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咚咚~”翌日下午,被夕阳染红的帝丹高中传来悦耳的放学铃声。
悠扬的余音未散,身穿宝蓝色制服的男男女女成群结队的从教学楼里面跑了出来,每人手里拎着黑色的皮包,步伐轻盈,有说有笑的向校门口走去。
赶在大门关上之前,那走在最末的双马尾女孩才加紧了步子,一手将皮包甩在肩上,飞速向门口跑去。好在及时,她前脚刚踏出门口,后脚的大门就关得死死的。
“呼呼……”皋月重重的喘着气,撩了撩额头上零碎的发丝。
若不是今天轮到自己做值日,她应该是最早跑出校门的那一个。
现在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大概都已经回到自己家了,没有与之同行的人。于是在回去的蜿蜒小路上,就只看到皋月一人,和她的身体在不平整的地面拉出的长长影子。
“糟了,今天这么晚。零会不会生气啊……”皋月紧张的看了看手表,心情凝重。
最近侦探社的工作很多,安室透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帮助委托人的同时还要顾及组织的事情,只有皋月放学之后过来帮忙,才能轻松一阵。
她一门心思的想要快些赶回侦探社,便全然不知身后有一辆白色的私人轿车,从学校门口到现在,已经跟了她许久了。
那车子开得无声无息,和她的步伐一致。并没与发出刺耳的引擎声,也没有散发那难闻的尾气。反而在这幅唯美画卷中,像是默默守护皋月的骑士一般,尾随她瘦小的身影。
但是皋月最后还是发现了它。
拐弯的时候,巨大的车身与地面发出一丝摩擦声。即使声音极微,在这平时无人走动的巷子中,也十分明显。
“花冢?”皋月回头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
这种名贵的车子本身就很少人能买得起,且驾驶员的一头银发也是难能一见。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格兰利威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
格兰利威见皋月回头,嘴角不经意间现出一抹笑容。他按下鸣笛,示意她等一下,便从车后座上取出一束红玫瑰,放在背后,慢条斯理的从车里走出来。
他正对着她时,玫瑰花完全没露出任何边角,所以皋月还不清楚格兰利威的心思。
她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在这儿?干嘛偷偷摸摸的跟着我?”
格兰利威慢慢走向她,眼睛饱含深情,却又害羞地躲闪着。想起昨夜的事,他问道:“星野,昨天是你开枪救我的吗?”
“对呀。”皋月没想太多,直接承认了。
格兰利威此时身穿一身灰色系西服,还故意喷了发胶,做了头型。皋月上下打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哦,你不会是来特意感谢我的吧。”她摆了摆手,连忙说道:“这就不用啦。你在帝丹高中附近徘徊,如果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要知道,花冢司臣这个人可是转回美国高中上学了呢。”
“感谢你,只是我此行目的的其中之一而已……”格兰利威抿开嘴唇,露出两颗虎牙。视线腼腆地向下,双手从背后伸到前面,将那束玫瑰置于皋月面前。
那束玫瑰上散落的金粉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如珠宝般耀眼,熠熠生辉。赤红的颜色和落山的夕阳相差无几,美艳绝伦。
皋月被看愣了:“你这是……”
格兰利威握拳在唇上,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道:“皋月,其实在你为我挡下龙舌兰那颗子弹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是因为那个时候,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赤井秀一,所以只有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直到昨夜,我知道是你冒着打中赤井的风险,将我从他的枪口下解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决定向你表白。因为我已经能够确定,我在你的心里也占着一个位置。而且,我一定会努力让你慢慢喜欢上我……”
格兰利威的双手伸直,那束花离皋月又近了一点。
“请做我女朋友吧……”
皋月听到这句话后,立即晃过神。
这样格兰利威,她是第一次见。
从未展现过喜怒哀乐的格兰利威,竟有着这样纯净的笑容。并且,他此刻将自己的软肋完全暴露在人前,就这样含羞低头,认真的向一个人表露心迹。
皋月在了解格兰利威年少时的经历后,就感觉他是一个让人心疼的男孩,便不敢用绝情的话去伤害他。本想随着时间的流逝,格兰利威自己会慢慢放下。只是,皋月有些低估了他的感情。
皋月于心不忍,但还是做好了决定。
“花冢,你听我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格兰利威原本带着笑容的脸,立刻僵住了。睁着圆眼,目光飘忽不定。“男朋友……”
“对……”皋月紧张地搓了搓衣角,喃喃道:“我和安室透在一起了。”
“安室透?波本?”格兰利威重复了一遍,硬是挤出笑容,道:“别开玩笑了,你不是最讨厌那家伙嘛。成天和赤井作对,又是目中无人的自大家伙。先别说他不过是一个二次元人物,拿讨厌的人说事,是你们现在高中生之间流行的新型笑话吗?”
格兰利威说完后,还自以为是的配合着干笑了几声。但是看到皋月依旧认真、一脸凝重的样子,笑容又一次消散了。
“你是认真的?”
皋月点了点头,说道:“抱歉,花冢。其实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我在失忆前喜欢的人,就是安室透。而且,你一直误会了我为你挡枪的那件事。事实上,安室透曾经为我挡过枪,我当时只不过是下意识的想保护记忆中的他,不想让他再为我受伤罢了。”
“你的记忆恢复了?”格兰利威怔怔地盯着皋月的脸,握紧的手关节发出清脆的一声。“这么说,一年前的工厂爆炸事件,是波本一直在保护你?”
“对……”皋月声音淡淡的。
听到这些,格兰利威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他怎么想到那个关心自己的女人,不过是把自己看成了别人,才为自己挡下的那枪。最重要的是,那个人还是自己最讨厌的日本公安警察,降谷零。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是日本公安警察!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救我是为了别人!”他一把按住了皋月的肩膀,布满血丝的眼睛充盈着泪光。
而那束玫瑰花也应声而下,跌在地上,散了开来。像极了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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