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王庭护卫军统领不知所以的表情,俟利弗设当即便是知道他没有听懂自己的话。
不过这个也不能怨他愚钝,毕竟自己在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的时候。也是着实的迷茫了很久才在旁人的耐心再三的讲解之下弄明白了到底是个怎样的东西。
想到这里,俟利弗设便是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人是怎么和自己解释的,随后再三的组织了几回语言之后,对面前的王庭护卫军统领说道:“你知道现在中原地区天下大乱,平日里我们向中原汉人所购买的各种东西现在也是不容易的得到了。但是那些汉人离开这个还可以活得下去,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却是离不开与南边汉人的交易来获得的。所以即使我在如何的憎恶那些汉人,但是该做的交易还是要做的。只不过现在普天之下连个能够安心坐下来吃口饭的地方都没有,更不消提还要制作那些我们需要的东西了。但是后来我听来到我们境内贩卖商品的大食商人曾经提到西域的李文渊境内物产丰富,各种我们需要的必备生活物资都有大量的产出,而且价格公道质量又好,所以我便是借助着前往西域打探情报的理由,找上了西域的李文渊,想要同他谈一笔交易。交易的内容便是像以前一样,由我们提供牛羊以及各种毛皮之类的,去交换他们手中我们的生活必需品。按理来说我们两边是世仇的关系,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对西域的官员表达了自己此行来的真正意图之后,竟然是受到了极高的礼遇,甚至还见到了李文渊他本人。既然都见到了李文渊了,那我自然是要将此行来的目的达成,要不然岂不是白费一番功夫了吗?那个李文渊听到了我的意图之后也是当即便是点头同意了与我们做做这笔交易,而且是长期的合作。当天晚间我留在李文渊的府上吃饭,他向我讲了所谓加盟的相关事宜。毕竟随着李文渊手下的生意铺的越来越开,现在在全中原的各个地区都能看到他的商人的踪影,甚至北至我们的境内,南到天竺国之地都有他们商人的踪影。用李文渊的话说,随着他们的生意越做越红火,所面临的管理问题却越来越严峻,很多时候都是等着请层层请示,到时候再批准下来就要过去半年多甚至一年的时间。李文渊这个人不满足于这样的办事效率,于是便是和他的手下人花费了数个月的时间研制出了一套分化区片销售的办法。所谓分化区片销售其实就是将他商人所在的地方依据物产的不同,分做了不同的区域。像我们草原来说吧,就被分在了毛皮区,但是不止我们草原上出产毛皮啊,别的地方也有,所以我们草原的这个区叫做突厥毛皮区。我所做的就是这个区的总代理,说是代理但其实我也是在替李文渊做事。当然了替李文渊做事也仅仅是在双方交易的这方面上来说,我负责收购整个分区内的所有毛皮牲畜之类的物品产出,随后用这些物品向李文渊交换我们所需要的各种生活必备物资。在对于我们这边的交易上,李文渊那边的人只认我一个人,除了持有我的凭证的人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去李文渊那里取走分给我的物资。所以我才这样有自信说自己随时能够切断那些商人北上的路,盖因为那些商人其实也都是在替我打工而已。”俟利弗设生怕一个不小心的将脑海中好不容易整理通顺的思路再次打乱,于是便是毫不迟疑的一口气便将心中所想全部的说了出来。
对面的王庭护卫军统领本身也不是愚钝之人,能够做到护卫王庭的军队的统帅位置上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头脑简单的莽夫呢?
于是在听到了俟利弗设如此细致的讲解之后,那个统领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安的问道:“那如果那些汉人反悔了呢?如果他们停止了对您的商品供应,那您岂不是先前的投入都打了水漂了吗?”
“这就要提一提我喜欢和那些汉人做交易的原因了。他们虽然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斤斤计较,一点都不爽快。但是一旦谈成了之后,他们便绝不会找各种理由来不兑现自己的承诺的。对于他们的商人来说,似乎永远都在把诚信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所以基于这个原因,其实也不担心那些汉人会卷款跑路。”俟利弗设听完那名王庭护卫军统领的话之后,便是笑着说道。
那名王庭护卫军统领见俟利弗设说的言辞恳切,而且十分的自信,所以便是选择了相信俟利弗设的判断。
于是便也不再多言了,只管与俟利弗设饮酒吃肉,谈天说地。绝口不提俟利弗设先前所说的总代理一事。
于是两人就这样在帐篷间一边饮酒,一边谈天说地。两方互相讲了讲分别这些年之后的所遭所遇,以及自己的所作所为。
说到高兴处的时候,自然一齐的抚掌而笑替对方感到高兴和欢喜,但是说到其中惊心动魄的时候,也都在心中暗地里替着对方捏了一把冷汗。
在两人的谈笑间已然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的时候了。两人许久未见,此时自然都是喝的有些多了,就这样瘫倒在帐篷中的地毯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转过天来的时候,俟利弗设率先睡醒了过来,在看了看屋中一地的各种吃食和躺倒的无数的酒坛,掉落在地上的酒碗,便是有些皱眉的摇了摇头,随机换来了在外面的下人进入帐篷中来打扫屋中的这些东西,但等的打扫完毕之后,那名王庭护卫军的统领也是醒了过来。
看着周围被打扫一清的营帐之后,这才看到了早在一旁端坐微笑看着自己的俟利弗设,当时就觉得自己好生的失礼,竟然在俟利弗设的面前做出了醉酒此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