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璋刚刚起床,郭嘉、荀彧等人便给他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荀攸道:“公子,卯末晨初时分,孙太守率军回了大寨!”
刘璋露出一个明白的表情,淡淡道:“孙大人果然兵败了吗?”
荀攸又道:“不错,大败,与他同回兵马不过数百,个个甲残盔歪,十分的狼狈!”
刘璋的眉头皱了皱:“损失这样大?”
郭嘉道:“夜袭旨在乱敌,令敌炸营,杀伤倒不会如此巨大。然而夜袭有个坏处,受袭一方如果没有准备,敌情不明之下大多会自乱阵脚,黑夜之下士兵急急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四散逃命,暂时无法回归建制。天明后,应该会有士兵陆续逃回吧!”
刘璋点了点头:“孙大人如何兵败,可探听清楚?”
荀攸道:“已经打听明白了,孙大人首战告捷后,敌军避之如虎,不敢交战。数日下来,孙大人求战不得,十分的愤怒,却也渐生轻敌之心。敌军抓住孙大人麻痹之机,乘着夜色从城头以绳索吊下数百士兵,解决了孙大人的岗哨,而后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开出汜水关,接着兵分两路,一路东来,一路对孙大人发动袭击。孙大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敌突入大营之中,伤亡惨重,在其长子及四健将的护卫之领着数百亲兵杀出了重围,却折了祖茂。”
刘璋点了点头:“骄兵必败,古训诚不我欺啊!”又道:“后方大营情况如何呢?”
荀攸道:“经过在下等人的打探,诸侯皆平安无事,战将也未有损失。但是士兵受创却十分的严重。粗略估计,诸侯合计战死两万以上,有三万余人负伤,另有两万到三万五仟左右士兵在敌袭之中逃散未归!其中又以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受损重为严重。陈留张太守天色未明便已经派出使者调集援兵了!”
“这样说来,这一夜,我军损失在八万人左右,既然逃散之人全部回来,损失兵员依然达到了惊人的五万人以上!”
“是的!”荀彧道:“此战,我中路军兵力十去其三,可谓一场惨败!最严重的是,此战大大灭了我盟军的士气,如此产生的深远影响甚至可能危机到此次会盟的成败!”
“唉,事已至此,忧之无益,我们还是着眼于今后的战事吧!”刘璋道。
荀彧道:“经此一败,原本就裹足不前的各路诸侯对敌军更是畏惧,恐怕再也不会主动出击了!”
“尽力而为吧!”刘璋也没有好办法,他人微言轻,别人根本不会听他的,而且他还得罪了盟军中最有实力的袁绍,想要在盟军之中通过什么决议,恐怕袁绍会层层阻挠。当然了,他原本也没有想过诸侯会真的和董卓死磕,这一声长叹和一脸的忧国忧民既是真的对现状真不满,也是故意做给荀彧等人看的。
刘璋知道今天必定是个多事之秋,草草的吃过了早饭,便有亲兵进来报告,说是刘岱召诸侯前去议事。
刘璋立即带着荀氏叔侄和典韦、许褚去了,以往议事刘璋也会带上戏志才和郭嘉,可是这两人都是不拘小节之人,时常是酒不离身,有时正在议事,帅帐内竟飘起酒香,搞的诸侯十分的不忿,还好都是读书人,有涵养,否则早就有人开骂,甚至叫人给拉出去军法从事了!何况用两人的话说,听诸侯扯皮,一年也扯不出个结果,听之无益,不如饮酒、听曲,刘璋听到他们的牢骚后也是深有同感,便也不强求他们。
刘璋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刚踏进营账,他便发觉气氛大异往常,一种疑重和沮丧的气氛压迫而来。
刘璋先拜见了刘岱,而后又向诸侯一一告迟来之罪。刘岱、孔融和多日不见的孙坚脸色虽然很难看,但皆受过刘璋恩惠,一个个都勉强笑着还礼。其他诸侯,尤其是张邈、张超两人都是一脸的死灰之色,仿佛没有听到刘璋的话一般;乔瑁、韩馥等受创较小,甚至没有受到攻击之人在庆幸之余,也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情绪因而也不高;只有袁绍,刘璋分明从他眼角之中看到了一丝兴奋,难道他没能当上盟主,便盼望着联军失败?让刘岱大大的丢脸,无脸再做盟主,继而另选贤能为主?当然,这只是刘璋的猜测。其实他的猜测并无大太出入,袁绍意外与盟主之位失之交臂,虽然罪魁祸首是刘璋,可是对“夺”了他盟主宝座的刘岱,他同样深深的怨恨上了,昨夜他的军营由于处在后方,没有受到敌军的攻击,丝毫无损,再看刘岱如此丢脸,他怎能不高兴?要说不高兴,也有!为什么刘璋小儿的营房也没受到攻击!袁绍暗问上苍。
见人都到齐了,等大家寒暄两句,身居主位的刘岱便宣布开始议事。
先是通报了一下各诸侯的损失,虽然刘璋已经得到消息,但毕竟不确实,可是此时诸侯亲口认下,听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他不得不对战争的残酷又了新的认识,同时也更加增强了他平定天下的决心!
轮到刘璋报自己的损失时,刘璋暗中将损失夸大了,他告诉众人,昨晚他的部队在救援刘岱和孔融之时伤亡千二百人,敌军撤退衔尾追击时又损失了二千多人,战果他倒是实事就是了。刘岱见众人皆败,仅刘璋大胜一场,歼敌数千,不由得非常高兴,好好的表扬了一番,诸侯也说了些年少有为之类的客套话。刘璋乘机表示自己的部队伤亡极重,暂时恐怕无法承担对敌做战了。刘岱当既表示同意,让他好好救治伤兵,加强训练,恢复战力,早日重新加入对敌做战之中来。
可是议到谁人代为先锋,出击汜水关后,立即进入到了扯皮时间,你推我让的好一份谦让、恭维,很显然,谁也不愿意去做这个出头的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