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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夫纲不振
    诸君震惊之余,齐齐向后退了一大步。

    胡老爹可不轻,怎么说在城里也是数二数三的胖子。

    薛长史由衷夸赞道:“名不虚传。”

    看到张刺史正瞪着自己,顿时噤了声,处在暴怒边缘的父亲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胡大静腼腆笑了笑:“让各位见笑了。”

    “静娘,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张刺史向前迈出了一大步,负手抬头看向台上。

    胡大静也不打哑谜,点头道:“知道,想必是为了张郁森的事情。”

    众所周知的事情,没有必要隐瞒。

    “胡三娘,你未免有些太过分!你打伤了承然和阿嵩就算了,森儿可是你的...”张夫人浑身颤抖道,“再怎么说,森儿也是你有婚约的,你下手未免太狠了!”

    她原本是想冲上去的,但是看胡大静背着胡老爹面不改色,气不喘的,觉得还是在阶下说话比较安全。

    李司马和薛长史两两对望,他们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

    “静娘,平时小打小闹没有什么,但这件事你过分了,无论森儿是什么身份,你都不能这样,姑娘家暴力的名声传了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张刺史开了口,完全忘记了刚刚将小人物田大牛揍到亲娘都认不出模样的事了。

    胡老爹冷哼道:“从你们张家上门退婚那刻起,静娘已经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

    “这.......”

    “阿爹,退婚的事已经过去了,一码归一码,现在说的是斗鸡之事。”胡大静稍稍直了直身子,背着胡老爹走下了台阶,众人又后退了一大步。

    “阿爹,将你手中的东西的递给使君。”胡大静侧身,胡老爹将手中的两张纸递了过去。

    张刺史接过了纸,一目十行扫了一遍,脸色大变,他认得这是自家儿子的笔迹。

    李司马偷偷瞥了一眼,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认得这是他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清除的小告示。

    “这就是事情的开端,我想无需多言,使君应该明白。”胡大静淡然道,“我是有神力,但不会无缘无故去打人。”

    仗势欺人可不是什么好本事。

    胡老爹洋洋得意道:“这就是你们要的说法,我的闺女我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出手去打人。”

    “这是什么?”张夫人看到自家阿郎脸色大变,好奇凑了上去。

    张刺史将纸扔在了张夫人怀中,气急败坏道:“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宠出来的孽子!”

    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张刺史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怒气冲冲离开了。

    张夫人将纸上的内容看了个大概,知道是自家儿子挑衅在先,再也没有了理。

    胡大静本以为张家会纠缠不休,倒没想到这件事如此简单就解决了。

    果然和读过书的人打交道舒服。

    张夫人连忙向张刺史追去,委屈喊道:“儿子做了错事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教子无方,好事都是你这个父亲的功劳,还有王法……”

    张府的下人看自家主子都离开了,亦是跟了上去。

    “两位老哥还有什么事吗?”胡老爹满面笑容。

    李司马看着胡老爹嘚瑟嘴脸,在心里直骂娘,依然彬彬有礼道:“那我家儿子是怎么得罪了静娘?”

    薛长史在旁帮腔:“老胡,我儿子哪里惹了你家的三娘?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胡老爹也是满腹狐疑,低声道:“三娘,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胡大静更是疑惑不解:“我今日在斗鸡场并未见到两位小郎君。”

    在场的两位老父亲显然是不相信胡大静的说词,一口认定是她干得好事。

    “你就不用隐瞒了,直接承认吧!”

    “对对对,承认错误还是好孩子。”李司马在温声哄着。

    胡大静一头雾水:“两位小郎君是怎么了吗?”

    于是,李司马和薛长史添油加醋,一唱一和将自家儿子描述的凄惨无比。

    场景描述的太过逼真,胡老爹信了,开始教育自家女儿:“那你就承认了吧,阿爹是不会怪罪你的,定是那两个小子不安分在先。”

    没有的事,哪有承认一说?

    “阿爹,咱们之间的信任也太短暂了。”跟张纸似的,一捅就破了。

    李司马和薛长史步步紧逼,就是要个说法,胡老爹也无奈。

    “呜呜呜......”被张家人遗忘,嘴里塞着破布的田大牛发出呜鸣声。

    胡大静认出了他:“你们把他口中的破布拿掉,他好像有话要说。”

    田大牛猛点头。

    “理他做什么?”胡老爹不解。

    嘴里的破布被拿掉后,田大牛赶紧道:“小人可以作证,两位小郎君晕倒在地和小娘子没有关系。”

    “你又是谁?”薛长史换了衣服后就直接跟人赶来了,并不知道田大牛也在场。

    胡老爹是认得他的:“咱们城中泼皮田大牛。”

    “泼皮的话不可信。”李司马管得就是城中泼皮无赖,自然对他们的印象不好。

    “我信。”胡大静道。

    “你当然信了。”李司马道,他现在怀疑田大牛是胡大静的帮凶。

    “小人以人格担保这件事绝对和小娘子没有丝毫关系。”田大牛不断挣扎解释。

    “泼皮哪里有人格?”薛长史嗤之以鼻。

    “如果阿郎不相信小人的话,可以等大夫诊治的结果。”

    李司马和薛长史看他信誓旦旦,将大夫都搬了出来,心里有了动摇。

    “那就等着。”胡大静道,“阿爹腰不好,不宜在外逗留,我先将他背回去。”

    李司马和薛长史这才注意到胡老爹成了这副鬼样子。

    “几日不见,胡大郎这是怎么了?”李司马幸灾乐祸道。

    薛长史轻哼道:“还用说,肯定是犯了错误被夫人们揍的。”

    这话算是说对了一半。

    “错了,我家夫人们怕我怕到捂鼻子捂眼的,她们怎么可能打得过我?”胡老爹吹牛皮不打草稿。

    胡大静只想把胡老爹扔下去。

    李司马面含微笑静静地看着胡老爹吹牛。

    薛长史是个正义之人,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戳破别人吹出来的牛皮。

    “不用解释了,大家都知道你夫纲不振。”

    “你……我这是卖力耕耘扭到了腰!”

    胡老爹猝不及防开起了车,导致胡大静手一抖,差点把胡老爹扔下去。

    结果显然是无济于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