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便天降雪花,袁熙借机也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尝试性试探。
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袁熙想得办法便是十几个士兵,穿着白色的衣服,然后用地上一层白雪作为掩饰,匍匐向前行去,然后看看匈奴那边的情况。
如此行-事下,必须得做好缜密的工作,不然稍不小心,就有可能暴露,到时候十几个士兵都得挂彩。
黑夜中,袁熙带着百来人,和十几个身着白衣的探子,摸索着到了浪山下。
“主公,今晚刚刚下雪,对面会不会怀疑我们会恰好尝试进攻?从而加强防守?”郭嘉有些担心今晚不是好的时机。
袁熙张望一番,指着远处道:“我们要选的可不是这个时间点进攻,你看看那边,能看到什么?”
众人都没有怎么注意,见袁熙这么说,全都认真看去,郭嘉眼尖,惊声道:“是火把,有匈奴兵。”
袁熙笑道,“若是按照好的计划,我们应该再等雪下大,下几天,趁着匈奴兵不能大量的在这狼山上防守,再行进攻,是不是?我们会有如此的想法,匈奴也不是笨蛋,所以我们今晚找个好的时间点,偷偷摸过去,说不定会有好效果。之后的话,鬼知道他们是不是越来越严。”
郭嘉干笑两声,袁熙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这般做法也就是建立在假设上,是很不靠谱的一种反其道而行的做法。
要说是办法,也是,要说不是,也可以说不是?毕竟太拙劣了。可正如袁熙所说,他们能想到的对面也能想到,如此来想的话,那这种办法和之后摸索进攻的话,也就是半斤八两,相差不多了。
计议已决,很快十几名身着白衣的士兵,缓缓的摸了过去。
袁熙等人在的地方是有阻拦的方位,对面若真是有人看,白天的时候,能看到这边的光景,但晚上的话,最多估计也就是黑乎乎的一团。
很快十几名士兵的身影,袁熙等人就看不到了。
袁熙大手一会,众人进了遮掩的屋子里。
一直在外面若是不动弹的话,估计会冻死,天上又还下着雪。
进了屋子,一股热流迎面扑来,袁熙打了个摆,舒服的叹道:“但愿我幽州的勇士能平安返还。”
郭嘉身体最弱,进了屋子,快步往火盆边靠去,一屁-股坐下,伸手烤火,回头笑道:“主公尽管安心,这十几名探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此番光景下,若是对面还有人能发现,也说明了一些情况。”
袁熙慢慢的踱步过去,说道:“这次如果不行,咱们就尝试进攻一次,还不行的话,就可以暂时放弃了,来年夏天,或者其它的时间点,都算不错,这个时候来攻打匈奴,确实不是好的选择。
后面的众将都点点头,没有出声反对的意思。
夜风呼啸,雪花扬扬,外面静悄悄的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一般。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低呼,“有人回来了,有人回来了。”
袁熙和郭嘉对视一眼,赶紧一同起身,往外面走去。
屋子外,十几个士兵已然安全返回,正站成一排等候在外面。
“快点进来。”袁熙大手一挥,让这些刚才去探险的勇士进屋。
很快十几个士兵进了屋子,汇报了他们此番前往狼山探险的情况。
“回大将军,狼山那边空无一人,我们到了那边,见无人,又大胆摸索了一阵,见还是没人,不敢再行探索,便回来了。”
袁熙凝起眉头,“一个人没有?”
“一个人没有,我们视线里没有,也不知道是没有发现,还是压根就不在。”
郭嘉猛地转头,“主公,这可是好机会啊。”
袁熙心里犹疑,按说今晚是个好时机,对面若是不在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一举攻克狼山,然后长-驱-直-入。
可若是敌人的诱敌之计,让他们去攻打,然后忽然出现埋伏,这又该如何?
郭嘉面色肃然,道:“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奉孝觉得如此好机会,或许我们可以一试。”
袁熙一咬牙,“好,你们谁愿意领兵前往?”顿了顿,他道:“只能用步兵,骑兵等步兵安全上达的时候,再行进攻。”
众将本来还神情兴奋,闻言顿时都怔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起来。
袁熙眉头一紧,刚想发怒,便看到王异道:“主公,末将愿意领本部兵马前往。”
“好!”袁熙不再犹豫,“命你率五百盾牌兵,两千步兵,五百弓箭手,共计三千士兵前往狼山,若是此战胜利,定匈奴之战,你当是首功。”
众将都有些羡慕的看着王异的背影,但他们也知道这应该是攻打匈奴最为艰难的一战,三千士兵,很有可能长眠于狼山。这份功劳,谁都眼红,但其中的危险,他们不得不考虑,相应的还得考虑自己到底能有几成把握。
袁熙目光在众将身边一一扫过,众将都羞愧的底下头。
袁熙叹了口气,倒也没有说什么,因为这次的进攻,却是有些敢死队的意味,他手下的将领,虽然都能征善战,可要是做这种牺牲,主动性还是差了点。
这算是好事,也算是坏事。
“廖化,你五千骑兵,看动静,听到响声,不管如何,给我往上冲。”
“是,主公。”典韦身后的廖化,大声回应着。
袁熙沉声道:“今年是不是最后一战,就在今晚,我希望大家齐心协力,不要有小心思,不然下次打仗,你们都给我在家里蹲着。”
众将轰然应喏。
半个小时后,王异领着三千士兵,小心翼翼的向狼山摸去。
此时帐篷里,就袁熙一个人,他在查看地图。
“主子,”公孙宝月跑了进来,“绮玲也跟着王将军去了。”
袁熙愣了下,随即道:“去就去吧,我既然派王将军去了,她不去的话,估计派她去那边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公孙宝月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个接着一个汇报传递入袁熙的耳中。
一切就绪,目前就等王异那边的情况。
“嘘......砰!”一道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接着前方忽然火光大作,喊杀声阵阵。
“大将军,王将军遇到埋伏。”很快有探子汇报。
“艹。”袁熙怒骂一声,没想到还真被伏击了。
他脑中急转,思索着对策。“主公,主公。”郭嘉急匆匆的进来,叫道:“我观那边的喊杀声并不是很大,咱们或许牺牲小量部队,直接冲过去。”
袁熙一怔,反应过来,顿时跑出帐外,大声道:“传令廖化,让他给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咚咚咚。”漆黑的夜色中,鼓声骤然大作,战马的铁蹄声想,响彻了整个草原。
廖化率领着五千骑兵,如一阵风一般的呼啸而过。
众将汇集在狼山下的屋子里,袁熙喝道:“张郃,命你率三万士兵,立时出发,务必要在今晚不惜一切的把狼山拿下。”
“喏。”张郃领命而去。
袁熙摆摆手,“苏由你率三千士兵准备随时接应,其余众将全都回去休息。”
袁熙的计策和之前多少有些区别,但没有人敢质疑。
众人走后,袁熙深深吸了口气,带着公孙宝月,从温暖的屋子里也走了出去。
公元二零二年冬,袁熙亲率大军,于狼山附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攻破匈奴的天堑狼山险道。并与去也的援军展开激烈的交锋。
次日,去也兵败被俘。此战,袁军折损两千余人,全歼去也两万大军。
狼山西道,袁熙的大营中,众将济济一堂,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笑意。
便是许久抬不起头的王异,也把头昂的高高的。当夜王异虽然遭遇了埋伏,但匈奴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已在后方休息,他们认定袁军不会这个时候进攻。
王异虽然没有立马攻破他们的防线,但等到廖化的骑兵一到,匈奴士兵立马就溃散,被袁军占据了狼山险道。
接着王异和廖化,汇合张郃的三万兵马,一鼓作气直下狼山,和不远处,得到救援消息的去也两万多士兵,进行混战。
袁军兵强马壮,又裹挟胜势,自然不是去也的人心惶惶的匈奴士兵所能够抵挡。因此一触即溃。
不然若是放在平时,袁军决然不会只损失这么一点的兵马。
“将去也押上来。”
去也很快被五花大绑的押了进来。
“跪下。”士兵把去也往地上摁去。
“滚开。”去也猛地挣脱士兵的手掌,怒喝道:“要杀便杀,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消息,休想。”
袁熙眼睛一亮,没想到去也的大华语言说的这么好,他眯着眼睛笑道:“好,有胆。去也,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服?”
去也昂着头,哼道:“若不是我大意了些,你们凭什么能过我狼山。”
袁熙扯着嘴角,“可问题是你就大意了些。你既然会我大华言语,那就该明白出其不备,兵不厌诈,若都是你这般说法,那我可否说,若是没有这狼山天险,我早就把你匈奴踩在了脚底下?”
去也把头转了过去。
袁熙也不在意,劝道:“我看你是个人才,不如你降我,我重用你,你看如何?”
“我呸。”去也转头吐了一口,大喝道:“汉人奸诈,我跟着你早晚不得好死。再说你们汉人喜欢窝里斗,我们匈奴可没有这个习俗。”
“你他-妈-的,怎么说话呢?”许褚看的来气,上前一巴掌扇在去也的脸上,“我都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公这么夸你,你能不懂?”
许褚一巴掌何其之重,去也被打的头昏脑涨,醒悟过来,又想啐向许褚。
许褚轻巧的躲开,哈哈大笑,“你小子我还道你是个汉子,没想到现在就像个只能吐口水的娘么,哈哈。”
“仲康退下。”袁熙皱眉喝道。
许褚撇撇嘴,看向众人,见众人目光古怪,摸了摸头,刚想解释什么,目光就对上了王异的视线。
他猛地一呆,赶紧解释道:“王将军,你不要多想,我可不是说你,我说的是其它女人。那些整天哭哭啼啼的女人,你和她们不同。”
王异扭过头,不去看他。
众将哄然大笑,许褚干笑两声,乖乖的退了回去。
袁熙走走去也的身边,盯着他道:“去也,我再问你一遍,你可与愿意投降?”
“你杀了我吧。”
袁熙沉着脸道:“你死是死的痛快了,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死,你身后万千匈奴百姓,都得跟着你一起死。你可要想好了。”
去也昂头不语。
袁熙挥挥手,“执迷不悟,拉下去砍了。”
旁边的士兵上前押解他,去也猛地挣开,喝道:“别碰我,老子会走。”
袁熙淡淡道:“你一死,你全家都得死,去也,你给我想清楚了。我不是威胁你,我看在你有用的份上,可以饶了你全家,但是如果你死了的话,为了防止你后代的报复,我唯有斩尽杀绝。”
去也本来高昂的头颅,瞬间委顿下来。
袁熙示意士兵松开他,主动走上前给他解绑,道:“你们匈奴分为南北匈奴,本来就是灭亡的标志,北匈奴早就亡了,你们南匈奴苟延残喘至今。又是这更为苦寒之地,说实话,不是你们没事找事的自我膨-胀,你以-为我会来找你们的麻烦?如今的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分不清现实。”
他语气淡淡,“鲜卑百万大军,尚且不能奈我何,他呼厨泉何等何能敢和我叫板?去也,你该明白,你们灭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若是灭亡在别人手里,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不清楚,但是灭亡在我的手里,只要你们乖乖的,我便能给你们一样的重用,和好的生活。你说你们何乐而不为呢?当然你们也可以继续选择无谓的反抗,我也不过多杀几个人罢了,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大的区别。”