧了两团火一样,若不是顾及这里是皇城,他连打东皇太一一顿的想法都有了。
“行了。”
再闹下去,怕是今日还要上演一场闹剧,嬴政冷哼一声,“东皇,你且退下,寡人自有分辨。”
“既然陛下开口,臣,自当遵守。”
嬴政都开了口,东皇太一又有什么理由再闹下去,微微一笑,退后几步,似是真的放弃了对铠因的纠缠。
呼……
铠因松了一口气,虽然很不理解东皇太一到底为什么要紧咬着自己不放,就算是因为自己和明世隐走在了一起的关系,也不用跟个仇人似的往死里针对吧?这番举动,着实让铠因对他有些记恨,甚至有一瞬间他还产生了要与明世隐他们合作对付此人的想法,只是很快他就又冷静下来了。说不参与这狗屁朝堂便一定不会参与,如果东皇太一是外界一山匪流氓,他倒是不介意给他一些教训。
“哼!”
嬴政冷哼一声,将那东皇太一狠狠的瞪了一眼,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目光从明世隐等人身边一闪而过,也在铠因的身上刹那间的停留一瞬,然后很快掠过,衣袖重重一甩,便又回了座位。
“凯兄。”
奕星在背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隐兄所说的,你与陨星位命里犯冲,这句话并不是作假,虽然我也不太懂其中的个别缘由,但这么多年来,隐兄的占星术还从未出现过差错。今日你与他初见面,他便这般针对于你,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加害于你。铠兄日后若是一人独自在外,可千万要小心此人才是啊。”
铠因眼光闪烁不定,却是没有去回复奕星的话,他已打定主意,今日离开帝都之后,他便赶去那荒漠之源。一来,是为了锻炼自己,二来,也是为了完成自己曾经定下的训练计划,这朝野之事,不参与也罢。
“报——!”
这边琐事方才刚刚落下帷幕,嬴政也才刚刚落座,蓦然间,演武场外却突然跑进来一名士兵,行色匆匆,一边快速的跑着,一边嘴里扯着长长的口号。
“这今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么多事。”
嬴政恼怒的拍了拍椅子的边缘,脸上一片愤愤,这椅子他今日莫不是坐不成了还是怎么?这先后才过了多久?竟让他起身如此多次。
“何事,速速报来!”
恼怒的拍案而起,今日嬴政便是不坐了,黑着脸,一脸阴沉的看着那跪下的侍卫。
“启……启禀陛下。”
那侍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嬴政黑着脸看着自己,被那股气势压的身体都抖了一抖,心里着实忐忑,说话都有些结巴,只是本着职责所在,尽管有些不安,可他还是将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边……边关告急,长城……长城守卫军派人送来急报,说长城外有一红色巨兽,实力强大,搅扰兵士不得安宁,那……那花将军正率领将士与之纠缠,但苦于无果,特……特向陛下求援。”
我擦!
先不说别人听了会如何,铠因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是手一抖。
长城守卫军?
那不是之前,花木兰所率领的部队吗?
红色巨兽扰城?
不对吧?他明明记得是个蓝色的才对啊。
“红色巨兽?长城守卫军?”
嬴政眉头一皱,“可是昔日花义忠花将军所率之师?”
“陛下。”
明世隐躬身出列,“正是花将军所属之师。只是花义忠将军已在数年前身陨沙场,现在的长城守卫军,应该是花将军之女,一位唤作花木兰的女子所领。”
果然是那里……
“花义忠,忠义无双,昔日带领长城守卫军,对寡人也算立下了汗马功劳,魔物入侵之际,花将军又亲率部队前往边关守卫,这一去,便是十数年,却不想物是人非,如今再听到花将军的消息的时候,已然是故人逝去。”
嬴政叹了一口气,神情颇有几分萧索,“花将军忠义,他的后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寡人虽未过多关注,却也听过不少关于花将军后人之事,其女有勇有谋,比之其父丝毫不差,如今长城守卫军有难,寡人却是不能坐视不理。隐卿,你可有何良策?”
这嬴政倒是还有几分良心,还知道要管一管,铠因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启禀陛下。”
明世隐略一沉吟,很快便想出了对策。
“花将军之女勇谋皆是上乘,既然沦落到向他人求援,臣猜测,定然不会是缺少统兵之人,多半是中坚力量不足。方才那兵士也说了,提到一红色巨兽,臣不才,仅凭一名字,暂时还不猜不到究竟是何物。但陛下,解决此事,无外乎一支精兵,陛下可遣派数名勇士带领,想必定能解决长城守卫军之祸。”
派几名高手嘛,嬴政也知道,关键是派谁去呢?嬴政目光闪烁不定。
“隐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明世隐微微欠身,笑了笑,“如今三大圣殿,其二都在此处,隐却是不敢擅言了。”
其意思便是,大儒之道宗师老夫子,辉月圣殿殿主水蓝月,两位大佬都在此处,论所属势力,其高手哪一个都不比皇室弱,明世隐还能举荐谁?
嬴政沉默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儒之道乃是帝师所领,可帝师自当年变故之后,性情大变,也许放在当年,帝师会因为照顾皇室,当仁不让的接下此事,可是现在……想起帝师那古怪随意的性情,嬴政只觉得这希望不大。而辉月圣殿……
嬴政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此刻正静默不语,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水蓝月,心中颇有几分踌躇,三大圣殿虽然明面上还给他一个面子,类似于诸侯那样的存在,可谁都知道,论起力量,他们哪一个都不比皇室差多少。也许人数要差很多,但高层力量,三大圣殿比皇室绝对只高不弱。要不然民间也不会称三大圣殿为至高联盟,如此,他又怎敢随意驱使圣殿中人?
“陛下!”
嬴政正踌躇到底去哪里寻合适的人,一旁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东皇太一突然站了出来,拱手道。
“水殿主之下勇士众多,陛下何须为此事烦忧,何况驱逐魔物,本就是我等职责,陛下,当给水殿主手下的人一个展示的机会才是啊。”
一番话,半开玩笑,却解决的甚是漂亮。
嬴政正在苦恼该如何开口,东皇太一这番话,倒是在怪他不愿给水蓝月手下的人一个展示的舞台了。
“这……”
颇为赞赏的看了东皇太一一眼,嬴政脸上却无甚变化,甚至还故作犹豫的思考了一下,这才转向水蓝月,道。
“却不知水殿主意下如何?”
“陛下好意,蓝月心领了,只是今日来的匆忙,蓝月身边并无人才可用,倒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这……
“水殿主客气了,臣闻听圣殿圣女,天资聪慧,武艺超群,年轻一辈中,乃是一等一的天才,如此良将,殿主却说手下无人,倒是让东皇汗颜了。”
“你……”
水蓝月双眼微微一眯,却是直直的盯着东皇太一,一股压抑的气场下意识的扩散四周,冷冷的说道。
“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