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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纸荒唐梦 作者:天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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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纸荒唐梦 作者:天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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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昏地暗。

    人人都骂师父造孽。说他一个和尚竟然买肉,还说他妒嫉我的天份,存心毁我修行。没几次整个镇里就没人肯卖肉食给师父。

    师父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最后那次他却哭了,求我吃一口,只吃一口就好,还说『你现在不肯吃肉、将来怕要吃苦。』我没听师父的话,仍是半口没碰。

    到今日才知师父要教我什么?他这是要我不要拘泥、不要迷失。当日我没听话,平白苦了她。因为我看不到自己的情意、她却看见了。”

    想起过去种种,梓君心中又涩又痛。明明不开心的记忆占上了大半,为什么只要一忆起?就是最最狼狈的时候,只是要有关她的记忆,就都怀念得让人为之鼻酸。都说缘份、缘份。他们两人有缘,可『份』却是被他消磨掉的。

    “那么……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殊楠见他去意已决,便问他。

    “想跟你讨份工作。”梓君道。

    “什么工作?”

    “我想去给她守坟。”

    “知道了,我会安排。”殊楠说完,起身要走。“我忙,得回去了。事情办好后我让人来通知你。”

    “梓君在此先谢过。”梓君长身一揖。

    “小事,何需言谢。”殊楠站在门边。

    梓君感叹:“开辟鸿蒙,谁为情种?如今果真验了师父那句话。”慈爱地道:“殊楠,你像她。千万别学我,误人误己。”

    殊楠沉默不言,久久才道:“我会的。”

    “你觉得她恨我吗?”梓君问。

    “相信我,母王她从未恨过您……”殊楠咬咬牙,道出二十几年来从未唤过的一声:“爹。”

    谁想得到?那个驰骋沙场的女豪杰、不让须眉的女英雄;那个大方豪爽、快意恩仇的『同皇子』李亭肃,心许的,竟是一名比她还年轻、个儿也只与她一般高的秀气僧人?

    这一切,是否能说是天意弄人?

    梓君笑,终是放心地笑了。道:“我还俗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我终于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她一声名字。”

    在佛门中,只有『同门』与『施主』。男施主、女施主,千千万万,也是一视同人。唯有还俗了,他才能声声唤她。

    亭肃、亭肃、亭肃、亭肃……声声语语、思思念念。

    殊楠自幼便认识圆空大师。母亲在死前把他叫到床前,告诉他,他的生父便是圆空大师时,殊楠竟是毫无讶异地接受了。

    认识二十几年,殊楠一直认为圆空大师的心中只有佛法;母亲也告戒他,说父亲并没有对不起他们母子,而是母亲对不起他,要他体谅父亲、要他有空时便去看看父亲。

    ,原来圆空大师的背后,是一名名叫袭梓君的普通男人。还是迟顿了二十几年,才发现自己真心的傻瓜。那……

    他呢?

    殊楠不禁自问。

    一纸荒唐梦 正文 第27章

    章节字数:1662 更新时间:090214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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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心似箭。去程七日、回程七日,殊楠回来时人与马都瘦上了一大圈。原本回程是不需如此披星载月的赶路,但殊楠的心中却彷佛有一道声音,声声催促着他,声声呐喊着想见那人。

    这日霜与曹隐白正在书房议事,谈起粮马、兵械……各方准备充足,只要定下时机随时便可起义云云,殊楠却一头闯进。霜与曹隐白大吃一惊,互换了个眼色。两人都是明眼人,见殊楠一身风尘仆仆,像是一下马便先过来,兴许没听见二人的对话,便先按兵不动。

    殊楠一见霜,直接拉了人要走。这两、三个月以来,霜的身子大不如前,怕是时日不多。殊楠不知,曹隐白却清楚,心里一惊正要出手阻止,霜却一个眼神使过来,让他莫要露了手脚。

    若非殊楠在场,曹隐白多想拉着他的脖子骂人!霜虽无寻死意图,对自己身子也不见珍惜,约末是想着反正自己时日无多,却不知苦惨了曹隐白。

    曹隐白知道,在当药儿的同时,多多少少也能习得一些医药知识,霜原就聪明、又自幼当惯药儿,自己给他医病时怕他睡着,也会讲些东西给他听,现下霜的医术怕是比民间的普通大夫还要高明。

    原先想说,让霜有些这方面的知识也好,自己不在时一些小伤小病霜也能自己打理,后来才知道惨。许多时候两人都不谈霜的病情,因为霜自己也能判断得七、八分准,可也因为如此,霜亦知自己的身子救不好了,只能吊着一口气死撑。而如今霜似乎只想着能够撑到起义结束便罢。

    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教他东西,让他以为自己的身子还有救的话,说不准会乖得多了。曹隐白想着,胸口一阵闷气,哪知当年一步算错,现在连哄他一句、骗他一句也没办法,真真苦惨了自己。霜最近动作快了许多,想必也是因为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衰败。

    这几年,四方反对李氏皇朝的义军此起彼落,国中各处都有一些势力与李氏皇朝的正规军展开规模不一的战争,可惜地方性的争斗并无法对李氏皇朝造成影响。霜评估过,这些势力在当地都有相当的影响力,只是彼此不愿配合而像一盘散沙,因此他只要能统合这些力量,便能拥有足以重重打击,甚至是打垮李氏皇朝的力量。

    这些各地势力,虽然都是打着光复前朝的名号,但各自目地其实是不同的。例如前朝的南晔将军是忠心耿耿之人,一心光复前朝;顾总舵主是城破时一家人被杀殆尽,只有他一人侥幸生存,所以矢志复仇血恨;南边吊驹山上的黑风寨赵寨主,则是打着光复前朝的名号,想要自己当皇帝……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各方势力都对彼些没有好感。可是另一句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因此为了达到目地,彼此也是可以合作的。

    霜是个聪明人,他便利用了这一点。

    这些人各自的目地不一,但是打的都是光复前朝的名号。要光复前朝,一定要有个藉口,而他就给他们一个藉口……给他们一个『前朝皇孙』,来让他们扶持,让他们从『反贼』变成『义士』。

    其实霜对是反贼还是义士,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只要能达到目地就行了。

    霜被殊楠一路拉着回到了霜月宫,宫里已放了一只沐浴用的大木桶,几个下人扛着一桶又一桶的热水往里边倒,不一会儿就满了六、七分。

    下人一一出去了,殊楠二话不说剥光了两人衣物,搂着霜进到桶里,塞条毛巾给他说:“给我擦背。”就转过身去。

    “我好好一个冬王,怎地轮落到这般境地?”霜嘴里抱怨,手上倒真一下下地给殊楠擦起背来。殊楠一路上都只能用湿布草草擦过身子便算,没能好好泡过一回澡,如今霜擦没几下,白色布巾就脏了大半。

    殊楠肩宽腰窄,胸膛极厚,可如今霜才知道殊楠的背肌也很结实。从颈处到后腰下去,两边肌肉高高隆起,中间一排脊骨,节节分明,按在手里有说不出的弹性。

    霜与殊楠不同,他身型修长,骨肉匀亭好看,可是霜毕竟也是男人,对着殊楠强健的男性体魄,其实是相当羡慕的。如今一下下给他刷着背,不禁有些妒嫉起来,只道上天真不公平。

    “这有什么?”殊楠哪知他心里转折,只笑道:“要不以后都换我给你擦,看你是要擦背还是擦全身都成。”

    这句话说得太过了。

    一纸荒唐梦 正文 第28章

    章节字数:1665 更新时间:090214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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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明知愈是夸张的话就愈是不会实现,也时时刻刻告戒自己两人不过是作了场戏,可是这般的甜言蜜语说起来,仍是浓甜得腻人。如果两人的关系不是今时今日这般,而是两个平平凡凡的人,说不准自己真要信了。

    像是要反抗什么?霜故意道:“莫不是照王认错人了?”

    霜这是在提醒他,他殊楠的这些诺言该是给雪,而非给他,就是真要给他,霜也怕也是信不得。

    殊楠知他意思。这一路上,殊楠日夜兼程的赶路,心里却不是什么都不想的。他想着这七、八年来的点点滴滴、想着霜雪二人的不同、想着袭梓君说的那席话,跟着很多东西渐渐清楚了,又很多东西渐渐模糊了。

    殊楠转过身,眼神深沉难测。霜以为他是要发脾气了,哪知他一手夺下他手里的布巾、一手拦住他的腰身,把他整个人拥进怀里,低头,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眸中有他、他的眸中也有他。

    他们两人好像从来没有靠得这么近,这样宁静地看着彼此,却什么突冲也没有发生?霜隐隐约约的想着。

    两人靠得极近,霜望着殊楠的眼睛,这才发觉他的眼瞳黑色的部份似乎还较常人多些,乌亮亮地闪着光芒,在那乌亮的瞳仁儿里,还有两个自己的倒影,竟是连脸上的表情都看得清,怔怔的,一幅蠢样。

    “喊我名字。”殊楠低头看他,也在他的瞳仁儿里见着自己的倒影。彷佛两人的眼中都只有彼此。

    霜看着殊楠的眼瞳,像是要看出些什么端倪,看得专心,却只见眼瞳里映照出自己的满脸犹疑。

    见他不语,殊楠又道一句:“喊我名字。”却已经不是命令。他的声音软了,像是混杂着一丝企求。

    霜双唇颤颤,许久才有轻声一句:“殊楠。”

    听他喊自己名字,比听他喊曹隐白时的那句『隐白』还要来得令人揪心。殊楠神色激动,低头便吻住了他,吻得急切、吻得醉人,舌尖毫不停留地探进,迫切地想要索讨他的一切。

    唇舌不断地渴求着他,既是激情的索取、亦是浓密的爱怜;狂热如火、又柔情似水。像是有绵密细致的情丝,千丝万缕、丝丝缠绵,柔柔细细地将霜层层包围,也让他无处可躲。

    火热的掌心贴着霜纤瘦的身子上下求索,一手来到臀间,指尖轻探。

    沿续了七、八年的关系,霜以为自己早对这样的背德性事习以为常,但此刻心中却是一阵惊慌失措,僵直的身体怎么也放不开。隐约间也查觉有哪里不一样了?

    殊楠发觉他身体的抗拒,也不逼他,只用更加细腻温柔的动作诱哄他。

    唇舌细细地亲吻他,由额间、眉毛、眼角、脸颊、发际、耳朵……轻轻啄吻、柔柔舔舐。一点一点,用尽全幅心神与耐性般地温柔,如同对待一生挚爱的柔情,温存得让人不禁眼眶一热。

    指尖往那处炙热的地方探了进去,霜的身体跟着为之一僵,怎么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放松下来。全身虚软无力,心跳狂乱不已,无力地倒软在殊楠怀里。

    浴盆自然不是方便地方,殊楠也不想让霜难受,便抱着他出了浴桶,将霜轻轻放倒在床上,接着覆了上去。

    霜的头发很美、也很吸水。濡湿的长发散在床褟上,把床褟上的绵缎染湿了一大片,湿痕还嚣张地不断括张领地;就像他身上的男人,强势得不容许一丝拒绝,非要把那令人心慌的异样情感沁进霜的心中深处。

    埋在体内的指尖轻轻磨擦,缓缓爱抚,没带来一丝疼痛。殊楠倾身吻吻他,又从他的颈间一路向下,性感的锁骨、嫣红的胸口、平坦的小腹、微凹的脐眼……甚至是腿间微微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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