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爷的药一直没吃。”
女佣进入卧房查看时,发现柜子上的药和水还是原封不动地放着,傅墨年则是脸朝里睡着,她不敢出声打扰,索性赶紧禀告给了在书房处理工作的夫人。
傅妈妈闻声停下手里的工作,摘下眼镜出了书房,轻手轻脚进入儿子的房间。
房间里的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外界的一丝光都没法透进来,整个房间里透着压抑。
傅妈妈示意女佣去换杯热水过来。
她小心翼翼坐在床边,几次张口都是如鲠在喉,最后伸手轻轻拍了拍被子,“听话,先把药吃了。”
傅墨年没吭声,连丝毫的动静也没有。
傅妈妈心里一疼,柔声道:“你跟我和你爸置气可以,但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乖起来把药吃了。”
女佣已经重新端了热水放在柜子上。
仍旧是没有声音回应。
房间里安静得吓人。
傅妈妈闭了闭眼,竭力压下心底的酸楚,她起身绕到床的另一边。
当她看见儿子极其不正常的脸色,以及滚烫的额头,才平静下去一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
“让董医生过来!”
女佣被夫人紧张的怒吼吓到,怔愣了半秒,赶紧出去联系董建成医生。
今天皇灵一中医务室的值班医生正好不是董建成,他一接到电话,很快赶了过来。
卧室里的窗帘被拉开,让外面的阳光倾泻而入驱走阴霾。
傅妈妈红着眼眶守在床边,在董建成来之前,她使用了物理降温,效果不显著。
董建成伸手一摸傅墨年额头,烫得他手赶紧缩回。
董建成不仅是皇灵一中的校医,也是傅家的家庭医生。
很快,他给傅墨年挂了点滴,大约一个小时后,傅墨年的高烧才渐渐退下去,只不过脸色还是那样。
傅妈妈始终握着儿子的手,目光没离开儿子超过五秒,她哽咽开口,“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墨年已经有很久没这么倒下过了,希望他能赶紧好起来。”
董建成站在傅妈妈旁边轻叹一口气,“放心,有我照顾他,会很快好起来的。”
傅妈妈抬手掖好被角,放缓声音道:“听丁叔和一丞说他昨晚见了许谨言,不知道许谨言跟他说了什么,竟然导致他昨晚性情大变。”
董建成侧身望着窗外的明媚天气呼了口浊气,“墨年心里最在乎的就是她,许谨言说的事肯定和她有关。”
傅妈妈恍然大悟,眼里还噙着泪水。
有些激动道:“会不会是跟余家当年破产负债的事有关!当时我们三家人正好有合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余家突然破产,还连累了许家,唯有我们傅家独善其身,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许谨言在墨年面前编造了什么话?比如、比如说余家破产是我们傅家害的,墨年那么在乎喜丫头,肯定无法接受这些话!”
董建成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冷静下来好好照顾墨年。”
傅妈妈泫然欲泣,“两年前的事过后,我们傅家和许家渐行渐远,许家这是在报复我们……可怜了墨年这孩子。”
耳边有道哽咽的声音,昏睡中的傅墨年迷迷糊糊能听清一些,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