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玉楼摸着自己的嘴角,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凄婉唯美却又让人魂殇肠断的分别夜,想起那个朦朦胧胧的吻,虽然美好,但却远远不及今日这般真实,这般心安!回味与辗转反侧之间,天渐渐的亮了。
第二日,两人都很有默契的起了个大早,风玉楼真的像个厨娘般的,给若云做了她往日最喜爱葱花小油饼,和疙瘩汤及几个爽口的小咸菜。
风玉楼殷勤的给若云布好菜道:
“若若,我们今日便启程进京吧?免得薛晨他们几个过来,再三相劝。”
若云嘴里塞满了,让自己魂绕梦牵了两年的葱花小油饼,有些口齿不清的道:
“嗷(好),鹅么草回去请醉(我们早回去请罪)。”
风玉楼听的眉目浅笑,爱恋不已的看着若云道: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看你话都说不清,也就是我还听的明白,若是别人,那能听得懂?
“好,我们早回去请罪。”
风玉楼说着,递给若云一杯冷的刚刚可以下口的茶。
若云接过茶,美美的喝了一口,把嘴里的饼冲下去道:
“两年了,整整两年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这个葱花小油饼,夜夜入梦都是梦到我们,一起坐在桃花树下吃这个葱花小油饼,这个葱花小油饼真是让我魂绕梦牵,几乎成了我的执念,如今它终于梦想成真了,你让我怎么能不激动呢?”
风玉楼握住若云的手,眼里满是无法遮掩的情义,有些伤感道:
“若若,对不起!等了结了这件事,你去哪里,我都必定伴在你左右。”
若云看风玉楼有些伤感,便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
“我们早回去请罪吧,总比到时候再被有心人给告到皇上哪里的好,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早了结了,我们也好早了了心思!”
风玉楼二人商量好,为了避免薛晨等人的再次阻拦,俩人便悄悄的收拾好行囊上路,若云仍是扮做一个男子的模样,穿了一身白衫显得飘飘若仙般,风玉楼今日却穿了一身蓝色衣衫,更显得玉树临风,恍若画中谪仙。
若云看着风采迷人的风玉楼扶额道:
“呃,状元爷如此天人之姿,我们想悄悄的走,这可能么?你这向街上一站,只要长眼睛的怎能不多看两眼?”
风玉楼看了看若云,声音有些低浅道:
“别人看不看的,其实都无关紧要,只要能引得若若多看两眼就够了!”
若云忙戏谑道:
“状元爷,您可太谦虚了,您生的这般,何止是引得我多看两眼啊!是引得我恨不得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想要看着好么?恨自己怎么就只长了两只眼,直接就不够用啊!”
风玉楼听了若云火辣辣,毫不遮掩的情话,虽然经过以往的磨练,对若云的情话,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但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脸,忍不住瞥了若云一眼道:
“你,你一个女子就不能矜持一点啊?”
若云这一世一直就活的有些恣意妄为任情任性,被风玉楼这一说,不仅没收敛,反而更来劲了,故意向前几步,和风玉楼对着脸,盯着风玉楼道:
“喔,我就这么不矜持,怎么,状元爷可是不喜欢?”
风玉楼被若云灼灼的目光盯得更加的不好意思,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刚想说话,就听若云道:
“唉,便是不喜欢也晚了,状元爷可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人了,这辈子就别想逃出我的五指山了!”
风玉楼忍不住把若云揽入怀中道:
“不逃,永远都不逃!你要你喜欢,我便生生世世都做你的人!”
若云笑问道:
“当真?”
风玉楼坚定道:
“绝无虚言。”
若云道:
“我信你,我们走吧,只是这样走会不会过于打眼?”
风玉楼道:
“没关系,我准备了马车,我们坐在车里,这样就没人看见了。”
风玉楼心道:你这魔星,你以为你今日这身装扮差吗,我都快被你闪晕眼了,我可不希望你被别人看见。
若云道:
“你不早说,害我在这里纠结半天,那咱们便趁早上路吧?”
风玉楼松开怀抱,扶住若云的胳膊道:
“那便走吧!”
若云上了风玉楼准备好的车子,见车上有个小榻,上边竟铺了厚厚的软垫,小食水果竟然一应俱全。
若云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真是出门必备风玉楼啊!有了他就什么都不管了,只安心当个米虫就好啊!
风玉楼把若云安置在小榻上,并把桌子上的小食和水果向若云跟前推了推,然后自拿了一本书,坐在旁边的小凳上看。
若云一边拿着小食在嘴巴边转,一边看着风玉楼,心里更加的体会了什么叫秀色可餐!
艾玛,这秀色可餐的风玉楼让人看着真是好想咬一口,怎么办?
风玉楼被若云这副样子给盯得有些心烦意乱,心道:这魔星,这些个美食难道都不喜欢?这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留口水的样子是为哪般?这到底是吃我啊还是吃小食呢?
最后风玉楼终于被若云看的实在受不住了,放下书,走到榻边,伸出手捂着若云的眼,刚想着下一步干点什么,就听前边的车夫瓮声瓮气道:
“大人,前面两条路,咱们走那边?”
风玉楼被惊得一下回神,放开捂着若云眼的手问道:
“若若,你觉的我们走哪边好?”
若云掀了一下窗子,看了看外面,前世今生,京城到边关怎么说也走了两遍,大路安全但有些远,小路危险但近,可缩短行程,自己有风玉楼相伴,当然不怕路远,但风玉楼擅离边关的事还是早点回京城了结了为好,免得再被有心人知道了多生事端,所以若云想来想去,又看了一眼风玉楼道:
“小路吧,正好可以看看风景!”
后来若云想起选路这事,真是觉得色壮美人胆啊!
谁能想到后来,正是因为选了小路,多生了事端,回京的时间不仅没有缩短,反而加长了不少啊!
风玉楼见若云选了小路,心知若云是希望自己早日回到京城,早日了结了这擅离职守的罪责,免得时日久了再多生事端,风玉楼也希望早日了结此事,好能和若云心无旁骛的双宿双飞,便也没提什么意见。
于是风玉楼便掀开车帘对外面赶车的人道:
“选小路吧。”
可这一掀车帘竟然发现,这车夫不对,晨起时自己找的车夫明明是个瘦瘦的老人家,怎么现在看这背影这么像是个青壮年,风玉楼暗道不对,猛地抽出佩剑,抵住那车夫的后心道:
“你是何人?”
那车夫也不转身,只是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风大人和秦小姐要走,怎能不带着林方?”
风玉楼一听是林方,怕误伤,赶忙抽回剑问道:
“林方,你是守将,怎可私自离开边关?”
林方道:
“大人,林方这也不是第一次私自离开边关了,我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小的副将,在边关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我已递了辞呈,以后就跟着大人和秦小姐浪迹天涯,怎样?”
风玉楼道:
“可是,林方……。”
林方道:
“大人,没有什么可是了,我已递了辞呈,便不会再回去了。边关有那么多的将士,还有楚国公也在,就让林方跟着大人一起回京城请罪吧!”
风玉楼沉吟片刻,这份情义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林方已递了辞呈再回去也见得就是好事,跟自己回京城,建安帝仁慈又明智,当不会处死自己,以后林方跟着自己也不见得就会比待着边关差,想到这里风玉楼便道:
“好,那林兄就跟我回京吧!但当初是我派你去的大漠,所以你当日不算私自离开边关。若说有罪,那也是我的罪过。”
此时就听若云道:
“这件事情知道的不多,回京就不要提了,再说当年楚凤溪失踪,当年皇上也曾派人找过的,风大人作为边关守将,让自己的手下去大漠寻楚凤溪又有何不对?皇上一直都下令让人寻找楚凤溪的,我们这也都算是奉命行事的么!”
风玉楼一听道:
“对,若是有人问起当初的事就这样说,若无人问起就算了,这次你已递了辞呈,自然不算擅离职守,如今便与我们一起回京城吧!”
林方豪爽一笑道:
“好,就是这么个道理,以后我就跟在大人身边给你当个家奴。”
风玉楼忙纠正道:
“不,不是家奴,是好兄弟,玉楼自幼不曾记得父亲,母亲亦早亡故,一直孤苦,如今蒙你不弃,以后你便是我风玉楼的亲兄弟。”
林方本就是个爽朗的汉子,当下便从善入流道:
“好,大哥!以后我便是大哥的亲兄弟,我们兄弟自当福祸与共,不离不弃。”
若云听了两人的对话,笑道:
“好,那我就给二位做个见证,等回京城后,我就为二位摆个结义的宴席。”
两人听听了若云的话,相视一笑。
林方驾着马车在小路上奔跑,三人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日落西山,三人来到一个小村落,只见这小村落甚是不一般,何为不一般,那就是这村落甚小,却很多家门前挂着白幡,一眼看上去让人觉得愁云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