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一声厉呵自暗处发出,即使四周暗得不见五指,穆生白两人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篇空间中多出了几道身影。
穆生白虽然怀疑他们是杜维桢身边的人,可是也只是怀疑,当然不会第一句就自爆身份。
雾岚想必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冷声道:“我们兄弟两人不过是路过,想来这里休息一晚上,明日再赶路,不知道这里还藏着这么多高手,如有冒犯还望谅解。”
佘十背靠杜维桢所在的房间,浑身肌肉紧崩,握着剑的手已经爆出了青筋,似乎是一有什么不对就要动手了,“这里房间都满了,客官还是去找其他的吧。”
雾岚接着说:“方圆百里就这么一家客栈,要是有办法我们两兄弟也不会跟几位大侠们纠缠啊,要不给我们住柴房都可以,我们两兄弟不挑的,银两也照样给。”
佘十缓缓将剑拔了出来,眼里寒霜似雪,看来是那群刺客找来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纠缠不休,难道是在拖延时间?
佘十和其他暗卫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训练,即使是在这种黑暗的环境都能通过一点点细节察觉他的想法,个个也集中了全部心神,一齐将剑拔了出来。
穆生白两人听到不轻不重的清脆声响,也是戒备起来。
佘十:“对不起了两位客官,我们连柴房都满人了。”
话音刚落,佘十就拿着剑往穆生白所在的方向飞来,冷光一晃,穆生白一偏身,同时佩剑出鞘,将佘十的剑挑开了,其他人也纷纷上来,一半对付穆生白,一半纠缠雾岚。
暗卫们习惯了在暗处行动,所以在这种环境极占优势,穆生白和雾岚两人竟然呈被压制的趋势。
穆生白对着雾岚大喊:“往门口挪!”那里比起里面亮上不少,起码不会这么被动。
雾岚一听就外外面挪,佘十他们还以为他们要逃跑,自然是要阻拦的。
可是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杜维桢恰好看到在浅淡月光中的两道身影,模模糊糊,但足以让他认出这为挚友知己。
“生白!”
杜维桢激动的身影让两方同时收住了手。
杜维桢一边往楼下跑一边命令道:“快停下!”
佘十和其余暗卫们面面相觑,顺从地收起了刀剑,看来来者是自己人啊。
穆生白也一个飞身落到杜维桢身边,两位从那日皇城一别就再也没见过面的挚友深深看了彼此一眼,然后重重地抱住彼此。
佘十带着手下留下收拾残局,表现得十分殷勤,他刚才差点伤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穆大人,听说他和殿下感情极好,也不知道事后会不会追究。
穆生白也看出了他的担忧,在和杜维桢进去谈话之前还特意对佘十说了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并夸了他一句尽责,佘十这才把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放了下来。
杜维桢亲自为穆生白倒了一杯茶,刚要给雾岚倒的时候被他拦住了。
“殿下不可,我自己来就行。”
杜维桢也不坚持,对他笑了笑就看向了穆生白,“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穆生白便把他担心他赈灾途中可能会受到二皇子的埋伏,所以就带着人出来找他了,还在路上遇到了刺客,这才会这么谨慎,两人一合计,确定彼此遇到的刺客是一方的,脸色便更加凝重了,也不知道那些刺客是何方人物,竟然知道他们的位置和行动,不过除了二皇子,杜维桢也想不出谁有害他的动机。
现在敌暗我明,穆生白担心杜维桢还会遇到那群刺客,便连夜带着人过来了。
翌日清晨,掌柜地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堂的一片狼藉,虽说昨晚佘十等人收拾过了,但是被颇坏的桌椅一时半会又修复不了,特别是一些受损比较严重的,更是只能被堆在一旁,他一看,一口气差点没有喘过来。
“谁!谁干的!”
他公鸡打鸣般尖锐难听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客栈,穆生白和杜维桢同时推门,彼此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穆生白也从杜维桢昨晚的描述中知道了这个掌柜贪婪的本性,因此对着自己造成的颇坏没有一点愧疚,而是靠在栏杆上,痞笑,*地说:“昨晚睡不着便到大堂运动了一番,那时天又暗,一时没注意就手脚粗了点,掌柜的想必不会介意吧。”
掌柜眯着眼看着他,他并没有招待过这个人啊,难道说他不仅想偷偷进来白住,还在他客栈搞破坏,想到这里他的脸一下子黑得都能挤出墨来了。
“你是谁!好啊你,不仅私闯我的客栈还在这里搞破坏,看我不告到县老爷那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他气势汹汹就要出去,肥胖臃肿的身体一摇一摇,很是可笑。
他刚要出门的时候杜维桢突然说话了,“掌柜的好大架势啊,那要不要顺便说一下你给我们下*准备偷东西的事情?”
他这话一出,掌柜的身体立马就僵住了,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杜维桢接着说:“这位也是我的人,他的吃穿用住自然也包在我的头上,掌柜的知道什么意思吧?现在不早了,我们都饿了,掌柜的不做点饭菜?”
吃穿用住包在他身上?那不就是又多了人吃白食?
掌柜能感觉自己心里在滴血,他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一想到报官,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在门口僵持了许久,他还是拐身去了后院,吩咐厨房做些饭菜,这下他可不敢来下药这招了。
可是当他看到大堂突然多出了十几号人时,一口气差点没有背过气,那个今早态度恶劣的少年不仅破坏了他的桌子,居然还带了这么多人,一想到要养活这么多张口,他眼前一黑,居然晕倒了。
李强想着将功补过,连忙将他拖到了房间。
“啊!那群吸血鬼!”
掌柜的是喊着这句话睁开的眼睛,眼里满满的恨意,咬牙切齿的滋味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