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后脑的血洞不停的流出,那鲜红的血色刺痛我双眼,纯真的目光似乎在质问我为什么没有救她。
“给我枪,我要杀了他。”我跪在地上喘着粗气,颤抖着声音说道,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潘多拉。
她摇了摇头,死死的按着我的肩膀,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我。
“替我杀了他,如果你还把我当兄弟,就去替我杀了他。”我愤怒的牙齿都在打颤,整个人激动的像疯了一样,我抓着潘多拉的手臂,双眼血红的盯着她。
“好,我答应你,替你杀了他,但不是现在,你给我冷静下来,这是命令。”潘多拉蹲在我面前,猛然把我拽进怀里,死死的搂着我的头,虽然不知道我和那小女孩什么关系,但她看到了那把手枪,那是我的手枪。
我趴在潘多拉的肩头,双眼看向惨死在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我,怎么躲都躲不开。
长官杀人之后,站在尸体旁冷笑不止,满面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似乎看出我和她关系匪浅,又或者是在示威,让所有人明白他在这个军事基地不可违背的权威,警告我们不要惹怒他。
此时,我甚至不敢睁眼对上女孩的眼神,真的没想到一把当做礼物的手枪成为葬送生命的武器,我杀人无数,有些人总是死的刻骨铭心,我不杀人,人却因我而死。
我更深刻的体会到那种孤独,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不该和人接触,不该有朋友,因为与我同行的都是灾祸和劫难,也许在我的世界里,注定只有身旁的兄弟,除此之外应该一无所有。
“呸!”长官临走前对着尸体吐了口唾沫,见到这一幕的我再也忍不住心中腾起的怒火。
双臂猛然震开潘多拉的手,张嘴便要怒吼出声,关键时刻,潘多拉果断挥手,一掌切在我后脖颈上,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片刻间便昏死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宽大的营房里,兄弟们都在身边,我揉了揉脖子从床上坐起来,房间里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冷静下来之后,看到这副场面倒是让我有些奇怪,那个小女孩跟其他人没有交情,就只认识我而已,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不可能对小女孩产生同情的,要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也许还会拍手叫好呢。
可是现在的气氛明显不对劲,难道这些人都跟我似的善心大发,对小护士的死深表哀悼?这他吗怎么看都像个笑话。
“你们怎么了?没人愿意给我解释一下吗?”我从床上下来穿上军靴,四下看了看众兄弟,好奇的问。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魔鬼和鲨鱼走进来,潘多拉也跟在后面,两人手里抬着一具尸体,走到我面前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站在一旁不说话。
我低头一看,是那小女孩的尸首,原本灵动的双眼早已没了生命色彩变得一片灰白,她依旧死不瞑目,眼睛始终没有闭上。
“我把尸体拿回来了,那把枪找不回来。”潘多拉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
“谢谢!”我抽了抽鼻子,强行忍住泪水,慢慢蹲下身,心中骂了自己千百遍,我就纳闷了,我他吗是不是和护士犯冲啊,又一个护士因我而死,她还是个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蒙住她的眼睛,即便死不瞑目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而我能做的就是让她安息,而要让她安息,有些人就必须得死。
我把她抱出了军营,找了个好地方亲手把她埋了,在坟前陪了她许久,而在这段时间,我心里已经开始酝酿了复仇的计划。
当我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兄弟们都没睡,而是在整理行装,一个个脸色要多臭有多臭,桌子上摆满了武器弹药,大家正在各自分装。
“你们要干什么?偷袭政府军基地?这个主意好,我第一个赞成。”我站在桌子旁试探着问道。
魔鬼扔过来一个手雷道:“给你个手雷,你想去就自己去吧,我们没时间陪你胡闹。”
“什么意思,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大半夜不睡觉弄得满房间枪油味,就算去打仗也得跟我说说任务吧!”我一脸蒙圈的看着大伙,小女孩死了,我心里难受的不行,可是大家怎么看上去比我还难受呢。
“在你昏睡的时候,我们接到了船长的求救信号,这是他加入凯撒以来第一次发信号,足以说明情况有多糟糕,我们已经动用了所有的通讯设备,全都联系不上,只怕是凶多吉少。”女神把背囊递给我,顺便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他在哪里发的信号?”我愣愣的接过背包,面无表情的问道。
“索马里海域!”明星拿着电脑走过来,把屏幕对着我,上面显示了求救信号发出的位置坐标。
“海盗?”提到索马里这个地方,全世界的人都会想到一个词,那就是猖獗的海盗团伙。
“初步判断,有这个可能。”明星合上电脑,道:“队长已经在托关系联系索马里海域几个强大的海盗团体,说不定能找到船长的下落,不过那些穷疯的家伙只认钱不认人,可能不会给我们面子。”
“要钱还不好办吗,让他们开个价,只要不伤害船长,多少钱都认。”要是能用钱买回船长的命,让我倾家荡产也无所谓。
“如果船长还活着,那一切都好办,可那个家伙脾气暴躁,宁可和海盗同归于尽,也决不能投降,所以……”明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却很明白,船长这个信号,很可能是让我们去收尸的。
“情况还没弄清楚,是不是海盗干的也不知道,先别急着下结论,说不定只是遇到了风浪,或者轮船触礁,船长可不是个简单角色,没那么容易死。”魔鬼摇头而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是硬挤出来的。
其实大家都明白,如果不是生死关头,船长不会失去联系,更不会发出信号,魔鬼说的那些可能根本不会对船长造成威胁,即便不是海盗,那也是到了绝境。
上次船长离开的时候我的感觉就不太好,只是当时并未在意,现在想起不禁毛骨悚然,原来那时的感觉便是灾难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