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康听闻蜀军突然出现在城外的消息,心里也是吃了一惊,一面命人整顿军队,抵御蜀军入侵,一面命人向平舆求救,等到穿戴好盔甲、战袍,走出府门之时,整个濯阳城都响起了喊杀声。
解决了城门口的守军后,在华雄的指挥下,骑兵第一师的官兵们如同一匹匹脱缰的野马一般在濯阳城的大街小巷中纵横驰骋,刚刚跑出军营的袁军迎头遭遇铁蹄践踏,一轮轮猛烈的箭雨下,损失惨重的袁军被分割包围在了濯阳的大街小巷中。
袁军见大街上讨不了便宜,一个个都窜进了两旁民居、商铺之中,利用这些房屋的掩护向蜀军抛洒箭雨。
华雄明白骑兵并不适合这种战场环境,立即下令放弃攻击,全军退守城中主要街道,将袁军围困起来,等到步兵抵达后再一一消灭敌军。
韩康看蜀军退守要道,立即猜到了蜀军一定是在等候大部队的到来,如果蜀军大队人马抵达,他哪里还能活命?必须乘蜀军大军未至,骑兵又不擅巷战的时机逃出城去,至于说反攻蜀军,夺回濯阳,这个他也仅能想想罢了,骑兵攻坚不成,但是一旦袁军离开房舍掩护,主动出击那就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韩康看了看身边好不容易收笼的五六百人,暗道一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是做大事的人,不能轻易死在这儿,你们能够因为保护我而死,将来也能留名于史,想必你们也死而无憾了吧!”一咬牙,叫来一名军司马,命令他领着五百士兵向西门反攻,一定要重新夺回西门,然后他会亲自指挥大军给城中的蜀军来个瓮中捉鳖,一举全歼这伙蜀军。
军司马一想到街道上满是蜀军铁骑,自己这五百人一但失去了房屋的掩护,那在人家眼里和羔羊有什么区别?这不是典型的让他们去送死吗?他却又不敢反驳,只能带着浓浓的怨念领着人向蜀军主动发起了攻击。
袁军的出动很快惊动了蜀军,华雄得知后不由得大喜,正愁没办法解决你们呢,既然你们主动上来送死,不把你们留下来,好像也太对不起你们了!叫来一名屯长,让他领兵绕行附近的街道,堵住这伙敌军的退路,他则亲自指挥着三百余骑向敌军迎了过去。
不多时,两军在一条笔直的街道上相遇。
对峙片刻,华雄一声号令,第一个冲了上去。
远远的,蜀军一通箭雨辟头盖脸的落在了袁军头上,伤亡惨重的袁军阵形大乱,蜀军纷纷收了弩弓,取出长枪、环首刀、狼牙棒等近战武器跟随着华雄纵马冲向了。
数百斤重的战马,再加上骑士、铠甲,重量达千斤,当它们高速奔驰起来,绝对不是区区人力可以阻挡的。上千只蹄子整齐的落在石板辅成的街道上,隆隆的马蹄声如同战鼓一般,鼓舞着蜀军的士气,动摇着袁军的军心。
许多袁军士兵眼光不由得看向了左右的房舍,甚至有人已经跳进了这些房子中,荣誉算什么,能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袁军未及列阵,蜀军已冲到面前,躲避不及,实际上空旷的街道上排着整齐的队列冲来的蜀军骑兵也没有给袁军躲避的空间,除非逃进旁边的房舍之中,一个个袁军士兵感觉自己如遭重锤,不,战马的撞击力绝对比用最重的锤子砸击更加凶猛,他们有人被撞击震碎了内脏,吐血而亡;有人直接被撞飞起来,落地后已了无生息;有人在剧烈的中肋骨断了一根又了一根,有些断裂的肋骨甚至刺破了皮肉,白生生的肋骨带着丝丝血红突兀的露在风中……
同一时刻,蜀军手里的兵器出手了,一根根长枪借着冲击之力直接洞穿袁军的身体,凡被刺中的袁军士兵无不狂喷着鲜血在蜀军战马和骑士的力量作用下不由自主的倒行,直到蜀军士兵不堪其重,拔出长枪,这才软倒在地;环首刀同样毫不逊色,往往一刀过去,便是一颗头颅冲天而起;最惨的是被狼牙棒砸中的人,如果是被砸在头上,往往就像砸在西瓜上一般,轰的一声爆裂开来,红白之物飞溅,如果是砸在了其他地方,当蜀军收回狼牙棒再次攻击时,上面的一根根铁刺又会生生从对方身上撕下成片的血肉,其状之惨,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华雄率领着骑兵从这一队袁军士兵中穿凿而过后,鲜血和碎肉已经辅满了整条街道,甚至两旁的房舍上也满是喷溅的鲜血,一面开着的窗户上甚至还挂着一片血淋淋的碎肉……
当华雄率部调转马头,准备再来一次,彻底消灭这支袁军时,残存的一百余名袁军突然感觉手里抓住的不再是兵器,而是一团通红的炭火一般,忙不迭的扔到了一面,五体投体的趴在鲜血中大呼投降,显然,刚才这一幕已经让他们终生难忘、魂飞魄散了。
华雄并非噬杀之人(当然,如果对方灭绝人性,就如同不久前防守濯阳城门的袁军那样的人,他杀起来也手软),接受了这些人的投降,让这些人放下兵器,脱掉铠甲,在一队蜀军的监视下被关押在一道死巷中。
华雄十分好奇这伙袁军既然敢“勇敢”的跳出来,自投罗网,为什么却没有血战到底的勇气,于是命人审问了几名俘虏,这才知道原来是韩康所命。
华雄暗忖道:“都到了这种情况,韩康还想着反攻,来一招瓮中捉鳖?这太天真了一些吧!”忽然,华雄想到什么,大呼一声:“不好,韩康肯定想逃,他是要用这些人吸引我的注意……”仿佛又想到什么,脸色顿现缓和,原来华雄早就吩咐士兵攻取濯阳各门,他也要和城中袁军来个瓮中捉鳖,到现在,恐怕濯阳四门都已经落入了蜀军之手,韩康逃得了一时,还能逃得了一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