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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李轨
    过了不一会,李轨穿着麻布袍,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地走进了待客厅。李文渊连忙快步上前,扶着李轨坐了下来,边有些埋怨的对李轨说:

    “哎呀,李大哥怎么病得如此之重啊。早知道是这种病症,应当由我前去探望,怎么能让大哥出来呢。”

    李轨一怔,他本以为自己给李文渊出个下马威,会让他觉得有些难堪,对方定然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但是李文渊的反应却是有些出乎意料。虽说有些意外,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劳总管费心了,不过是偶感风寒,只是这身子不争气,竟是有些脱了力了,这才卧床不起。”

    李文渊喝了口茶说道:“没关系,李郎将积劳成疾,本应静养,是我等不知实情,耽误了郎将修养。”

    李轨见李文渊如此上道,正暗自高兴中,却不料听得李文渊话锋一转说道:“既然郎将身子如此羸弱,现已身患重疾,不能处理公务,那便好生修养吧,我另寻他人任郎将之职。”

    李轨说道:“总管说笑了,我这郎将之职是陛下所授,实在是不敢偷懒耍滑,哪里能有他人代替呢,总管不要再费心了,我这再将养些日子,就会痊愈了。”

    “无碍的,无碍的。”李文渊听完也是一摆手,说道:“我来之前曾面圣讲述了西域往中原通信不畅,有时等待中央下命令再传递回来,难免会误了一些急事,故此,陛下授我便宜行事之权,这鹰扬府即在西域八州治内,那便是在便宜行事之内,郎将就好生修养吧。”

    李轨面色阴沉不定,随后便说:“那好,就有劳总管了。我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就不能多陪总管了。”说罢对着管家一摆手说道:“来人,送总管出府。”

    李轨说完也不再跟李文渊多说,直接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在李文渊的放声大笑中一狠心做了一个决定。

    李文渊笑着看着李轨离开待客厅,自己也在管家的引路下离开了李轨府。

    啪

    一个精致的鸡首壶被摔在地上,碎成了八瓣。李轨气得脸色发青:“他李文渊是什么东西,敢罢老子的官!他娘的,我找人割了他的头去。”

    说道这里,李轨突然想起来,便叫过下人问道:“李懋还没回来?他出去很久了,比往常时间久了很多啊。”

    “回老爷的话,还没回来,而且这个月的永登贡钱也没到。”下人如实的说。

    “这小厮说不定要做什么去了,等他回来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李轨气道:“让管家带些人去永登县,给我找找人去哪里了,抓也给我抓回来。”

    下人跪伏着不顾瓷片割伤手指的收拾好了一地的碎瓷片,低着头离开了房间,去找管家传李轨的命令。李轨这会已经有些消气了,让下人重新上了杯热茶,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李文渊到达武威郡的时间不太对,有些慢了几日。而且金城的眼线说李文渊率队出城后西进了,自己当时还以为是要在上游找个水势平缓的地方过河,现在想来金城前往武威的官道上一直没发现李文渊的身影,难道说李文渊走的永登县那条旧官道?

    李轨又想到刚才李文渊对自己的威胁丝毫不以为意,心中也是暗暗打鼓,莫不是这个李文渊抓住了自己什么把柄?再联想到自己族弟李懋没了音信许久了,心中也是暗惊,不会落在了李文渊手里吧。随后又一想,李懋此行是为了和忽鲁密谈自立之事。忽鲁是久在京师之地享受奢靡生活已久,但是他身边的拔笃却是武艺高强,应该不至于被李文渊抓到。想到这里李轨心中稍觉安心,便只管等着管家从永登回来送信。

    李文渊从李轨宅中出来,心中盘算着:这李轨竟然还真的是有些无法无天了,不过先前在金城时候打听到李轨本是鹰扬府的补将,怎么这几天竟是变成了鹰扬府的郎将呢?

    想到此处,李文渊便是又返回了郡守府,薛仁越将自己的办公地点就设在郡守府,一众官员都在这里忙里忙外的编纂李文渊要的东西为册。这会正好鹰扬府的人也在这里准备向薛仁越报告情况,被李文渊撞了个正着。

    李文渊一把拉过鹰扬府的人说:“你是鹰扬府的人?”

    那个人看到了李文渊的总管腰牌,便是知道了李文渊的身份,当下一抱拳说道:“回总管,卑职是鹰扬府的主簿。”

    “前任鹰扬府的郎将是谁?”李文渊问道。

    “回总管,前任郎将是刘素。”鹰扬府主簿说道。

    “那刘素人呢?”

    “刘大人前些日子暴病身亡。”

    好巧啊,李文渊皱眉思索着,随后还是问道:“那这鹰扬府除去李轨以外,都是原来的人么?”

    主簿摇了摇头:“李大人上任后,把整个鹰扬府的人都换了个遍,先前的武将几乎都被调到了戍边军队中,现在的各级军官都是李大人亲自安排的。”

    李文渊点了点头,这就对了,随后又问道:“那刘素的尸身呢?”

    “刘素尸身已经被李大人差人送回故里了。”

    李轨这好快的手法啊,刘素,自己没错的话应该是岭南人士,如果真的追到故里去查明死因,那没有个三两个月是回不来的。再者说,就算是追到那里,尸身在路上耽搁的久了,估计早就该腐烂了,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那为什么没把你也一同换下去?”李文渊突然想起来,面前的这个主簿还是刘素上任时候一同来的科举考生。

    “回总管,我自从刘素任郎将时候便在任上担任主簿,这些年间大大小小的进出详情都在我脑中记得,新任的主簿没有个三年五载的接不过我手中的活,所以才一直用我到现在。”主簿说到这里,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官员进屋向薛仁越汇报,已经没什么人了,便低声在李文渊耳边说道:“还请总管,替我家刘郎将查明冤死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