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之后,唐宁就直接回到了周府。
住在大宁郡王府,唐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当天晚上,就从郡王府搬回了周府去。
脑袋还是有点疼,周念的小手却很喜欢放在唐宁额头上的鼓包处。看到唐宁呲牙咧嘴的样子,周念就用力的给唐宁额头吹气。
等唐宁不疼了之后,她就再去按一下。唐宁又呲牙咧嘴,她又吹气,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直到周成喝止了周念之后,这种折磨才算是停了下来。
让周冲带着妹妹去后院,周成佯怒道:“二弟,你这样宠溺念儿可不行啊,将来要是养成一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怎么办?夫家都不好找!”
唐宁笑道:“没事,念儿是女孩子,又不是阿冲那样的男孩,需要严加管教。念儿只要能开心,我这个当老叔的,做什么都成。
她就是说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找个梯子爬上去给她摘了。”
周成上下打量了唐宁一眼,狐疑的道:“二弟啊,你不会是对念儿……”
“大哥!”唐宁哭笑不得的道:“大哥你想什么呢?念儿才多大啊。
愚弟这是多了个晚辈,念儿又是如此的乖巧可爱,愚弟喜不自胜,自然对念儿宠一些。大哥你可不要误会啊。”
周成松了口气,笑道:“如此甚好。”
两人皆松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的功夫,就有仆役上来通报,说武德司公事要来拜访。
唐宁知道是刘令来了,周成不知道。他还在想,武德司公事没事闲的大晚上来自己家干嘛?要把自己请去喝茶?
没道理啊,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正想着,刘令竟然自己走进来了。
一进门,刘令先对周成抱拳道:“周侍郎。”然后周成还礼时,刘令就对唐宁道:“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啊?”唐宁放下茶杯,下意识的问道。
“你别问,你见到他就知道了。”刘令神秘兮兮的,让唐宁很想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把他的下巴打的缩回去几分。
周成眨了眨眼道:“你们认识?”
唐宁笑道:“是啊,大哥。这位武德公事跟愚弟几年前就认识了,还算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呢。”
“哦!”周成马上就想起来唐宁当初在南山盗时的故事,点点头道:“那贤弟快去快回,若是不回来了,也要遣人来通知一下。
免得父亲和愚兄惦记。”
唐宁点头道:“知道了。”
说罢,便起身跟刘令一起冲周成告辞,然后出了周府。
出门之后,刘
令就指着不远处一辆马车,示意唐宁上去。唐宁觉得谁都有可能对自己不利,而独独刘令没有。
这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他已经把他的所有都献给了他的皇帝赵煦。为了赵煦,他甚至可以去死。
如果自己没有做对不起大宋,对不起赵煦的事情,刘令是绝对不会对自己下手的。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才进车厢,前面的车夫就甩开缰绳开始赶路了。唐宁一个趔趄,差点又碰到肿起的额头。
赶紧扶着车厢的板子坐下,就看到刘令语气颇为不善的冲自己挑眉毛:“听说你今天找官家告我的状了?”
“什么状?告什么?我没有啊……”
“少装蒜,我这个月工资没了,你别告诉我这跟你没关系。”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件事它还真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发现你这人不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问话,你总是不老实。是不是你说当初找我帮忙,我没同意,官家才说把我这个月工资扣掉的?”
“事情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不过你听我给你分析。
首先是我说找你帮忙,你没同意,这是事实,对吧?”
“……对。”刘令知道自己从回答唐宁这个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了唐宁的陷阱。但他还是非常好奇,唐宁接下来会怎么说,所以他还是把这句话接了下来。
“然后呢,扣你工资的是官家,对吧?”
“对……”
“那么问题来了,我跟官家说实话,官家扣你工资,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工资被扣了,又不是我干的,我要是有这个能耐,现在还用坐在这里跟你讲道理吗?
谁扣你去找谁啊,你跟我说个什么劲。”
越说到后面,唐宁越是理直气壮。好像被扣了一个月工资的不是刘令而是他。
刘令震惊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伸出一根手指头颤颤巍巍的点点唐宁,最后还是恨恨的道:“下次只要你一开口,我不是把你的嘴巴堵上,就是把我自己的耳朵堵上……
我不管,反正这个月要是官家不给我发工资,我就活不下去了,你得给我钱。”
“我怎么能给你钱呢?我要是给你钱,性质不就变了,变成你受贿,我行贿了。
官家最痛恨搞腐败的贪官污吏,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摔吗?我拒绝!”
“管饭总行吧?!”
“这倒是没问题……”
两人说着话,马车就停了下来。唐宁一下车,就看到一座破落的宅院杵在他面前。
“东京城里还
有这种地方呢?”
“皇宫里面都有废园子,更何况一座城里呢?”刘令嗤笑一声,对唐宁无聊的问题表示鄙夷。
跟着刘令进了院子,就穿过了正厅,直接来到了后院的柴房里,
站在外面就能听到柴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哼唧声,唐宁侧耳听了一阵子,警惕的道:“你这里该不会是搞刑讯逼供的地方吧?”
“你还真猜对了,不过等一会儿你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估计你也会想要刑讯逼供的。”
“说了这么半天,那人到底是谁啊?我有见过他么?我为什么见到他就要刑讯逼供他啊?”
刘令话说的莫名其妙,唐宁自然跟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待到刘令领着唐宁进了屋,唐宁才惊叫一声道:“这……这是孟裕?”
说完,看了眼刘令:“这是孟裕?!”
刘令点头,眼睛死死盯着两只胳膊被拴在两条木桩上的孟裕道:“没错,就是他。”
“他不是大宁郡王的幕僚么?你们抓他是做什么?”
刘令瞅着唐宁道:“之前你被绑架,策划那次行动的人就是他。”
“啊?”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天还有四个女人。”
“这……记得……”
“那四个女人可不是普通女子,那是官家后宫里的妃子。虽然从未见过,却也好歹顶着个妃子的名头。
那天你要是在催情迷香的作用下跟她们发生了一些什么,那你的下场,不用我说,想必你自己心中也能猜到。
告诉你,这个阴损的主意,也是这个人出的。”
“啊??”唐宁看了看刘令,又看了看满脸是血的孟裕,忍不住心中一阵火起。
“孟兄,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嘿嘿,唐钤辖,从那天在大宁郡王府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看你不爽,就想要弄死你了……”
孟裕咧开嘴笑了一下,不过话还没说完,背后就挨了一鞭子,这是刘令抽的。
“孟裕,事已至此你还嘴硬什么?在场的人都知道你只不过是那些人推出来的替罪羊,只要你说出几个人名来,你就可以重获自由。
武德司甚至可以放出你已经死了的假消息,给你一笔钱,让你自己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何必冥顽不灵,自讨苦吃呢?”
孟裕咬着牙,感到背后的痛感消退了一些,才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没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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